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天啟皇帝的看法是怎樣的呢?不知道我有沒有把我想寫的感覺寫出來啊?)


    從東廠的後門離開,魏忠賢的轎子在前,蕭焚的轎子在後,蕭焚坐的這個轎子轎簾厚重無比,而且還死死黏住,就連前麵的轎簾,也厚實無比,行動間根本沒有露進一絲光線,顯然不打算讓蕭焚知道紫禁城中有些什麽。


    蕭焚對此也不以為意,隻要能夠離開這個試煉世界,以後他有的是機會進入這個地方,完全沒有必要現在一定看個究竟。


    相對來說,他更在意的是,往自己的法杖中充填幾種技能。


    如果是對那些汙穢生物,當然氣功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想想看魏忠賢的實力,就知道,在皇宮內,這樣的生物絕對少之又少,完全可以當成不存在。


    由此以來,能夠在魏忠賢口中稱作危險的,隻有人,而且還是戰鬥水平不低的人。


    如果是魏忠賢那樣的,蕭焚不認為自己有多少勝算,當然,如果突然暗中突襲,也許還有機會,但是如果不進行暗中突襲,蕭焚對自己的實力同樣非常了解,基本上沒有機會。


    不過,整個皇宮中,能夠有魏忠賢那樣身手的,就算有,也不會太多,客氏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指使這些人還是一個問題。


    蕭焚想了又想,往法杖中充填了一個破甲毒劑,一個神經麻痹毒劑,一個氣功,一個希臘火,這基本上就是他所有的攻擊技能,想了想。他沒有增加氣功,而是又加了一個希臘火。


    事實證明,打斷對手的迴複在特定環境下比一次性製造更多的傷害更為有效。


    製造完這些,蕭焚再次覺得頭昏腦漲,顯然剛才那一點休息時間無法完全彌補蕭焚透支精力後帶來的問題。隨著新的消耗出現蕭焚再次進入精力匱乏階段。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蕭焚在半昏半沉中感到轎子忽然一頓,過了一會兒,魏忠賢掀開轎簾,看著蕭焚。說:“神仙,我們到了,聖上等了神仙很久。”


    蕭焚微微挑眉,知道魏忠賢這句話的意思多半是說,客氏那邊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一點。說:“也好,這便去罷。”


    魏忠賢左右掃了一眼,看見萊卡翁已經跟了上來,點了點頭,說:“有請神仙。”


    幾個人迅速沿著一個殿外的迴廊走了一段,繞過一排院牆後,蕭焚依稀看見。在不遠處的一個宮殿中,燈火輝煌,門外的禁衛至少有數十個,各個神情嚴肅,謹慎至極。


    魏忠賢示意幾個人止步,從禁衛中走過,走到殿門,尖著嗓子說:“陛下,神仙已經被我請來了。”


    宮殿中安靜了一會兒,一個尖利的嗓子響起:“陛下有請神仙。”


    說完。大門打開,一個小太監走出來對魏忠賢施禮,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魏忠賢微微頷首,轉頭對著蕭焚說:“神仙。外麵有些風寒,陛下請您進去說話。”


    蕭焚微微一笑,此時精神有了好轉,聽了魏忠賢的話,大步走上去,不顧那些禁衛殺人一般的眼光,朗聲說:“若是怕這風寒,便不來這京城。”


    幾個人走了進去,正殿中的黃綢榻上沒有人影,倒是左邊的偏殿裏燈火輝煌,偶爾有些叮叮當當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這倒和蕭焚之前想的客氏在那裏哭哭啼啼的樣子完全不同。


    跟著小太監走進走進偏殿,到好似來了一個木工房,刨鑿鋸斧樣樣齊全,在整個偏殿的中間,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身體倒是結實,不過大概長年不在外麵走動的緣故,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眼睛細長,看上去很有精神,但是不知怎的,總有些老氣。身上也沒有穿什麽綾羅綢緞,都是簡單的粗布衣服,隻有那些黃邊悄悄證明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聽見蕭焚他們進來,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說:“你們到來的巧,來看看朕造的這艘木船如何?”


    魏忠賢連忙搖頭,說:“折殺老奴了,皇上的手藝必是好的,老奴怎敢擅自評議?”


    蕭焚眼角一跳,聽起來這個魏忠賢似乎也不是多麽尊重這個皇帝,想到這裏,他扭頭看了一眼木工台上木船,那個木船約有2尺來長,1尺來高,雕刻的極盡華美,就算以蕭焚這樣看不懂木工手藝的人也能感到,這艘船有一種活靈活現的感覺,似乎放在水裏,這艘船就能自己遊動一樣。


    到了這裏,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位年輕皇帝,正好天啟也把眼睛看著他,似乎等待著蕭焚給出一個答案。


    蕭焚低聲說:“做的很好,好像活物。”


    皇帝微微一笑,隨手把這隻木船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說:“朕脾氣甚急,總想著今日事今日畢,做這木匠也是如此,不把這艘船做完,也就毀了。”


