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去世紀壇放風箏那次。”陸九橋說道,“我和時光跟蹤了你們,然後我在路旁等著,讓時光過去搭訕,時光在教夏天放風箏時弄了他幾根頭發……”


    “我的天呐,陸九橋,你們太卑鄙了!”我氣的拿枕頭砸他,“你把我們當嫌疑犯呀!”


    “可不是嗎,拐走我兒子的嫌疑犯!”陸九橋說道,忽然又把我撲倒,“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女人,我要判你終身監禁!”


    “你兒子,哪個是你兒子?”我不屑道,“生是我生的,養是我養的,不過就是借了你一顆精/子,你要想要,迴頭還你一盆!”


    “日!”陸九橋差點沒被我氣吐血,捏著我的脖子說道,“再敢嘴硬,信不信我掐死你!”


    “啊,不要啊大人……”我在他身下嬌滴滴的求饒。


    兩人鬧騰的天昏地暗,不覺已是夜深,健壯如陸九橋,也撐不住了,摟著我昏昏欲睡。


    入夢前,我迷迷糊糊的問陸九橋,“你怎麽不問我和周自偉的事?”


    “有必要嗎?”陸九橋說道,“就你這樣的,除了我誰要?”


    嘿,小瞧我的魅力!


    我想和他掰扯掰扯,奈何眼皮沉重,隻好放棄了,卷著毯子進入了夢鄉。


    ……


    事隔一天沒去酒店,我以為我和周自偉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誰知道一到酒店,還是受到了萬眾矚目的待遇。


    饒是我臉皮厚過城牆拐角,也有點招架不住了,逃命似的逃進銷售部,坐在位子上裝縮頭烏龜。


    可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銷售部本身就是一個八卦營,而今本部門出了最勁爆話題,誰肯輕易放過?


    不知道怎麽迴事,自從我車禍之後,和同事之間的關係明顯緩和了很多,其中溫倩最能代表。


    為這事,我本來還挺開心的,如今被她們圍著問東問西,我又忍不住懷念起從前,假如我還是那個渾身長刺,彪悍任性的夏遠晴,估計憋死她們,都沒一個人敢來問我。


    鬧騰了大半天,最後還是周自恆解救了我。


    他打電話過來讓我去他辦公室拿昨天落在他們家的包和手機。


    眾人一聽周總召喚,才識趣地放開了我。


    我去往周自恆辦公室,到了門口,站著猶豫了一刻,心裏沒來由的忐忑。


    周自恆看上去懶散,實則心細如發,我怕他看出我的異樣。


    “夏小姐,這是怎麽了?”小邱在值班台笑著問道,“你是犯了多大的錯,嚇成這樣?”


    呃,好像很大……


    我幹笑兩聲,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周自恆像往常一樣窩在他的大椅子上,不同的是,他沒在睡覺,而是在抽煙。


    抽的還是我的煙。


    我目光落在他辦公室上麵,我的包靜靜地躺在上麵,呈打開狀。


    “喂,怎麽隨便亂翻別人的包?”我故作生氣地走過去,總算找到一個話題。


    周自恆吐出一口煙,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才一夜而已,就是別人了?”他說道。


    我拉椅子的手頓住,跟著又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我隨口說說的,摳字眼就沒意思了啊!”我說道,伸長手臂撈過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點上,“你可別學我,吸煙有害健康。”


    “心都沒了,要健康有何用?”周自恆說道,又大口吸了兩口,一臉落寞的望著我,“夏遠晴,我心裏挺難受的。”


    “你不說心沒了嗎,怎麽還會難受?”我裝著聽不懂,笑著調侃他。


    “你還氣我?”周自恆說道,放下一直翹在辦公桌上的腿,“夏遠晴,你說實話,你們昨天去哪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明明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卻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沒去哪兒。”我說道,“本來打算去酒店,走到半路下暴雨,在一個商場裏躲雨,被困在那裏好幾個小時。”


    周自恆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看的我心裏發毛。


    “真的?”他問道。


    “當然!”我說道,“我還在那裏吃了牛肉麵。”


    說起牛肉麵,就想起陸九橋說要和我互舔牛肉湯的話,心髒不受控製地猛跳了幾下。


    幸好離的遠,周自恆聽不到聲音。


    周自恆又看了我半晌,才慢慢收迴視線。


    “其實,就算假的又如何?”他說道,“你是自由的,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我既然要求你尊重我,我當然也得尊重你,可是夏遠晴,我發現這些話說說容易,實際上好難啊!”


    “……”我無言以對,隻好衝他舉了一下煙,他慘淡一笑,也舉了一下,我們隔著一張桌子,像幹杯一樣的,幹掉了各自手中的煙。


    “我去工作了。”我說道,抓起包包就走,周自恆的目光追隨著我,直到門口,忽然說道,“夏遠晴,不管怎樣,我依然愛你!”


