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庭便離開了,剩下我麵對著茫茫大雪發呆。

    不管我承認還是不承認,淳於宣還是在我的心裏留下了影子。雖然,我真的很想迴去,可是在他身受重傷的時候,我的心的確如針紮般的痛著。我這是怎麽了?我不是一直都喜歡著白劍飛的嗎?是什麽時候有了宣的影子?

    慌亂的對自己解釋說,那隻是日久生情,不過是彼此依靠彼此照顧的情誼罷了。可是,真的僅僅如此嗎?

    好吧,我說謊。淳於宣如此一個美男子對我鍾情說我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我還是要迴去的,我還有我的姥姥要我去照顧的!

    不,我在胡說些什麽?我怎麽還能會的去?那裏已經有了另一個我,我迴去後該是用什麽樣的身份去麵對他們呢?

    可是,宣,我們可能嗎?

    你是一國的王爺,而我不過是一介商人。

    你的皇兄一生隻得一子,你的肩上抗著千斤重擔,我又如何配的上你的愛?一個皇族如何容得下偌大的王府隻有一個女主人?

    哦,天啊,我在想些什麽?怎麽想到這裏來了?莫非我真的發燒了?

    拚命將那些瘋狂的念頭甩開,等我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幾個黑點以聲速般的速度向此處奔來。糟,莫非是對方發現了我們?

    飛快的轉身,向著山洞極力跑去,口中大喊:“宣,快出來,有許多人在接近這裏!”

    沒等我跑進洞口便撞進了一堵肉牆,熟悉的觸感告訴我這具身體的主人此刻已經發現了來者。

    “主人不必擔心,是屬下的人按照我的信號趕來的。”一旁的沈庭低低的說道:“太後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是啊,快到除夕了,他們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團聚的。我又算的上什麽呢?

    淳於宣似乎察覺到了我的黯然,緊緊的抱著我,在我耳邊低低的說道:“住到我的王府,可好?我可以給你最大的權利,僅次於我的權利!隻要你過的不開心,隨時可以離開,可好?”

    本欲拒絕,可是一觸到他渴求的目光,心卻軟了。

    自己何嚐想拒絕呢?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有點依戀他的懷抱了。

    輕輕點頭,淳於宣頓時欣喜若狂,我趕緊加上一句:“我想走的時候不 阻攔!”

    “當然!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淳於宣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圈住我的手臂再次緊了緊。

    “我要當說了算的官!”我仰頭要官,厚著臉皮的要。

    “好!”

    “我要管著很多很多錢的官!”

    “好!”“我要所有人都聽我話的官!”

    “好!”

    “我要——”

    “好!”

    嬌嗔的白他一眼,剛要說話,那幾個剛才尚在五裏之外的黑影此刻已經到了眼前。

    “拜見王爺!”所有人黑壓壓跪下一片。

    “都起來吧,東西收拾一下,我們迴府!”

    “是!”

    我還沒來得及囑咐些什麽,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分類歸置好了,幹淨的似乎不曾有人住過。

    琴清似乎沒有料到我們的身份,戰戰兢兢的抱著孩子站在旁邊。我看了看淳於宣,又看看琴清,他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願意跟我們迴府麽?”往日的淳於宣迴來了,一身的霸氣與王者風範。

    “是。”琴清戰戰兢兢的迴答。

    “進了我的王府,你的身份隻能是婢女。而作為王府的婢女不僅僅是享有高薪水的,連生殺大權都在主人手裏的。”淳於宣眯起了眼睛,他似乎並不想帶她進府。

    “奴婢願意!”琴清趕緊說道。

    她不是要投奔弟弟的嗎?怎麽不去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此去投奔弟弟少不得看弟妹的臉色,還不如尋個主家靠手藝養活大孩子。”琴清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趕緊解釋道:“奴婢願意跟隨主人進府,一切聽憑主人安排。”

    我撇撇嘴,看看,封建壓迫害死人嘛。做下人就做下人吧,連生殺大權都要剝奪。不行,我這號的去了被人砍了怎麽辦?不行,我得要來這個權利!

    “準!”淳於宣點點頭:“出發!”

    坐上用竹竿綁的滑轎,在顛簸的山路上竟沒有絲毫的顫抖,可見轎夫們功力之深厚。琴清因為剛生孩子不久,也享受到了這樣的優待。一行人沿著上山的痕跡快速的向山下轉移。

    不到一刻鍾功夫我們便到了山腳,此時我才真正明白這座小山根本困不住淳於宣的腳步,隻要他願意,比這再高的山再陡的路也阻攔不住!他竟真的是為了我呢!

    下了山,到了驛館,馬上有女婢迎上,分別伺候我們洗漱更衣。王府的婢女果然非同尋常,伺候的舒舒服服,一掃半年來的疲勞與焦慮。

    等我出來的時候淳於宣早已經等候在了大廳,站在他身後的是一眾跟隨。換上錦衣的他越發的英姿勃發,俊朗不凡。在場的所有女人的目光都跟隨著他動而動,真是個紅顏禍水!

