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昏昏宇宙浮雲中   消度年華平豪傑

    憂患人生古今同   苦熬歲月數英雄

    萬事不由人做主   名利相爭何時了

    一心怎與命抗衡   一切都付笑談中

    第一迴    (上)

    英雄下山探雙親 盟弟大街惹是非

    朗朗晴空萬裏無雲,東風勁吹楊柳飄擺,百花齊放萬鳥爭鳴。真是:鶯歌燕舞春風暖,萬紫千紅爭朝暉。此時,正是春天到來萬物皆新的季節,眼看就是清明節即將來臨,也是遊子歸鄉英雄思親的日子。這時,從長江以南蘇州東門外的大道上,走來一個人,二十上下的年紀,上身穿淡青色的緊身小夾襖,一拉一排十三太保的口鼻,真是納前納後納左納右,納肩膀納袖口,又納獅子滾繡球。下身穿的是青藍色的騎馬蹲襠褲,腳蹬一雙薄底快靴,外披一件白色英雄衫,背後插一把七星寶刀直放寒光,腰掛鏢囊,內藏著金鏢暗器,真是威風凜凜英雄漢,行走如風大道邊。

    好一位英姿俊武的少年公子,此人正是從蘇州城東南牛頭山上學藝歸來的嶽家後代,迴家探望雙親的。有的人要問了:那他是不是嶽飛的後代呀?不是。我寫的是大宋朝第一代皇帝在位時期,也就是宋太祖稱帝之時的一部英雄得誌小人遭殃,為民除害的英雄譜。但是這人與眾不同,他是大宋朝的金梁玉柱國家棟梁,後來為大宋朝立下了不朽的功勳。此人正是當朝的嶽天官之後,名叫嶽操,其父之名已無從考察,他家住在這蘇州城南關的一個座北朝南的宅子裏,他父親在朝奉君,官封天官之職,年近五十開外,還是子女全無。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嶽天官夫婦更加年邁了,就在嶽天官五十五歲這年,嶽夫人韓氏竟然為他生下了這位公子。隻見這位小公子,生的是天庭飽滿,地闊方圓,麵如傅粉,眉清目秀,白牙齒唇,聰明絕頂,猶如仙童下凡,真是令人喜愛,把他們夫妻二人高興地真是無法形容,他們給他取名叫嶽操,把他視為掌上明珠,家中瑰寶。

    但說這嶽天官中年無後,老來得子,心中暗暗盤算:我這一生風風雨雨早已足矣,也該告老還鄉安享晚年了。一日,他與夫人商議:“夫人哪,你看現在咱們已經年邁,也有兒子了,我在朝奉君已有多年,也是仕途艱險啊,我有心辭去官職,告老還鄉,以後給兒子找個師傅學文習武,咱們也好安享晚年,你看如何?”

    深明大義的嶽夫人十分爽快,隻聽她欣然同意道:“我也正有此意,一切就聽從老爺安排。”

    隨即,嶽天官就擬好表章,一天,三隆九日,皇帝登位,駕坐金鑾寶殿,滿朝文武百官列立朝班,宣旨官高喊:“滿朝文武百官聽了,萬歲有旨,有本快奏,無本退朝啦。”

    這時,嶽天官也撩袍端帶上到這金殿之上,他趁給宋天子見駕之時慌忙捧出奏章奏道:“萬歲,萬萬歲,微臣有一本要奏。”

    萬歲龍目一展,見嶽天官跪倒在金殿之上,忙說道:“王的愛卿平身,有事快奏。”嶽天官慌忙謝道“謝主龍恩,萬歲,為臣現已年邁,而且,在這幾年又身染疾病,我想已該告老還鄉苟喘殘年了,待我卸甲歸田,等吾子長大成才,再讓我兒報效國家,豈不更好……。”說罷,就把寫好的奏章呈了上去。

    宋天子看過奏章,心中十分惋惜,又一想: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新人換舊人啊。就準了他的奏章,並且說:“你在朝奉君,為孤江山社稷忠心赤膽,嘔心瀝血,勞苦功高,也為國家立下了不少功勞,現在你要告老還鄉了, 孤家也沒什麽好送與你的,就把孤的兩件寶貝,八寶還陽珠和九頭陰陽盞賜與你,略表咱們君臣之意吧。”嶽天官自然是叩頭謝恩,領旨而去。

