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我帶著一身的傷痛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大聲唿喊,卻沒有人能夠聽見。


    我惶惶不安地想要逃離這黑暗的居所,卻連一步都無法挪動。


    燈光不知從哪裏驟然亮起,我才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一個廢棄的倉庫。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我茫然四顧,不見一人,我是被誰綁在這裏的呢?


    疑惑間,外麵響起雜亂的腳步聲,聽起來好像有不少人。


    我大把喊救命,還是沒人聽見。


    “她人呢?”我聽到一個聲音問道,帶著青春期特有的粗啞。


    “就在裏麵,進去吧!”另有一個聲音說道,同樣粗啞,卻能聽出來不懷好意。


    腳步聲更近一些的時候,一群人出現在倉庫門口,借著光亮,可以看到全是十三四五歲的少年人。


    “江悅!”有兩個少年同時大喊著向我衝過來。


    江悅?


    誰是江悅?


    我嗎?


    我是江悅?


    “站住,不許動,敢動我就捅了她!”有人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冰冷的利刃架在我脖子上。


    兩個少年瞬間刹住腳步,緊張地盯著我。


    “馮遠,你特麽混蛋!”其中一個少年憤然罵道,“你不是說我們來了你就放了她嗎?你放呀!”


    “放,我當然放!”架著我的少年說道,“但是沒那麽容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手的,你們兩個,怎麽著也要給我磕三個響頭吧!”


    “你休想!”另一個少年說道,一臉的倔強和不妥協。


    “陸九橋!”我情不自禁地喊出聲來。


    那少年看向我,冷冷的視線一掃而過。


    起初我還懷疑我的精神出了錯,但他那冷冷的視線掃過,我就確定了是他。


    “馮遠,你要再這樣胡鬧,小心我還告訴你爸,你上次是不是沒被你爸打夠,據說屁股都打爛了不是嗎?”和陸九橋同來的少年說道。


    “你特麽給我閉嘴!”馮遠扯著嗓子喊道,“時光,你要不提這事,老子的火還小一些,你不就是仗著你爸比我爸官大嗎,我告訴你,整個軍區大院,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


    時光?


    我心頭一震,原來他是時光,是時光呀!


    “你看不慣我,隻管衝我來,江悅招你惹你了?”時光說道。


    “她沒招我,也沒惹我,可她不搭理我,我從開學第一天看見她,就想泡她,我給她寫了三百多封信,她一個字都不迴。”馮遠說道,“她不理我,我也沒話說,可她竟然理你們兩個,憑什麽?


    你們兩個除了一個爹有錢,一個爹有勢,還有哪點好,我爹雖然沒你爹官大,好歹也是個師長吧,師長很丟人嗎,我特麽就是不服,怎麽啦?”


    “不,你想錯了馮遠。”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我跟他們兩個玩,不是因為他們的爹,而是因為他們自身就很優秀,品學兼優,而你除了會打群架,欺負人,別的什麽都不會,你這樣的人,哪個女生願意跟你玩呀?”


    “不願意跟我玩是嗎?”馮遠暴躁地吼道,“老子今天還非玩一迴不可!”


    他說著就拿刀子劃開了我的上衣,可能因為緊張,連我胸前的肉都劃開了,血瞬間滲出,染紅了白色的校服。


    “江悅!”陸九橋和時光大聲喊著跑過來。


    “站住,信不信我真捅了她?”馮遠喊道。


    他們兩個隻得又停下來,怒視著馮遠,眼裏噴著火。


    “把他們抓住,捆起來!”馮遠又喊道。


    後麵那一群少年一湧而上,把陸九橋和時光捆了起來。


    “打,給我狠狠地打,現在就是給我磕頭叫爺爺都沒用了!”馮遠叫囂著說道。


    那些少年就把陸九橋和時光推倒在地,瘋狂的踢打。


    “好,打的好!”馮遠喊道,“都數著自己打了多少下,一下一塊錢,完事結帳!”


    那些人打的更起勁了,拳腳落在他們兩個身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地上塵土飛揚,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隻聽到他們壓抑的痛唿聲,我的心都揪疼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馮遠,馮遠,你快讓他們停下,讓他們停下。”我哭著喊道,“再這樣下去會打死人的你知道嗎?”


