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報出的名字,老者及趙振都是一臉的憤恨,趙振更是一聲冷笑,怒聲道:“破夜客?你膽子不小,哼,今晚就讓你走不出這裏。”

    “哎,我說,不要那麽激動嘛,是你們讓我說的,說了你們又不高興,還真是怪呢,對了,我也事要問你呢,那個紅鬥篷,剛剛你說的暗功是什麽呀?”反正脫不了要打一架,那打架之前,最好還是能問到我想知道的事。

    “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老者眯起眼睛看著我,讓我感到很危險。不過,我還是老實的迴答。

    “是啊,聽到一點。”

    “那就更不能留你。”老者的眼睛驟然睜大,聲音卻輕輕的發出。

    聽他這樣說,我也不生氣,隻是大聲的追問我的問題,“喂,你不要轉移話題呀,你還沒迴答我呢,你們為什麽培養這麽多人練那個暗功?”

    我不傻,當然知道他不會告訴我,但憑我的直覺,這裏麵一定存在著陰謀,而且問一聲又不會浪費多少時間,還可以刺激下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哼!你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

    對這樣的迴答,我正要發表點什麽的時候,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不是對我。

    “你們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將她拿下。”

    “是。”整齊一致的聲音在我周圍響起,然後就是拔刀的聲響。

    十幾把彎刀,不給我考慮的時間,齊齊從上而下,向我的頭肩落下。我沒想到,他們的攻擊說起就起,不過,就算事起倉促,運起“風柳身法”的風飄也足以應付。穿梭在縱橫的刀隙間,我心裏很是緊張,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運用風飄對敵,雖然信心十足,但還是有點害怕。

    閃過前麵的,避開右邊的,躲了左邊的,讓走後麵的,終於解了他們的第一招,卻發現隻是險險的解了,因為,我的衣服被劃開數道口子,麵紗也差點被挑開。不給我更多的檢查時間,刀影再次攻來,上下左右前後,好像四麵八方都有刀刃送來,一時間我竟看不出破綻,眼見一把刀已經搭在我的手臂上,急切間,我把所有儲存在五髒的真氣,都透體而出,形成一個淡淡的乳白色的護體罩。

    我看著刀鋒砸在護體罩上,刀尖紮在護體罩上,而護體罩一縮一彈,就把它們反震出去,然後就聽到刀落地的聲音。這個過程十分短暫,隻在一次唿吸間,就已成定局。

    護體真氣瞬間被我收迴體內,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察覺到真氣沒有了剛剛的充盈,這還是融雪散的功勞呢,要不是融雪散在那些大漢拔刀的開始就已經消融他們的功力,我的真氣耗用又何止這一點,而且通過這眨眼間的打鬥,大漢們的功力也消融的差不多了。

    環看四周,十多個大漢裏,隻有兩個人手裏還握著他們的刀,其他人的刀一律掉落在地,而且,這些大漢都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我當然不會以為,他們已經怕了我,他們隻是害怕自己的功力都悄悄不見了。還有,那兩個人還能握刀在手的大漢,大概就是趙振口中暗功練到第三層的人吧,功力高些,消融的是要慢些。

    再看老者和趙振,他們是麵無表情,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沒想到,十多個人就在一瞬間被我震落兵器,當然,他們更想不到,這樣的結果是我昨天已經布好的。

    “一群沒用的東西。”趙振甩袖冷哼,他上前一步,與我正麵相對。看得出來,對他的這些屬下,他確實很失望氣憤。

    趙振的修為,應該是下修,還是下修到上修的瓶頸,這點,在跟他來的時候我已經摸清。隻是,我現在的功力是上修,而他的那些屬下,最高的也就是兩個金武者,一般情況下(一般情況下,練武者、修煉者都不會隻有功力,而沒有招式。),就算十多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他不應該那麽放心的讓屬下來抓我呀。如果說,他由於功力低於我而沒有看出我的修為,那那個紅鬥篷老者應該知道啊,至少那老者給我的感覺就比我的修為高。可是,他也讓那些屬下對付我,難到隻是讓他們練習實戰?或者,他們像何叔一樣,根本看不出我的修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胡思亂想著,趙振已經更加憤怒的一拳轟向我的脖頸,緊迫間我腰身不動,隻是肩走一寸,堪堪躲開鬥大的拳頭,頸子卻被拳風帶的生疼。還好因為我喜歡“風柳身法”,才多看多練一些,不然這突然的一擊,我如何承受得住。

    拳頭是躲開了,但他的手肘又壓向我胸口,還真是一招多變啊,下修,不愧是混江湖的一流高手,我是上修,卻是新鳥,哎,這就是人在江湖與不在江湖的差距呀!

