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手的事,家裏長輩還不知道。


    倒不是刻意隱瞞,而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


    加上考研報名後,徐茵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遂摒棄一切雜念,連男朋友都暫時被她拋到腦後,專注地進入複習緊要階段。


    這天,她接到了班長的電話。


    “徐茵,你知道張清最近在哪兒嗎?聽她室友說好幾天沒迴學校住。她家又不是燕京的,也沒聽說在校外租房,那會去哪兒呢!打她電話又不接……”


    徐茵心裏咯噔一下。


    可看了眼書桌上的台曆,貌似還沒到原書裏給溫家大嫂捐腎的日子,稍稍鬆了口氣。


    “你別急,我聯係她看看。”


    然而張清的電話是打通了,但沒人接。


    徐茵咬了咬唇,把溫赫廷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打過去。


    “喂?”嘟了沒兩聲,就被他接起。


    “張清是不是在你那兒?”


    “怎麽?吃醋了?現在才吃醋……”


    “溫赫廷!”徐茵打斷他,直接問道,“你是不是讓張清給你大嫂捐腎了?”


    “是又怎樣!她自己樂意,我不讓她捐她還抱著我哭。”


    “……”徐茵真想揍扁他那張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哪兒知道,我現在隻知道你他媽真煩!晚上在夢裏糾纏我,白天在電話裏糾纏我……”


    “嘟嘟嘟……”


    徐茵把電話掛了,這貨腦子進水了。


    剛掛,正躊躇要不要去醫院找張清,張清的電話進來了。


    “徐茵你找我呀?”


    徐茵聽她聲音挺中氣十足。


    “你這幾天沒迴學校?班長她們打你電話又不接,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沒事呀,我和溫赫廷在一起你知道的呀!班長她們問起,你和她們如實說就好了呀。”


    徐茵:“……”


    突然覺得張清和溫赫廷還蠻般配的,他倆說話一副德行——分分鍾讓人想掛斷。


    “你是不是給溫赫廷大嫂捐腎了?你知不知道他……”


    “徐茵,你很煩耶!我捐不捐、捐給誰是我的自由,你管那麽寬幹什麽!是不是見溫赫廷對我好,你吃醋了嫉妒了?”


    “那行,隨你吧!”徐茵隻覺得心累,“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我會不會後悔不知道,但你肯定後悔了對吧?”張清的語氣洋洋得意,“來不及了喲!”


    徐茵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結束了通話。


    然後和班長說了一聲,就沒再管這事了。


    沒想到隔了幾天,從男朋友口裏聽說,溫赫廷大嫂沒匹配上腎源,準備出國去治療了。


    “出國?”


    徐茵怔了怔,這走向是書裏不曾提到的,那是不是說原劇情徹底改變了?


    顧晞瑾是上個月在住院部大廳看到溫赫廷和張清拉拉扯扯,才得知他有家人住院。


    聽腎內科輪轉的同學說,情況不是太好,現有腎源匹配點位很低。


    這情況其實很正常,畢竟國內的捐獻率確實低。


    但他沒想到,溫赫廷會為了腎源,和不喜歡的女人交往,得知不匹配,又把人踢了。


    這讓他不禁聯想到徐茵。


    結合聚會那天付少偉幾個的閑言碎語,他瞬間理清思路。


    溫赫廷那個人渣!那天揍他幾拳還是少了。


    同時又慶幸徐茵沒有繼續無腦下去,否則結局……


    低頭見她似在走神,他皺皺眉,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幹嘛呀?”徐茵嗔睨他一眼。


    “你在幹嘛?當著我的麵在想誰?嗯?”


    徐茵噗嗤一笑,雙手圈上他脖子:“給你做的襯衫做好了,想不想試試?”


    顧晞瑾一聽,立刻被哄好了:“試!”


    看他穿上以後,整個人氣質渾然發生了變化。


    徐茵才深刻理解為什麽黑色會被稱為“禁|欲色”。


    哄好男朋友,徐爺爺差不多該迴來了。


    她把他送出院子。


    “時間過得好快呀!”她今晚一頁書都還沒看,“都怪你!”


    “好,怪我。”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過幾天我迴趟學校,幫你找點資料迴來。”


    “麻煩的話就算了。你見習也挺忙的,沒必要特地迴學校。”


    “幫你怎麽是麻煩呢?”


    徐茵剛想誇他,又聽他說了下半句:


    “幫你不就是幫我自己?”


    “……”


    瞬間不想和他說話了。


    “你走!”


    他沉沉低笑,單手提著裝有襯衫的袋子,另一隻手扣住她後腦勺,把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低頭在她唇角啄了啄,才滿意地離開。


    等徐爺爺迴來,徐茵鎖好院門,迴到房間,想著還不困再看幾頁書,張清發來一段語音。


    “徐茵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聽得莫名其妙。


    沒一會兒,班長打來電話解釋:“張清好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傍晚迴來後一直在宿舍喝酒,喝了整整一打啤酒,這會兒又哭又鬧的,我們勸都勸不住,唉……”


    提到張清男朋友,班長的語氣透著小心翼翼:“徐茵,機工學院那個校草,是不是很渣呀?”


    “怎麽說?”


    “你看他先是和你,然後和張清,現在好像跟張清也不算數了,聽說要出國,兩人多半是分了,否則張清不會哭成這樣……”


    徐茵聽後沉默了會兒,說道:“長痛不如短痛。”


    和垃圾男人分手的痛,總好過身體失去某個器官的痛。


    ……


    秋風乍起,早晚有些涼了。


    徐茵裹緊針織開衫,提醒老爺子出去溜達時多披件衣裳。


    “爺爺,我剛去丟垃圾,碰到滿月嬸,說菜店今天到了一批河蟹,您想不想嚐嚐,我去買幾隻。”


    老爺子在她每周一頓清肺護肝的藥膳、隔三差五泡壺百合花茶的調理下,上周去複查,醫生說肺炎已經好了,炎症誘發的咳嗽自然也就沒了,嚐鮮吃頓大閘蟹問題不大,省的他總念叨自己管著他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


    老爺子被孫女管著好久沒吃螃蟹了,海蟹、海蝦都不給他吃,早就饞了,聞言興致高昂地說:“我去買!”


    “我去買。”徐茵跑得比他快。


    “這孩子!”徐爺爺翹了翹胡子,高興不言而喻。


    “徐茵!”


    剛走到胡同口,徐茵被一身酒氣的溫赫廷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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