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謝過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漣漪忽然跪下,禮儀完整的不可思議。

    “起來吧。從今天起,你就歸屬宣王府了,要好好聽從落落的教導,聽明白了嗎?”太後忽然悲觀了起來。如果不是淳於商祺一直在耳邊聒噪,太後實在不願意讓漣漪去宣王府。一則是不想看見那些不知道看了多少的內鬥,二則卻是不舍得漣漪這個貼心的丫鬟。

    “漣漪明白。漣漪給郡主請安。”漣漪一臉恭敬的對著落焉行禮,落焉微微一笑,道:“既然現在你也算是我王府的人了,有些規矩就得說與你知道了。”

    聽聽,還沒嫁人就先以“她”的王府的口氣吩咐人了。

    “首先,王府不養閑人的,即使是本郡主兼大管家,也是要幹活的。王府和落府的人都是有勞有得,多勞多得。不知道,漣漪淑儀最擅長的是什麽呢?”

    “迴郡主,漣漪最擅長的不過是些織繡的活計罷了,其他的不過是些琴棋書畫、歌舞雕刻而已。”漣漪說的謙虛,臉上卻是得意的很。她早就得知落焉不僅什麽都不會,而且還學了個四不像。

    “很好!這樣好了,以後王府和落府的刺繡活有一成就交給你好了。既然有如此才能就不要浪費嘛!剛才你說你會雕刻?太好了,正好落府的門前還需要兩對石獅,這事也交給你了!啊,還有,我這還有些毛皮需要處理一下,你也一並收拾了吧。啊?怎麽樣?有問題嗎?”落焉一臉“關心”的看著她:“如果你覺得不能勝任的話,我也可以理解。畢竟,在我們家鄉,眼高手低的家夥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看著漣漪臉色連續變了幾遍,其他人的臉色也跟著變了幾遍,皇後暗暗的搖搖頭,看來自己的規勸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郡主……說笑了。漣漪勉力為之。”漣漪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不要勉強!”落焉忽然笑道:“千萬不要勉強!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勉強別人做些不想做的事情了!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有成本的,哦,就是說有本錢的,本著不浪費勤儉節約的概念,一旦毀損,是要賠償的!”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臉色頓時變了!這哪是淑儀啊,分明是小丫頭老媽子都不屑於幹的!

    可是,既然她已經是王府的人了,別人就再也不能隨便插言了。

    落焉冷冷的看著漣漪:“我說過的,王府不養閑人!”眼睛一瞟卿樂,緩緩說道:“不知道姐姐擅長什麽呢?”

    卿樂郡主一開始隻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看待的,這下,落焉的話題忽然轉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愣住了。

    “我?——”卿樂心裏閃過一絲怒氣:“我是郡主!”

    “我知道!我也是郡主!我還是大管家呢!”落焉絲毫不客氣的迴答道:“我每天都要忙的要死,同樣是郡主,姐姐打算坐享其成嗎?”

    “你!——”卿樂咬牙一頓,恨恨的說道:“我最擅長的不過是些武藝,你總不能讓我領兵打仗吧?”

    “喔——”落焉拖長了聲音,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正好,我從狼國帶來一批寒果的種子,過兩天整好出苗,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姐姐了!可要小心那,這些種子可是價值連城,萬一丟失——”漣漪瞥了一眼卿樂郡主:“恐怕你還真賠不起!”

    落焉一改往日的謙遜有禮,變得尖銳而刻薄。所有人卻同時沉默了。

    第一次領教落焉的狠毒和尖刻,的確有點損傷心目中完美女人的形象。可是,除了這個辦法,誰能讓她把心裏的火氣給發出來呢?

    剛才她不說不反對並不代表她心裏不在乎,正是因為她太在乎,才會如此的憤怒。看淳於宣的意思,根本就沒有打算組織的意思,甚至還有幫兇的嫌疑。試問,以這兩口子的實力,除了太後和皇帝,誰敢輕易撼動?況且,全國上下,都知道落焉視淳於涔涔如己出,寵愛的如同自己的孩子。皇後肯定是要站在落焉這邊的,僅僅是皇後背後家族的勢力,誰又敢小覷呢?

