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生辰過後,胤禟便匆匆下江南去了,康熙年間的那些事兒我隻是隱隱約約的有一些映像,具體的都是不甚明了,經常張冠李戴的鬧錯,而且這曆史,怕是早在我第一次穿越來的時候就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吧?那又怎樣?這宇宙中這麽多平行的空間,這個偏離軌道了,自是有下一個補上,反正21世紀仍然存在不就是最大的證明嗎?隻是不知道大清以後的命運罷了……哎~不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了,我隻要保住大清就好了,福全……江南啊……那個美的飄渺,美的夢幻的地方,那樣的安樂窩,最是容易消磨人的意誌,那裏的女人不似京城這兒的豪爽熱情,連性子同樣溫婉的京城女人似乎都比江南的女人少了一份……韻味……一份欲語還休的含情脈脈……這樣的女人,胤禟他……

    “福晉,李主子抱著小格格來請安了。”自從上次偶遇後,那個看起來柔弱實則堅強的女人便經常來我這兒竄門子,尤其是半個月前那個深夜,她,早產了身份低下,別說宣太醫了,似乎沒有在那種時候落井下石就很仁慈了……府裏女人間的鉤心鬥角似乎不比老頭子那兒差多少啊……若是那晚我沒有心神不寧,一個人出去走走,遇見了那個一心為主的婢女……這個惹人憐愛的小格格恐怕就很難看得見第二天的日出了吧……

    “快叫她們進來。”那個女嬰是我親手接生的,難以描述那種經過一夜的掙紮,哀嚎,痛苦,疲累……後看見那個小小的,軟軟的,皺皺的嬰兒躺在自己的手上哇哇大哭時的複雜感情,隻覺得那嘹亮的啼哭聲似乎把一切負麵的情緒通通嚇沒了,隻剩下手足無措的安慰和對新生嬰兒的欣喜……那個女孩,她額娘希望等胤禟迴來後再正式取名字,我隻是為她取了個乳名:甜甜。願她一生幸福甜蜜……

    看著生育後更加嫵媚的女人,我輕笑著取過她手裏的女嬰:“甜甜,想額娘了沒?”許是她是自己親手接生的,總有一種淡淡的舔犢私情。

    “福晉,這孩子似乎很喜歡您,你到您懷裏就安安靜靜的……”她笑著看孩子,慈愛而溫柔。

    “恩。”我點點頭,“我已經寫信通知爺了,他迴來就為孩子辦滿月酒,然後為小格格取個響當當的名字……”是啊,孩子一出生我就迫不及待的給江南的胤禟寄信,殷切的期望她可以跟我一樣為這個新生命的到來感到幸福……也希望他明白他已有妻兒,少惹些情債……

    “真的嗎?”她欣喜的抬頭向我確認,眼底是濃濃的幸福和甜蜜。

    “恩。”我低頭撫弄孩子,讓眼裏的嫉妒和酸澀一點一點褪去,終究是個女人……終究難逃嫉妒……

    ……

    看著空落落的屋子,憶起剛剛迴去的那對母子,說不羨慕絕對是騙人的!但,一想到要為胤禟孕育一個孩子……止不住的排斥,心底明明渴望的不行,卻又莫名其妙的排斥……整個人讓讓心底的反複不定弄得煩躁不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兩個完全極端的思想讓我忐忑不安,靈魂的躁動代表了什麽?那個屬於梨若的靈魂,開始一點一滴的覺醒了嗎……

    “福晉,剛才八福晉送來了帖子,邀您出去走走。”是啊,自從那日她生辰後,我們幾個妯娌便親近了不少,雖然如今的局勢還不明朗,但是跟太子黨那邊的人,生疏是免不了的,她們也曾或多或少的隱晦的提到我與四爺和十三的未來福晉關係不淺,畢竟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十三,那個讓激起我所有憐愛心疼的人,怎麽放得開?

    “也好,終日悶在家裏,是有點煩。”我點頭,不想拂了她的麵子,她待我很好。

    “那奴婢幫您取那套淺藍色的袍子來,可好?”小眉在一旁聽到可以出去笑得眉兒彎彎,孩子心性!

    “冷了點,換那套鵝黃色的吧。”自己本就不是熱情的人,再穿那些冷色係的衣服似乎總讓人覺得又隔閡。

    “是。”

    ……

    京城最有名的茶樓上,我和八福晉,十福晉,十四福晉坐在二樓臨窗的位子上休息。雖然是乘著轎子的,但是一番逛下來勞心費力的,可不是有些累了。於是便來到這附近的茶樓上小憩,規模不大,卻十分雅致安靜。看其他幾位滿意的神情,想來也不會覺得不妥。環視了一下這二樓的構造,似乎是為了節省空間並沒有專門設立雅間,隻是用一扇畫著名家山水畫的屏風隔開,大家都輕悄悄的品茶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到也沒人喧嘩……

    “看。”十福晉抬抬下巴指向門口的方向,眼神似笑非笑。

    原來從門口進來一個身著白色錦衣的女子,隻見她身材婀娜多姿,蓮步輕移已是緊緊攥住所有男人的視線,而隨著她的走近,看清她的容貌卻是讓人真正驚豔了,眉目似畫,人比花嬌不說,單是那清冷孤高的氣質還不足以迷住所有的人,而是那清冷中隱隱透漏的一種似有還無的風流……是風流,那不似女人的嬌媚,不似男人的堅硬,卻又包含了女人的嬌羞和男人的堅韌……配上那張閉月羞花的俏顏硬生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看眾人盯著她看,她也沒有露出一點不耐或驕傲的神情,隻是靜靜的上了二樓,淡淡的點了茶和幾盤糕點,便出神的望著窗外,似是在等人。她身後的護衛和丫鬟對著灼灼的目光狠狠的迴瞪過去,才讓眾人稍稍收斂,隻是裝作不經意的掃過那出神的美人……

