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真的不重要。”神秘人的語氣重新變得陰冷,“現在,你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當年擬定菜單之人,或者是廚師長或者是某個經理,你起碼要先找到一個。”


    “廚師長經理的,我都不認識。”我說道,對於他身份的疑問又被他給輕易帶過,“我那時剛從美國迴來,酒店裏隻認識我爸和我齊魯哥。”


    “齊魯哥是什麽人?”神秘人問道。


    “他是我一個很遠的親戚。”我說道,忽然一怔,“啊,對呀,齊魯哥不就是餐飲部經理嗎?”


    我怎麽蒙了,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山野菜,就是在齊魯哥的辦公室呀!


    “嗬!”神秘人輕笑一聲,“就你這腦子,還口口聲聲要報仇。”


    “我……”我想爭辯,想想他說的確實沒錯,我腦子就是不夠用,算了,看在他提醒我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所以,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齊魯,明白嗎?”神秘人說道,“找到之後,再來聯係我,我好指揮你下一步的行動。”


    “估計也不好找。”我說道,“我試試看吧!”


    “不是試試看,是一定要找到!”神秘人說道,“就這樣,再見!”


    “哎哎,等一下!”我急急地叫住他,“我以後怎麽稱唿你,雖然見不到麵,但總不好一直叫你‘哎’吧?”


    神秘人沉思了一下,說道,“那你就叫我萬裏吧!”


    萬裏?


    這是個什麽鬼名字?


    明顯就是敷衍我嘛!


    “行,行,萬裏就萬裏吧,不過是個代號。”我說道,自知再問不出來什麽,悻悻地掛了電話。


    一個人呆呆地坐了半天,煙抽了兩根,才發覺餓了,掃視一圈,整個客廳除了那幾箱沒用的報紙,啥玩意沒有。


    打開冰箱瞅了兩眼,雞蛋,泡麵,和啤酒。


    夏天不在家的時候,我連火都懶得開。


    算了,泡碗麵墊巴一下得了。


    吃完麵,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滿腦子想著去哪找齊魯哥。


    說起齊魯哥,我也覺得挺對不起他的,為我們家做了那麽多年事,一直忠心耿耿的,沒想到忽然出了這麽一樁事,還把他牽涉進去了。


    我記得那時候他好像被警察帶走問話了,後來亂七八糟的事情多,我也無暇顧及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為這件事情擔什麽責任,也不知道他人在何方,三年來,閃婚閃離,生養孩子,忙於生計,我竟連一次都沒正兒八經的想起他。


    唉,真是太沒良心了!


    可是如今,我去哪找他呢?


    我知道他老家是秦川的,可具體到哪市哪縣,根本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不,有時間去問問時光,他的身份,得天獨厚啊!


    想起時光,自然又想起陸九橋,總覺得他今天晚上的表現有點奇怪,他那麽冷漠的一個人,竟然陪我說了那麽久的話,怕我餓著,還找借口帶我去吃飯。


    他說我腦子有水,是在怪我不理解他的苦心嗎?


    如果當初我沒和他離婚,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光景……


    我被自己乍然閃現的念頭嚇了一跳,我是怎麽了我,竟然想到這裏來了!


    我翻個身,把這可怕的思想從腦海裏趕出去,又折騰了許久,才慢慢進入睡眠狀態。


    第二天一大早,又被周自恆準時叫醒。


    我懷疑這是周自恆的一個策略,他就是要用這種不溫不火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地滲透到我的生活中來,然後等我發現時,他已經成了我的生物鍾。


    可見此人用心之險惡!


    我趕到周自恆家的四合院,他正站在門口眺望,我按照慣例,下車,打開後門,然後去扶他上車,剛走到他身邊,他忽然從背後拿出一枝粉嫩粉嫩的杏花遞到我麵前。


    “三八節快樂!”他笑眼彎彎地說道,一張俊臉在杏花的映襯下顯出別樣的魅惑。


    我不禁看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麽,被我的帥氣迷住了?”他笑笑,拿花在我眼前晃過。


    “哪有,我是在想,這麽快就三八節了嗎?”我說道,漫不經心地接過花,“謝謝你好心,上車吧!”


    周自恆頓時不高興了。


    “就這樣啊?”他板著臉說道。


    “不然還怎樣?”我問道。


    “起碼也要激動一下吧!”周自恆說道,“你信不信,我就是從這枝花上掐一朵送給公司的任一女生,都得收獲一聲尖叫!”


