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樣又能怎麽樣呢?最終還不是要分開。」子初看著窗外。


    「小王爺……」


    「你走吧。」子初的聲音淡淡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做決定。」


    紅影沉默了一會,「好啊,那這個香囊你真是不用留著了,我替你帶著,免得你總之睹物思人。」


    子初沒做聲。


    紅影的臉色變了變,心裏有些生氣了。


    她從前認識的子初,不是這個樣子的。


    喜歡什麽就去做,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得到。


    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其實,之前的那一場叛亂,是真的沒有任何希望麽?


    也不全是。


    隻是,她的這個小王爺啊,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一想到自己明明是為了和平才反叛,可是最後還要去傷害自己的族人,就過不了自己。


    不管前麵的戰鬥怎麽激烈吧,那比讓那些人死在自己手裏強。


    現在想想,其實當初老王上最後還是選擇古桀繼承皇位,也是有這方麵的考慮吧。


    善良,有時候也會成為牽絆。


    它會讓人的顧慮便多。


    從牢房裏出來,紅影看著手裏的香囊。


    香囊的繡工很是精緻,可以看得出,當初繡這個東西的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紅影苦笑,何必呢。


    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沒有結果的,為什麽還要堅持到現在。


    當初就放手不好麽?


    當初就不要開始不好麽。


    將香囊放進了戒指裏,紅影轉頭看著身後的牢房,低聲道:「小王爺,你早晚是會出來的。」


    紅影是見過夕月的。


    見到夕月的那一瞬間,紅影就知道古桀這次是贏不了了。


    兄弟兩個,其實還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


    古桀喜歡打仗,自詡為大丈夫,對小女子往往都是不屑一顧的。


    活了好幾百年了,也沒見對那個女人上心過。


    不僅沒有上心過吧,身邊就沒有出現過什麽女人。


    從登上這個王位開始,或者說,從自己有意識開始,古桀的人生好像就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打下西荒。


    紅影不知道古桀為什麽會對西荒有這麽強烈的執念。


    但是,從紅影在古桀身邊開始,古桀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完善那個攻擊的計劃。


    紅影在西荒待的時間比子初要長得多。


    她怎麽會不知道如果開戰,夕月就是古桀最大的對手呢?


    夕月的所有資料,連同畫像,都是紅影早就交給古桀的。


    從看到了古桀第一次打開那畫卷時候的眼神,紅影就知道,這場戰鬥,其實沒有開始就已經輸了。


    隻是看輸的是不是那麽慘烈而已。


    紅影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在沒有輸之前,她還是要去戰鬥的。


    順便,等待子初自己從牢房裏出來。


    沒有人可以忍受得住那麽濃烈的相思之苦,紅影自己也經歷過,知道那有多難熬。


    若是沒有機會,或者徹底斬斷了所有聯繫,切斷了所有可以見麵的渠道,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樣,無論多難捱,都要忍著。


    可是,現在不是這樣的,還有機會。


    她那個小王爺,現在等於是什麽都沒有了。


    身份地位,在魔族可以享受到的一切,都沒有了。


    心裏唯一還記掛著的,就是靈羽。


    在心裏占據了這麽重要地位的人,怎麽會不來看一眼。


    紅影知道古桀的全部計劃。


    雖然已經不停的完善自己的計劃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一向對自己不留後手的古桀,還是製定了一個如果輸了的計劃。


    這一次的戰爭,西荒吃了很大的苦頭。


    可是,魔族又何嚐不是呢?


    幾乎是傾其所有的攻擊。


    沒有個自己留下任何餘地。


    如果失敗了,西荒的修士也許會大舉殺入也不一定。


    紅影當時問過古桀,「明明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為什麽還要繼續。」


    古桀笑了笑,「你就沒有過非做不可的事情麽?這一輩子,如果沒有這麽一次,就會覺得整個人生毫無意義。或者,這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機會,也有可能是劫難。可是,我必須要去做。」


    紅影不明白古桀的意思。


    她有過不做就會後悔的事情麽?


    有過的。


    可是,等真的想做的時候,卻已經沒有資格做了。


    紅影笑了笑,如果戰敗了,她會是什麽後果呢?


    會有什麽樣的結局呢?


    如果臨死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完成的話,那大概就是一定要讓子初從牢裏出來了。


    子初還在牢房裏,對著那一塊巴掌大的天。


    雖然是很憋屈吧,但是也很安逸。


    相比靈羽那邊的天翻地覆,子初現在的滿足,其實是十分合理的。


    靈羽受傷了。


    重傷。


    揣在胸口的那塊玉被敵人擊了個粉碎,粉末直接進入了傷口裏麵。


    還好有夕月留下來的藥,還是活下來了。


    於歸衣不解帶的照顧。


    五天之後,才總算是醒來了。


    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摸胸口的那塊玉。


    「師兄。」


    於歸從身上的一個小布袋子裏拿出了剩下的零散的碎片,和那條拴著玉的繩子。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我之前就看見你很寶貝這塊玉的樣子。所以,能收起來的東西,我都已經替你收起來了。」


    靈羽看到隻剩下繩子和殘渣的玉,不知道怎麽迴事,心裏好像忽然鬆了一口氣。


    「是我執念太深了。沒有了也好。」


    於歸皺眉,「這麽久了,還惦記著那個人啊。」


    靈羽看著於歸笑了笑,「師兄,你還真是像我父親啊。」


    於歸也笑了笑,「我也是一直拿你當女兒看啊。」


    靈羽眨眨眼睛,「師兄,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你從前,其實也是喜歡過一個姑娘的,對麽?」


    於歸的臉上很少見的有些泛紅,「你這丫頭,別聽他們亂說了。」


    「後來呢?怎麽樣了?」


    於歸嘆了口氣,「死了。」


    靈羽愣了一會,「對不起。」


    「沒什麽對不起的,她不是修士,沒有我們這麽長的壽命。其實,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和正常的事情吧。」


    靈羽皺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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