    頓了頓,皇帝又說:“在朕這裏,神仙不必在意繁文縟節,禮數之類,就免了罷,來人,請神仙坐。”


    蕭焚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大咧咧的坐在一個小太監搬來的錦墩之上,不等他說話,在門檻外的魏忠賢已經開腔:“陛下,神仙已經請來,老奴不敢打擾,就在殿外候著。”


    天啟皇帝說:“你自去罷,這段時間到是讓你辛苦,我與神仙也說不得幾句。”


    魏忠賢點了點頭,有低頭一躬,倒退著身體走出宮殿。


    殿門輕輕關上,除了那個小太監站在珠簾之外,整個房間裏一時陷入寂靜之中。


    等了一會兒,皇帝忽然說:“時不我待也。”


    蕭焚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麽接口,聽見皇帝又說了一句:“時不我待啊!”


    這句話,聽起來說不出的惆悵。根本不像是聲音主人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情緒。


    蕭焚笑了笑,說:“皇上還很年輕,怎麽會時不我待?”


    “孤能活多久,這大明能有多久,多少還是知道的。若是魏忠賢能夠多活幾年,興許還有個轉機,隻是,這轉機渺渺茫茫,和沒有也無甚區別,越是這樣。孤越要隻爭朝夕,隻可惜,木匠朝夕爭得,天下朝夕爭不得。”


    看著蕭焚,皇帝說:“大明朝什麽樣子,不用他人來說。朕也知道,不過是個破船,前麵不見彼岸,船上諸人又隻顧紛爭,就算朕想要重整旗鼓,奈何身邊形單影隻,那裏有那麽多幫手。說來說去,少不得要依賴身邊人。”


    頓了頓,皇帝接著說:“孤少時沒有讀什麽書,四書五經,都沒怎麽學過,所以有些事情,反而比別人看得通透,天下熙攘,所為名利,就算是那些書生。爭來爭去,所圖為甚?還不是名利二字。”


    蕭焚沒有說話,對於這個皇帝,蕭焚還不熟悉,對於這段曆史。他也不是很清楚,除了知道這個時代出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大太監魏忠賢,把那些東林黨人殺的殺,撤得撤之外,沒有太深的印象,隻是偶爾在想,這樣一個秉筆太監,還不是真正的太監頭子,怎麽會這麽容易的控製一個國家?


    沒有等蕭焚反應,皇帝又說:“魏忠賢對我倒也忠心耿耿,雖然知道他在外麵胡作非為,那又怎的,總好過那些臣子嘴上忠君報國,暗地私相授受。”


    蕭焚苦笑,這位皇帝真是話多,不過想來也大概明白,無非是扶起一個鬥倒另一個,把持平衡罷了,但是坦率的說,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就算不是因為客氏的緣故,僅僅因為他是神仙而被招入宮中,蕭焚是什麽身份?神仙!


    神仙會去在意凡俗那些爾虞我詐麽?顯然不會,在意世俗名利的,又怎麽會是真正的神仙?


    “孤說這些,也是要你知道,孤也能分得清真假善惡,孤也知道你們在做甚麽,對孤是好是壞,更知道有你們在,孤隻會更加安全,這京城也會更加安全。”


    頓了頓,皇帝接著說:“隻不過,天下是天下,朕也有寵愛之人,你可知道?”


    蕭焚嘴角微微一翹,說:“你要說些什麽,直說了吧,在這裏囉嗦半天,好沒有意思。”


    “朕那乳娘對孤甚是周全,小時也因為這個乳娘,少了幾次殺身之禍,說不得,總要有迴報時候,今天之事,朕也不問前因,朕也不問結果,朕隻問,神仙還能戰否?”


    蕭焚眉毛翹起,問:“與誰戰?”


    “朕那乳娘,最近收了幾個宮女,到有一個宮女很是善戰,她也與我說過,讓你與那宮女一戰,生死各有天命,若你勝了,前事無論種種,一筆勾銷,若你敗了,就用命來抵償,神仙意下如何?”


    蕭焚皺眉,反問:“隻是一個宮女?”


    “隻是一個宮女。”


    “什麽時候?”


    “就是現在。”


    “什麽地方?”


    “就在殿外。”


    “什麽規矩?”


    “沒有規矩。”


    蕭焚聽到這裏,點了點頭,說:“也好,就在這裏做個了斷,總好過天天被人暗中下手。”


    “就是這樣,孤來與你作證,你若是贏了,京城中自然不會再有人與你做對。”


    蕭焚笑了笑,站起身來,跨過門檻,站在偏殿門口,忽然扭頭問:“愛到這種地步?”


    珠簾後沉默了一會兒,皇帝迴答:“江山愛人,不可權衡。”


    蕭焚點頭,又問:“可有迴報?”


    皇帝反問:“你若愛時,可要迴報?”


    蕭焚反而愣了一下,想了想,點頭笑著說:“說的甚是,說的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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