    “知道,打死又怎樣,我這個年紀,又不會被槍斃,頂多送少管所,我爸很快就會把我弄出去的。”馮遠得意地笑,“江悅,這就是你不理我的代價,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明白了。”我急急道,“馮遠,你放了他們,我以後理你,我誰也不理,就理你,好不好?”


    “不好,晚了!”馮遠說道,“你天天跟他們一起混,誰知道有沒有被他們那個,老子才不撿破鞋穿,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


    “不,不要啊!”我聽著陸九橋和時光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肝膽欲裂,“馮遠,我不是破鞋,真的不是,他們沒有碰過我,你不信可以試試,真的,你試試吧,我願意讓你試,你別打他們了,求求你了……”


    “江悅,你特麽的閉嘴!”我聽到陸九橋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我不閉嘴,我閉嘴他就死了。


    我不聽他的,繼續哀求馮遠,馮遠被我說的心動,喊了停。


    “你沒騙我?”他轉到我麵前,拿刀子在我臉上滑過,冰冷的觸覺讓我窒息。


    “沒,沒騙!”我說道,“隻要你放了他們,我就證明給你看。”


    “好,這個生意劃算!”馮遠說道,十幾歲的少年,麵對我露出邪/淫的笑,讓我不寒而栗。


    “馮遠,她騙你的。”陸九橋忽然喊道,“她早就和我好過了。”


    “沒有,我沒有,真的沒有!”我說道,“你快放了他們,我馬上證明給你看!”


    “別急,誰都別急!”馮遠說道,“老子來個當場驗貨,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驗驗不就知道了?”


    他一把掀開了我的裙子,周圍的少年發出猥瑣的叫聲。


    “馮遠,你要敢動她,我讓我爸滅了你全家!”時光歇斯底裏地喊道。


    “滅就滅!”馮遠說道,“大人們不常說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子今天就風流一迴了,怎麽樣?兄弟們,把他們兩個嘴堵上,我不想聽他們鬼叫!”


    幾個少年立馬蹲下去,也不知道用什麽堵住了陸九橋和時光的嘴。


    馮遠狂笑著拿刀子割開了我的小褲,不小心又戳到了我的肉,疼的我發出一聲慘叫。


    “好,就這麽叫!”馮遠說道,“碟子裏的都是這樣叫的!”


    他說著就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少年們一陣騷動。


    “都別急,有我的就有你們的。”馮遠說道,“今天咱們就集體試試校花的味道!”


    他欺身上來,我渾/身/顫/抖不已,緊咬著嘴唇等待著真正的屈辱來臨。


    馮遠忽然停下來。


    “不行,老子不能這樣上。”他說道,“萬一是破鞋,後悔都晚了,老子先用別的東西試試。”


    他左右看看,什麽也沒有,忽然舉起左手,看了看手中的刀子,眼睛一亮,把刀子反轉過來,刀柄對準了我。


    “不要啊!”我恐懼到了極點,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一聲喊過,我又跌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摸索著向前爬,也不知爬了多久,前麵突然光華四射,光華的中心,漸漸現出一個人影,西裝周正,皮鞋鋥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妞妞!”他親切地叫我,向我伸出手,我看到他拇指上套著一個玉扳指。


    “爸!”我喊了他一聲,淚如泉湧。


    “妞妞不哭!”我爸蹲下來,將我抱在懷裏,給我擦眼淚。


    “爸,你去哪了,為什麽不要我?”我哭著說道,有些語無倫次,“爸,你為什麽要把我送去美國,我不想去美國,我想留在你身邊!”


    “好孩子,爸也不想把你送走。”我爸說道,“爸答應你,等你徹底忘了那件事,爸就去接你迴來,好不好?”


    “哪件事呀爸爸,我怎麽不記得了?”我問他。


    “不記得最好,爸希望你永遠都不要記得。”我爸說道,揉了揉我的頭,鬆開我,“好孩子,快去吧,飛機快要起飛了……”


    “不,爸,我不去,我不想去……”我哭喊著想要抓住我爸,可他一個閃身,又走進了那片光華中,隻一瞬,就不見了。


    “爸,你迴來!”我大喊一聲,光華消失,我又重新被黑暗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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