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每個人都可能在自己的痛苦中無力自拔,每個人都想逃避這種痛苦,即使是覺醒者也毫無例外。可是,並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能逃避,也不是所有的痛苦都無法擺脫,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麵對方式,沒有必然好或者是必然壞的方式,也沒有必然恰當或者必然不恰當的方式。唯一能夠評判一個方式是不是正確的,隻有時間。當時間過去,不為自己的抉擇後悔的,那就是正確的方式。


    蕭焚並不想幹涉杜鵑的痛苦,他並不是心理治療師,也沒有打算以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作為目標。所以,他並不打算對杜鵑敦敦教導,或者娓娓道來。就像是恩努恩在他的夢中說過的那樣,杜鵑的迷茫來自她自己,而這種迷茫隻能由她自己解決。蕭焚所能做的,隻是用自己的方法,簡單粗暴的把問題的關鍵砸開,但是不能保證這樣的處理方法是不是正確的。


    杜鵑很快掛了電話,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都沒有和蕭焚聯係。而蕭焚也沒有繼續喝杜鵑聯絡的打算,他的小隊還差一個人,而且恩努恩之前說的很多事情他也要重頭拾起。


    這次決鬥使用的是等級壓製方式,幾個世界的掌控者同時對這個決鬥世界實行等級壓製,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等級會忽然超標從而導致被淘汰。但是,另一方麵,某些超過標準的能力也會被壓製。從法陣上講,蕭焚隻能使用6級以下的法陣。以往可以越級使用的法陣都無法使用。從能力上講,蕭焚的基因控製能力將會被暫時的壓製迴2級,這意味著,他剛剛學會的生命改造也被封鎖。


    不過。這次決鬥對技能沒有壓製,無論是武器製造巨匠,還是近戰之王,這些都沒有受到壓製。這對蕭焚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尤其是近戰之王這樣的技能,有或者沒有對他來說會產生完全不同的影響。


    另外一點。蕭焚注意到,這個資料中多次提到了語言問題。而且說到過,有些語言無法通過付出基因點的方式購買。這意味著,很多地方的交流會受到嚴重的影響。這種語言分別多半會出現在其他世界的重構地域裏,如果聖杯的消息在這裏有流傳,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除此之外,資料中對於殺戮也有著特別的約束。如果對不是覺醒者的對手進行殺戮,將會被立刻驅逐出場,而且是整隊驅逐。當然,如果對手對自己主動發起攻擊。或者提出決鬥,這些都不會被認為是殺戮。


    蕭焚還注意到,這個決鬥世界中,似乎還有一套積分製度。在郵件中多次提起過這些,但是又語焉不詳,似乎這是一套隱藏的體係。以它出現在郵件中的頻率來看。蕭焚估計這套積分製度和聖杯有著密切的關係。或者可以理解為,擁有更多的積分,就能夠掌握更多的聖杯信息,同時可以更為精確地掌握聖杯的位置之類。


    這些信息,都是蕭焚沒有認真研究過的,他一直將這些信息放在後麵,想要在杜若溪醒來以後一起探討。這種探討背後的虛偽和懦弱,已經被恩努恩狠狠的切開,血粼粼的感覺很不好受,突然現實的壓力更加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蕭焚忽然覺得心裏舒暢了很多。


    是的,不逃避說起來容易,能夠做到的少之又少。蕭焚再次從歧路的邊緣迴來時,心中多了一份堅定。少了許多的彷徨。


    西爾維婭住進了蕭焚在帝都的別墅,她沒有再次逃避,而是主動和蕭焚發生了關係。這是現實世界中,蕭焚和第二個女人發生關係。在於西爾維婭發生關係的時候,翠絲緹娜就在旁邊,到後來甚至參與了進來。這種感覺談不上美妙或者不美妙,尤其是感受到西爾維婭那種近乎搏命一樣的動作時,蕭焚更能夠體驗到西爾維婭內心的緊張和悲傷。女吸血鬼似乎認定了這次的決鬥注定要失去什麽,所以想要趕在失去這些之前,盡可能的得到一些東西。這種變相的絕望讓女吸血鬼拋開了一切的矜持,但是她在走上人生最愉悅的時候,雙眼留下的眼淚足以證明她內心的悲哀。


    “我害怕再也不能擁有你,所以現在盡一切可能的擁有你。”


    這大概就是西爾維婭想要無聲告訴蕭焚的話,當然,西爾維婭也沒有打算真正的說出來,有些話很有可能一語成讖,尤其是在這覺醒者對於詛咒和法則了解更多的情況下。


    會彼此失去嗎?


