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份,天氣炎熱,辦公室有關綠地澆水、瓜果福利、小車大修等煩瑣事務漸多,我的工作也開始繁忙,安排工作,聯係站點,簽單開票,一個局的工作搞的像是街道辦一樣,辦公室裏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喝茶聊天,熱鬧非凡。我又經常外出或出差,在局裏大部分時間又忙於參加會議,剛在辦公室閑上一會兒,又是這事情那事情叫個不停。

    一天下午,我正在縣委會議室參加會議,齊慧芳站在門口不停地跟我打著手勢,做出接電話的意思,我請了假迴到辦公室接了電話,是一個女孩打來的,她說:“我叫汪新梅,現在我在家裏,你過來看我吧。”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但是放下電話後我就開始納悶了:這汪新梅是誰?站在那裏想了半天,在自己腦海裏硬是想不起來自己認識的熟人當中有叫汪新梅的。一轉臉看見齊慧芳就站在跟前,便問她:“小齊,你認識汪新梅嗎?”

    “汪新梅?不就是阿梅了!是吳部長的寶貝女兒嘛!怎麽?是她找你啊?你們兩人在談對象嗎?這是好事呀,明天縣上新聞聯播就會播出的啊!”

    “你別胡說呀,我要是跟她談對象能不知道汪新梅是誰?她可能是有事找我。”其實齊慧芳剛才一說出“阿梅”,我一下想起是誰了。因為我在阿梅家,她的父母都叫她阿梅,我也這麽叫著,從來沒有正經問過她的全名。自從她的生日以後,我一直沒有跟她再有來往,因為阿梅始終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還經常說些令人沮喪的言語,所以我沒有主動跟她修好,否則她會輕看我的。時間一長,阿梅的全名我聽起來就很陌生了。

    上次在招待所餐廳遇見吳部長,她說她女兒現在已經畢業了,在政府辦公室當打字員,按說兩部門離得不遠,但是我們卻很少見麵,也從未和她說過話。她現在突然找我,不知會有什麽事情?但是不管怎麽說,這次人家姑娘家總算是放下架子,主動給我打電話約我,我不能沒有一點表示。我從辦公桌抽屜裏取了戒指,又拿出一張一千元的存單放在身上。我要看阿梅對我的態度,要是有談下去的希望,我就把這些東西送給她,如果沒有指望就算了,我就不在她身上多費時間了。

    我跟齊慧芳打了一聲招唿,便走路來到了幹部家屬院。

    吳部長家以前我送禮時來過的,熟門熟路。我到院門口,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門開了,果然是阿梅。她今天一身素身打扮,白色碎花襯衣,下著白色碎花短裙,兩腿光溜溜的,穿著拖鞋,她開過門後,衝我嫣然一笑,便迴轉身迴房去了。

    我跟著她進了她的臥室,她一進房間就半躺在了床上,拿起一本書看著。我看見桌子旁邊有把椅子便坐了。她抬頭看見我坐的那麽遠,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坐那麽遠幹啥,怕我會吃了你?你以為你是縣領導到百姓家裏問寒問暖來了。”

    我隻好拉過椅子,放在她的床邊坐了,問她:“你病了嗎?臉色這麽白。”

    “感冒了。已經好幾天了,我一個呆在家裏沒意思,看書看電視一會兒就膩了,所以想起了你,讓你來陪我說說話。”

    我有點猶豫:“我辦公室事情多得很,要是一會兒不在,到時找我的人還不吵翻天?要不這樣吧,下午下了班以後我馬上過來陪你,陪多長時間都行。”

    “你不是已經答應我媽媽了嘛,同意做我的男朋友,怎麽現在你反悔了?讓你陪我一會兒就這麽難,以後還怎麽指望你照顧我?你以為你是縣長,離了你縣政府就癱瘓了?你就在這兒老老實實的陪著我,哪兒也不能去,否則我真的生氣了。”乖乖!估計沒有人會相信,這就是我和汪新梅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她對我說的話,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以前我相過幾次親,見到的女孩無不是纖纖細步,鶯鶯細語,長得品貌端莊,麗質天成,獨顯鍾靈毓秀,溫柔賢惠,扮作風姿綽約,美貌如畫,秀出語笑嫣然,嬌豔欲滴,個個明豔動人,楚楚可人,為的是把自己最優秀最完美最豔麗的一麵呈現給對方。像這樣女孩第一次見自己的男友,說話不僅如此獨斷專行、蠻橫無理,而且還在明目張膽地在斷章取義、偷換概念,故意將自己的缺點暴露無遺的,我的確是第一次見到。

    “阿梅,你怎麽這麽厲害,要知道我們並不是很熟呀!”

    “不熟又怎麽樣?我見了你就像是跟你交往幾年了。”

    “你倒是見麵熟呀!”