    正是鑒於以上理由,太後默默的吞下了苦果。淳於商祺傻眼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還沒真正的進王府呢,就已經讓人給擺了一道,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擺。將來受了委屈,想找人說理?晚了!早幹嘛去了?

    看著一個淑儀一個郡主,眨眼間就成了繡工雕刻家和園丁,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閉上了嘴巴,選擇了沉默來保護自己。

    “好了,我們該走了。”淳於宣淡淡的說道,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的夫人竟會是如此強勢的人,吃不得一點的虧。

    “我們走吧。迴家幹活去!”落焉一笑,當眾挽住了淳於宣的胳膊。

    禮儀?見鬼的禮儀!什麽叫規則?強者製定的才是規則!落焉對這個朝代的規則已經厭煩了,因為它好死不死的觸犯了她的底線!

    那麽,就讓我來改變這一切吧!落焉暗暗發誓,我才不管會有什麽後果,我要的,是絕對的男女平等!

    忽然,落焉的心裏出現了一個斷層:我剛才是怎麽了?怎麽會變得如此的霸道、如此的強勢?換作是從前的自己,恐怕隻會是用沉默的來抵觸這個不公平的待遇。是什麽改變的我?是我那三個性格相互影響下的身體還是手中的權利?

    落焉不否認,隻要手裏掌握了一定實權的人,的確會變。隻是,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呢?

    卿樂郡主和漣漪臉色蒼白的跟在了後麵,她們在可以預知的結果中還是選擇了繼續,那麽,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哦?落焉冷冷的想道。

    馬車碌碌,落焉斜靠在淳於宣的腿上,疲倦的閉上眼睛假寐。

    “委屈你了。”淳於宣淡淡的聲音響起,妖魅的眼中是無盡的歉意。

    “心裏知道就好。”落焉低低的說道:“你會不會從心裏認為我太強勢?太過霸道?畢竟,這是你的朝代,你有理由有權利三宮六妾。”

    “強勢,的確是強勢了點。”淳於宣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有權利納許多的妾。”

    落焉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淳於宣。

    “可惜,我現在根本就沒那心思。”淳於宣一見落焉臉色大變,趕緊解釋。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將來會有這個心思了?”落焉絲毫不給他任何的機會,一隻小手悄悄的摸上淳於宣的後腰:“你很想納很多的妾嗎?”手下一擰,頓時聽到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

    “王爺,您沒事吧?”馬夫忽然停住馬車,焦急的問道。

    “他好的很。”落焉替他迴答:“繼續趕車,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問!”

    說完,落焉迴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一臉委屈的淳於宣,冷冷說道:“現在還有這個想法嗎?”

    “沒有了。”淳於宣一臉的“委屈”,天知道他有多享受她的暴力。剛才那一擰,根本傷不到他,之所以尖叫完全是為了配合她陰狠的表情。

    “真沒有了還是勉強的說沒有了?”落焉還是不肯放過他。

    “我發誓好不好!我,淳於宣,上對青天,下對大地,若是有天我背叛了落焉,叫我生不如死!”淳於宣一本正經的發著誓言。

    “不夠,如果背叛就讓你永遠上不了女人的床。”落焉一臉的冷酷。

    “女孩子家說話怎麽可以這樣粗俗?”淳於宣眼角一笑:“不過,你也不準不講理!”

    落焉斜他一眼,道:“除了你的江湖,你的所有財產都在我的手裏了,你自己愛發不發!”

    淳於宣苦笑一聲,唉,找個太強勢太霸道太聰明的老婆,的確不是個很輕鬆的活!

