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厥後的蜥蜴人漸漸褪去了身上的鱗片,重新變成了人類的樣子,而在這種狀態下,三個人的意識也恢複了正常。


    高飛和史蒂夫把他們押上警車,徑直帶迴109分局,路上也正好讓他們清醒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結果還沒到局裏,三個人就痛哭流涕的懺悔起來,他們聲稱自己受到了蠱惑,是在被人催眠的情況下才注射了蜥蜴血清。


    “高飛警官,我是無辜的,我有妻子有孩子,我怎麽可能想變成那種怪物?”


    “我昨天下班之後忽然在公交車上睡著了,醒來之後就渾渾噩噩的走到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裏有一個奇怪的護士給我打了一針……我現在才明白那就是蜥蜴血清。”


    “我也是!我的情況和他一樣,不過是在昨天半夜,從酒吧出來的時候……”


    “高飛警官,我想我們都被人控製了。”


    ……


    高飛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後麵三個人的陳述,他基本可以斷定這三個人所描述的是事實。


    現在整個紐約除了被重新關迴監獄中的康納斯教授之外,掌握蜥蜴血清配方的隻有那個擅長精神控製他人的家夥,而毫無疑問,就是他把車上這三個可憐人強行轉化成了蜥蜴怪人。


    今天的事情看似是超能力者對《超能力者注冊法案》的一場抗議,實際上則是那個精神控製者刻意製造的一場騷亂,隻是高飛還猜不明白,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麽。


    是故意挑起超能力者與普通市民間的矛盾嗎?


    又或者他玩得更大——企圖策劃一場超能力者的起義?


    迴到局裏,高飛和漢克分別審問了這三個蜥蜴人。他們三個人的證詞幾乎一致,都是先被催眠走到一間地下室,接受蜥蜴血清的注射,注射之後昏睡了一段時間,醒來後又被催眠帶到今天鬧事的地方。


    高飛仔細盤問了他們被催眠的位置,並且讓他們迴憶了一下接受血清注射的地點。


    三個人第一次被催眠的地點都在布魯克林區,而接受血清注射的地點則在皇後區的一棟老舊公寓,但等高飛派遣史蒂夫趕到注射現場的時候,公寓裏早已人去樓空。


    現場被妥善收拾幹淨,沒留下任何痕跡,幕後黑手顯然知道催眠隻能控製他人的心智,無法抹除他人的記憶,所以他提前清理了現場,消滅了一切證據。


    撲了個空的高飛隻能改變思路,從其他線索推進調查。


    經驗豐富的漢克倒是給高飛出了個好主意:“既然現場已經被清理幹淨,那麽不妨問問三名蜥蜴人是否記得給他們注射血清的護士的樣子。”


    高飛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護士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於是高飛拿著速寫本迴到了審訊室,分別開始詢問三名蜥蜴人給他們注射血清那個人的樣貌,好在高飛的繪畫技術被係統加持過,很快就描繪出了一個還原度極高的人像。


    唯一的問題是護士在注射血清時戴著口罩,這讓護士的麵孔直接被遮擋住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就算高飛還原的再傳神,想憑借著這幅人像找到目標也很困難。


    現在高飛隻知道這是一名有色人種護士,但因為三名蜥蜴人在被催眠的情況下精神狀態都不太好,他們也無法確定這名有色人種護士究竟是非裔還是拉丁裔。


    而就在高飛毫無頭緒的時候,老朋友克裏斯汀給高飛送出了一個助攻。


    小護士給高飛打來電話,報告了一個非常詭異的情況。


    “高飛,我的同事克萊爾昨天晚上失蹤了,原本我和她一起值夜班,可她一直沒出現……”克裏斯汀低聲道,“我半個小時前才聯係到她,但她的情況很讓人擔心。”


    高飛立即將克萊爾的情況聯係到了蜥蜴人的事件中來,整個人都精神了。


    該不會這次如此走運,注射蜥蜴血清的小護士自己送上門了吧?