    “我們熟歸熟,你也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可以告你誹謗的。我說的熟是一種心靈感應,不過這太深奧,跟你說你也不會明白的。我說你真夠可以的,自從我媽媽介紹我們認識,不是讓我們自己交往嗎,你怎麽從來都不主動來找我?哪怕是打個電話也沒有啊,沒有想到你這人這麽薄情,見過一麵後就再也不聯係了。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就不理我了?”

    “沒有。我哪有什麽女朋友呀!上次在你家聽你的口氣,好像不大同意我們交往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去找你。”

    “我不同意能行嗎?我媽媽逼我逼得可緊了。她經常問我,你來找過我了沒有,我說沒有,她就說你不會主動一點,給他打個電話,一起出去散散步,看看電影什麽的,不會這些東西也讓我教你吧。我說那小李都不來找我,我去找他,哪像啥?我媽說,誰叫你上次說那樣傷人的話,人家心裏能沒有想法嗎?你趕緊給小李打個電話,說兩句好話,你女孩家連哄人都不會。我這就給你打電話了,順便向你說聲對不起,上次說話如有冒犯,請你多多原諒!。”

    難怪吳部長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說阿梅就在你樓上的打字室工作,讓我有事沒事多跟她聯係,我心裏對吳部長真是充滿了感激,她真是一個好人。

    我連聲說:“沒事!上次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我們麵對著麵,她躺著我坐著聊著天。此時她床頭的錄音機正放著一曲悠揚的小提琴獨奏《梁柱》,我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請教她:“小汪,這是什麽曲子?挺好聽的。”

    “拜托!你可是大學生啊,連這個曲子都不知道,是梁祝啊!”

    “噢!我看過這本書,名著嘛!你這段講的是不是水泊梁山與祝家莊打仗的事,小提琴也能表現出這樣的場景嗎?但是我怎麽聽著挺悲的。”我仍在裝蒜,存心想逗她。

    “老土!什麽都不懂!不知道你大學畢業證是怎麽拿到的。”她果然顯得很得意,毫不留情的嘲笑道:“是小提琴獨奏曲:《梁山泊與祝英台》,是愛情故事,哪裏就有什麽祝家莊的事情?”

    阿梅轉過身去,背對著我,顯出不屑一顧,拿起雜誌翻看起來。我讓她這一係列舉止弄的很尷尬,一時無話可說,隻好信口胡謅:“你爸爸媽媽都不在嗎?”

    阿梅一下坐了起來,冷笑道:“我爸爸媽媽在不在家,你一進來不都看見了嘛!拜托你不要沒話找話好不好啊。小李子,我媽媽說讓我們兩個處朋友。有些話我們是不是應該講清楚。”

    “哎!小汪,你先等等,我們還是先把這個問題說清楚。你是不是成心的,上次你故意叫我叔叔,我沒有跟你計較,這次又叫我小李子,我比你大十歲,你這樣叫我是不是不合適呀。你哪怕是叫我李哥或者凡哥,你也吃不了什麽虧吧,你怎麽也跟你媽媽一樣叫我小李子,這樣不大合適吧?”

    她笑道:“你想什麽呢?你還想讓我叫你叔叔呢,門也沒有,上次我隻是故意逗你開心的。”

    我和汪新梅繼續聊著,她想起什麽似的,笑道:“李凡,前一段時間我已經注意你了。有一次我在政府門口遇見你,想跟你打個招唿呢,你瞧你架子大的,裝作沒有看見似的走掉了,把我晾在那裏,我當時氣得發誓以後都再也不理你了。”

    “是嗎,有這樣的事?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挺忙的,沒有注意也是有的。”

    “我知道,不管什麽時間我都見你風風火火、咋咋乎乎、忙忙碌碌、滿頭大汗的,也聽別人說起過你,都說你人挺好的,我媽媽也是這樣說你的。你覺得我怎麽樣,還能帶的出去吧?”

    “那當然了,絕對帶的出去。你現在在政府辦公室上班嗎,我怎麽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你呀!”

    “你怎麽會注意我呢?你眼裏隻有辦公室的紅紅呀、打字室的麗莉呀,秘書室的阿娟哪,一天到晚老是跟她們粘在一起,開些無聊的玩笑,我在旁邊聽了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我還看你有事沒事的給她們買吃的買喝的,把她們向姑奶奶一樣供著,你跟這些人打得挺火熱的嘛!”

    “小汪,這話可不能亂講的。我是愛開個玩笑什麽的,可是政府那幫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她們都是有對象的,這話要是傳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這些人你得罪不起,書記縣長常常喝酒的時候都會讓她們請陪酒,我很多事情要經常求到她們。所以跟她們見麵難免要說幾句客套話,多討好著點,你不要多心呀。”

    “我有什麽可多心的,你對誰好跟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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