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麽難處?挨老師批評了?被同窗排擠了?沒錢吃飯了?還是……”


    “噗噗……”


    小崽子趴在她肩頭,衝崔季康吐著泡泡。


    徐茵無奈地拿手帕給他擦了擦嘴,這小子最近開始長牙了,唾液分泌多,動不動就愛吐泡泡。


    “不是的大嫂。”崔季康漲紅著臉忙不迭擺手解釋,“是新皇登基廣開恩科,師兄們都打算報名參加鄉試,我……”


    “開恩科?那是好事啊!不考白不考,當然考了!萬一考上了呢。沒考上也不打緊,你還小,才十四呢,不著急,但多一次機會總是好的。”


    徐茵二話沒說,摸出一個錢袋塞到他手裏:“拿著,給你當盤纏。夠不夠也就這些,省著點花。大嫂家裏準備秋收後蓋房子,迴頭給你留一間敞亮的書房。你安心備考去,依我說,學業緊張暫時就別迴家了,地裏的活婆婆忙不過來,我會替她雇幾個人幫忙的。”


    “謝謝大嫂。”


    “謝啥!”


    隻要婆婆別總在背後罵她滾刀肉就好,嫌她帶壞了家裏的長子、幼子就好。


    徐茵擺擺手,抱著兒子大步流星迴家。


    她剛去虎子家定了一板豆腐、兩斤豆腐泡。


    秋收了,她娘家那邊肯定會來幾個壯勞力幫她家收糧食,人多菜也得多備點。


    “你小子別總啃娘的肩膀,髒不髒?”


    到家給兒子喂了幾口水,塞了一根自製的磨牙棒餅幹給他,崔孟瑾也迴來了。


    他剛去旱地轉了轉,看高粱、大豆還要幾天收割。


    歇一會兒就去荷塘邊那片地掰玉米、刨芋頭。


    這三年來,兩口子把荷塘四周的地全部開出來,肥成了水田,沒有上等也有中等。


    買了個湖塘白得這麽多良田,把村裏人羨慕得不行,饞得他們也想買湖塘了,湖裏種藕養魚,湖邊開成水田,多好啊!


    不過自從三年前大小窪村搞起了集體荷塘,村裏的湖塘不輕易往外賣了,大家看著唯一屬於私人的崔孟瑾家的荷塘,當真羨慕啊!


    可也隻能羨慕羨慕,沒人敢在背後說三道四,一來集體荷塘讓家家戶戶都賺到了比去鎮上打短工還要多的銀子,二來新式漚肥法讓他們莊稼增產、吃上了幹飯。便是刨開這份人情,就孟瑾媳婦那一腳踹飛一頭成年野豬的彪悍身手,他們也不敢鬧啊。


    所以,徐茵家這幾年一直過得很安逸。


    “臉都曬紅了。”


    見男人進門,徐茵心疼地給他倒了杯水。


    每年冬天好不容易捂白的臉,經過夏收、秋收兩輪農忙,必定又得黑迴去。


    黑就算了,主要是擔心被曬傷,真想給他臉上抹一層防曬油。


    崔孟瑾看著娘子疼惜的眼神,差點被涼茶嗆到。


    他一看她的小表情就猜到她在想啥——這是嫌他曬黑了。


    不動聲色地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白皙又鼓著肱二頭肌的上手臂。


    徐茵:“……”


    低頭逗兒子:“你爹又抽風了。”


    “對了,剛在路上遇到三弟,說是新皇登基開恩科,他今年就能報名參加鄉試,看他那為難的樣子,八成是擔心娘不樂意掏盤纏,就把你先前落我這裏的荷包給他了,裏麵應該有個二三十兩。三弟有讀書的天賦,還是要好好培養的。”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想吐槽:“娘這幾年收進荷包的錢不少,怎麽還是這麽摳呢?”


    崔孟瑾偏頭看她:“荷包也給他了?”


    “啊,怎麽了?裏頭就隻有幾個銀錠,沒別的。”


    “……”


    是沒別的,但荷包是她送他的,怎麽能輕易給別人呢?哪怕是親弟弟也不行。


    他不高興了。


    夫妻多年,徐茵一眼就讀懂了他的情緒。


    品了品自己剛才說的話,沒毛病啊。


    “你是覺得我給多了還是給少了?”她試探地問,“去州府趕考,二三十兩不夠開銷?”


    崔孟瑾無奈地看著她說:“開銷足夠了。”


    “那你在不高興什麽?”


    “荷包。”


    “嗯?”


    “那是你送我的。”


    “……”


    徐茵想起來了!


    當年帶他去縣城治腿時,在縣城大街買了幾個繡花荷包,其中一個天青色繡著青竹的裝了點碎銀給他當零花。


    這麽多年了,荷包磨損了也沒見他換,還以為他不在意新舊,合著是因為這是她送的?


    她扶額:“那隻是為了裝零碎銀子買的,又不是正八經的禮物……這樣,你別去找三弟討要,免得他以為咱們反悔了不想資助他趕考想拿迴銀子呢,我再送你一個,這迴我自己做,給你縫一個你喜歡花色的荷包總行了吧?”


    這才把這家夥哄好。


    休息到未時,崔孟瑾又下地去了。


    如今哪怕他們手頭寬裕了,平時也很少請幫工,也就農忙時會請徐茵娘家那邊的堂表兄弟過來幫幾天,那也是等他們自個的地忙完了才過來的。


    男人走後,徐茵哄睡了兒子,在院子裏翻曬黃豆、菜幹。


    縣令和縣令夫人乘著馬車來了她家。


    “……”


    怎麽每次都挑秋收的時候來啊?


    姐是真沒空招待。


    縣令夫人一下馬車,就挽著她手往屋裏走:“茵妹,快快快,沐浴焚香,跪迎聖旨。”


    “???”


    徐茵一頭霧水。


    “來不及了!白姐帶你去沐浴更衣,老爺,你讓人把香爐準備好。”


    “茵妹你夫君呢?還在地裏?哎喲,老爺,你喊個人去把我妹夫喊來,別耽誤了宣讀聖旨的吉時。”


    啥?


    聖旨?


    “對啊。”縣令夫人一邊替她張羅一會兒要穿的衣服,一邊說,“太子前些日子舉行了登基大典你知道的吧?登基後當然要論功行賞了,你出了大力氣,當然要賞賜你。”


    “我什麽時候出大力氣了?”


    她怎麽不知道?


    “啊?老爺沒告訴你嗎?太子殿下……哎喲瞧我這張嘴,總改不了口,”縣令夫人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是陛下,陛下之所以受太上皇器重,多虧了你獻上去的高產糧種、蓖麻子菜餅渣漚肥、還有那什麽集體荷塘、循環養殖之類的好點子……哎喲我說不清,吉時不等人,先迎旨吧,具體的一會兒再跟你細說。”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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