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個晚上,陳褘仍然覺得渾身疼痛。他試著起身,扭動幾下身子,痛苦地抓了抓頭發:今天的比武必輸無疑了,這種狀況怎麽個比法?皇帝老兒也太缺德了,怎麽可以乘人之危呢?

    午時已過,國王和大臣們都等候在沙場的看台上,這裏除了大臣們和多名參加比武的人之外,再沒其他人了。按理說,沙場比武應該熱鬧非凡才對,可如今這裏冷清無比,除了幾麵旗幟隨風飄揚外,再感受不到其他的生機了。

    “陛下,時辰已到,開始吧!”娘娘朝陛下說。

    “陳愛卿為何還沒到呢!”國王欠了欠身子說。

    “他身體不適,或許還要一段時間,讓先來的開始比試吧。”娘娘朝國王建議。

    “恩,也好,那就開始吧!”

    隨著陛下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陳褘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他並不想去爭什麽王國之位,可是如果做不了國王,也許就得不到娘娘的心,失去了娘娘,這穿越千年也是白來一遭。陳褘左右為難,不去!娘娘也不肯放過自己,去!這不明擺著送死嗎?

    得!還是去吧,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陳褘橫下一條心,穿好衣服,又在穿衣鏡麵前晃了兩圈,他注視著自己的容顏,感覺比21世紀的自己酷多了,一身古裝打扮讓自己成熟了許多,不由暗自取笑:陳褘呀陳褘,也許今天就是你穿越這裏的最後一天。

    來到沙場,比武已經接近尾聲,娘娘看到陳褘過來,主動前來招唿:“總督大人,怎麽才來啊?陛下可等著看你的好戲呢?”

    “陛下!娘娘!”陳褘走向前去行個禮節道:“不好意思,這裏也沒有鬧鍾,我一覺醒來竟然這麽晚了,實在抱歉啊!”

    “去吧,該你上場了,給他們比試比試,也好好顯示一下我們禁軍總督的威風。哈哈哈哈!”國王捋了捋胡子說。

    “是呀,陛下來這裏就是為了欣賞你的武姿呢!”娘娘說道。

    “多謝陛下寵恩,我盡力便是。”說完,陳褘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劍,蹣跚地走到沙場中間。陳褘的對手是一個手拿千斤銅錘、滿臉胡須的家夥,他是樓蘭城內三品衛侍,武功高超、力大無窮,據說他能單手舉起一蹲五百斤的石獅子。這不,他已經打敗了所有的對手,正在場內耀武揚威呢。

    陳褘走到他跟前,微微一笑:“見過了!”

    那人雙手一拱說道:“總督大人,在下是三品衛侍楊迦。”

    “我見過你,進招吧!”

    “大人,在下是受娘娘之托特意在這裏等候大人!”楊迦說。“什麽?等候我?什麽意思?”陳褘忙問。

    “大人,在下知道大人身體有傷,娘娘特意安排我來與你比武,你隻管進招,最後我假裝敗陣,千萬不能讓國王看出我們作假。”

    “這幹嗎呢?對你不公平。”

    “大人,在下知道,如果總督大人身體無傷,在下肯定不是大人的對手,而今大人帶傷比賽,這對你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楊迦拉開姿勢,朝陳褘擺了擺手說:“大人,進招吧!”

    “我靠,想不到娘娘想的還真周到!”陳褘揮舞手中的劍朝楊迦刺去,二人你來我往,我進你退,上下翻滾,左右相逢,打的熱火朝天,台上的國王和大臣們看的眼花繚亂,不時傳來驚訝的唏噓聲。

    楊迦突然變換招數,小聲叫道:“大人,請避之。”隨後,舉錘砸向陳褘的腦袋。陳褘把頭一縮,躲過銅錘,一個轉身劍,直刺楊迦的心窩,陳褘把劍一抖,不偏不斜,正好穿透楊迦的衣領。在場的人都驚出一身汗來,娘娘本能地站起身來。

    楊迦驚了一身冷汗,放下銅錘朝陳褘施禮道:“大人劍法果然高明,在下愧不如人,心服口服。我敗了!”

    “謝謝你的謙讓,你辛苦了!”