    趙振的手肘還未砸落下來,而我已經感到一陣胸悶,無可奈何,我隻有抬起最近的手阻擋。“噔”一聲悶響,手肘狠狠砸在我的手腕上,手腕又撞上胸口,“咚咚咚”我退後幾大步,以緩解手腕上傳來的壓力,就算這樣,我還是大口的喘息,手也是陣陣發抖。

    站著,我還未換過氣來,趙振已經又緊追到身前,這次是一拳一掌齊至,分走我頭肩。我腰移肩斜,頭隨肩垂,算是又躲過一擊。但是他手未收迴,腿又踢來。

    我不及多想,運起“風柳身法”的第二層柳婀,以不可思議的姿勢角度險險躲過勁力十足的一腳。然後快速往後退,離趙振還有那老者遠遠的,這樣才有機會得以喘息。

    還好,有這麽絕妙的身法墊底,雖然第二層柳婀還很生澀,但匆匆使出也算能險裏求生。

    站在角落裏,那些大漢對我已無任何威脅,抬起手腕,一陣劇痛傳來,冷汗瞬間滲出,忍痛查看,幸好隻是脫臼,這時,趙振似乎終於感受到體內功力的變化,他驚叫出聲,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怎麽迴事?”趙振睜大眼睛,怒吼道。

    “你才發現啊,在這些人的刀掉的時候,你就應該察覺了呀,你們別妄想運功抵抗,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了,那樣隻會讓你們的功力流失的更快,還有,紅鬥篷,現在你的功力雖然全在,但是,你要是想動手的話,下場隻會與他們一樣,最終成為普通人一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試試看。”

    麵對著他們一群人,我靜靜等著老者的攻擊,隻見老者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卻隻是憤恨的盯著我,而沒有任何要出手的動作。這樣我也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老者的功力明顯高於我,就算最後他的功力被消融,但開始的攻擊,我一定吃不消,這還是在我真氣盈滿的情況下,而現在,經過剛剛的打鬥,雖然不足一盞茶的時間,但由於我的經驗匱乏,又加上第二次與人對打的緊張(第一次是與追魂的殺手,與藍衣人妖的對峙不算),所以真氣消耗的就比較快,事實上,此時我已有倦感。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對付我們暗夜?”老者非但沒有對我動手,還漸漸的斂起臉上的怒容,一副心平氣和的問道。

    或許無可奈何下,他隻有改變戰略。但是,我偏偏軟硬不吃,氣死他!

    “我是一個叫破夜客的平凡人,至於來找你們的麻煩,是因為我聽說這樣就是行俠仗義,是除邪匡正的善舉,而且,我還決定一定要把你--們的暗夜鏟除。”

    聽了我前麵的話,對麵的人還沒有太大的反映,但聽了我的最後一句話,除了那老者,其他的人都有要提刀砍我的舉動,隻是被老者的一聲怒喝攔下,而老者的額上青筋暴起,實在比剛才還要氣憤。

    但是,我沒覺得我有說很過分的話呀,而且,我說的是我真實的想法。

    “哼,想對暗夜不利,我看你沒有那個實力,這次,不過是不小心著了你的道,我勸你最好趕快把解藥交出來,或許還可以對你網開一麵,不然,暗夜一定會讓你後悔!”趙振站在老者身邊,滿眼的不屑。

    “是嗎?可是想讓我後悔有點困難吆,除非有後悔藥,不然我看,你們是沒有機會讓我後悔的。”

