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我抬手甩開她,說道,“閻美娜,我不認為我有什麽義務要跟你說清楚,而且,清楚不清楚的,你心裏應該已經很清楚了,我愛陸九橋,陸九橋也愛我,中間根本就沒有你什麽事,


    要不是他念在你是他冒牌表妹的份上,就你陰我那幾次,他早弄死你了,你還看不清狀況,死纏爛打,丟臉不丟臉,讓開,別耽誤我接電話!”


    “你瞎說!最近表哥對我不知道有多好!”閻美娜捏著拳頭說道,“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表哥早就在一起了,說不定孩子都有了,這一切都怪你,你才是那個多餘的人,插足我們生活的人!”


    “隨便你怎麽想!”我說道,對她這樣一根筋又自我麻痹的人懶得多費唇舌,而且,電話已經開始振第二遍了。


    我掏出電話,衝閻美娜晃了晃,“看見沒有,我要接電話,你想吵架沒問題,等我接完電話再吵,別跟著我,不然我當場揍趴你!”


    我已經看到來電顯示是老徐,迫不及待走到遠處,接通電話。


    “喂,老徐,你到啦?”我說道。


    “嗯,昨天晚上到的,太累了就沒給你打電話。”老徐說道,“你那邊怎麽樣?”


    “我這邊挺好的,沒什麽事。”我說道,“夏天怎麽樣?”


    “他呀,好的很。”老徐說道,“一來就收服了我的三個同學,她們喜歡的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下心來,問道,“他沒有要找我吧?”


    “沒有,別說你了,連我現在都靠邊站了。”老徐笑著說道,“跟我同學玩的樂不思蜀,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不用了,他沒事就好,萬一和我說完話鬧著迴來,反倒不好,讓他玩吧!”我說道。


    “那行,那就這樣吧,我迴頭再打給你。”老徐說道。


    “好,你在那邊好好玩。”我說道,就打算掛電話。


    “哎,哎……”老徐又叫住我,“我剛才忘問了,陸九橋醒了沒?”


    “還沒。”我說道,“不過快了,放心吧!”


    我不想讓她在那邊還操著我和陸九橋的心。


    “那好,那你也要多保重,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裏那個。”老徐說道,“還有,千萬別讓周自偉知道我去哪了,聽見沒?”


    “好,知道了,我不會告訴……”我話剛出口,就看到周自偉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步履生風地從走廊那頭過來了。


    “怎麽了?”老徐問道。


    “說曹操,曹操到!”我說道。


    “那我掛了啊!”老徐說道,吧唧一聲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向周自偉迎上去。


    “怎麽樣,陸總還好吧?”周自偉走到我麵前問道。


    “什麽好不好,反正就是睡覺。”我說道,把他帶到門口隔著玻璃指給他看。


    周自偉趴在上麵看了一會兒,也沒什麽好說的,隻能安慰我。


    “沒事,別擔心,這家醫生水平很高的。”他說道,“陸總家又有錢,多用點好藥,恢複很快的。”


    “但願吧!”我說道,“不過,你是怎麽進來的?”


    “大門口走進來的呀!”周自偉說道。


    “不是,我是說沒人攔著你嗎?”我說道。


    周自偉一愣。


    “誰?誰敢攔我?”


    “保安呀!”我說道,“閑雜人等不讓進的,昨天我們要進來,還跟保安幹了一架呢!”


    “有人打你了?”周自偉頓時皺起眉頭,“反了他們了,走,我帶你去找他們院長!”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我忙攔住他,“現在已經沒有事了,他們也讓我進了,我就是好奇怎麽沒人攔你,所以隨便問問,你看你,怎麽就急了?”


    “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周自偉說道,“我們集團和他們醫院是長期合作關係,我爸和他的朋友們每年都要在這裏消費好多錢,所以他們不會攔我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道,“那為什麽沒有人認識周自恆,當時他也來了,照樣被攔。”


    “他不常出門,認識他的人少。”周自偉說道,頓了下,又問,“對,我還沒問你昨天晚上到底怎麽迴事呢,來,坐這邊跟我說說,小恆是怎麽又犯病了?”


    我點點頭,和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閻美娜自從剛剛被我懟了之後,一直沒出聲,我也忽略了她的存在,當我講到把周自恆帶迴家時,她忽然就跳了過來。


    “夏遠晴你個不要臉的!”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大半夜往家帶野男人,還敢說自己愛表哥!”


    我被她說的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周自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巴掌甩在閻美娜臉上,打的她一個趔趄。


    “哪來的瘋女人!”他皺眉道,“再敢罵人要你好看,滾!”