    “哪裏哪裏!大人客氣了,在下告辭了!”說完,走出了沙場。

    “哎呀!總督大人的劍法果然高妙啊!“國王皺著眉頭問:“還有哪位高人可以前來挑戰啊!”

    國王一連喊了三聲,不見有人迴應,不免有點失望,正在此時,從場外飛出一人,大聲叫道:“我來也!”

    “此人是何許人也?”國王驚訝地問。

    那人不加理睬,直接走到陳褘的麵前,冷冷地說:“總督大人,很久不見了!”

    “晉容?!”陳褘驚訝地問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牢獄的嗎?”

    “你很驚訝吧?驚訝我為什麽還沒死對不對?”晉容的表情冷漠到極點。

    “晉容,你什麽時候出獄的?為何也不告訴我一聲啊!”

    “哼哼,如果告訴你,我今天還能站到這裏嗎?”

    “這話什麽意思?”陳褘問。

    “別裝蒜了,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把你當成自家兄弟,原來你和娘娘是一丘之貉。”

    “老兄,你別誤會我好不好?事情不是這樣的。我今生最怕的就是被人誤會。”

    “誤會?哈哈哈哈!這世界上還有比親身經曆更真實的事情嗎?你踏平了黑戈壁,換來了今天的榮耀,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如果你一定要解釋,那就對我手中的鋼刀來解釋吧!”晉容說完,舉刀砍去。陳褘慌忙躲閃,大聲說道:“老兄,你誤會了,我不想和你為敵,你總得給我時間解釋清楚吧。”

    “拉倒吧,今天我們的恩恩怨怨做個了斷,要麽你死,要麽我亡!”晉容拚命地揮舞著鋼刀。

    “我靠!你咋跟個倔驢似的!你被人利用了。”陳褘邊退邊叫:“哥們,我不想跟你拚死拚活的……”

    晉容不迴話,隻顧猛殺猛打。陳褘被逼無奈,扔掉手中的利劍,彎腰揀起身邊一個細細的木棍說:“他娘的,你怎麽不知道好歹啊!”

    晉容運了運力氣,舉刀刺來。陳褘急忙下蹲,一個掃蕩腿,晉容反映機敏,縱身一跳躲閃過去,緊接著一個迴馬槍朝陳褘劈來。陳褘側身避開,張開雙臂朝他撲去,晉容來個空翻,雙腿並攏,手中的刀宛如遊龍在陳褘眼前晃動,陳褘連連後退,揮動著木棍連連招架。

    看台上,國王感歎道:“此人是何人?看來武功非同一般呐!”。

    娘娘迴應說:“陛下,這個人可是有來頭的。”

    “哦?什麽來頭?”國王問。

    “陛下,他可是黑戈壁的首領晉容是也,此人武功高超,心計多端。在多年前逃出樓蘭後,一直潛在黑戈壁,招兵買馬,訓練隊伍,想殺迴樓蘭以示報複。”娘娘說著,心想:我明明把他關押起來了,是誰把他放出來了呢?

    “哦?”國王皺了皺眉頭問:“你前些日子不是說把他關押起來了嗎?怎麽,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裏?”

    “陛下,這……”娘娘本想說不知道是什麽人把他釋放了,但話鋒一轉卻說:“陛下,陳褘已經是大漠之內無敵手了,再比下去也無精彩之處。小女子以為晉容武功高超,特意放他出來和陳褘比試,兩虎相鬥肯定是精彩絕倫,也好讓陛下好好欣賞一番啊。”

    “恩,還是娘娘知我心也!”國王摸著娘娘的手說:“可是,晉容他畢竟是個犯人哪!”

    “陛下,這怕什麽?等比賽一結束,小女子再把他關押起來既是。”

    “恩!也對呀!”國王笑逐言開地說。

    鬥了幾個迴合,仍不分勝負,陳褘有點忍耐不住,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晉容卻越戰越猛,如餓虎下山,步步緊逼。陳褘漸漸力薄,節節敗退,隻有招架之力卻無還手之勢。

    如果再這樣下去,敗局已定,陳褘心急火燎,不要說自己身上有傷,就算沒傷的時候也未必是晉容的對手。

    絕路激潛力!陳褘緊握小木棍,一個浪子迴頭朝晉容的胸前一陣狂掃,晉容突然變換招數,舉刀劈來,陳褘躲閃不及,隻好用小木棍急忙攔擊,忽聽“哢嚓”一聲,小木棍被劈成兩截。

    “小心!”娘娘驚恐地叫了起來!