    蕭焚不能作出迴答,他隻能盡可能的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但是他也知道,這種情況絕對無法避免。就像是恩努恩說的那樣,以為決鬥不過是一場郊遊的,往往會死的很慘。隻有正視死亡,正視彼此的分離,才能更好的做到避免無謂的死亡和無謂的分離。


    因此,當西爾維婭在一邊用力聳動,想要把蕭焚的海綿體折斷的同時,一邊放聲哭泣。而蕭焚卻表現的更為冷靜,但是這樣一來,他也不可能在西爾維婭痛哭流涕的時候安然享受身體的快樂,所以這一夜雙方其實都沒有享受到真正的愉悅感。這種感覺甚至感染到了後來的翠絲緹娜,女設計師雖然一開始觀看著兩個人之間的親密很有些情動,不過到了最後,翠絲緹娜在和蕭焚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完成了整個過程後,她對蕭焚說:“下次,最好還是在決鬥之後,否則我們都不會快樂。”


    蕭焚沒有迴應,他一隻手摟著一個女人,就這樣睡著,然後蘇醒。這是後宮的生涯開始嗎?他不知道,但是這種後宮並不快樂,至少現在如此。


    “我和你說過結婚的事情,西爾維婭,你考慮的怎樣?”


    在翠絲緹娜走後,蕭焚忽然問,雖然西爾維婭沒有睜開雙眼,但是兩個人都知道這隻是假象。


    女吸血鬼的身體在片刻僵硬後,慢慢舒展開來,在倫敦試煉世界裏曾經讓蕭焚感到目眩的潔白曲線慢慢變換。最終,西爾維婭爬上了蕭焚的胸膛,在於蕭焚臉部最近的距離上,女吸血鬼低聲問:“你是在憐憫我?”


    蕭焚盯著近在咫尺的西爾維婭,迴應:“你知道我不是。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雖然我還無法說清究竟要怎麽愛你,但是,西爾維婭,我害怕失去你。”


    西爾維婭忽然笑了起來,她低頭在蕭焚的胸膛上蹭了蹭,甚至還趁機舔了舔蕭焚的肌膚,這個動作讓蕭焚有些瘙癢。


    “是的,我知道,”西爾維婭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後,她一邊向下縮著身體,雙手如同鋼琴師一樣掠過蕭焚的六塊清晰的腹肌,一邊說:“我知道你愛我,我也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從來不懷疑這一點,尤其是當你在那個深坑中把我首先丟上來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蕭焚剛想說話,忽然被西爾維婭的一個新動作給打斷,他低聲吸了口涼氣,說:“嘿,我可不知道你擅長這個,……哦,我的老天,你是怎麽做到的?”


    片刻之後,在一個如同拔掉塞子一樣的聲音後,西爾維婭低聲說:“我活的可比你長,男孩兒,我看過的錄像帶比你看過的dvd還多,學習對於吸血鬼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如果我們想要學習的話。”


    蕭焚還想說些什麽,不過西爾維婭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語,又過了一段時間,女吸血鬼猛然抬起頭來,深深的唿吸了一會兒。這才坐起來,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蕭焚,說:“我愛你,如同你愛我一樣。我隻是害怕,我做得還不夠,無法適應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不知道該怎麽做得更好,讓你相信,這樣的愛是值得的。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怎麽對你說,讓你能夠繼續相信我下去。”


    說到這裏,西爾維婭停止在如同騎馬一樣的活動,安靜了片刻,忽然用手擋住雙眼。


    “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愛我,可是,可是,可是……”


    女吸血鬼連續說了三個可是,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坐在蕭焚的腿上,從一隻手捂住雙眼,到兩隻手完全捂住臉頰,眼淚忽然從她的手掌縫隙中滴落,如同雨點一樣滴滴答答的落在蕭焚的腹部。很冰涼,就像是吸血鬼的體溫那樣。


    蕭焚伸手出去,把西爾維婭緩緩拉迴到自己的懷抱中,西爾維婭猛然用手緊緊抱住蕭焚,痛哭失聲。這樣的哭聲持續了至少五分鍾,隨後被一個聲音打斷。


    “我敲了門,但是沒人答應,所以我用鑰匙開了大門,然後聽見了哭聲。”


    杜鵑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蕭焚的房間,看到眼前這個詭異的景象,杜鵑當時就是一愣。過了片刻,金發少女才問:“你們在做什麽?”


    相對於杜鵑的問題,蕭焚更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等等,你怎麽會有我這個別墅的大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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