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喧囂的夜總會,聚集著各種不同形形色色的人們,麵目各異神情不一。然而,旗袍女郎放蕩的語句,對林秋生來講一點都沒使他覺得意外或驚訝,實際上從一開始林秋生就想到旗袍女郎會口出此言,因為林秋生曉得,凡在這種場合與環境中生活的女人,通常來說大多都不守婦道,也沒幾個是正經的,從某種角度分析,凡長期生活在這種地方的女人,她們的情感、思想、精神等這些方麵多半都比較薄弱,比較空虛和孤獨,也存在著一定的缺失,因此會經常來這種地方尋找這些缺失來撫慰自己,滿足自己那可憐空虛的心靈。包括一些男人也是一樣,可男人與女人不同,男人多半是因為某種應酬,當然這也不完全正確,不過細想起來著實也有道理。

    話雖如此,可林秋生確實對旗袍女郎放縱之語倍感意外和驚訝,本以為旗袍女郎會與別的舞女與眾不同,有純淨質樸的一麵,卻萬萬未曾想她嫻靜優雅的外表下竟然藏著這副嘴臉。因此又想,麵對這樣一個女人,隻要是身心正常的男人都會經不住這樣的蠱惑與撩撥,都不可能拒絕像這從天而降的豔遇,更何況她又那樣的年輕貌美。

    換言之,難道像這樣赤裸引誘的言語都是男人的責任嗎?那種肆虐放蕩不羈的行為難道她們就沒錯嗎?不值得人們思考嗎?還有她們如此放低最起碼的低線和人格、道德與尊嚴而甘願自我墮落,這種現象難道就是生存之道嗎?看來還是劉安剛才說的對,像這種現象在當今社會真的比過去更加瘋狂、猖獗、明目仗膽了。

    胡思亂想到這,林秋生正欲將旗袍女郎從懷中推開,從而保留自己那份正人君子形象,然而就這時,音樂突然停止,接著就聽麥克風裏傳出一個男人蒼老沙啞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下麵就有請影影小姐出場為我們演唱。”話音剛落,音樂再次響起,七彩霓紅燈開始閃爍滾動,隨後隻聽: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

    一首傷感的老歌從麥克風裏悠悠傳出,飄蕩在整個夜總會裏每處角落,那飄蕩悠揚的聲音如此的熟悉,歌詞是那樣的傷感催人淚下,林秋生心中不禁猛然一驚,腦海中瞬間掠過一絲無從知曉的答案,低聲喃喃自語:”這聲音怎麽如此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可到底在哪裏聽到過怎麽自己一點也記不起來卻毫無印象呢?

    驀然,林秋生猛地緊張起來,仿佛想到記起了什麽,遁音望去,隻見舞池前方舞台上,一個身著低胸露背的女人伴著忽明忽暗的閃光燈正盡情的忘我演唱。那聲音和身影,在林秋生眼眸中顯得陌生但又親切,頓時就啟動所有的記憶快速搜集著一切。

    對!是她!一定是她!林秋生喃喃自語著就驚奇地脫口而出。

    “是她,她是誰,你們認識啊林總?”劉安扭眼望著滿臉緊張地林秋生,然後卻好奇地輕聲問道。

    嗯,認識,她叫喬舞影!

    哦,這麽巧?

    “唉,是呀,不過我也不大敢斷定,可是那聲音那身形實在很像,另外還有那首歌也是她一直喜歡唱的,如果真的是她那麽也就說明極有可能她也生活在這座城市裏,可問題是,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林秋生眼裏流露出一種疑慮和憂傷,幽幽歎息說。

    雖然劉安不可能全部知曉林秋生與喬舞影,倆人之間曾經都發生過什麽,有過怎樣的一種過去,但他相信倆人之間肯定有著一段不同尋常的感情。因為林秋生此時眼神裏流露出的那些絲絲縷縷的憂傷和憂鬱足可以證明一切。

    在林秋生完全沒有告訴劉安所有一切真相之前,或許,這可能隻不過是來自於劉安內心深處的一種揣摸與猜測。而這種猜測往往有時候是錯誤的,毫無意義的,又有時候是正確的,有價值的,關鍵就看你是否有這方麵的心智,就像一個研究人類心理學術的學者一樣,心智和敏銳的目光都是相當有價值的,如若這兩方麵同時並存結合起來又一旦產生效力同時發揮,那麽也就便會很容易窺破人們的心思,攻破人們思想上堅守的防線。

    還是迴到正題。劉安一見林秋生的神情如此憂鬱,知道他可能又在迴憶往事或是被往事拉迴過去,因此也就不再多問多說什麽了。時光似水就這樣慢慢流淌著,消失在人群喧嘩中,然而這時,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待那歌女一曲唱完,又見一個衣著十分講究且看上去大約五十幾歲的老男人,咧著嘴嘿嘿壞笑著走上舞台並在那歌女臉頰上猛親幾下,而後便摟著她的腰緩步走下舞台朝電梯口走去。

    就這情景頓時讓林秋生猛地睜大雙眼,心中頓生疑惑覺得十分好奇,一種莫名的念頭也在瞬間油然而生,趕忙起身疾步而追,可遺憾的還是晚了幾秒,就這樣眼睜睜望著那個女人與那老男人一起進入了電梯而消失在眼前。

    那一刻,林秋生有難以言喻的悔恨,想吩咐劉安讓他趕快去追,追上後再問個明白那歌女是不是十多年沒見的喬舞影,可這種事情又不便明說,轉眼去看劉安,希望他明白這個眼神的交待。

    劉安不笨,社會閱曆比誰都豐富,就因平時這點善於捕捉別人的眼神和心思,所以他曾經能得到徐雯慧爸爸的重用和賞識,當然還有他的真誠與耿直,至於後來他被心胸狹隘的趙欣懷給開除,那是趙欣懷另有陰謀和野心。

    而現在,他又得到林秋生的囂重也正因這些優點,所以林秋生剛才那個眼神傳遞的信息,劉安自然心領神會,明白其中所有的含義和內容。

    劉安乘電梯下樓,林秋生又迴到原先那處光線殘弱昏暗的角落裏坐下,旗袍女人也過來坐下,要了支煙,點燃後,緩緩吞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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