    “休息好了?”淳於宣微笑著看著我:“我們得馬上趕路了,不然,母後恐怕等急了。”

    點點頭,隨著他出了驛館。驛館外排列著整整齊齊的十輛馬車,為首的一輛正是淳於宣的專用馬車。摸著熟悉的花紋,我笑了起來,至今還記得那天坐上馬車的不情願,今天卻很渴望呢。

    淳於宣從後麵伸手將我牢牢抱起,放在了馬車之上,自己也飛身上了馬車。後麵的人見我們上了馬車才陸續的登上馬車。

    “我們主人究竟是什麽人?”琴清終於忍不住問起了坐在旁邊的一個小婢女。

    “我們主人可了不得,是當朝皇帝的親弟弟,宣王爺!”婢女得意的說道:“宣王爺不僅人長的好,對下人也好呢!”

    “什麽!”琴清頓時呆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個救了她的人竟會是當朝的皇族!

    淳於宣的馬車裏有著一個個小小的暗格,放著精致的點心和茶水,白貂毛的毯子,紫檀木的茶幾,白玉雕刻的茶壺,無一不顯示著主人的尊貴。

    淳於宣為我斟了一杯茶,看著那清脆的顏色竟不忍心喝進肚子裏了。

    “如果覺得累就睡會。”淳於宣體貼的為我蓋好毯子:“放心,車不會顛簸的。”

    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使勁抽抽鼻子,香味的起源竟然在淳於宣的身上!

    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把抓住淳於宣的袖子。惡狠狠的問:“你身上的香味哪來的?”

    淳於宣一愣,抬袖仔細聞聞:“沒有啊?——啊,你說的是這個吧?”說著,從腰上解下一個香囊遞到我的手上。

    “我從小就佩戴這種香囊的,至於是什麽香料我也說不清。這是我的一個表妹從家裏給我配好的,所以我也說不上具體混合了什麽花。”他極其誠懇的解釋。

    我才不是問這香囊的成分呢!我是剛剛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以前每次在夢中聞到的香味分明就是這個味道!莫非這小子居然在我夢裏出現?——更進一步說,這小子居然趁我睡覺的時候跑去看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淳於宣這廝顯然在裝傻:“你若是喜歡,我家裏多的是,迴去多送你些就是!”

    “切!誰稀罕!——等等,他說什麽?他說有很多?如果我全部拿來,對外拍賣的話——哈哈,這可是王爺專用的香囊,那些暗戀王爺的女人們——嘿嘿嘿嘿,我要發財了!”

    等等,什麽表妹?哼,表哥表妹一聽就不是什麽好鳥!我憤憤的想。

    “怎麽?對這個成分有興趣?等我們迴府後我可以請表妹小住幾天,到時候你可以請教於她。”

    幹脆別,我擔心我見了她會有將她趕出府的衝動!

    “我的青鳥小棧怎麽辦?”終於,我這個不太負責的老板終於想起了我的產業,好歹也是我的第一桶金呀!

    “放心好了,我都派人替你打點著呢。如果你打算將小棧開到京城,我就替你張羅地方。”

    “不是有朱雀大街的府邸麽?幹嘛還要找地方?”

    “你不是要養花的麽?開店怎麽養花?”

    “也對哦!”我喃喃的說道,腦子裏全是我的設想,我的精油,我的服裝設計!

    就在我做著發財夢的時候,卻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夢中我掌握了大把大把的金錢,大把大把的銀子啊,那可都是錢啊!

    “喂,懶蟲,醒醒,到家了!”一個討厭的聲音在耳邊聒噪。

    “討厭,不要煩我!”

    “再不起來我要抱你進府了!”那個無奈的聲音在我耳邊蹭來蹭去。

    睜開一隻眼睛,一張放大了大俊臉在我眼前笑著。

    “唔,來了來了。”我含糊著應著,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你先下車,我要先去皇宮去一趟,恐怕母後等急了。”

    “好。”沒精打采的下了車,卻被眼前的景色給驚的目若銅鈴。天啊,這是王府還是廟宇?看看,單說那門口豎著的柱子,那雕功,那質地,嘖嘖,不知道砍下來能賣多少錢呢?那朱漆大門足足有五米高、九米寬!這是準備跑坦克的麽?大門旁各有兩個側門,每個側門也有四米左右的寬度。不期然的想起了《紅樓夢》中林黛玉初進榮國府的情景。

    嘖嘖,真是有錢人啊有錢人!

    而另我徹底呆掉的則是跪在我麵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極目遠眺,竟有數千人之多。

    他們同時喊的一句話徹底讓我掉了下巴,因為他們喊的是:“恭迎王爺、王妃迴府!”

    等等,誰說我是王妃來著?誰說的?

    淳於宣並沒有下車,隻是淡淡說道:“這位並不是沈王妃,她叫落焉,是本王新聘請的大管家。從此,王府內大小事務皆要請示落管家,她掌握的權利僅次於本王,掌握王府內的生殺大權,你們可曾聽的明白?你們速迎落管家進府休息,待本王迴來再行稟報!”

    淳於宣衝我點點頭,便駕車揚長而去。

    等等,我什麽時候成管家了?不給錢的麽?不給錢的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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