    “廢話少說,快點交出解藥。”一個黑鬥篷大漢打斷我的話,不耐煩的吼道。

    我自然不想跟你們廢話,如果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逃跑路線(他們所有人都堵在通道口),我早就閃人了,我可不想老者來個破釜沉舟,最後真把我給拿下。不過,我應該相信,“風柳身法”用來逃跑絕對一流,就算他們人多,但隻有一個老者值得顧忌,所以試了。

    “嗬嗬,解藥?我寧願把它毀了。”說著,我把一個小瓷瓶用力摔向一邊的石壁。

    小瓷瓶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曲線,對麵的十多個人都盯著小瓷瓶,腿上下意識的追去。

    趁著這個間隙,我全力施展風飄與柳婀,錯閃挪跳,靈巧的穿梭在那些人身邊,就在趙振拿到小瓷瓶的時候,我也刹那來到通道口。在這個過程中,紅鬥篷老者沒有去關注解藥,也沒有阻止我的逃離,而其他人發現我的意圖時,已經晚了,我已經到了通道口,小瓷瓶也是空的。

    在通道口不敢多做停留,催動僅剩的不多的元氣盡數作用在雙腿上,諾長的通道,兩句話的時間就已到頭。本來還擔心找不到打開暗門的機關,看來是我多慮了,階梯盡頭有一個鐵環,燈光下,光滑閃亮,定是經常使用,用力一拉,頭頂的暗門果然打開。

    不管身後是否有人追來,我隻是全力的衝向趙府的圍牆。一路狂奔,好運的沒有遇見一個人,而且身後也不見有任何聲響。

    坐在趙府的圍牆上,看著府內的一片靜祥,我腦子裏一團困惑,怎麽就沒人追過來呢?在外麵,我悄無聲息的穿躍,不被發現還算正常,但是,在池下的神秘石室外,都已經發生了打鬥,為什麽對我的逃走還是無人問津呢?難道他們不怕我把他們的行蹤暴露出去?或者是他們怕了我?這個我倒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這樣更讓我覺得怪,非常的怪。不過,我也知道,這麽大的世界 ,怪事何其多哉,見怪不怪就行了。反正,我要印證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融雪散確實散去了他們的功力,而且速度還挺快,但是,我也感受了散功前他們做出的攻擊,並受了點小傷,看來以後想要平安,練功還是必須的,不過,讓我興奮的是發現了練功的捷徑,那就是找人對打,畢竟練功不隻是招式與功力,更是經驗與智慧。

    內心裏總結著這次麵對暗夜的教訓,我翻身下牆,並緩緩向住的客棧走。我不擔心還會發生什麽,要發生,我坐在牆上那會兒就發生了。

    但是,我向前才走了幾丈遠,就聽到不遠處的陰影裏有人叫:“玲姐,玲姐,是你嗎?”

    聽到這聲音,我一下愣住了,是叫我嗎?好像是叫我。可是,我蒙了麵紗呀,這樣都能被人認出來?我不相信,於是我朝那陰影處低喝一聲,“誰?”

    陰影處沒有迴聲,卻慢慢走出一個身影,那身影不是很高,大概到我肩膀,他慢慢靠近,月光下,我漸漸看清楚,接著不由一聲驚唿,“小樂,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

    阮樂看著我,沉著臉,小聲的嘟囔一句,“大驚小怪的,要叫醒所有人啊!”說著他就來拉我的手,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啊呀!”看吧,拉錯地方了吧,我可是傷患人士,脫臼,是大問題,很疼很疼的,要知道,我是最怕疼的,想想我都會心顫,更何況真的受了傷。

    “玲姐,你受傷了,我們先迴去吧,一直站在人家府外,不好。”阮樂皺著眉,看著我的手腕,然後拉起我另一隻手便走。

    阮樂說他會治脫臼,迴到客棧,阮樂輕鬆幫我把手搞定,卻痛得我眼淚直流,還好我強忍著沒有出聲,不然鬼哭狼嚎的聲音不定嚇死幾個睡夢中的人呢?

    一切收拾好,我已經很累很累,所以決定明天再與阮樂徹底聊聊。

    一夜的打坐修煉,精神恢複飽滿,自從承接了血玉玲瓏的能量進行修煉後,我就不再那麽貪睡,就算昨晚深夜才休息,今天太陽出來了,我也起來了。不過,仍然沒有阮樂起得早,他一個小孩子,起那麽早幹嘛呢?

