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道:「謝謝。」


    於歸皺了皺眉頭,「師父,要不然,我陪著你吧。」


    夕月笑了笑,「不放心?」


    「這裏畢竟不是家裏,不懷好意的人比較多,而且,我們自己這邊不是還有一個比較麻煩的麽。」


    夕月搖頭,「不用,我隻想一個人。放心吧,你師父我就算是喝醉了,也一樣不是那麽好惹的。」


    於歸皺眉,雖然不放心,卻還是點頭。


    夕月眯了眯眼睛,「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在想,我不讓你去,你就偷偷去,是麽?」


    於歸笑了笑,「師父還是這麽了解我。」


    從懷裏拿出一包藥材,「你既然這麽閑,那就去個房傑熬藥吧,這藥必須有人盯著。不能隨便離開。煎藥的方法我都寫了,要是煎的壞了,那可就是毒藥了。」


    於歸拿著藥包,有些埋怨,「師父!」


    「我有事先走了。」夕月轉頭出去了。


    從自己這裏出來,直接去了金朔那裏。


    「老爺子,我來看看你啊。」


    金朔正坐在院子裏喝茶呢。


    「嗯,你這丫頭,還算是有點良心。」


    夕月笑了笑,「我這個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來,是因為看上了您老人家的東西。」


    金朔翻了個白眼,看著是有點生氣的樣子,但其實眼睛裏全都是疼愛。


    「哼!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沒有這麽好心。說吧看上什麽了?」


    夕月眯起眼睛,「我聽說,你這裏有新的丹方?」


    金朔斜了夕月一眼,「你這臭丫頭,連我的事情也要打聽啊。」


    夕月笑了笑,「您要這種東西又沒用,我知道您就是給我弄的。您可別不承認。」


    金朔嘆了口氣,「唉,你這丫頭啊。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收集丹方是很久以前的習慣了。


    金朔將那丹方交給了夕月,「這個我看過了,沒有什麽特別。不過這種療傷藥,復原的效果應該是不錯的。你看看,你這丫頭啊,貪吃貪財。這東西拿來賺錢倒是不錯。」


    夕月瞪眼,「我什麽手貪財了,這話您可是冤枉我了。我有那麽多徒弟呢,我不弄點錢,他們需要點什麽丹藥裝備法術秘籍什麽的,我上哪弄去。」


    「得了吧。你這話,也就是騙騙別人。還能騙得了我?」


    金朔不屑,「你那些小徒弟都是自己在外麵混的,很少從你那裏拿東西吧。」


    夕月嘿嘿一笑。


    金朔想了想,「你這些年也沒有少收集丹方吧。這都過了過久了,要這麽多這東西幹什麽。一個女孩子家家,到了你現在這個修為也可以了。不如,你來我這裏,跟著我家那個老太太學點別的。」


    夕月盯著手上的丹方,毫不在意的問,「別的?什麽別的?」


    「煮飯燒菜,針線女紅?」


    夕月抬頭,「你饒了我吧。」


    金朔笑得眯起了眼睛,「你看看你這丫頭,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就是不做女孩子該做的事情呢。」


    夕月搖搖頭,「哎呀,這些事情我是永遠都學不會了。來吧,我給您看看。」


    金朔猛地向後縮,「看什麽!」


    「看看您的身體好不好。」夕月嚴肅的看著金朔,「你給我乖乖的不要動啊,要不然迴頭我就去跟老夫人說,你不聽話。」


    金朔扁扁嘴,「能不能不吃藥。」


    夕月將手指貼在老人家的手腕上,「那得看過了才知道。」


    診了脈,夕月點點頭,「嗯,您這段時間倒是很聽話啊。沒有生氣,也沒有胡鬧,所以,身體還是不錯的。」


    「所以,不用吃藥了吧。」金朔瞪大了眼睛看著夕月。


    夕月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藥還是要吃的。」


    金朔的鬍子瞬間就耷拉下去了。


    「給,這是藥方。」


    金朔很是不高興的瞥了一眼,耷拉下去的眉毛有飛起來了,「這就是藥方?」


    「沒錯。您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啊,您畢竟也這麽大年紀了。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你要是年輕上個幾千歲,我才懶得管您呢。」


    「好好好。」金朔將那藥方交給身邊的人收好,「我一定按照你開的藥好好吃。」


    「老夫人身體還好麽?」


    「她挺好的。」金朔道:「不過,你要是有空,還是去看看她吧。唉,我這個身體啊,年輕的時候沒有注意保養,現在歲數大了,就不好用了。要不是為了能多陪她幾年,我才不吃那麽多苦藥呢。」


    夕月微笑。


    這一對,是她見過的最幸福的人了。


    真的是攜手白頭。


    金朔一生也沒有找過別的人。金老夫人也是修士,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威震四海的,後來和金老先生在一起之後,身上那種殺伐之氣就再也沒有了,轉而變得溫婉平和。


    夕月低頭看了看自己。


    她還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她從前見到金老夫人的時候,是深深的被金老夫人身上的那種溫和氣質感動。


    好像隻要靠近,不管怎麽樣都是舒服的。


    即便是不說話,就那麽安靜的坐一天,也覺得很舒服。


    自己身上應該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或者,曾經也有過吧。


    告別了金朔,夕月沒有用法術,而是一步步走到了於歸說的那座山上。


    到了山頂,就見果真是該準備東西都準備好了。


    一張桌子,兩個酒杯。


    夕月給兩個酒杯都到了酒。


    抬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眼睛卻也跟著潮濕起來。


    對麵好像真的坐著個人,正在衝著她微笑。


    從傍晚到深夜,夕月喝多了,就斜靠在於歸準備好了的坐榻上麵。


    晚上的氣溫正正好。


    於歸選的這個地方也不錯。


    夕月抬手,接住了一片從樹上落下來的葉子,眼神有些迷離。


    忽然覺得有人靠近。


    夕月轉頭,眼神迷離沒有交點。


    「你又喝多了。」男子的聲音溫柔的傳進耳朵裏。


    夕月微笑,「我一個人,當然會喝多,你要是陪我,自然是不會了。」


    男人湊近了些,將夕月扶起來,靠近自己懷裏,「我帶你迴去吧。」


    「不。」夕月搖頭,「我想在這裏。從前,你不是最喜歡在這樣的地方同我一起喝酒麽?一坐就是一個晚上,你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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