“郡主,您真的要我們做園丁嗎?”當絡腮胡須問清楚自己一幹人等的工作後,無奈的再次確認。

    落焉笑眯眯的看著絡腮胡須,點頭道:“不錯,你們叫什麽名字?從今天起,你們每天必須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我叫強雄,二弟叫水牛,三弟叫雲傑。”絡腮胡須簡單的介紹三兄弟的姓名,而其他人,似乎並不重要。事實上,強雄隻承認水牛和雲傑是他的兄弟,其他人,不過是合夥打劫的夥伴而已。

    落焉點點頭,道:“很好,一會我的人迴來接你們去青鳥鎮,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青鳥鎮的一員了。啊,對了,忘記說明了,想出入青鳥鎮必須執我的手令,否則——”落焉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著雲傑,她知道這三個人中隻有這個雲傑才是真正的頭腦人物。

    雲傑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這個郡主實在是非同凡響,竟然在那麽短的時間便確定了他的地位!

    雲傑趕緊垂首保證:“請郡主放心,我們三兄弟一定緊遵吩咐,決不做任何忤逆之事!”

    落焉滿意的點點頭,身後馬上出現了一個身影,仔細看去,竟是沈庭!

    “你,還跟在我的身邊嗎?”落焉笑著看著沈庭:“我已經沒有危險了。”

    “可是,我還是放心不下。沒關係,我不會打攪你的。”沈庭淡淡一笑,身上卻再也沒有絲毫花花公子的痕跡,而是一個十分溫婉的富家公子模樣。

    落焉淡淡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麽。

    落焉知道,自己是沈庭要守護的人,至此一生的守護。既然如此,拒絕不如接受。——雖然,她已經不再是沈碧柔,也不是單純的落焉,她,不過是組腦電波而已。

    或許,可以叫做重生。

    就在沈庭押送三十幾個人離開後,村長終於放心大膽的迴到了村裏,發現村莊並沒有任何變化後小心翼翼的確認那幫劫匪已經全部俯首後才微笑著招唿其他人迴到了村裏。

    “現在,你還有什麽顧慮嗎?”落焉淺笑。

    “沒有。”村長十分的爽快:“而且我也會知會其他幾個村莊,將郡主的命令傳達下去。”

    落焉非常的滿意,笑道:“如此,有勞村長了。”

    忽然,空中一陣十分尖銳的鳴叫響徹天空,米兒臉色大變。瞬間,身形消失在眾人眼前,再眨眼後,米兒卻又站在了眾人的麵前。

    “主人,是王爺的急報!家裏出事了!”米兒臉色大變,急急的說道。

    落焉一把抓過米兒手裏的急報,仔細打開一看後,臉色竟瞬間便的蒼白無比!

    “主人?”米兒十分擔心的看著落焉,看她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非常大的變故,那麽,會是什麽變故呢?

    “涔涔,涔涔失蹤了。”落焉右手一陣顫抖,險些抓不住那份急報:“所有人都找過了,沒有!”

    “我們快點迴去!”落焉說完急急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村長:“你這裏的人手調集齊全後去京城宣王府找我。”

    村長等眾人一臉敬畏的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子,神色中除了恭敬外更多是敬佩。他們終於打聽到了落焉郡主的與眾不同之處,而如今這個人人敬仰的郡主就出現在他的村莊裏,等下迴遇見那個好吹牛的家夥一定要好好的顯擺顯擺。

    一進王府,落焉劈頭就問:“到處找了嗎?是不是貪玩藏起來了?”

    王府大廳內淳於璘淳於宣兩兄弟臉色蒼白的非常可怕,而皇後更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淳於涔涔的丟失,不僅影響到了皇帝的正常判斷能力,還間接的影響了皇後的信心。

    “都找過了,沒有。”皇後的話音裏帶著哭腔:“她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裏,可是我到處找過了,都沒有!”

    “那麽,最後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什麽時候,有誰跟她在一起?”落焉皺眉,這孩子,究竟去了哪裏了呢?

    “喔,是奶媽。”皇後急急的說道:“奶媽,你快跟郡主說說是怎麽迴事。”

    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走上前,戰戰兢兢的說道:“迴……迴郡主……奴婢兩個時辰前陪著公主在花園看蝴蝶,忽然有一隻非常美麗的蝴蝶飛了古來,然後公主讓奴婢去捉那隻蝴蝶。可是就在老奴捉到蝴蝶後,卻發現公主,不見了!”