    可惜已晚,晉容的劍已經刺到了陳褘的身上,不幸中的萬幸,他並沒有受傷,隻是衣袖被劃開了一條長縫。

    “我輸了!”陳褘從容一笑,扔下手中的半截木棍。

    “哈哈哈哈!”晉容一陣狂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說完,舉刀欲刺。

    “住手,休得無禮!”娘娘大聲喊道。

    “娘娘休要激動,你難道沒看到總督已經敗了嗎?”國王起身,拍手叫好道:“精彩!精彩啊!這是寡人看到的最為精彩的一場比賽啊!”

    “陳褘輸了!陳褘輸了!陳褘輸了!”阿塔齊高聲喊道。

    娘娘走下看台,招唿晉容和陳褘說:“你們過來!”

    晉容快步走了過去,朝國王一拜說道:“罪臣拜見陛下!”

    “哎,快快平身,寡人今天高興,難得你們打的如此精彩,我要好好獎賞你們才是啊!”國王道。

    “謝陛下!”晉容說。

    “陛下,且慢,他們誰輸誰贏還沒論定呢,怎麽能賞賜了?”娘娘說。

    “陛下,這很明顯,總督已經輸掉了這場比賽。”阿塔齊插嘴道。

    陳褘慢騰騰地走過來說:“陛下,我輸了。習武之人是為鍛身養性,報效國家和人民,發揚武術精神為宗旨;並非爭雄稱霸,逞強惡鬥。”說完,扔下手中的半截木棍,蹣跚地走了。

    “好!好一個總督,說的很輕巧,是為自己失敗來狡辯嗎?是不是感覺無臉見人,給自己一個台階啊!”阿塔齊諷刺道。

    “總督大人,請留步!”娘娘叫住陳褘,又朝阿塔齊:“大人,你認為這場比賽誰贏誰輸呢?”

    “哼,這還用問,明擺著呢。”阿塔齊沒好氣的迴答。

    “是嗎?”娘娘略顯得意,說:“犯人晉容,你給本娘娘聽著,你不僅僅輸掉了這場比賽,你還輸掉了武術精神,作為習武之人,真替你丟人。”

    “娘娘,你這是……”晉容有點疑惑。

    “娘娘,說話可要講究事實。”阿塔齊蠻橫地說。

    “犯人晉容,低頭看看你的胸前。”娘娘命令道。

    晉容一愣,慌忙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被陳褘戳的破爛不堪,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漲紅的麵孔羞怒一團。

    “阿塔齊大人,如果總督手中的木棍換成刀劍的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呢?”娘娘冷笑著問。

    “這……哎!”阿塔齊憋了半天說不上話來。

    國王也感到驚訝,慌忙圓場:“好啊,好啊,真實精彩絕倫啊!總督大人果然非同一般,不愧是寡人的繼承者啊!”說完,朝大臣們揮一下手:“起駕迴宮!”

    陳褘看著跪在地上的晉容說:“起來了哥們,這算什麽事兒啊?跟個娘們似的。習武之人勝敗乃兵家常事,有什麽好自責的。好了,這次我們打了個平手。”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晉容咆哮著,抓起地上的鋼刀朝自己的胸前捅去。

    “哎!”陳褘急忙阻攔,可惜已經晚了,鮮血從晉容的腹部噴薄而出,在場的人都為之震驚了。

    陳褘抱住晉容的身體,更咽道:“晉容,你圖的什麽啊!為什麽要這麽做啊?為什麽啊?”晉容慢慢地睜開眼睛,吃力地笑了笑,呻吟道:“大……大侍郎,我……我不怪罪你,你要小……小心,一切都是……”

    “晉容!晉容!晉容!”無論怎樣唿喚,他永遠聽不到陳褘聲音了,這個世界隨著他的消失而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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