    我們畢竟身份不同,處在的是一個視覺死角裏,可以看得見外麵的人,卻因為陽光和角度的關係不到特定的地方便注意不到我們,那護衛警覺的掃視了周圍,發現沒什麽可以威脅到美人的危險後便安靜的守在一邊……看樣子,這女人身份不簡單!不似其他三人純粹看好戲的神情,我在看到那護衛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裏冷嘲: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坐了一會兒,正當我們準備迴去的時候,便看見了門口從容尊貴的幾個男人,八爺的貼身小廝上來尋了一圈,看見那個美人低頭哈腰的行禮,便匆匆的下去給主子迴報了,我們幾個互覷一眼,默契的坐下,繼續品茶,看戲……

    等幾位爺上來的時候,她們訝異的眼神都轉向我。因為,胤禟,我們的九爺,赫然正在其中!我平靜的挑眉,聳肩,微微的冷笑預示了自己的知情。那個護衛,可不是有些眼熟?我恰巧記得陪同胤禟下江南的隨侍中恰巧有他!老天對我是太好呢,還是太殘忍呢?怎麽他每次偷吃都被我戴個正著?是他太倒黴了還是我的運氣太好?

    “九哥,你這次從江南帶迴來的美人的確是與眾不同啊!看,十哥都看直眼了!”十四吊兒郎當的聲音傳出,霎時所有探索好奇的視線統統消失!京城的人,哪個都稱得上人精了,一雙眸子自是看的真切,什麽能惹,什麽不能惹?那簡直是深入骨髓的本能!

    “怎麽?還不準看啊?”老十那招牌的大嗓門響起,我似乎瞄到了十福晉額間的青筋輕輕跳起一根。還好,這次似乎不是我一個人!

    “老十。”八爺淡雅溫潤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卻讓吵鬧的老十十四噤了聲。“老九,你迴來也有些時日了,這麽著不迴家也不行啊,我可是聽說你家那位李主子似乎給你添了個小格格,你還是早點迴去吧。”好樣的!胤禟,你有種!居然早就迴來而不迴家!聽了這話,我心裏的火騰地就止不住的往上湧,感覺到她們無聲的撫慰,才按捺下來,揚唇冷笑,我真是太寵你了!

    “是啊!出去這麽長時間,九嫂肯定掛心。”還是率真的老十。

    “嗬嗬~有了九嫂那般精彩的美人,也就九哥還能對外麵的女人動心?”

    “怎麽?十四弟你覺得弟妹不好嗎?再怎麽樣也比我家的母老虎強吧!”老十啊,別說我不厚道,我可是清楚的看見十福晉的臉已經怒極泛白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覺得十嫂那才是真性情,哪像我家那位黃臉婆?”十四感慨的撇撇唇,一臉無奈:“笑著捅你一刀,你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手呢?”嗬嗬~我看見十四福晉眼裏寒光陣陣。

    “十四弟,上次似乎就聽你說弟妹是黃臉婆?”胤禟一臉好奇的問,他怎麽瞧也瞧不出來溫柔可人的十四福晉哪一點邁入黃臉婆的地步了?

    “哼!長的是還到那地步,不過性子也差不多了!”整一個煩死人的黃臉婆!

    “八哥,你怎麽一直看著琳琅?莫非你也看上他了?”憨直的老十看向有些神不守舍的八爺,詫異的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雅的聲音也不否認,淡淡的點頭。這女人,性子像極了她!讓他不由得晃神。

    “啊?”沒想到八爺真肯定的迴答,老十一時愣在原地,進退維穀的臉一陣扭曲:“那……那……”看看九哥,再看看八哥,無語。

    “琳琅姑娘天香國色,莫說八哥了,連我都想一親芳澤,隻可惜……名花有主了……”十四爽朗的聲音似乎為老十解了圍:“九哥,你真的不準備帶她迴府嗎?”

    “縈縈會不高興。”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臉色,想必同我一樣好看不到哪裏去!知道我會不高興,你不是還照樣做了!

    “不如把她送給我吧,我還沒見過這樣兒性子的女人呢?”老十直接的說,反正以前這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琳琅生是九爺的人,死是九爺的鬼。”同人一樣清冷的音調裏是掩不住的羞辱。

    “琳琅姑娘可願屈從胤祀?”似是被她的聲音所震,八爺的聲音有些迷離。

    “八哥,你是認真的?八嫂不會肯的!”胤禟皺眉難看的迴答。

    許是被胤禟的問題問住,八爺也不在執著,平靜的樣子看不出剛才說話的人會是他。也許,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般衝動吧?她們那兒一時之間無人說話,而我們這兒早就讓怒火妒火燒著了,沒想到首先開火的竟然不是一向潑辣率直的十福晉,而是:

    “我真的老了嗎?十七歲就是黃臉婆了,那二十七歲呢?是不是變成老太婆了?三十七歲甚至六十七歲豈不是成了老妖怪了?”輕柔的聲音恰好可以讓隔壁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果然,那邊是死一樣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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