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著帶孩子去警局不太方便,我就把夏天給老徐帶著,自己和陸九橋去了警局。


    到了地方,去到時光的辦公室,他告訴我們,那個犯人供認說帶走夏天是受了別人的唆使,對方答應不管他能不能從我們手裏勒索到錢,事成之後都會給他一大筆錢,並且要求他不能傷害孩子,但至於對方是誰,他並不了解,因為他們全程是用電話聯係的,現在,對方的號碼已經停機,而且此號非實名製。


    我不禁奇怪了,現在的綁匪都這麽好心嗎,閻美娜當初找人綁我,也事先交待了不要傷害我,現在又有人綁夏天,也同樣交待不許傷害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犯罪分子都講人性化了?


    我把我的疑慮問出來,時光解釋說通常這種類型的罪犯並不是想謀財害命,而是想通過這件事威脅到人質的親人,從而達成某種目的,並且他深知傷害到人質的後果可能是自己不能承受的,所以才會盡量保障人質的安全。


    “可問題是,我有什麽可讓人惦記的呢?”我說道。


    “所以,你要仔細想想,你最近都和什麽人發生過衝突,或者利益方麵的糾葛?”時光說道。


    “衝突倒是不少,但要說涉及利益,好像沒有,我一個窮光蛋,最近一段時間連業務都沒跑過,怎麽可能和別人發生利益衝突?”我說道。


    “利益也不一定就單純指金錢方麵。”時光說道,“你別著急,坐下來慢慢想,慢慢理,總會有發現的。”


    “那好吧!”我點點頭,我們三個坐在他辦公室裏一點一點的分析我最近的生活,把身邊所有的人都篩了一遍,連溫倩張爽這樣的平時發生過口角的同事都算上了。


    說到溫倩,我還想起很早以前她曾經偷過我的筆記本,搶走了我的客戶,那時,我還信誓旦旦的跟李小玉保證,一定要讓她嚐嚐我的厲害。


    可後來從我撞車住院,她主動向我示好,還給了我幾個客戶以後,我早就把報複她的計劃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消停過,感覺自己離她們已經越來越遠了。


    此時想想,不過就是一個春天一個夏天的時間,曾經的那些事情好像都是遙遠夢境裏發生的一樣。


    就連金融酒會那夜站在海棠花下獨自哀怨的周自恆,都快變成不真實的夢境了……


    “想什麽呢你?”陸九橋敲敲我的頭,把我從浮想聯翩中敲醒。


    “嘿嘿,也沒想什麽,就是忽然間有些感慨時間過的太快。”我揉著腦袋幹笑兩聲,“繼續,繼續~”


    “真是服了你了,這時候也能開小差。”陸九橋無奈道,“所以你現在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我覺得有三個人。”我說道,“羅菲,羅心安,閻美娜!”


    “羅菲可以先排除。”時光說道,“據可靠情報,她人現在還在國外,不可能也沒能力遠程操控一場綁架案。


    羅心安倒是有可能,他先是求你放過羅菲,沒得到應允,後又被九橋揍了一頓,顏麵掃地,有可能會懷恨在心,對你進行報複,不過,閻美娜,你說說懷疑她的理由?”


    這時,陸九橋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好像對我懷疑閻美娜有些不讚同。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閻美娜在他們麵前一直表現的乖巧溫順又善良,完全就是個乖乖女形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她會害人。


    “你也不用看我,我懷疑她當然是有根據的。”我對於陸九橋的不信任有點來氣,說道,“你可別忘了,當年就是她和閻鳳蘭串通一氣,坑了咱們,如果不是她,我們會發生後來的事嗎?”


    “這個我承認。”陸九橋說道,“但是她那時年輕,不懂事,而且一大部分原因在於我媽,還有我要說明一點,當年,我真的沒有跟她發生實際關係,你進門看到的,應該就是她們擺的一個姿勢。”


    “呸!”我忍不住啐他,“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又沒有嫌棄你,說正事!”


    說是這麽說,心裏還是挺美的,畢竟,自家的蘿卜,誰想栽在別人家的坑裏?


    “行行行,說正事!”陸九橋被我說的老臉一紅,端起水杯掩飾自己的窘態。


    時光但笑不語。


    “好,就算那次她是被唆使的,那推我撞車總沒有人唆使吧?”我說道,“你難道也相信她的話,認為她是不小心而為之?”