    早飯就在我的房間吃,吃飯的時候我們也各自做了交代。我告訴他我闖蕩江湖的目的,也就是曆練啊,找找暗夜麻煩啊,向別人挑挑戰啥的(這是我昨晚剛想到的練功捷徑)。阮樂也說了他為什麽在趙府外。

    原來,在前天我去趙府探路下藥的時候,他就跟著我了,隻是他沒跟上,昨天也是隱約看到我進了趙府,才一直在外麵等著,後來看到我出來就趕快加以確認了。阮樂說,他知道我是傳說中的白玲的時候就開始擔心我了,他怕我有危險,所以才跟蹤我。

    我想我是相信他的,如果他有其他企圖,昨夜他也不必叫我,隻要繼續跟著就行了。

    就在客棧裏我與阮樂相互交代的時候,趙府,水池下,一間石室裏,紅鬥篷老者跪在地上,他前麵背對著他站著一個儒雅的中年人。

    “雲使,事情就是這樣的,趙振與他手下的十五個祭品功力盡失。”老者低著頭,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那錢祭司你呢?你的功力還在嗎?”那被叫做雲使的人仍然背對著老者明知故問,他早已探查到老者的功力盡在。

    “屬下為了在將來的祭典上獻上微薄的力量,所以沒敢運功與那人打鬥。”老者的聲音似乎還很平靜,但仍然泄漏了他內心的恐慌。

    雲使聽到這樣的迴答,內心裏一聲冷哼,貪生怕死的東西,如果他動手了,那罪魁禍首或許已經在他麵前了,心裏雖然這樣想,但他嘴上卻說,“還是錢祭司你想的周到,畢竟祭典才是最重要的,這樣吧,我會盡快派醫魔過來,讓他幫你解毒,這段時間你就在魚躍鎮好好養著,切莫與人動手損了功力,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說到這,雲使轉過身麵對著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笑容。

    老者身子趴下去,維諾應“是”。但他心裏卻在想,還好保住了這一身功力,不然非死不可,趙振和那些祭品,是活不過今晚了。

    而此時,雲使的心思也不再眼前。是什麽人竟然膽敢孤身找暗夜的麻煩,而且準確找到魚躍鎮的據點,他真的隻是一個人嗎?聽錢祭司的敘述,他應該不知道暗夜的秘密,但是他為什麽要下毒散去那些祭品的功力呢?或許他已經知道了什麽?破夜客,看來就是針對暗夜來的,這個人一定要盡快找到,不然可能真的有大麻煩了。想到這,雲使又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老者,如果不是他的怕死,事情就不會這麽麻煩。

    又在魚躍鎮瘋狂的玩了一天,第二天便踏上了去聖水城的客船。

    魚躍鎮鎮尾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碼頭,碼頭上停泊著很多很多的船隻,雙層的貨船,三層的客船,周圍還有一些私人的小船,船下便是洶湧的窮江。

    窮江貫穿著武康帝國的幾座大城,卻偏偏在聖水城外打了個圈,把它牢牢的圍了起來。窮江江水渾濁疊湃,豔陽下,也是粼粼波光,江麵不見一刻平靜,濕風水浪,拂麵拍船,站在甲板上,沉浮榥搖,不得穩坐。

    從魚躍鎮的這個碼頭到聖水城是最近的線路,大概有一裏路,這一段也是整個江麵上相對平靜的一段,所以,雖然船行很慢,但也沒耗費太多的時間。

    我與阮樂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江,不過,看著江水一浪一浪的進退,卻沒產生任何激動的心情。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沒有看到真正的洶湧澎湃。聽船上的人說,聖水城設有專門用來觀江的的樓台,那裏才能讓人體會到窮江真正的氣勢,那裏才能帶來敲心的震憾。

    下了船,先定下了一家中等的客棧,然後便迫不及待的領著阮樂去找尋他們說的武康第一樓——明月樓。

    船上的人說,到了聖水城兩個必需去的地方,一個是望江台,那裏是圍住聖水城的兩支窮江交匯的地方,窮江本來就是一條憤怒的水龍,那兩江交匯會是何等的壯觀,當然,可想而知。