    話說這個嶽操,今年剛剛二十,他從九歲就上山學藝到至今為止,自己想想離開家鄉也已有十一個年頭了,時常思念雙親,想想自己的武藝也已學成,很想迴家探望雙親。就找到他師傅跟風腿童子周商量:“師傅,我已上山學藝十年有餘,也不知二老在家可好?我非常掛念他們,我有意迴家侍奉雙親。”他師傅跟風腿童子周看到他如此聰慧賢孝思鄉心切,而且,他的武藝也已學成,也就順從了他的想法,讓他下得山去迴到家鄉,一定要除暴安良孝敬雙親,嶽操真是大喜過旺歡笑之極,連連叩謝師傅。

    今天,嶽操在牛頭山辭別了他的師傅跟風腿童子周,下得山來。他一走進蘇州城的東門,那些生意買賣鋪子目不暇接,有推車的。擔擔的。修鍋補碗的。打卦賣藥的。趕集上會的,叫賣聲吵鬧聲好不熱鬧,真是一幅繁榮景象。人們看到嶽操英姿颯爽,一身英雄豪傑的打扮甚是好奇,就嘩的一下圍攏過來,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嶽操見狀忙抱拳行禮說道:“父老鄉親們,我本是本城的人氏,家就住在南關,我的父親本是當朝的嶽天官,自小上山學藝,今日學成而歸,一別十一個年頭了,今日見到咱蘇州的眾位鄉親甚是高興,還望各位日後多多抬愛,待我見過父母,再迴頭拜望各位鄉親。”嶽操說罷,當即就有一群敬慕嶽天官人品的人把他送到南關……。他的府門。

    話說嶽操的母親嶽老夫人,自從嶽操上山學藝走後,已有十一年沒有見過兒子,書信更是沒有收到一紙半字,老伴過世屈指一算也有三個年頭了。因此,她在府中整日是悶悶不樂,眼也差不多哭瞎了,每日由丫環陪著,不是傷心落淚就是茶飯不用,睡夢中都夢見看到了兒子,可一覺醒來卻是空喜歡一場,更是傷感。她已年過半百,身邊沒有什麽親人,唯一的兒子又遠在它鄉,眼看著又是清明節來臨,自從嶽天官過世,自然是門廳冷落,草木蕭條,至今連個上門落紙的都沒有,嶽夫人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悲傷,這真是:一年一度春風暖,佳節思親痛斷腸。放下嶽夫人在府中思念兒子不表,迴頭咱再說說嶽操。

    話說嶽操在大街上與鄉親們說過客套話後,在眾人眾星捧月下來到自己的府門,正要招唿眾人到家喝茶敘話,鄉親們個個都非常知趣地搖手謝過,轉身離去。

    嶽操目送眾人遠去,這才迴過神來打量自己的府第,隻見大門緊鎖二門不開,好一番冷清蕭條景象,心中甚是吃驚;現在已是日出三竿,為何還這樣大門緊閉,難道家中出了啥事不成?他三步並成兩腳來到近前,上前敲門高聲叫道:“母親開門,母親開門,孩兒我迴來了……”不多一時,老院公嶽星聽到喊聲,一路跑來把門打開,見是少爺嶽操迴來了,就激動得一路小跑,要去報與嶽夫人知道,他一路小跑著,口中還不停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少爺迴來了,少爺迴來了!”嶽操緊隨其後,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客廳,隻見客廳還是冷落無人,正在傷心難過的嶽夫人忙從內房走出,一見果真是嶽操迴來了,就上前一把抱住哭道:“我兒可迴來了,真是想煞為娘了……”嶽操迴頭一看,見是母親到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母親在上,受小兒一拜。”嶽夫人哭道:“我兒快快起來,我兒快快起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隨即,母子二人相互擁抱,哭作一團。

    老院公見狀忙勸道:“老夫人,少爺今日歸來應是大喜事一件,應該慶賀才是,你們這樣大哭,哭壞了身體,少爺不是更傷心嗎?”嶽操一聽這話,止住淚水道:“母親不要傷心了,我也不是到什麽地方受罪去了,而是上山學藝,學會了滿身的功夫。在山上學藝這些年,師傅待我關懷備至恩重如山,視為親生一般,母親應該高興才是啊!我在山上學藝,心中時常思念著二老,隻是山高路遠書信難通,難解我們思念之苦,現在好了,我是武藝學成,受師傅之命,專門迴來侍奉您們二老雙親的,母親您老人家不要再哭了。”

