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有機會提前勝利的,可是,現在真的要拖到麵對麵的戰鬥了。


    夕月揉了揉眉心,壓抑住心裏的煩躁。


    從戒指裏拿出藥瓶,可是卻又放迴去了。


    這些人也太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現在可以好好睡上一覺的話,也不是壞事。


    夕月嘆了口氣,靠在了一棵樹上。


    古桀今天不會再來了,也不會叫手下來。


    不過,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這麽順利了。


    攻擊肯定是一波接一波的來,要消耗多少精力,浪費多少時間,真是沒有辦法預測。


    不過,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覺吧。


    夕月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居然都還睡著。


    夕月微微愣了一會。


    自己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居然真的就睡著了。


    這要是魔王剛才叫人攻擊,那他們豈不是都危險了。


    從懷裏拿出藥瓶,給每個人為了一粒丹藥。


    沒多久,其他人悠悠醒來。


    「這是怎麽迴事?」


    「中招了,是很厲害的迷藥。」夕月道。


    奚揚揉了揉太陽穴,「他們沒有攻擊?」


    夕月看了奚揚一眼,「你覺得可能麽?弄了迷藥,然後就這麽走了?你以為人家是和你鬧著玩呢麽?」


    奚揚扁扁嘴,「我不是這個意思。」


    夕月皺眉,「來之前我就說過,萬事小心。你們……」


    「對不起。」有人率先道歉。


    夕月也不好多說什麽。


    「魔王已經來過了,但是因為被法陣限製住了靈力,所以不敢貿然攻擊。」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之後的路就沒有這麽順利了。」


    「你們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吧。」


    奚揚想了想,「他沒說什麽?」


    夕月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他應該說什麽?」


    奚揚深深看了夕月一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們都說了什麽。」


    夕月眯了眯眼睛,沒做聲。


    但是身上的氣勢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是我的事情,你憑什麽問。


    「睡醒了麽,睡醒了就出發,你們誰要是現在害怕了,退出還來得及。我在進來的很多地方都留了法陣,你們隻要啟動,就可以迴到入口。」


    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夕月大師,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這麽輕易的退出。」


    「就是,既然來了,我們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夕月點點頭,「那就好,我就是提醒你們,如果現在有人想要退出,趁著魔王現在還有點猶豫的時候,最好快點走。晚了,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夕月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瞥向奚揚,奚揚看了夕月一眼,「我走前麵。」


    看著奚揚的背影,夕月卻沒有一點點高興的意思。


    這個人,其實是沒有勇氣走到最後的。


    這一點,夕月早就知道。


    隻是,她沒有其他的人選,對這個和懷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她這種期待,很明顯是錯了。


    夕月嘆了口氣。


    來之前,她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


    怕死麽?


    還是怕的吧。


    不管活了多久,這個世界上會有不怕死的人麽?


    雖然知道沒有什麽希望,但是還是希望自己可以活著迴去。


    可是,現在……


    一旦啟用備用的計劃,就沒有迴去的可能了。


    夕月嘆了口氣。


    算了,大概是命該如此。


    接下來的日子,和夕月的預期一樣。


    除了戰鬥,還是戰鬥。


    這樣無休無止的戰鬥,讓原本就有些動搖的人,心裏越發不堅定了。


    那種頹廢絕望的情緒,充斥在這個小隊裏麵。


    一場大戰過後的短暫休息,夕月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語氣裏全是淒涼的味道,「是不是,堅持不住了。」


    身後的人齊齊一愣。


    每個人都是有承受的極限的。


    即便是剛開始有堅定的信念支撐著,但是如果信念不夠堅定,這種支撐的力量就會被一點點磨掉。


    每個人都會堅持不住,隻不過是看誰堅持的時間更長而已。


    她自己也不例外。


    隻不過,她還沒有到那個堅持不住的點而已。


    「要不然,喝點酒吧。」


    「啊?」身後的人齊齊震驚。


    夕月轉頭微笑。


    連續作戰,疲憊的很,精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好了。


    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之前那麽雪白了。


    可是,那笑容,卻還是在這樣血腥又疲憊的時候,讓人覺得心裏麵猛地一陣輕鬆。


    「喝一點吧,今天不會有攻擊了。」


    其他人互相對視,「這樣真的好麽?這幾天,攻擊可都沒有停止過。」


    夕月笑了笑,從戒指裏拿出一大罈子酒,「有什麽不可以的,是我說可以就可以,我總不至於致大家的生命於不顧吧。」


    拿了幾個杯子出來,倒滿了酒,用藤蔓送到每個人麵前。


    夕月笑得輕鬆。


    但是,就是這種輕鬆,讓其他人覺得危險。


    夕月一仰頭,喝光了手裏的酒,「再堅持一下吧,我們很快就會成功了。」


    古桀坐在大廳裏麵,手邊的酒杯裏是鮮紅色的酒水。


    左右護法站在下麵,「王上,今天還要繼續攻擊麽?我們帶來秘境裏的人本來就是很多,之前和那個靈羽僵持的時候就消耗了不少。」


    「這幾天下來,我們的損失也挺大的。」


    「是啊王上,那個夕月,還是有些本事,我們進攻了這麽多天,他們這一個小隊,居然連一個受傷的手沒有。」


    古桀端起了杯子,視線卻一直停留在眼前的一麵鏡子上。


    「這麽點小挫敗,你們就撐不住了?」


    「她是來殺我的,會這麽容易就輸麽?要是這麽容易就被你們打敗了,那這個遊戲就沒意思了。」


    鏡子裏,夕月喝幹了罈子裏的在雨後一口酒,倒在了草地上。


    古桀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今天不用去了,追得太緊,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之後的進攻會更加兇猛的。今天大家就休息吧。」


    「是!」


    左右護法齊齊應聲。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王上,那邊的戰鬥,您真的能放心麽?要不然,我們兩個迴去一個吧,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地盤,要是就這麽沒有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古桀挑眉,「不用,哪有那麽容易就輸了。那邊的戰鬥不是重點,這邊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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