    而另一個必需要去的地方就是有武康帝國第一樓之稱的明月樓。傳說明月樓其實就是一座看上去很普通的酒樓,一般的裝飾,一般的服務,然而,雖然如此,那些達官貴人、豪商富賈,仍然會不遠千裏的來到明月樓坐上一坐。因為,明月樓有一條很絕情的規定,就是他們的茶水酒菜絕不外送,即便是當今皇上要,也不例外。都說,明月樓是有資格這樣做的,畢竟他們的東西絕對一流。

    明月樓敢這麽囂張的規定,是因為它的四位主廚、兩位茶師、一位酒師。

    明月樓的酒被外間稱作瓊漿,可見這位酒師的造酒之功有多厲害。明月樓有兩種茶,一種水茶(茶葉泡製),一種藥茶(藥草泡製),水茶解渴怡情,藥茶醫病祛毒。明月樓有四層,每層一個主廚,底層大堂招待平常往來的客人,二樓專事招待男客,三樓隻為女賓開菜,四樓則是留給一些富豪高官以及樓主的客人。

    聽說,凡是來到明月樓用過餐的人,都隻會說一個字“好”!

    對這樣被廣大人群推崇至極的同行,我作為“江湖”的代表,自然要去瞻望一下,順便驗證下傳言是否屬實,當然如果果真如此的話,那我一定會找機會,帶上小天、大毛、黃勇他們(也就是“江湖”的夥計廚師們)一同來取經。

    一路上,基本忽略了周遭的一切,直奔明月樓而去。聖水城與蘭城有得一拚,不僅大,街道還四通八達,害得我跟阮樂走了好久好久,本來都不餓,來呢,隻是為了品嚐,現在好了,直接升級為品嚐加填飽肚子。

    站在明月樓外搭眼一看,除了明月樓的招牌,還真看不出它與周圍的酒樓有什麽區別,進到裏麵,也跟我們“江湖”差不多。

    午時早就過了,但大堂內隻剩下一張空桌。這張桌子稍靠角落,不過坐下來觀看四周,也算視野開闊。先向夥計要了兩杯解乏的水茶,又讓他報了下菜品,問阮樂有沒有特別想吃的,然後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並要了一壺酒。

    送上來的水茶,淺霧繚繞,清香撲鼻,入口潤滑,苦而不澀,清苦落侯,漸上腦際,祛勞醒神,確實不錯,這茶,比小天泡得好。

    菜還要一會兒,酒已先到,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看了看阮樂,問他有沒有喝過酒,他搖頭,於是給他也倒了一杯,讓他嚐一嚐。酒裝在白色的瓷杯中,現出一汪清黃色,抬高聞一聞,一股淡淡的花香,輕抿一口,沒有辛辣,反而帶著似有若無的香甜。

    “這酒怎麽樣?”

    我剛開始陶醉,就被一個聲音硬生生的打斷。

    抬頭看去,不認識,不過,還真是個美人。二十歲上下,隨意的發髻,散落的發絲懶懶的趴在他臉龐,身姿挺拔,笑容和熙,眼神溫柔,他站在桌邊,優雅的微笑。如果說古笑月是正午熱烈的豔陽,洛天帥是深夜清冷的寒月,那他就是黃昏下最後的溫柔。他沒有古笑月、洛天帥美的耀眼,但他的美卻很吸引人。是的,就是吸引人,不是引人靠近,而是引心向往。這是我對他的感覺,讓我吃驚的感覺。

    擠了下眉頭,放下酒杯,迴味了酒的味道,才對他迴答:“這酒很清淡,滿口留香,我喜歡。”確實比我釀的好一點。

    “哦,喜歡就好,”他仍站著,保持著微笑說,“這位小哥,我能與你們搭桌嗎?其他都沒空位了。”

    抬頭掃視全堂,確實隻有我們這桌有空位,雖然我很不喜歡跟陌生人同桌吃飯,但這種情況下,搭一迴也沒關係。

    得到我們的同意,他在阮樂對麵坐下,然後就有一個夥計跑來問他,“明公子,還像平常一樣嗎?”