    嶽夫人這才轉悲為喜,上下打量觀看著英俊瀟灑的嶽操,送他上山時還是幾歲頑童,現在已經長大成人,自然是問寒問暖親熱有加。嶽操四下環顧,不見父親嶽天官的蹤影就問:“母親,咱們今日團聚,為何不見父親到來?”嶽夫人稍稍轉晴的臉又陰暗了下來,止不住的淚珠又顆顆滾落,說道:“我兒坐下,且聽母親慢慢說來。”

    丫環在一旁為嶽操打了座位,他們母子二人也就談起了嶽府這些年的家務之事。嶽老夫人道:“兒啦,在你走後的第八個年頭上,咱們這裏氣候幹燥滴雨未落,瘟疫肆虐民不聊生,很多人染上了瘟疫,你父親也是那一年重病纏身過世的,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年了。”嶽操一聽,猶如五雷轟頂放聲痛哭,嶽老夫人更是悲聲大放,他們二人又是嚎啕大哭一陣悲涼景象,真是:大地陣陣刮冷風,宇宙昏昏響驚雷。相見灑下母子淚,分離斷了父子情。

    母子二人敘了半天家常,一麵說一麵哭,此時天空已是烏雲密布狂風四起,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一場暴風雨將要來臨,還是老院公嶽星猛然想起,少爺迴來隻顧與老夫人親熱敘話還沒吃飯,就喊道:“老夫人,你們隻顧說話,天都快黑了,少爺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老夫人經嶽星這一提醒猛然醒悟,還有點責怪自己粗心,忙擦汗眼淚,命丫環送上晚飯。咱們按下他們母子用飯後,又敘了不少離別後的話,各自安歇不說。

    第二天,還是一個昏昏暗暗。陰雨連綿的日子,用過早飯,嶽老夫人對嶽操說;“兒啦,今天就是清明節,各家都要上墳祭祖,你也該到墳前為你父親掃墓。添土上墳祭奠,也好表表你們父子情意呀。”嶽操道:“這是自然,孩兒遵命。”隨即,老夫人喚過嶽星,讓他到在大街之上,把那紙馬銀錢上墳的祭品,樣樣都置辦齊全。

    嶽星在前麵擔著祭品頭前帶路,嶽操緊隨其後,他們穿過兩道街出了蘇州城的南門後,又繞了兩個大圈才來到一座枝葉繁茂鬆柏參天極其幽靜的林園,這就是嶽家墳園,嶽天官就安葬在這裏,靜享天年。

    嶽操來到嶽天官墳前撲通跪倒,擺貢上香大放悲聲:“爹爹呀,孩兒我迴來晚了,本想迴來再訴離別思念之情的,哪曾想,待孩兒學成歸來,咱們父子已是陰陽兩隔不得相見,怎不想煞孩兒呀……”嶽操直哭得天昏地暗好不悲涼,在一旁燒點香馬紙炮的老院公邊哭邊勸:“少爺,別哭了,別哭了。”他雖然嘴上在勸,自己還是嗚嗚的哭著,他又說:“俺們老爺下世早,咱嶽府的一切事物還得靠你一人操心啊,不要哭了,哭壞了身體可是了不得,少爺歇歇吧,咱該迴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就是再難過,他老人家也不會活過來呀,如果他老人家在天有靈,他一定都會保佑你的。”說著,他連拉帶拽地攙起嶽操,此時的嶽操還是悲悲淒淒嗚嗚咽咽,處在悲痛之中,停了好長時候,嶽操才止住哭聲擦擦眼淚,對嶽星說道:“嶽星叔,在咱府中,你最德高望重,對我父母更是忠心耿耿,特別是我外出未歸父親又過世之後,更是讓你為嶽府操碎了心,我甚是感激不盡,終身難忘。現在,我年紀還小,以後府中大小諸多事情,還望你多多輔助與我啊!”嶽星跪地叩頭道:“少爺說哪裏話來,老爺夫人待我恩重如山仁至義盡,我才能有今日,報答我還報答不完呢,何功之有?以後,隻要有用著老奴的地方,我一定肝腦塗地死而無怨。”嶽操道:“老院公言重了。”隨即,雙手攙起了嶽星,主仆二人收拾好物品,就離開了嶽家墓地,返身迴家一路無話。迴到嶽府,嶽操就每日在家孝敬母親,料理事務,接濟鄉親,做盡好事這是後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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