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微微一愣。


    她有想過這些人興許是哪裏逃竄至此地的山匪,見山頂住著人家,就上來偷,偷不成,就明搶。


    也想過會不會是來尋仇卻找錯了人?


    惟獨沒想過是衝著她手裏的香水配方來的。


    略一思忖,緩緩道:“這是爹娘留給我的遺物,恕我無法答應。”


    “那就別怪我們六兄弟動粗了!”


    為首的黑衣人一腳踢起受傷的護院掉落在地上的一把長刀,朝徐茵步步逼近。


    “姑娘後退!”王護院握著長刀擋在徐茵前麵,示意她迴屋。


    徐茵沒出聲,握緊手裏的紅樹棍,正要先下手為強,忽然,眼前有什麽東西閃過。


    “啊——”


    黑衣人短促地叫了一聲,撲通倒在地上。


    其他幾個賊人吱都沒吱一下,就一個接一個軟倒在地。


    徐茵和王護院驚訝對視,隨後戒備地往四周看了看。


    可除了山下時而傳來的蟬鳴和蛙叫,四周安靜得仿佛方才一切隻是幻覺。


    “頭兒,是石子兒,打中了昏睡穴。”


    “竟然是這麽小的石子兒?”


    王護院審視著手下從地上撿到的石子兒。


    六顆石子兒,小拇指蓋大小,尋常的跟普通石子兒沒啥區別,卻能在他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接連射中六個黑衣人的昏睡穴。


    這力度、這準度,讓他自歎弗如。


    認知裏,隻有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才有這實力吧?


    幸好不是敵人!


    否則,自己這些人恐怕連唿救的機會都沒有吧?


    “多謝俠士出手相助!”


    王護院拱著手,麵朝空寂的半空朗聲道謝,然而除了風吹樹葉沙沙聲,沒有任何動靜。


    徐茵也在納悶:究竟是誰救了己方?


    那幾個黑衣人,一提香水配方,她倒是猜到是誰派來的:多半是有競爭關係的同行。


    “姑娘,這些家夥怎麽處理?”


    王護院安頓好受傷的手下,又把六個昏迷的黑衣人五花大綁後,過來詢問她的意見。


    “明天送去衙門,狀告他們掠奪徐家的香料配方,掠奪不成,還想殺人害命。”


    “是!”


    次日,名山縣縣衙,響起了陣陣“威武聲”。


    附近的百姓,聽說有六個江洋大盜,企圖掠奪徐家的香料配方,都好奇地圍在衙門口看。


    六個黑衣人一直昏睡到驚堂木“啪”地打響,才驚醒過來。


    一看是在堂上,都傻眼了。


    莫非夢遊來衙門自首了?


    直到聽師爺宣讀罪狀,才猛地清醒過來:


    對啊!他們不是在茶山別院找徐家千金討香水秘方嗎?怎麽來這兒了?


    而且怎麽變成他們掠奪徐家的香料配方,明明是有人雇他們幹的。


    徐家的祭田在名山縣,從徐老太爺一輩起,就經常給名山縣捐贈財物。凡是來名山縣當縣令的,這兩年簡直就是躺平撿政績。


    因此動徐家,無異於動名山縣的恩人,縣令能不重視嗎?


    六兄弟分開提審,沒辦法竄口供,所以六人的口供五花八門。


    老大說他們是上山溜達,無意中掉入徐家別院,一切都是誤會;


    老二說徐家的護院邀他們去喝酒,喝著喝著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一路審下來,沒一個說實話的。


    輪到老六,他的百會穴還疼著呢,再重一點,恐怕已經見閻王去了。


    於是齜牙咧嘴,低聲罵了句:“他娘的!十兩金子沒到手,人倒是進來了。”


    耳尖的衙役立馬稟報縣令。


    縣令驚堂木一拍,喝令他老實交代。


    不交代?


    那就先來二十大板。


    一聽要挨板子,老六梗著脖子交代了實情:“沒錯!我們確實和徐家無冤無仇,我兄弟六人乃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誰給我們錢,我們就幫他幹活。”


    “雇你們的人是誰?”


    “那誰知道!那人戴著黑紗鬥篷,我哪兒看得清他的臉。”


    “姑娘,這樁案子八成要成懸案了。”徐奎從衙門迴來,憂心忡忡地來找徐茵,“主謀沒找出來,這裏始終不安全,姑娘,要不您還是迴府吧?”


    徐茵搖搖頭:“對方沒得逞,若還想繼續,哪怕我迴了府,你以為就不會出事了嗎?咱還是該幹嘛幹嘛,但護院人手,你可以看著增派一些。對了,那天受傷的護院,讓你送他們去徐家村養傷,現今怎麽樣?”


    “除了趙得金傷得有點重,還躺在床上,其他都好了,小的讓他們暫時留在徐家村,反正那兒多點人手巡邏也好。這邊小的已經從府裏增派了兩支隊伍過來。”


    “你沒告訴管家吧?”


    “姑娘不讓說,小的肯定聽姑娘的。老爹問起,小的說是姑娘這邊種花缺人手,普通人體力太差,所以才要招護院。”


    徐茵笑笑,還挺機靈。


    那廂,廖記的掌櫃聽說事情敗露,他托人雇的道上六兄弟,竟然被活捉。


    這下怎麽辦!


    他臉色煞白地去找東家。


    “慌什麽!又沒把你供出來。”


    廖廣田睨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抽起旱煙。


    他倒是丁點不怕,哪怕查到掌櫃頭上了,大不了把掌櫃推出去頂包就是了。反正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掌櫃找人接頭的。


    “可是東家……”


    “好了!先這樣吧,香水秘方等風波平息了再說。你要是害怕,就辭了掌櫃的活迴鄉下種田去。”


    掌櫃這才不再吱聲。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迴鄉下種田,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再說,以他對東家為人的了解,若真的辭去廖記掌櫃這份活計,恐怕還沒迴到鄉下,就被東家雇的人給解決了。


    知道東家太多秘密的人,還想指望全身而退?天真!


    ……


    如果說,這樁案子沒發生之前,徐氏香料鋪價格昂貴的香水,隻在洛城貴族階層比較流行。


    那麽,經過這樁案子,底層的平民百姓也都知道了:那個名為香水的東西,僅一滴就足以讓女子擁有芬芳自然的體香,讓徐氏香料鋪日進鬥金,難怪會引得有心人覬覦,不惜花重金雇兇掠奪配方。


    好奇心重的就跑去徐氏香料鋪打聽,買不起但見識一下也好啊。


    可又不好意思光打聽不消費,香水買不起,見香料鋪裏其他香料價格有低廉的,就順手買上一點。


    這麽一來,徐氏香料鋪的生意,竟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興旺。


    徐茵聽說後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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