    “當然不是。”陸九橋說道,“但她那是盛怒之下,才做出的衝動之舉,而綁架這種事,可不是一衝動就能做的,必須經過周密的計劃。”


    “周密個屁!”我忍不住火大,“上次電梯事件難道不是她幹的,哪裏就要什麽周密計劃了,她本就沒想過要把我怎樣,她就是想一次一次的惡心我,讓我不安生。”


    “怎麽可能?”陸九橋又說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她完全沒有動機這樣啊!”


    我聽他一再為閻美娜辯護,滿腔的怒火壓都壓不住,拍桌子站了起來。


    “陸九橋,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誣陷你表妹?”我對他怒目而視,說道,“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在你眼中,你表妹是如此聖潔的存在,連幹壞事都是被逼的,有情可原的,無心之失的,既然她這麽好,你為什麽不直接娶了她,也省得她愛而不得,心生怨念,出來害人!”


    “哎,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啊!”陸九橋皺眉說道,“大家按照自己對事件的理解,各抒己見,然後綜合評定,這不是很正常的討論方式嗎,怎麽就扯到娶誰不娶誰了呢?”


    “就扯了,怎麽著吧!”我憤然道,“什麽叫各抒己見,你那就是明顯的偏袒,你話裏話外都在把她往外擇,她是聖女,我是老妖婆,行了吧,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反正兒子也不是我自己的,如果你覺得不重要,不查也沒關係,讓罪犯逍遙法外得了,我走了!”


    我氣衝衝的吼道,轉身噔噔噔出了門,咣當一聲把門摔上,揚長而去。


    媽蛋,真是氣死老娘了!


    而且,為什麽都走出大門口了,還沒有人來追我?


    太陽這麽太,難道要我自己走迴去嗎?


    太可惡了!


    我起初是生陸九橋維護閻美娜的氣,後來氣著氣著就演變成了不被重視的委屈,一氣之下,打個車直奔鬧市,瘋狂購了一迴物,給老徐夏天還有我自己買了一大堆衣服和好吃的。


    逛了一大圈下來,竟然連個電話都沒人給我打,我那個氣呀,平時一個個裝的多關心我,多在乎我,有的信誓旦旦要一輩子保護我,有的信誓旦旦要保護我一輩子,敢情就是這麽保護的,滿當當沉甸甸的兩手購物袋沒人幫忙拎的感覺,你們懂嗎?嗯?


    關鍵還有銀行卡快要空了的感覺,那種難以言喻的痛,你們懂嗎?嗯?


    我氣的不行,於是決定再找個地方大吃一頓,以解我心頭之痛。


    何以解憂,唯有大餐!


    我找了一家看門麵就十分高檔的餐廳走了進去,服務員熱情的招唿讓我稍微消了些氣,結果翻開菜牌一看菜價,心疼的直抽抽。


    媽蛋,這是人吃的菜嗎,幹嘛要這麽貴?


    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貴再灰溜溜的走吧?


    我深吸一口氣,默默地勸自己,不怕不怕,大不了迴去找陸九橋報銷,他這麽氣我,我憑什麽不能花他點兒錢。


    這樣想著,心裏好受了些,咬牙點了幾個硬菜,充了一迴富婆。


    等菜的空檔,我去了趟洗手間,上完起身,剛提上褲子要出去,手機響了。


    終於有人想起我了?


    哼!老娘還不接了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手機,想看看他們兩個誰的覺悟高,先給我打電話。


    結果掏出來一看,又是個陌生號碼。


    我都快得了陌生號碼綜合症了,看見就發抖。


    但是不接吧,又怕錯過什麽重要的事。


    最終還是接通了,放在耳邊沒說話,屏氣靜聽。


    “喂!”那一端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夏遠晴,這兩天過的刺激嗎?”


    閻美娜?


    我腦袋嗡一下炸開了。


    “閻美娜,是你!”我壓著嗓子說道。


    “沒錯,是我!”閻美娜得意又囂張地說道,“喜歡我送你的第二份禮物嗎?”


    “喜歡!”我咬牙說道。


    閻美娜咯咯地笑。


    “喜歡就好。”她說道,“那我就開始準備第三份嘍!”


    我氣的肝疼,想狠狠地罵她,忽然覺得有點奇怪,閻美娜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很清晰的迴聲,感覺好像兩個人麵對麵打電話一樣。


    “閻美娜,你在哪?”我小聲問道。


    “在你消費不起的地方!”閻美娜越發笑的猖狂。


    我打開隔間門,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就看到了洗手台前一手握電話,一手對著鏡子撥弄頭發的閻美娜!


    媽的!我收起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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