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新在看到唐劍之後,貼在他哥耳邊說了幾句,韓立文也僅僅是往這邊看了一眼,就坐在了蘇涵旁邊的位置上。


    “既然各位都已經到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蘇涵和韓立文寒暄了幾句之後,淡淡一笑。


    “今年詩會的第一個主題是戰爭,諸位聽到這個詞可能有點不習慣,前不久我們才結束了同勃努人的戰爭,陛下還平定了一次叛亂,所以,咱們的主題就是戰爭。”


    “以戰爭為題作詩,的確是別出心裁,蘇小姐能想到這樣的主題,想來也是關心國事。”坐在唐劍對麵的一名男子奉承道。


    看到這一幕,唐劍不由的砸了咂嘴,果然,不管到了什麽時候,總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看那男子那一身洗的發白的布衣,清瘦的麵龐,就知道家境絕對不怎麽樣,還跳出來跪舔蘇涵。


    韓立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不過還是被細心的唐劍盡收眼底。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始吧,還是老規矩,優勝者可以得到一件獎品,今年的獎品是在下提供的一支筆。”韓立文說著,一旁的下人呈上了一支通體純黑的毛筆,看起來相當的質樸。


    “諸位可不要被它平平無奇的外表給欺騙了,這可是在下前不久才有幸得到的前朝大才子何故桐用過的毛筆。”


    聽到韓立文這麽一說,唐劍明顯的感覺到其他人看向那隻毛筆的眼神都變了,就連蘇涵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小李子,這何故桐是誰啊?一個原味毛筆都能被這麽多人青睞。”


    李明智驚訝的看了唐劍一眼:“大人您不知道何故桐麽?他可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甚至還被前朝皇帝尊為詩聖!”


    唐劍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能讓李明智這個沒什麽文化的人都知道的存在,怪不得會讓那些人如此癡狂呢,但這不過這詩聖和杜甫比起來,到底誰更勝一籌呢?


    “韓公子給出的獎勵的確很誘人,讓小女子都忍不住想要爭奪一番了呢。”蘇涵捂著嘴輕笑了一聲,這句話也不假,這樣的東西,可都是被文人視如珍寶的。


    韓立文聞言輕輕一笑,顯得很有氣質:“蘇小姐要是喜歡,在下不妨就將這毛筆贈與你,然後再換一件不亞於此筆的獎品便是。”


    “不了不了,還是讓大家爭取吧,不知道要從哪位賢才開始呢?”蘇涵輕笑著,拒絕了韓立文的好意。


    蘇涵的話音剛落,坐在唐劍對麵的男子就先自告奮勇。


    “蘇小姐,在下名叫李德,既然這是第一個,那就讓在下來拋磚引玉好了。”李德朝著眾人拱了拱手,清瘦的臉上滿是笑意,“如果在下能僥幸取得優勝的話,就將這毛筆贈與蘇小姐,到時候還望蘇小姐莫要推辭。”


    哼,唐劍嗤笑了一聲,這個舔狗舔的也太沒有水平了,就算優勝了最多也隻會收獲一句謝謝罷了,這舔狗的技術都沒有韓立文到位。


    在蘇涵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李德便開始了他的表演,一首歌頌齊月將士殺敵建功,所向披靡的詩就躍然紙上。


    “李兄不愧是吾等的楷模,果然有才,這首詩可真是寫出了我齊月將士的颯爽英姿!”


    “李兄你這兒那叫拋磚引玉呀,您這是直接搬了塊玉石過來,詩中那寥寥幾句,便寫出了勃努人屁滾尿流的樣子!”


    李德這邊一讀完,眾人就鼓起了掌,他身邊的幾名寒門出身的才子連忙稱讚了起來。


    “確實是好詩,但是在下卻有一首,不如各位幫在下看看?”