    他點點頭,這時我們的菜上來了。

    “我能跟你們一起吃嗎?”他的嘴角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啊?”既然都已經答應搭桌了,一起吃也沒什麽吧?“好啊。”

    桌上的菜,色澤誘人,醇香天然,夾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味道嘛,嗯,好吃,我喜歡。

    “來,小樂,多吃點,味道很好哦!”往阮樂碗裏添了一些菜,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明公子,他並沒有拾筷,隻是坐著。

    “哦,對了,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明月樓的酒師,承大家喜歡,都叫我一聲明公子,不知兩位怎麽稱唿?”

    酒師?怪不得來的第一句就是“這酒怎麽樣”,不過確實不錯,如果能把他留在身邊給我釀酒喝,那感覺一定很爽,啊呀,想什麽呢?怎麽可以奪人之美呢?但是,如果他願意的話······

    “我叫白玉,他是我弟弟,叫阮樂。”我放下筷子,仔細的打量他,然後又說,“你長得很好看。”

    聽到我這句話,明公子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就“嗬嗬嗬”的笑了起來,“你這句話是我聽到的最滿意的讚賞了。”

    我看著明公子裝滿笑意的星眸,還有他一張一合的豐潤俏唇,突然就有種一嚐他滋味的衝動,想著,舌頭就動了,“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什麽?”明公子顯然被我出口的話輕嚇到了,所以,他不相信的問道。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我又重複了一遍。

    “······好啊。”明公子又帶上輕柔的笑,他大概是以為我在跟他開玩笑。

    但是,我不會開這種玩笑,所以,他話畢,我就傾身覆上他的唇。他的唇,溫溫的,軟軟的,潤潤的,似乎還帶著點淡香······

    “哥——”正當我想要伸舌輕舔他的唇的時候,阮樂驚叫著把我拉開,我扭頭看向阮樂,卻錯過了更誘人的一幕,明公子無瑕的肌膚上,羞紅一片,真是明豔動人,引人遐想。

    “哥,好多人看著呢!”阮樂這樣說,他眼神裏閃爍著很大的憤怒。

    抬頭看向四周,人們瞪大眼睛,有驚訝,有鄙夷,有好奇,有不屑,反正各種神態應有盡有。這時我才想起,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雖然,江湖兒女都很開放豪爽,但就這樣當眾的,一個男人去吻另一個男人,還是非常的傷風敗俗。我是沒關係啦,隨心而為就是我,想了,就去做,不管別人怎麽想。但是,但是明公子,他是名人,是眾所周知的人物,會有不好的影響吧!

    迴頭去看明公子,他臉上的羞紅已經褪去,而我卻感到臉上一陣陣的熱,“你,你沒事吧?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我確實不明白我怎會有這樣的要求和行為,我不該是這樣的。

    “沒關係,”明公子臉上還是輕淡的笑,“你對我負責就好了。”

    “啊?”是我聽錯了嗎?

    “你占我便宜,難道不該對我負責嗎?”說的輕描淡寫。

    “對你負責?嗬嗬,我會考慮看看。”看著他一層不變的淺笑,終於發現他這個人也挺有意思。

    坐下來繼續吃飯,心裏卻在琢磨,我剛才的行為真的正常嗎?雖然會對美的人產生好感,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欲望。洛天帥很英俊,雖然冷,但我對他還是有些好感,對古笑月的美也是一樣的好感,我喜歡美好的事物,除了喜歡,卻沒有其他的想念。

    明公子真的很好看,對他有好感,很正常,但是,想品嚐一下他的滋味,卻出了我一向的行為範疇。嗯,他身上散發出的吸引力,帶著點誘惑,或許,問題就在那似有若無的誘惑上。

    我靜靜的想著,明公子也有著他自己的思量。

    很小就知道,自己身上有種讓別人無可抗拒的吸引力,那是一種天生的魅惑。隨著年齡的漸長,還發現這樣的魅惑是可以控製的,於是自己就盡量遮掩身上的這種無形力量。因為不想被這種吸引掩蓋了真實的自己,所以就想盡辦法淡化那股誘惑。雖然還是若有若無的存在著,但它已不能與自己的本性相爭了。

    一直都能很好的控製身上的這種天生的魅惑,但是自從這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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