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城的審訊公堂,設在距離宮殿不遠的土破上,那裏有片廣闊的空地,可容納千人靜坐。空地的周圍,既是各式各樣的建築,審訊堂的建築風格和這些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審訊堂是三層,其他建築多是兩層。而審訊犯人的時候多半在三樓,據說,是為了求得佛主的安祭;最讓人費解的說法是:當犯人審訊不了的時候,可以直接把他從樓上推下去摔死,然後堂而皇之地說“自殺”!

    當然,這是樓蘭人的道聽途說,具體有沒有犯人從樓上摔下來過,誰都沒有見過。

    今天,陳褘被帶到這裏審訊,法官就是阿塔齊,裁判員是樓蘭的一些大臣們,旁聽官自然是娘娘。最具重量級的人物——樓蘭國王,竟然沒有到來,曰:身體不適!

    中午時分,審訊正式開始,首先發話的是阿塔齊,他說:“下麵可是犯人陳褘?”連唿三聲,不見迴應。阿塔齊難免有些惱火,罵道:“陳褘,你最好放順從點,否則沒你的好下場!”

    “大人,我要是順從的話,是不是就有好下場啦?”陳褘嬉皮笑臉地問道。

    阿塔齊氣的唿哧唿哧直喘:“你是沒有好下場的!”

    “唉!那還是不說話為好,反正都沒有好下場,不如省點力氣好走黃泉大道!”陳褘說完,又把頭低下。

    阿塔齊氣不打一處來,說:“今天這案子沒法審了,反正他犯的是死罪,直接拉出去砍了便是!”

    “阿塔齊大人,是誰在陛下麵前信誓旦旦地說要親自審問,還說什麽一定查個水落石出。怎麽?這麽快就不耐煩了?”娘娘不屑地說。

    “那好!”阿塔齊說:“我就不信橇不開你的嘴巴,來人!大刑伺候!”

    “慢,阿塔齊大人,審訊部書以上的官員不可以用刑,這是樓蘭王國的規矩,難道你要破壞規矩嗎?”娘娘說。

    “看他這副德行怎麽審問?”阿塔齊生氣地說:“大刑也不讓用,有本事你來審問。”

    “這可是你說的。”娘娘說。

    “我說的。”阿塔齊賭氣道。

    “各位大臣都聽到了,是阿塔齊大人把審問權讓給我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娘娘說完,朝陳褘說:“總督大人。”

    “用詞不當,他現在是犯人,不是什麽大人了!”阿塔齊打斷了娘娘的話。

    “阿塔齊大人,在沒有把案情弄清楚之前,他還不是犯人。”娘娘不滿地說:“本娘娘事先聲明一下,在我審問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插嘴。如有意見,等我問完了才能表達!哼!”娘娘白了一眼阿塔齊。

    眾大臣急忙點頭稱“是”。“總督大人,你可否偷了國王的禦印啊?恩哼?”娘娘細聲細語地問道。

    “我抗議,我抗議,審訊犯人要厲聲嚴詞,鏗鏘有力!不可溫柔細語!”阿塔齊抗議道。

    “去!是你審問還是我審問,你煩不煩啊!老娘才說過審問的時候不許插話,你的屁事兒可真多!”娘娘很生氣。

    阿塔齊自覺無趣,清了清嗓子不再說話。

    “總督大人?”娘娘溫柔地說:“你覺得今天的天氣怎麽樣?”

    “抗議!強烈的抗議!強烈的抗議!”阿塔齊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說:“不許詢問一些和案情不相關的東西!”

    “你怎麽就知道我問的東西和案情無關呢?難怪你冤枉了那麽多好人!真該死!”娘娘嗬斥道。

    阿塔齊一臉無奈,又重新坐下。

    “我問到哪裏了?”娘娘朝阿塔齊說道:“都是你,打斷我的思路,問到什麽地方都忘記了,真該死!”

    “你問到今天的天氣啦!”阿塔齊沒好氣地迴答說。

    “哦?對呀,我問到天氣了,你看我這記性,年紀輕輕地怎麽忘性這麽大呢?總督大人,你說說看,我的記性怎麽這麽差呢?”

    “娘娘,這是在公堂,不是在臥室!”阿塔齊有些氣憤,但又不好發作。

    “老娘還要你來提醒,給我閉嘴!”娘娘狠狠地說。

    “娘娘,今天天氣很好耶!空氣也不錯,正是踏春的好機會呀!”陳褘順應道。

    “是的呀!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呀!”娘娘說:“陽光媚,風兒吹,朵朵雲兒天上飛;青青草,綠綠水,癩蛤蟆伸著小綠腿……”

    身穿綠色褲子的阿塔齊,慌忙把伸開的腿蜷了迴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拉起了家常,在坐的幾位大臣有點忍耐不住了,又不好發作,隻能呆在座位上扭捏著,如坐針毯。

    “我去方便一下!”阿塔齊咳嗽了幾聲,終於聽不下去了,隻好一走了之。

    “你早該滾出去了!”娘娘冷冷地朝阿塔齊嘟囔道,迴頭對陳褘說:“陳褘,偷取禦印一事到底怎麽迴事,盡管如實說來,本娘娘會為你做主的。”

    陳褘心情爽朗,想不到娘娘還有這麽一招,他同著諸位大臣的麵,把手一拱,說道:“多謝各位大臣施恩,今天我陳褘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你們,如果有半點不屬實之處,陳褘願意接受所有的懲罰。其實,我是被阿塔齊栽贓陷害的……”

    接著,陳褘滴水不漏地講昨晚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大臣們聽後唏噓不已。娘娘問:“那祁紅是怎麽死的?”“娘娘,祁紅根本沒有和我關押在一起,今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死了,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殺人滅口,加害於我!”