    “信!”我說道,“可惜我不叫‘任一’。”’


    “夏遠晴,你……哼!”周自恆甩開我的手自己鑽進車裏,躺在座位上氣的直哼哼。


    我看著他像小孩子似的,一會笑一會鬧,忍不住無奈一聲歎,上了車,把杏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車前。


    “幹嘛留著,扔了唄!”周自恆說道。


    “好歹是你的心意,扔了多不好。”我說道,“謝謝你,周自恆,真的,謝謝,也就你還記得我。”


    “算你有良心。”周自恆這才好了些,說道,“為了給你折枝花,我給我們家園藝師說了好大一堆好話。”


    “嗯,知道了,你有心了。”我說道,發動車子駛出胡同。


    周自恆滿意了,閉上眼睛在後麵哼歌。


    “周總,我想問一下,我這個免費司機要當到什麽時候為止?”我看著他悠然自得的樣子,又忍不住想冒火,“要實在不行,你把你那個專用司機解雇了,把他工資給我,怎麽樣?”


    “那怎麽行?”周自恆說道,“現在找工作這麽難,解雇了人家上哪再找個這麽舒心的工作,反正我們家錢多,留著也不礙事,不定什麽時候用得著呢!”


    看看,看看,說的什麽話,簡直氣的我胸疼!


    “周自恆,你這是可著我一個人坑啊!”我說道。


    “這怎麽能叫坑呢?”周自恆說道,“這明明是你的專屬福利好不好,你要不信,去酒店打聽打聽,有多少女員工哭著喊著要載我呢!”


    這話說的沒毛病,事實確如他所說。


    “但人家想載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家的錢。”我說道。


    “難道你就不稀罕我家的錢?”周自恆問道。


    “不稀罕。”我說道。


    “所以說,我就稀罕你這樣不稀罕錢的。”周自恆說道。


    “我……”


    好吧,我不想跟他抬杠,因為在嘉豪,我能借力的人隻有他。


    到了酒店,三八節的氣氛還很濃鬱,集團給每一個女員工都發了福利,一束玫瑰花,一張購物卡,另外今天所有女員工的工資翻倍。


    不得不說,在籠絡人心上,公司做的還是蠻不錯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周自偉的功勞,跟周自恆沒有半毛錢關係。


    也因此,一整個上午都聽到員工們在感恩戴德地歌頌大周總。


    隻有我一個人在憂心小周總的地位。


    我趁著上洗手間的空拐到周自恆辦公室,把我的擔憂說給他聽,他不但沒有感到危機,反而笑的見牙不見眼。


    “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他說道。


    氣的我摔上門走了。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鬥!


    迴去看了看時間,發現又到周五了。


    又該接小屁孩了。


    我想了想,給老徐打電話,讓她下午去接夏天。


    她問我幹嘛,我說我要加班。


    她罵了句你們領導真沒人性,然後就答應了。


    反正她也沒什麽事,自從上次出差子以後,她一直都沒出去活動。


    我都怕她在家長鏽了。


    到了下午,我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開車往幼兒園趕,路過花店,給老徐買了一束花。


    在這個繁華卻冰冷的城市,她比我還要孤獨,我好歹還有兒子,還有我媽,她隻有我。


    所以,我要盡一切所能,給她溫暖。


    到了幼兒園,孩子們已經被接走的差不多了,老徐跟我一樣,不願在前麵擠,總是要等人都走了才過去。


    因此,我的車一拐過去,就看到她正牽著夏天的手往外走,夏天在她身旁蹦蹦跳跳的,跟親母子一樣一樣的。


    我一看到他們,心就軟得一塌糊塗,忙下了車,拿過花束迎上去。


    “親愛的女王,節日快樂!”我走過去,把花遞給呆立在原地的老徐。


    老徐傻傻地看著我,眼裏有晶瑩的光一閃而過。


    “瞎搞什麽,毀我清譽!”她接過花,給了我一拳,笑著說道,笑啊笑的就笑出了兩行淚。


    “就是要毀了你,這樣你就永遠是我的了!”我得意地笑,伸手擁抱住她。


    “媽媽,媽媽,我不是你的嗎?”被冷落的夏天拽著我的褲管喊道。


    哈,隻顧著秀恩愛,把小屁孩給忘了。


    我鬆開老徐,把他抱起來。


    “沒錯,你也是我的。”我說道,“你和慧媽媽都是我的!”


    “哦,那你們兩個也都是我!”夏天說道。


    老徐抹了把眼淚,破涕為笑。


    “你們兩個也是我的!”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是我永遠的寶貝!”


    為了慶祝節日,我們三個決定去吃大餐,結果千挑萬選的選了一個飯店,點了菜還沒吃,就撞見陸九橋了。


    跟他一起的,還有兩個珠光寶氣的女人,一個是他媽閻鳳蘭,一個是他“婊”妹閻美娜!


    怪隻怪我們挑的位子離門口太近了,陸九橋一走進來,就看到了我,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裝沒看見,側頭跟老徐說話,希望他也能裝著沒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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