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所在的高三年級,小年前進行了一場全市聯考,考完又補了將近一周課才放寒假。


    大嫂安然生產後,她心頭大石落了地,之後全身心地投入到期末複習,這次期末考發揮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不錯。


    迴家路上,遇到了徐建軍。


    他手裏提著一尾大草魚:“茵茵,我正要去你家。”


    “給我家送魚啊?”徐茵笑著打趣。


    沒想到這魚還真是送她的,不僅有魚,還有十塊錢。


    “你那圖紙,我機械班的老師看了以後說有大用處,替我申請到了二十塊獎學金,但我隻能分你十塊。”徐建軍撓撓頭,難為情地說。


    剩下十塊,交完下學期的學雜費,再給家裏侄子侄女買糕餅、糖塊就沒了。


    徐茵接過魚,但沒要錢。


    她現在小金庫富著呢,大哥不僅主動報銷了大嫂住院時的一切開銷,還多給了她五十,讓她過年買套新衣服穿。


    加上這半年來的衣服提成,少說也有小兩百了。


    “以後誰要問起這圖紙,你別提到我就行了。”


    徐建軍感到納悶:“為啥?”


    “我不想出名。”不想被調查,不想被研究。


    可徐建軍想不通啊,出名不是好事兒嗎?


    “人怕出名豬怕壯!”


    “……”


    他一時無語,頓了頓,抓了抓頭發說:“可我好像跟老師說過你改裝腳踏車的事了。那咋辦?”


    “涼拌!”


    “……”


    徐茵有點頭疼,好在事先想好了應對法子,倒也沒有太擔心。


    無論是她還是原主,物理一直都還闊以。


    原主數學不行,如今也被她追上來了。


    這一看就是典型的理科生嘛,智商在線、興趣使然,看得懂圖紙、改裝成功一輛自行車,誰說不可以了?


    迴到家,看到徐母買了一缸麥芽糖迴來。


    “媽,咱家要做米糖啊?啥時候做?”


    “你哥哪天有空就做。”


    哦,她大哥這幾天不是劈柴就是做煤球,想給家裏多囤點柴火。開了春,他媳婦就要去隨軍了。


    關於隨軍,徐大嫂其實有些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半年前,她二話不說就去了。


    可現在……


    “小妹,我要是走了,咱這衣服訂單還接嗎?”不接豈不是沒進項了?


    “那肯定不接了啊。”


    劇情裏那尤為關鍵的節點已經安然度過,隨軍以後,更加沒機會受婆婆的磋磨,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讓大嫂做衣服主要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賺錢。


    “大嫂你要是願意,去了部隊也可以繼續的嘛。你把新做的毛呢外套一穿,鐵定有人來問你,生意不就來了。”


    聽徐茵這麽一分析,徐大嫂不再猶豫,開開心心地籌備過年,順帶收拾開春後要帶的行李。


    徐母卻對兒媳婦的隨軍很不高興。


    把閨女叫進房間,恨鐵不成鋼地想擰她耳朵:“你個傻妞!幹啥同意你嫂子隨軍?她在家裏做衣服,大頭都給家裏,去了部隊,做衣服掙得不都被她捏手裏了?”


    徐茵摳摳耳朵:“娘你別說這麽大聲,小心嫂子聽見了。”


    “聽見怎麽了?我還想當著她麵說呢!咱家又沒分家,賺多賺少本來就該上交給我。你就不該開那個頭,讓她抽成。這下好了,抽出野心來了!我看她哪是想去部隊照顧你哥,根本就是想去掙錢!掙了還不想給家裏,想捏在自己手上!”


    徐茵抽抽嘴角。


    說真的,她有點搞不懂老一輩的思想,兒子媳婦掙得多、過得好這不是好事兒嗎?


    她耐著性子給她娘分析:“您看,村裏誰家有嫂子能幹?誰家媳婦每個月掙的賽過普通工人?嫂子掙得越多,哥的日子就越輕鬆,他把津貼寄過來,你也不用擔心他沒錢花了。多好的事啊!相當於嫂子掙錢養家,哥掙錢養你們二老……以及我。”


    徐母依舊不甘心:“就怕她不給你哥花,自己攥著錢胡浪。”


    “不會噠,她還有倆孩子要養呢!留在家,您還要幫她帶娃,去了部隊,你和爹也能輕鬆點。等我考上大學,帶你和爹去我大學的城市玩,想玩幾天玩幾天,不用擔心家裏沒人帶娃,這不挺好的嗎?”


    徐母好笑地睨她一眼:“說的好像你一定能考上似的。”


    “考上是肯定的呀!就看是去大首都還是大海城了。”


    徐母被她哄樂了:“行,那媽等著!”


    “您還是不信我!”徐茵佯裝惱了,跺跺腳,“哼!我不跟你說了,我找嫂子學做衣服去!”


    “去吧去吧!最好把她的手藝全學來,到時候考不上,在家做衣服一樣能掙錢。”


    “……”


    她媽是真不相信她能考上呀?


    不管怎麽說,有了徐茵那天的開導和安慰,徐母不再對徐大嫂的隨軍表示反對了。


    老徐家過了個有史以來最豐盛、和睦的團圓年。


    正月初一,全家都穿上了新衣。走出去,羨慕死了一眾大嬸、小媳婦。


    男人們對新衣服的感官遠沒有女人強烈,但受不了家裏女人在耳邊叨叨,遇到徐誌年,忍不住磨牙謔謔——都以為是他貢獻的工資買的。


    徐誌年背了鍋,還不知道為啥背鍋,整個正月都在挨村裏大老爺們的白眼,隻覺得莫名其妙。


    初二那天,徐母帶著徐茵迴娘家,徐誌年帶著豆豆去徐大嫂娘家。


    徐大嫂娘家離得倒也不是很遠,但靠海,不是灘塗就是鹽堿地,公交也沒通,騎車過去起碼要一個多鍾頭。


    窮!比大嶴村還窮!迴禮通常是一把海帶、一捧泥螺這樣的,超級不受徐母待見。


    當年要不是堂大伯的大兒媳保媒,把徐大嫂吹得天花亂墜,說多麽多麽出挑、多麽多麽能幹,最最關鍵的是屁股大好生養,徐母壓根想不到找那麽窮的親家。


    而徐大嫂嫁進老徐家以後,被婆婆、小姑磋磨的沒事幾乎不敢迴娘家。


    今年因為添了兒子、手頭也攢了點錢,不由想去看看娘家是否安好。等以後去了部隊,就更難見到了。


    但她剛出月子,還要給二娃哺乳,就拜托男人跑一趟。


    徐母見狀撇撇嘴,但橫豎往兒媳婦娘家拎的禮花的不是她的錢,倒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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