    落焉聽了,對皇後連忙安慰道:“好在涔涔是在皇宮裏走丟的,那麽,涔涔現在必定還在皇宮中。因為想出入宮門必須有腰牌,公主身邊人都有誰有腰牌?”

    皇後聽了,慢慢穩定心神,道:“原來隻有奶媽和漣漪有的,其他人想帶她出宮都必須去我那領取腰牌的。”

    落焉點點頭,道:“奶媽自然不會丟失腰牌了吧?而漣漪,現在正在我的府上,要不要叫她來問問?”

    “不必了,已經問過了。”淳於璘一臉的疲憊。作為一個帝王,卻連自己唯一的骨血都保護不好,心裏的自責已經快要摧毀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了。

    “哥,涔涔會沒事的。”淳於宣低聲說道,可是他連自己都不相信,怎麽讓別人相信他的話呢?

    “對,涔涔會沒事的。以前不也經常跟我們捉迷藏嗎?現在也一定不會有事情的。”落焉出聲安慰道:“即使再貪玩,她也會迴來的。畢竟,這裏是她的家。”

    “是真的嗎?真的會迴來嗎?”皇後喃喃的說道。

    “當然會。”落焉堅定的說道:“一定會迴來,因為我們都在等她迴家!”

    “派出人手尋找了嗎?”落焉知道自己這是白問,恐怕京城裏裏外外都已經找遍了。也隻有束手無策的時候,淳於宣才會那麽焦急的發急報。其實,他知道落焉也不會有什麽太好的建議,但是這個時候總是希望知道的人多一點,尋找的機會就會大一點。

    “也許,我知道她在哪裏。”卿樂郡主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直到大家急的頭發都快白了的時候忽然開口說道。

    “哪裏?”淳於璘再也顧及不到他帝王的顏麵,一把抓住卿樂的手,急急的問道。

    “焉郡主應該知道。”卿樂郡主的眼光落了過來,落焉卻深深的皺眉。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落焉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大家都已經如此焦急了,她還有心思在這打啞謎?

    “涔涔最喜歡的人莫過於焉郡主,那麽,她走掉後一定會找的人便是焉郡主了。”卿樂郡主淡淡的說道。

    “廢話!”所有人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就是考慮到這個可能才到王府集合的嗎?”

    “但是,你們卻沒有想過,也許有人打著焉郡主的名義在半道上截住了涔涔呢?”卿樂郡主不急不慢的說道。

    幾人的眼睛忽然黯淡下去,如果是這樣,那麽,涔涔的安全可就難說的很了。

    一個婢女忽然急急的跑了進來,在落焉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落焉的臉色又是一陣大變!

    “小謹,也不見了!”落焉簡單的說道:“就在一個多時辰前,小謹說要去看珈瑪射箭,可是剛才珈瑪說根本就沒有見過小謹去過!”

    又是一蹤離奇的失蹤案?

    怎麽會這樣?在京城防衛最為嚴密的皇宮和王府竟然同時丟失了兩個孩子!

    淳於璘和淳於宣的臉色極為難看,對方視皇宮和王府的守衛如無物,那該是多麽厲害的高手!可是,對方既然可以在皇宮和王府來去自如,若要取某人性命已是輕而易舉,可是偷去了兩個孩子卻又是為了什麽呢?

    “看來,對方是要要挾我們中的某個人了。”淳於宣冷冷的分析道:“而且還是有著極深的仇恨才是。隻是,我們皇族開國以來,樹敵也不算少了,實在是分析不出對方屬於哪方陣營。”

    一開始,淳於宣第一個反應就是白家傳人的手下為了要挾他釋放白劍飛才做下此案。可是,淳於宣轉念一想,既然有人能帶走白劍飛,那麽白家傳人的線人自然也會得到他已經失蹤的消息。

    排除了白家傳人外,就是遠在北方和西方的狼國和西岐。可是,對方決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帶走兩個孩子,皇宮和王府的守衛再鬆懈,也不至於鬆懈到如此地步!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做這件事情的,其實是個熟人!

    珈瑪匆匆趕來,見了淳於璘夫婦躬身行了個禮後便急急的說道:“剛才我去門房問過了,一個時辰前的確有人出過偏門。”

    幾個人精神一振,異口同聲的問道:“是誰?”