    等到稱讚的聲音落下去之後,韓立文站起身說道。


    “韓公子一直都是詩會的常勝將軍,每次看韓公子的詩,那可都是一種很棒的感覺呢,既然韓公子想要作勢,那我們自然是洗耳恭聽。”蘇涵笑了笑說道。


    得到了美人的讚揚,韓立文仿佛打了雞血一樣便開始作詩,與李德一樣,同樣是歌頌齊月將士的詩,不過辭藻華麗的多。


    “大才子就是大才子,這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沒有呀。”


    “韓公子這首詩確實很好,將我齊月兒郎的英姿表現的那是淋漓盡致呀!”


    這首詩收獲了在場眾人的一致好評,甚至半天隻顧著埋頭吃東西的韓立新也誇讚了幾句,李德也是一臉的心服口服。


    有了這兩位,後麵的人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把自己的功底也都拿了出來,很快,在場的除了唐劍之外,都做出了自己的詩。


    就在唐劍以為大家都忽略了他的時候,韓立文突然將全場的目光轉移到了他身上。


    “唐大人,您不作詩一首麽?”韓立文笑著說道,“在下可是聽說唐大人您的文采很是出眾啊。”


    嗯?唐劍沒有微微一皺,怎麽感覺著韓立文話裏有話呢?再往旁邊看一眼幸災樂禍的韓立新,他這才算是明白了,韓立文這是在給他弟報仇呢,自己當時在那麽多人麵前訓斥了韓立新,現在他哥找迴來了。


    “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位就是咱們江寧新上任的總管,負責整治南方的唐劍唐大人。”韓立文一幅才想起來的樣子,向著眾人介紹到,“也就是之前和勃努談判還平定了叛亂的那個唐大人。”


    聽韓立文這麽一說,其他人看唐劍的眼神都變了,許多人見唐劍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還以為他是寒門子弟呢,沒想到卻是整個江寧除了王爺以外權力最大的人。


    場外圍觀的群眾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見到這樣的人物,而且也沒想到,唐劍真的如傳聞中一樣年輕。


    “都是外麵的人在胡說罷了,本官隻是一介武夫,哪裏會這些文人的風花雪月?”唐劍呡了口小酒,淡淡一笑。


    “唐大人可是從談判桌上下來的人,怎麽可能隻是一介武夫呢?要是真是武夫,那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武夫。”韓立文一臉的不信,“那既然如此,唐大人要不先評價一些吾等方才作的詩如何?”


    “評價?可以呀,那不知道諸位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唐大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自然是想聽真話呀,難不成這世上還有人願意一直活在充滿謊言的世界中麽?”韓立文旁邊的一名公子哥打趣著說道,他也聽出來韓立文和這唐大人有什麽不對付了,自然也就站到了韓立文這一邊。


    唐劍也是一臉笑意:“既然諸位都想聽真話,那本官就給你們說真話。”


    “本官想要說的是,本官沒有針對誰,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圍觀的群眾們也都不淡定了,他們圍觀了這麽多年的詩會,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一時之間,頓時議論紛紛。


    韓立文的臉色微變,但還是表現出一副儒雅的樣子:“唐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在下不是很明白,還請唐大人明說。”


    唐劍也不甘示弱,明說就明說,這有何妨?


    “本官剛才聽了,你們這些人的詩句中滿滿都是將士所向披靡,勃努人兵敗如山倒,這都太假大空了,試問你們一局句,你們裏麵有人去過戰場麽?有人去戰後的北方看過一眼麽?也是你們生活在南方,遠離戰火,所有的戰爭隻能靠想像。”


    “如果你們去過北方的話,你們就不會這麽作詩的,別說本官在這兒給你們講什麽大道理,本官也是帶過兵的,本官也是從北方調過來的,雖然本官的年紀可能比你們都小,但是本官見過的許多場麵,你們全都沒見過。”


    “你們詩中將勃努人說的一無是處,說他們兵敗如山倒,但事實要真的是那樣的話,咱們也就不用打那麽久了!勃努人很強,強的可怕,知道為什麽簽和約麽?不是因為咱們打敗了他們,而是因為他們發生了天災,他們的物資跟不上了,所以他們選擇了停戰,這是老天在幫我們!”