    這一巴掌又快又狠,把我和閻美娜都打暈了,當然,我是因為震撼,閻美娜是因為疼。


    “姓周的,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麽打我?”閻美娜捂住臉,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你敢打我,我要告訴我姑父,讓他終止和你們家的合作。”


    “哼!”周自偉冷哼一聲,“恐怕你還不夠份量,再說了,沒有陸氏,我嘉豪就倒閉了嗎?狗仗人勢也要看自己是什麽品種,快滾!”


    我真的好震驚,沒想到周自偉還有這一麵,對於閻美娜,我都沒說過這麽狠的話,他卻又是打又是罵,完全不顧慮對方是女人……不過,真特麽的爽啊!


    閻美娜一看周自偉這麽狠,自己又是孤立無援,不敢再還嘴,含著淚跑開了。


    我看著她狼狽的身影,不由暗歎一聲,她從開始到現在,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了,還是死性不改,說可憐也可憐,說可恨也是真可恨。


    “看她幹什麽?”周自偉說道,“你接著說。”


    我收迴視線,審視他。


    “你竟然打女人!”我說道。


    “女人怎麽了,女人犯了罪不照樣要坐牢嗎?”周自偉說道,“道理麵前,人人平等,有些女人就是仗著自己是女人,以為別人不敢把她怎樣,使勁往死裏作,這樣的女人,打一頓就老實了,而且關鍵是,她欺負你!”


    “……”我看他說一大堆,重點就是後麵那四個字,他本就不是什麽溫良之輩,想當年他可是對老徐都下了狠手的,現在說什麽道理麵前人人平等,如果我不是他便宜妹妹,看他還會不會為了公義而替我出頭?


    不過,他畢竟是在幫我,我也不好說什麽,就把這事略過,又講起周自恆的事。


    他默默地聽完,歎口氣,說道,“小恆這個病啊,真是讓人頭疼,也不知道到底怎樣才能治好。”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做假,倒像是真的很關心周自恆,忽然覺得他真的是一個矛盾組合體。


    說他狠毒吧,他也有善良的一麵,說他陰險吧,他也有陽光的一麵,說他見異思遷吧,他對老徐又念念不忘,但要是因此就判定他癡情吧,他又親手把心愛的女人推入地獄,說他處處壓製周自恆,為了爭家產不擇手段吧,他又對周自恆百般容忍,關心嗬護……


    這樣的人,真是不知道該怎樣評判他。


    “想什麽呢?”周自偉見我看著他發呆,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我在想你弟的病啊!”我掩飾道,“如果有個辦法能治好他,但條件是要花光你們家所有的錢,你願意嗎?”


    周自偉被我問的一愣。


    “你腦洞真大。”他笑道,“要是擱以前,我肯定不願意,但現在,我願意試一試。”


    “真心話?”我問道,“那你為什麽轉變呢?”


    “以前我看錢重,現在我相信,以我的本事,哪怕是窮途末路,我也能卷土重來。”周自偉說道,言語間充滿自信。


    如果不是他害了老徐,害了我爸,我都忍不住為他折服。


    但想想我最親的兩個人都毀於他手,我還是打心眼兒裏恨他。


    周自偉又陪我坐了一會兒,酒店來電話找他,他便匆忙離開了。


    閻美娜被打跑,時光也不來,我一個人坐著無聊,就趴在門上看陸九橋,睡了那麽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看他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樣子,又忍不住想起主刀大夫說的幾種可能,一時間憂心忡忡,怕他真的變成植物人。


    下午的時候,時光來了,我把我的擔憂說給他聽,他說不可能,陸九橋壯的像牛一樣,手術也挺成功,現在又住著最好的醫院,用著最好的藥,請的最好的特護,這樣的條件下,他就是想變成植物人都不可能。


    我聽信了時光的話,一心等著陸九橋醒過來,可是到了第五天,陸九橋還沒有醒來。


    我已經臨近崩潰邊緣。


    第六天,陸九橋雖然還沒醒,但傷勢已經無礙,從重症監護室換到了vip病房。


    那天,閻鳳蘭和陸青舟都來了,但是沒看見閻美娜。


    我終於可以近距離的看看陸九橋了,車子推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沉沉睡著,雖然享受著一個病人最高的待遇,但整個人還是因為缺少食物的滋潤而消瘦黯淡,雖然護工每天都幫他洗臉刮胡子,但他的臉上一點光澤都沒有,看上去了無生機。


    “陸九橋!”我貼著車子,抓住他的手,淚水奪眶而出。


    我跟著車子去了為陸九橋安排好的高級病房,一進門,竟然意外的發現,閻美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提前來了,正打開一隻皮箱,把自己的瓶瓶罐罐一一擺在窗前的桌子上。


    她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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