    我瞬間淚奔,奪門而逃。


    我沒迴崗位,直接跑去了洗手間,蹲在隔間裏平靜了一下情緒,想找煙,發現忘在周自恆那裏了。


    算了,留給他吧,難過的時候,總要有點事情做。


    從洗手間出來,我到樓下去找老徐,不過兩天沒見,感覺像隔了一輩子。


    老徐看到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啥也沒說,拎著拖把進了洗手間。


    我跟在她後麵進去了。


    “你和周自偉怎麽迴事?”老徐把每個隔間都打開看了一遍,確認沒人,讓我站在裏麵,她自己守在門口,小聲問道。


    “沒怎麽,別聽那些人瞎說。”我說道,“就那天晚上,我們吃飯不是吃的不愉快嗎,我就一個人去了酒吧,喝醉了被人欺負,周自偉路過救了我。”


    “這樣啊?”老徐聽我提起那晚,神色一暗,“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我說道,“我就怕你有事,老徐,時光的事,我很抱歉……”


    “不用,不用抱歉。”老徐說道,“我能理解,我理解你,也理解他,隻是……”


    “隻是什麽?”我忙問道。


    “隻是,我還有點不甘心。”老徐說道,“遠晴,如果我說我還想試一試,你會不會認為我傻?”


    “不會,當然不會。”我激動地說道,沒想到老徐竟然這麽堅強,這麽執著。


    “你會支持我嗎?”老徐又問道。


    “會,當然會!”我猛點頭,“老徐,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支持你,直到你把時光拿下為止!”


    老徐藏在口罩後麵笑起來,雙眼亮晶晶的,散發著希望的光。


    真好,這樣的老徐真好!


    我們傻,我們倔,我們固執,我們容易受傷,但我們永遠對未來充滿希望。


    “遠晴,我這兩天,沒事的時候留意了一下,周天成雖然防範意識很強,但他也不會總是呆在辦公室看監控。”老徐說道。


    “什麽意思?”我問道。


    “就是說,周天成有幾個固定的時間段會離開辦公室。”老徐說道,“比如早上八點半到九點,他一般會去1號會議室開首腦會,然後十一點半會去餐飲部,和前來用餐的大老板大領導們溝通感情。


    下午他一般會處理事務到四點,然後去康樂室健身,健完身,洗個澡,再去趕到晚餐上客時去往餐飲部,所以,隻要我們能把握住這幾個固定的時間點,想要做點什麽,也不是沒可能。”


    老徐的效率之快,讓我很是驚訝,看來做保潔果然很便利,早知道我當初也直接應聘保潔了,這樣,還可以避免招惹上周自恆。


    “可問題是,他人雖然會離開,監控卻是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呀!”我說道。


    “是這樣沒錯。”老徐說道,“但你想想,他一天事情那麽多,哪能隨時隨地盯著監控不放,我覺得他不可能每次出去一趟迴來,就把監控全倒過來放一遍,那他一天就光幹這個了。”


    “那也還有監控室啊!”我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保安部有一個大監控室,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


    “我知道。”老徐說道,“那又怎樣,如果周天成真的有不可告人的行為,他不會傻到把自己辦公室的監控和保安部連接的,你放心,我敢百分之百保證,他的監控是獨立的。”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說道,“那這樣,我們再多觀察幾天,確定幾個穩妥的時間,到時候,你來望風,我溜進去看看。”


    “嗯!”老徐點點頭,“關於監控方麵,你可以讓時光幫忙,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屏蔽監控的方法,比如幹擾器什麽的。”


    “哇,老徐,你太牛了。”我被她提醒,簡直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笑著調侃她,“老徐,你簡直就是半個偵探呀,這樣的你,跟時光簡直不要太般配!”


    “那是,他注定是我的!”老徐頭一甩,得意地說道,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自信,讓我歎服。


    時光啊時光,這樣的老徐,難道不值得你愛嗎?


    你就等著被征服吧!


    我還要說什麽,老徐忽然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有人過來了。


    我趕緊躲進隔間裏,把門反鎖。


    就聽一個聲音說道,“讓開,你一個清潔工,不去打掃衛生,為什麽躲在這裏偷懶?”


    那語氣裏滿滿的傲慢不屑,一聽就是羅菲。


    嘿,我就想不通了,這洗手間怎麽好像她專用的一樣,每迴都能撞見她。


    而且,我們上輩子是什麽奇特的緣分,這輩子才會一次又一次在洗手間重逢?


    我側耳細聽,沒聽到老徐說話,隻聽到她往外麵走了。


    “站住!”羅菲忽然喊了一聲,“我怎麽覺得你這麽熟悉呢,你把口罩摘下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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