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林秋生在擦拭淚水的那一刻,剛好被秋荷捕捉個正著,“醫生叔叔你怎麽哭了,是我的病情不樂觀嗎?還是我說錯了什麽話惹叔叔你生氣了?”秋荷用虛弱的語句輕聲問。

    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林秋生強忍著裝作一臉笑容也慌亂地編了個溫柔的謊言:“嗬,叔叔不是哭是笑是高興地,是看到你身體恢複的那麽良好那麽快,所以叔叔就一時高興地。”

    醫生叔叔你別難過,秋荷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脆弱的小手在林秋生臉上輕輕擦拭著,而林秋生握住秋荷的小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久久不語,心裏有著驀然的疼痛。

    兩天後,一個風雨飄搖的日子,林秋生離開了,悵然而孤楚地告別了何小姣與自己的女兒及其他人,又迴到了他所在的那座城市。

    走的那天,秋風瑟瑟絲雨飄飄,林秋生的神情也和這糟糕的天氣一樣沒有太大明顯的愉悅,沮喪而悵然。

    在送林秋生去往火車站的路上,公交車上,彼此離得很近近在咫尺,然而,卻顯得有著無邊的遙遠與陌生,仿佛誰都不認識誰,就如同一對互不相識而又互不相幹並且而又沒任何關聯一樣,就那樣無聲無息的相對而坐著,神情都是如此的淡定和沉默。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問誰什麽,神情和神態依然是那麽沉重和鬱悶,孤獨而沉默著,都以失落的心情茫然無措地靜靜遙望著車窗外,和在瀟瀟風雨裏流動著的旖旎和朦朧的一切。

    細雨從天空中緩緩飄落搖曳著,充斥著無比的寂靜與淒美。車,在瀟瀟風雨中顛簸而又平穩地徐徐朝前行駛著。風,卷帶著雨水伴著雨聲,裟裟擊打著車窗與玻璃,如此的無情和殘酷,淒涼而又淒慘。

    車廂裏很靜謐,沒有太多的大聲喧嘩和嘈雜,在這麽一個小小流動的空間裏似乎誰都不願去打擾誰,就好像個個都顯得素有涵養和素質,都在盡量表現著一種風度與高尚,一種社會的文明道德與和諧,又仿佛人人都被這場秋雨所帶來的淒美給陶醉了。

    何小姣與林秋生就這樣一直安靜地坐著,無聲地聽著,默然地望著,周圍的空氣凝聚著無比的蒼涼和寂靜,孤獨而又愴然。仿佛整個車廂裏誰都能聽得到誰的心跳和喘息,是那麽的靜悄悄,有著無比恐懼的感覺與淒涼的味道,又有著一種社會與人類的和諧與完美在傳遞,都在心裏想些什麽揣摸些什麽,似乎誰又都猜測不透。當然,也沒誰有這樣的愛好喜歡在這種環境場合下花太多的心思去冥思苦想什麽。

    到了火車站,林秋生說要去趟廁所,何小姣說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不大一會,林秋生從廁所裏出來後突然發現何小姣不見了,四下望了望也不見蹤影,以為也去了廁所,於是等,可是等了半天之後還是不見何小姣的人影出現,仿佛就像突然從地球上蒸發一樣。

    此時,林秋生心裏很納悶很著急也覺得很奇怪,自言自語道:“莫非她乘車返迴家去了……?不可能,因為在這之前並沒有任何的跡象和征兆,而且像這種預先不打招唿和不辭而別的悄然離去的表現也不是何小姣的作為和愛好,況且她也不大喜歡這樣的習慣和遊戲。”

    既然這種推理不成立,那麽何小姣她這會到底是究竟去了哪裏?難道……莫非……!林秋生的心忽然在刹那間一下子緊張和沉重起來,因為,情況被想的太可怕和糟糕了,把何小姣與人販子緊密的聯係到了一塊。

    最近林秋生從電視新聞報道和報紙上經常看到和聽到一個問題;現在的人販子很猖獗,到了使人思想鬱悶和恐懼並且讓社會混亂的地步,他們專用迷藥或花言巧語的手段騙哄或迷亂迷失女人的心誌,從而完成他們想要達到的一切和施適的那種犯罪的活動與目的。這種現象發生在車站與混亂的場所猶為較多,特別是針對那些思想單純,神情恍惚悵然地單獨女子。

    就在林秋生東張西望著,胡思亂想和滿心猜測而且又擔驚受怕著正準備動身去找的同時,那一刻,猛然抬頭發現何小姣,這時正從對麵的一個大型商場裏走出來,手裏拎著一大購物袋滿滿的東西不慌不忙地並且還笑盈盈地向林秋生這邊走過來,裏麵是什麽林秋生不知道,估計可能是一些吃的喝的食品與飲料吧。

    “嗨,我說何小姐何大美女你瞎跑什麽!啥時候學會的這種事先不打招唿就隨便亂走的習慣啊你?害得我在這擔心受怕的要死?”林秋生待何小姣笑盈盈地來到自己麵前,臉色一沉板著麵孔以從前的那種口吻不悅地責怪道。

    何小姣望著林秋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這種隨便走動的做法是有點不妥和倉促,也認為林秋生的批評和怪罪沒錯,你想如果一個人單獨在那種複雜而混亂的環境中隨意亂走,那是一件多麽使人擔心的事情,這種情況尤其是對女人來說更是危險。

    此時,何小姣能詮釋林秋生的心情,所以她非但沒有生氣和動怒,反而卻覺得林秋生的批評和責怪完全是正確的,沒什麽不好的表現。

    不知何其原因,何小姣對林秋生每字每句話語中所有包含著的責怪與埋怨,從沒感到有絲毫的反感,也不介意林秋生使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但倒覺得有種受寵若驚和欣喜若狂的感覺。似乎隻要林秋生一對自己發脾氣使性子,而自己心裏也就越覺得舒服有光彩,同樣也就越覺得安穩與踏實,有情不自禁地喜悅與歡快,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心靈上的一種默認的慰籍與信仰,精神上永久的支柱與寄托。

    從某些方麵剖析推理,實際上像何小姣這種現象的人有很多,一般來說都是一種心理上自我虐待的病態與陋習,是一種情感上的自我欣賞和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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