    珈瑪搖搖頭說道:“門房說,這個人從沒有見過,像並不是我們王府的人,還說這個人身著大黑鬥篷,將臉部緊緊遮住,袍下鼓鼓囊囊,好像塞了什麽東西。可是,門房並沒有為難他,因為他手執王爺的手令!”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淳於宣的身上。

    淳於宣深深皺緊眉頭,仔細迴想會有誰擁有自己的手令。好像除了一些暗衛之外並沒有幾個人持有自己的令牌。莫非?——

    淳於宣臉色忽然一冷,道:“我且去去就會!——”

    說完,淳於宣來不及步行的速度,瞬間衝了出去,直達書房。

    落焉歎息一聲:“宣,是在懷疑他的近衛了。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的暗衛做的。因為,涔涔和小謹都不是簡單的孩子,一個陌生人是無法取得他們的信任的。能讓他們毫無防備的中招,還是說明做這件事情的是跟我們非常熟悉的人。”

    淳於璘和皇後點了點頭,臉色還是蒼白的可怕。

    卿樂郡主眼光連連閃爍,在落焉身上來迴穿梭。

    珈瑪低著頭不置一詞,若有所思。

    淳於宣一踏進書房,馬上啟動了暗室。

    他剛一踏進暗室,馬上有人躬身行禮。

    “見過主人。”

    “今天可有人離開王府?”淳於宣口氣冷冷的,淡淡的,但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他話音裏的火藥味。

    “沒有,主人。”所有的人同時躬身迴答道:“我們已經幾天沒有出門了,暗衛長的毒藥正在試驗階段,我們幾個都在此處幫忙,根本無暇離開。”

    淳於宣歎息一聲,他何嚐想懷疑他的暗衛們?如果不是涔涔的事情太過重大,他就是懷疑其他人也絕不會懷疑到這些對他忠心不二的暗衛身上。這些人可以說是從小就培養的秘密武器,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被洗腦,除了忠誠和追隨外,沒有其他的思想。

    “那,你們身上的令牌還都在嗎?”淳於宣點點頭,繼續問道。

    “都在呀。主人!”幾個人頗為驚訝的從身上取出了令牌,交給了淳於宣的手上。

    “主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其中一個暗衛小心的問道,自從暗閉關提煉毒物後,他們已經很久不曾接到任務了。

    “剛才有人手持本王的令牌出了王府大門!”淳於宣沉吟片刻,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想想,還有誰會有令牌?”

    幾個人對視一眼,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主人——是不是暗十五的令牌?”一個暗衛小心的說道:“在一年前暗十五執行命令的時候意外的中毒而亡,而我們在收拾他的屍體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令牌的蹤跡。按理說,死亡的暗衛的令牌是要收迴的,可是,隻有暗十五的令牌卻一直沒有收迴來——”

    淳於宣的眼睛忽然一眯,細長而妖魅的眼睛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

    “你們幾個,出去給我把令牌找迴來!否則,你們就自己動手將令牌送迴來吧!”淳於宣真的怒了,對方不僅殺了自己的暗衛還搶走了令牌,看來涔涔和小謹的事情絕非偶然,而是早有預謀!

    幾個暗衛趕緊躬身答應,在淳於宣轉身的瞬間冷汗再次濕透衣服。親自交迴令牌的意思就是在他的麵前自廢武功。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最殘酷的事情並不是死,而是像個廢人一般的活著!而失去武功的武者,極少能活下去的,因為,沒有了靈魂的肉體,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了。

    淳於宣極快的離開了書房,瞬間出現在眾人商議的大廳中。

    淳於宣剛要張口解釋,忽然,一隻飛箭“嗖”的一聲釘在了大廳外的房簷之上!

    淳於宣眼睛一眯,身形頓時竄出了大廳,來到了屋頂之上,卻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黑影一閃便消失在了眾建築群之中。

    好快的身手!淳於宣眯起了眼睛,這個人的背影好熟,好像哪裏見過?忽然,心頭一動,淳於宣想起了那個險些讓他受傷的神秘人!那個在狼國時趁他抓捕阿城和阿憶時出現的神秘人!

    他,究竟是誰?

    淳於宣知道對方隻是送信,如果要決戰的話絕不會逃離的如此之快。既然如此不妨看看他想說些什麽!

    淳於宣腳下一挑,本來插在房簷下的利箭嗖的一聲竄進了大廳之中,被米兒一把抓在了手心。

    米兒將手裏的紙條取出後正在猶豫應該交給誰時,落焉早已經急急的問道:“上麵寫的什麽?”

    淳於璘鳳眼一凜,熱切的看向了米兒。

    米兒隻好將手中的紙條打開,讀了出來:“若想要兩個孩子安全,請落焉郡主望天涯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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