    “唐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在下之前也是隨軍出征過的,我齊月軍隊的威武,在下可是見過的。”韓立文旁邊的那名公子哥站起來反駁道。


    唐劍所描述的和他曾經所看見的太不一樣了,他曾經隨軍出征的時候,齊月的軍隊那可真的是所向披靡,令敵人聞風而逃。


    “隨軍出征?你應該去的是南方的軍隊吧?但是你能不能用用你的腦子,南方的敵人是什麽樣的?北方的敵人又是什麽樣的?如果我齊月的軍隊連那些南方藩國都無法解決的話,那要這軍隊還有什麽用?”


    “唐大人,縱使你說的沒錯,可現在咱們是在進行詩會,還請唐大人迴到正軌上來,如果唐大人能夠作出一首詩,那韓某才是真的心服口服。”


    韓立文麵無表情的看著唐劍,將話題又轉了迴來。


    “你們這都是小孩子玩的遊戲,那個毛筆本官又不感興趣。”唐劍淡淡一笑,“想要本官作詩可以,咱們要有點賭注才行?”


    韓立文思索了一番,說道:“在下答應唐大人,隻不過,不知道唐大人想要怎麽個賭法?”


    “簡單,有糧食的用糧食做抵押,沒糧食的可以用金銀首飾,隻要值錢就行,不過糧食優先。”唐劍舔了舔嘴唇,“本官要是輸了,本官給你們五十根金條。”


    此話一出,唐劍身後的李明智眼睛瞪的溜圓溜圓的,他沒想到自家大人竟然這麽有錢,這看來是之前絕對貪了不少呀!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官,本官既然能說出這種話,自然就有這個能力,本官向來說一不二,不信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見眾人一臉的不信,唐劍解釋道。


    韓立文看了眾人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好,就按唐大人說的來,在下願意出五百石糧食!”


    這話一出來,不光是唐劍,周圍的眾人都是一臉驚訝。


    唐劍淡淡一笑,沒想到這韓家竟然這麽富有,不過這樣也好,正合自己心意。


    “我出一百石!壓韓公子贏!”


    “我出五十石!壓韓公子!”


    頓時就有許多人壓韓立文勝,畢竟韓立文的實力擺在那裏,加上他們都與韓立文交情不淺,沒人想要去得罪首富之子。


    “空口無憑,咱們立個字據。”唐劍說著,就拿過一旁的紙筆寫了起來。


    其他人見狀,也是毫不遲疑的寫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是穩準不賠的買賣,放在眼前的錢,哪有不拿的道理。


    “那咱們就讓蘇小姐來當裁判,唐大人,您沒有意見吧?”


    唐劍擺了擺手,誰當裁判都無所謂,周圍圍了那麽多的吃瓜群眾呢,俗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他們不承認,這社會的輿論也會逼著他們就範。


    “在下方才已經作過一首了,現在就先讓唐大人來吧。”韓立文又換上了一幅笑臉。


    “本官建議你先做,不然的話,可能你待會就沒有機會做了。”唐劍吃了塊睡過說道。


    “那不正好,在下就不用費腦子了麽?”韓立文說道,內心卻是一陣不屑,說大話誰都會說,他剛才說自己的詩假大空是因為他上過戰場,但是這可不代表他能作出詩來。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獻醜了。”唐劍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這年輕人真是的,給他一個裝逼的機會他都不把握,那自己能有什麽辦法?


    唐劍輕咳了一聲,便化身文抄公,開始了他的表演:“本官的這首詩,名叫【春望】,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先是這兩句一出來,在場的眾人就已經被驚豔到了,蘇涵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張著小嘴盯著唐劍。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亂發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一首詩畢,在場的眾人都愣在了院子,他們甚至都忘記了鼓掌,圍觀群眾更甚。


    “韓公子,怎麽樣?本官是不是讓你省了省腦子?多餘的感謝就不必說了,今早把糧食送到府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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