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摁在牆上動彈不得,隻好癡癡地看著他,男人長的太帥,連穿著迷彩服發脾氣都那麽賞心悅目。


    而且,聽他這麽一說,我好像確實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


    可是怎麽辦,我臉皮這麽薄,總不能這麽就承認錯誤了吧?


    所以,所以,我還是哭吧!


    我吸吸鼻子,嘴一癟,眼淚就下來了。


    陸九橋被我說來就來的眼淚嚇一跳,沒發完的牢騷就吞了迴來。


    “好好的,你哭什麽?”他說道。


    “哪裏好好的了?”我哭道,“什麽都是你擺平的,那你還說我不重要?”


    “我什麽時候說你不重要了?”陸九疑惑道。


    “在懸崖上!”我吸著鼻子說道,“你跟歹徒說我一點都不重要!”


    陸九橋怔怔一刻,繼而仰天長歎!


    “日!”他罵道,“跟歹徒說的話你也信啊?”


    “我就信,怎麽地吧!”我更大聲地哭,開始是作假的,哭著哭著哭成了真的,自己都控製不住了,幾天來的奔波勞苦,受的委屈驚嚇,被腦漿濺一身的驚悚,所有的情緒全都揉進眼淚裏傾泄而出。


    “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陸九橋歎口氣,把我摟進懷裏,“別哭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不接你電話了行吧?”


    “行!”我說道,眼淚忽然間就沒了。


    陸九橋驚訝地看著我,不明白我的眼淚是從哪兒來的,又是從哪兒沒的。


    “你個騙子,又騙我!”他氣憤不已,鬆開我轉身走了。


    “哎,別走啊,我沒有,我這迴真沒有!”我忙追了上去。


    什麽人呐這是,動不動就生氣!


    過後,我又去看了老徐,她驚嚇過度,一直昏迷,加上這幾天非人的折磨,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我守著她打吊瓶,問陸九橋老徐的家人怎麽樣了。


    陸九橋告訴我,當地警方已經以販賣人口罪將老徐的爹媽哥嫂全都抓了起來,她哥嫂是主謀,她爹媽算是從犯,知情不報什麽的,具體怎麽判還要法院審理之後才有定論。


    貪財的楊三妹立了大功,在我被押走後報了警,為營救行動提供了有力的幫助,馮老伯也被救出來了,為了表示感謝,陸九橋各給了他們一筆錢做為酬謝。


    事情解決的很圓滿,時光在後半夜帶著一臉征塵滿身血腥迴來醫院和我們會合,疲憊又驕傲地為我們描述了他帶著千人部隊深山追剿惡霸的過程,聽得我們心驚肉跳,熱血沸騰。


    “其實,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帶兵打仗,征戰沙場……”時光無限向往地說道,眼眸晶亮晶亮的,像揉碎的水晶。


    “那你為什麽不去當兵?”我脫口問道。


    時光一愣神,定定地看著我。


    “因為我還有另一個夢想。”他說道。


    “是什麽?”我問。


    “是……當警察呀!”他笑笑說道,站起身來結束了這一話題,“睡吧,我太累了!”


    “哎……”我還想問他之前認不認識我,陸九橋拖著我出去了。


    周自恆和老徐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老徐醒來後,聽說她爹娘哥嫂被抓了,臉色平靜的像結冰的湖麵一樣,什麽也沒說,在醫院住了一天後,跟我們一起踏上了迴帝都的路。


    臨起程,我問陸九橋他的直升機在哪裏,他笑而不語,被問的煩了,迴我一句,“都說了哄歹徒的話不能信。”


    騙子!


    我還想體驗一把坐專機的快感呢!


    後來時光告訴我,他們確實是坐直升機來的,隻不過是軍用飛機,任務完成後直接就迴部隊了。


    這樣,我們五個人隻有周自恆的一台車,時光說都擠在車上一天一夜也挺辛苦的,不如兩個人開車走,三個人奔機場。


    這樣安排挺好的,可是,問題來了。


    陸九橋讓我和老徐跟他坐飛機,周自恆死活不幹,說自己多麽多麽虛弱,開不了車,靠在我身上像一癱爛泥,扶都扶不起來。


    陸九橋恨得咬牙,說那就讓周自恆跟時光,老徐坐飛機,他和我開周自恆的車迴去。


    周自恆還是不幹,說被我伺候慣了,別人不知道他的需求,照顧不好他。


    反正死活都要跟我在一起,還裝出一副弱不經風,可憐兮兮的樣子,膩在我身上哼哼唧唧,讓人又氣又恨,卻又不忍心責怪他。


    “小周總到底是什麽意思?”陸九橋被他惹的冒火,怒道,“離了她你會死啊!”