    馬車裏剛才還是慘叫連連,可是瞬間後卻是歡笑聲響徹一片。

    卿樂郡主和漣漪乘坐在自己的馬車裏,心裏忽然一陣失落。淳於宣,曾經是多麽恐怖名詞的代表?沒有人,即使是太後和當今的皇帝,也沒有人敢如此的對待與他!所有人無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陪侍,生怕他一個不滿意便人頭落地。從不曾見過他如此隨性的一麵,讓人們一度以為他隻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誰會想到有一天會出現如此一個女人,不僅俘獲了天下,還俘獲了他的心。如今的淳於宣,滿眼滿心的,都是這個女人,這個令全天下男人又愛又恨的女人。

    一炷香的時間,其實真的是很短的。就在馬車停靠在王府的大門前的時候,老錢早已經率領幾百個家丁守候在那裏了。

    一見到淳於宣和落焉的身影,老錢大喜,連忙走上前,說道:“王爺,郡主,您總算迴來了。了緣大師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老師?”淳於宣大吃一驚,本來拜訪了緣大師是計劃中的,卻沒有料到了緣大師會親自到來。

    “了緣大師指名要單獨見郡主。”老錢慢慢的說道,一邊吩咐手下的人迎接卿樂郡主和漣漪的到來。

    “什麽?見我?”這下子輪到落焉吃驚了,她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淳於宣,不知道這個了緣大師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按說,一個老師千裏迢迢的過來首先想要見的多數是自己的學生,這次他卻指名要見一個從沒謀麵過的人,而且是如此的急切,會說些什麽呢?

    卿樂郡主和漣漪一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自然也聽到了剛才管家老錢的話。

    落焉點點頭,道:“卿樂郡主就安排在原來的房間,至於漣漪就安排在米兒的那個院落中吧。”老錢馬上吩咐其他人去收拾房間迎接她們。

    老錢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顯然是不確定她們在王府中的真正地位。

    若在往常,卿樂郡主的地位是不容質疑的,可是,現在出現了一個落焉,一個更為強勢的存在。

    落焉無暇解釋那麽多,隻是看了一眼淳於宣,見到他眼中的堅定和信任,落焉放心的點點頭,道:“帶路!”

    老錢趕緊頭前帶路,將來落焉引了進去。

    淳於宣慢慢的在後麵走著,心裏卻也在琢磨老師忽然來訪的真正用意。莫非他也知道了皇族裏的爭鬥?不對呀,這些俗世紛擾向來看不到他老人家的眼裏,現在怎麽會為這個特意跑一趟呢?那麽,會是白劍飛的事情?按說也不應該,這些不過是江湖恩怨,他老人家早已看透世事,絕不會為此勞心勞力?那麽,不會就是單純的來看看他吧?可是看他的話為什麽首先要見的人去是落焉而不是我?

    就在一群人滿腹心事,胡亂猜忌的時候,落焉卻跟著老錢到了一處頗為荒涼的庭院,這也是落焉一直不曾到過的庭院之一。之所以不曾到訪一則是因為地處偏僻,二則是因為這是王府的禁地,是淳於宣特地圈起來的禁區。落焉不是個多事的人,她知道淳於宣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因此從來沒有問過問什麽。

    眼下,看來這個了緣大師似乎是在這裏。而且,這裏也隻是了緣大師才能來的地方。也許,這也是解釋了這處庭院荒涼的原因。

    “郡主,老奴隻能送您到這裏了。一會,您出來的時候晃一下油燈,老奴自然會來接引您迴去。”老錢恭敬的看了一看庭院,小聲說道。

    “好。”落焉表麵上淡淡的笑,心裏卻差點笑翻天,什麽跟什麽?又不是拍電視劇,怎麽搞的跟那些古裝劇那麽類似?落焉忽然想起曾經熱播一時的《神探狄仁傑》,每個故事中總有那麽一個地方,被叫做禁地的地方,而禁地帶來的秘密往往是令人怎麽也猜想不到的。眼下這個庭院不會是也演了那麽一出的戲吧?

    落焉走上前,推來了門。一陣塵土的味道忽然撲鼻而至,落焉用手中的扇子揮掉掉落的塵土,皺眉暗想:這了緣大師進來的時候是否也在為這塵土煩惱?

    關上門,舉步向庭院中的主屋走去。就在她即將到達主屋的時候,主屋中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落焉忽然有感而發,屋裏的人瞬間給了她一絲明悟,想起了這四句傳承已久的佛語。

    “好在沒給我丟人。”一個慈祥而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落焉卻實實在在的愣住了。

    對方的聲音,落焉在剛才來的路上已經做了無數種可能的猜測,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的了緣大師的聲音還是讓她非常意外的愣住了。

    “你,是女人?”落焉忽然非常突兀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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