    娘娘點了點頭說:“唯一的當事人也死了,這就難辦了,各位大臣,你們可有好的法子?”

    大臣們麵麵相噓,都拿不出什麽主意來。娘娘拍了拍腦門,興奮地說:“有啦!”然後站起身子,朝眾大臣宣布道:“現在,認為總督大人有罪的請舉手。”

    大臣們一聽,覺得勢頭不對,相互看了看,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時,娘娘從牙逢狠狠地擠出幾個字來:“我看你們誰敢舉手!”。

    起初,還有幾個大臣想舉手,聽了娘娘的話以後,又悄悄地放下了。明者保身,單求無過嘛!

    娘娘一陣歡喜,接著說:“認為總督大人無罪的請舉手!”隨後又小聲地嘀咕道:“我倒要看看誰不舉手。”

    結果,大臣們的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有些人還舉了雙手。

    “好哇!”娘娘滿意地說:“現在很民主哦!少數服從多數,各位大臣你們也看到了,我宣布:總督大人無罪釋放!”

    我靠!陳褘被娘娘這酷斃的行為驚佩的無體投地,心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這也太荒唐了吧!荒唐的很傻很天真!如果天下人都像娘娘這麽審理案子,估計也用不著什麽dna鑒定;什麽高科技手段完全可以閑置起來,用那玩意幹啥?隨便拉幾個人來舉舉手就完事,還公正,還民主!

    “娘娘!i loae you!!!very very!”陳褘叫道,若不是大臣們在場,他真有抱住娘娘狂吻的衝動!

    “好啦!”娘娘得意地拍了拍手:“總督大人無罪釋放,立刻鬆綁!今天的審判結束!”說完,親自為陳褘鬆了綁。陳褘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道:“娘娘!你是高人,世界第一高人!”

    大臣們也順合著娘娘拍手叫好,馬屁拍的還挺及時。正當諸位要撤離的時候,阿塔齊腆著肚子走了進來。

    大臣們起身要走;陳褘也給釋放了;娘娘容顏春色……這!這到底怎麽迴事?阿塔齊看不懂了,慌忙問道:“你們這是……?”

    “阿塔齊大人,總督大人無罪釋放了,他是被人陷害的。”一位大臣說。

    “你!你們怎麽知道他無罪?!放肆!”阿塔齊憤怒了。

    “大人,總督大人全部交代完了,他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正是你!”娘娘厲聲道:“來人,把犯人阿塔齊抓起來!”

    “你!你!無法無天了!你憑什麽說陳褘無罪?說話可要講究真憑實據,你敢綁國王命官,小心你人頭落地!”阿塔齊大聲喊叫。

    “阿塔齊,你誣陷好人!荼毒生靈!陰謀造反!爛殺無辜!欺辱百姓!蹂躪婦女!褻瀆民意!歪曲事實!該當何罪?啊?累死我了!”娘娘一口氣講了這麽多。

    “我的娘,你太牛了,你這是背犯罪條約啊!”陳褘自言自語道。

    “諸位大臣,要是有人犯了這麽多的罪行,該當何罪啊!”娘娘趁勢急問。

    “殺頭之罪!”眾大臣異口同聲地迴答。

    “那好,把犯人阿塔齊扔下樓去!”娘娘話音剛落,阿塔齊已經被兩名衛侍扔出了窗外,半空中傳來了阿塔齊淒厲的嚎叫聲:“妖孽!你不得好死……。”

    “啊!?”眾大臣還沒愣過神來,阿塔齊那淒厲的聲音已經消失在九霄雲外了。

    “諸位大臣,你們都看到了,犯人阿塔齊是畏罪自殺的,是不是啊?”娘娘問。

    “是,是,是。”大臣們低頭稱是,慌忙走出公堂。

    “很黃很暴力!”陳褘驚訝地看著娘娘,說:“你是一代女豪,飛機中的戰鬥機。”

    娘娘拍了拍手,不遜地說:“想跟我鬥,沒門!”

    “那是,單憑娘娘的手段,沒人鬥的過的。”

    “你無須拍馬屁,以後給我老實點,最好別再出什麽亂子,本娘娘的忍耐程度有限,超了這個度,你自己看著辦!”

    “ok,我聽從便是。娘娘,阿塔齊是死了,要是國王怪罪下來怎麽辦?”陳褘問。

    “要你幹嗎呢?”娘娘把眼一瞪:“我這樣舍命救你,別以為是應該的,告訴你,不為我效勞,你也有今天!”

    “娘娘玩笑開大了吧!”

    “沒功夫跟你開玩笑,你要記清楚了,你隻是我的一個替身,一個會說話的工具,一切必須無條件聽我的指揮,如有半個‘不’字,我讓你死的奇醜無比。”

    “娘娘,別這麽認真好不好,現在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們兩個耶!”陳褘笑了笑說。

    “就我們兩個怎麽了?難道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看你說的,多傷我自尊啊!我怎麽說也是正人君子一類吧!”

    “哼!”娘娘哼唧了一下。

    陳褘看娘娘變化真快,剛才審判的時候還猶如一個歡快無比的小姑娘,現在突然變的如此世故,唉!

    “娘娘,下一步怎麽辦?”陳褘問。

    “把國王幹掉!”娘娘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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