    “嗯哪!”周自恆嬌弱地點點頭,嘟嘴說道,“比死還難受!”


    說的我都想一頭撞死。


    陸九橋煩躁地抓頭皮,原地轉了兩圈。


    “那,要不,小周總你和陸總遠晴你們三個同行?”老徐提議道。


    “不行!”


    “不行!”


    陸九橋和周自恆同時反對道。


    兩個人簡直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你到底要怎樣?”陸九橋實在忍不住,衝過來朝周自恆豎眉怒吼。


    周自恆一下子貼在我身上,搖著我的手委屈地說道,“夏遠晴,他兇我!”


    呃……


    麵對他的厚顏無恥,所有人都沒脾氣了,也搞不清他的虛弱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又想著他確實也受了不少罪,最終,還是依著他,和來時一樣,我們兩個開車迴去。


    周自恆如願以償,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任憑我扶著他躺去了後座。


    陸九橋狠狠一腳踢在車輪上,罵了句經典台詞,“日!”


    看著他挫敗的臉,我又忍不住想笑,可是大庭廣眾的,我也不能給他什麽安慰,隻得和他們告別,開著車子上路了。


    車子一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周自恆就悠哉悠哉地哼起了歌。


    “想聽什麽,隨便點,沒有我不會的!”他得意洋洋地說道。


    日!


    我也忍不住想罵髒話,老天爺,快幫我收了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吧!


    出了市區上高速,周自恆就精神百倍地把我換了下來。


    “我來開我來開。”他說道,“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感覺像是和你去私奔!”


    完了還順帶著唱了一首鄭均的《私奔》


    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我被他磨的一點脾氣都沒了,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裝死。


    可是裝死都裝不成。


    他會不停的喊:


    “夏遠晴,你看,外麵飛過一隻鳥!”


    “夏遠晴,你看遠外那棵樹長的好奇怪!”


    “夏遠晴,為什麽這裏的天空比帝都的藍?”


    “夏遠晴,天黑咱們找個地方停下看星星吧?”


    “夏遠晴……”


    “夏遠晴……”


    “周自恆你打雞血啦?”我實在受不了,粗魯地打斷他的話。


    他嘴一撇,又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夏遠晴你兇我!”


    啊啊啊啊~


    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有點恨餘棟梁,他當時為什麽不果斷地帶我縱身一躍?


    周自恆鬧騰累了,車裏會有片刻的安寧,我靜下心來思考一番,發現周自恆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能夠很敏銳地根據我的態度轉變調整和我相處的模式。


    我心情好時,他跟我嘻笑耍貧,我發脾氣時,他就收斂起來,我需要他時,他保證第一時間趕到,我掉眼淚時,他又化身大暖男來給我安慰。


    現在,他知道我心疼他吃了苦,受了罪,他就無下限地跟我撒嬌胡鬧,因為他知道我什麽都會依著他。


    這樣一個男人,真是讓人頭疼不已,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來對待他。


    夜裏,我睡了一覺,醒來才發現周自恆耍了個大花招,他離開高速,把車開進了國道,慢慢悠悠的龜速前進。


    我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幹,這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家,他笑著給我背了一句名言: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


    問題是,遇到他這樣的人,我還有什麽心情看風景呀!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沿途路過一個地方,他就說這裏有什麽什麽著名小吃,特別好吃,然後停下來買買買,再路過一個地方,又說這裏有什麽什麽特產,特別出名,然後又去買買買。


    就這樣,我們花了比去時多一倍的時間,才迴到帝都,迴來時,後備箱裏塞滿了各地美食,什麽檳榔橄欖醬鴨臘肉茶葉米酒麻糖糍粑鍋盔,大頭菜都買了十幾斤,還有二十個驢肉火燒,實在是燴麵沒法帶,不然他鐵定要帶兩碗迴來孝敬爸媽。


    早已到家的陸九橋,快把周自恆的電話給打爆了。


    我手機最終也沒找著,隻好等迴去再買一個。


    周自恆每每聽到陸九橋在電話裏咆哮,就異常的開心,哼著小曲吃著小吃悠然自得,還振振有詞地說,“他憑什麽生氣,憑什麽管你,你賣給他啦!”


    “我沒賣給他,可我也沒賣給你呀!”我說道,“你又憑什麽軟性綁架我?”


    “因為我是你領導呀!”他大言不慚地說道,“你見過我這麽好的領導嗎?”


    “沒見過!”我氣的不想搭理他。


    此刻得意洋洋的周自恆,還不知道他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陸九橋,忍無可忍的陸九橋,終於想到了一個對付他的錦囊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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