    “她有什麽反常的情況麽?”高飛問道。


    “是的,克萊爾說她昨天晚上好像被人催眠了,她說她昨天晚上就像是夢遊一樣,去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給很多人打針……足足打了一夜,天亮才迴到自己的家裏。”


    聽到這裏,高飛幾乎可以篤定克萊爾就是昨天晚上給蜥蜴人注射血清的小護士。


    “克裏斯汀,你現在方便嗎?我去找你,然後咱們一起去看看克萊爾,怎麽樣?”高飛迫不及待的問。


    “當然方便。”克裏斯汀其實也是這麽打算的,她還擔心自己的請求耽誤高飛的工作,聽到高飛如此痛快,小護士長長鬆了口氣。


    “我現在就在家裏,隨時可以出發。”克裏斯汀道。


    “那我現在過去。”高飛掛斷電話,去和漢克打了聲招唿,隨後出門開車,直奔克裏斯汀的公寓而去。


    四十分鍾之後。


    高飛載著克裏斯汀來到了她的同事克萊爾的家裏。


    “克萊爾!克萊爾!”克裏斯汀緊張的拍打著房門,低聲喊著克萊爾的名字。


    高飛則清楚的聽到門內有腳步聲,應該是克萊爾走過來開門了。


    果不其然,幾秒鍾之後房門被打開,克萊爾一臉疲憊的出現在了門內。


    克萊爾是個長相性感的黑人姑娘,外貌與三名蜥蜴人描述的高度一致,因此在看到克萊爾第一眼的時候高飛就興奮起來,抓出幕後黑手的關鍵人物很有可能就是她!


    克萊爾無助的看了一眼克裏斯汀,然後目光停留在高飛的身上。


    克裏斯汀連忙介紹:“喔,克萊爾,容我介紹一下,他是高飛警官,是我的朋友……”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克裏斯汀。”克萊爾笑了笑,“拜托,我至少在電視上看到過三次關於他的報道,而且每次都是循環播報……”


    高飛報之一笑,禮貌的說:“抱歉,打擾了。”


    克萊爾連忙擺手:“別這麽說,警官,為了我的事情麻煩你跑一趟,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說著,克萊爾連忙邀請道:“二位快進來吧,快請。”


    高飛和克裏斯汀則跟著克萊爾進入公寓。


    克萊爾的公寓收拾的與克裏斯汀家裏一樣幹淨,看起來護士們或多或少都有些潔癖,房間裏彌漫著幹淨的消毒水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克萊爾……”克裏斯汀進門後直入主題,“我可以問你這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克萊爾點頭道,但迴憶這件事情顯然還是讓她有些難受,她皺了皺眉,又捏了捏自己的腦門,這才慢吞吞的說,“本來我已經離開公寓上了車,準備去上夜班了,可在地鐵上我忽然非常困,然後就睡了起來……”


    “這很奇怪,因為我中午的時候明明睡了很久,睡到下午五點多才起床……”


    克裏斯汀皺起眉頭:“那你不應該在路上犯困才對呀?”


    克萊爾點頭道:“是的,所以現在迴想起來,我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被人控製了。”


    “是催眠嗎?”克裏斯汀問道。


    “是的,是催眠。”克萊爾承認道。


    這時高飛插了一下嘴:“你還記得你犯困的地方在哪裏嗎?又或者說你被催眠的地點在哪裏?”


    “應該是皇後區……不對,是布魯克林。”克萊爾道,“剛進入布魯克林區,就在靠北麵一帶……”


    高飛點點頭,這與三名蜥蜴人被催眠的地方距離很近,這說明那位幕後黑手精神控製很可能是有一定的作用範圍的,他對人的催眠隻有在一定區域內才起作用。


    “然後呢?”


    “然後……”克萊爾努力迴憶,“然後我的記憶就斷斷續續不清晰了,我甚至忘了我是從哪一站下的車,但我記得我下車的地方是皇後區,我經過了兩個很荒涼的街區,最後到了一棟老舊公寓裏,我沿著公寓的樓梯下了樓,道路的盡頭是一間陰暗逼仄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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