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翩然走近,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那溫潤瞳仁,時時都含著讓人目眩的笑意,可又有幾個人看透了那眼底隱藏的冰封血刃。

    頃刻間,他已經來到了迎風跟前。

    “三師叔,好久不見了。”迎風輕然開口,縱使她神情如何的放鬆隨意,岑崇軒也能看到她眼底的戒備和疏離。

    他淡然一笑,卻不以為意。抬手輕觸她的發絲,指縫劃過她輕揚飄逸的青絲,直到發梢,他指尖帶著她獨有的女兒香氣。

    “怎麽會想到來這裏?”岑崇軒淡淡開口,那一貫溫潤的眼底帶著蕩滌心扉的迷蒙。

    迎風淡然一笑,她來這裏本是出於好奇想要來看看嚴子墨曾經住過的地方,今天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嚴子墨跟南天楊。

    為了不影響南天楊這一個月的閉關修煉,她一直沒有去翼印門找他,不知他怎麽樣了?算算時間,還有幾天他就要出關了,也不知道那個嚴子墨跟天冰公主還在一起嗎?

    覺察到迎風有一瞬的失神,岑崇軒眼眸閃爍一下,抬手將她拉到正衝著門口的桌子前麵。

    “想了解嚴子墨的事情嗎?坐下來,我慢慢告訴你。”岑崇軒示意迎風坐下。

    迎風微怔,這才發現,桌子椅子都已經被打掃幹淨了,雖然其他地方還是布滿塵土,但惟獨桌椅幹淨整潔。

    “三師叔真是越來越會猜測人心了,我想什麽,你都能知道。”迎風的話語之中聽不出任何情緒。岑崇軒挑了下眉頭,很不喜歡她這般不冷不熱的樣子。

    “那迎風還想不想知道了?”岑崇軒微眯著眼眸,看似隨意的問著迎風。

    迎風淡然一笑,她此生最不受威脅了。她緩緩起身,動作沒有任何的留戀。

    “站住!你既然是這個蕩劍門的一份子,如今我是掌門,你該知道,任何一個弟子都要遵從掌門的命令!”岑崇軒也跟著豁然起身,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透過昏暗的月光,他的麵頰泛著森冷的蒼白。迎風不理會他的話,依舊邁開步子往前走,雖然此刻岑崇軒的失態讓她覺得有些異常,但她對於這個心思過於縝密如同狐狸一般的男人,還是沒有興趣陪他算計下去的。

    “三師叔若是覺得我不聽話的話,大可以將我趕出去,我求之不得。”迎風輕言冷語,腳下的步子也沒有任何停頓。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隻是那腳步聲卻甚是淩亂急切。迎風葇夷已經

    搭在了門框上,可身子卻被岑崇軒從後大力的抱了起來。

    “放開我!”

    “我是在救你!”岑崇軒將迎風禁錮在懷中,拖著她往內室走去。

    “岑崇軒!別以為你現在是蕩劍門的掌門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現在立刻放了我!!”迎風在他懷中喊著,一雙手不安分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我說了,我是在救你!”岑崇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著,將她的身子重重的壓在床鋪上,緊跟著,俯身在她頸後啃咬起來。

    “混蛋!你……”

    “迎風……”

    突然迎風的身子像是定住了一般,她抬起的手掌沒來得及落在岑崇軒的麵頰上,卻驚覺他牙齒之間咬著一枚細如毛發的銀針。

    岑崇軒吐掉銀針,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身子一沉,重重的跌倒在迎風身側。

    “怎麽迴事?你……”迎風起身搖了搖他的身體,剛剛那根銀針好像是從她的頭發裏麵被他發現的,難道有人要害她?還是在岑崇軒的眼皮子底下?

    “去櫃子裏找解藥……”岑崇軒抬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櫃子,迎風心思一沉,見他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很多,也顧不得去想這件事情是否與他有關,幾步下床衝到櫃子那裏,將裏麵的瓶瓶罐罐全都拿了過來。

    “哪一個是解藥?”迎風指著一堆瓶瓶罐罐問岑崇軒。

    “黑色的那……”

    岑崇軒話未說完便捂著胸口深唿吸起來,看樣子很是難受。緊接著哧的一聲,一口鮮血噴湧出來,他抬及時的使擋在迎風麵前,防止鮮血噴濺在她的臉上。

    迎風將那個黑色的罐子舉在他的麵前,可岑崇軒手抖了幾下,竟是如何也抓不住。迎風著急之下,隻得親自給他將解藥倒了出來,給他服下。

    “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見岑崇軒氣色好了一些,迎風奇怪的問他。

    岑崇軒緩了口氣,盤腿坐在床上,微閉著眸子輕然開口道,“嚴子墨住的這裏機關重重,剛才你開門的時候觸動了門框上的機關,那跟銀針看似是停留在你的頭發上,但是會隨著你的走動沁入你的皮膚表層,繼而灼燒每一寸皮膚。

    這種毒藥及其狠毒,要的並非是立刻取人性命,而是看著中毒的人在自己麵前一點點的死去。這便是嚴子墨的狠毒之處。”

    岑崇軒說完,眼眸微微睜開,一瞬間的柔和光芒,讓

    迎風心底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剛才為何不顧性命的救我?”迎風避開他的視線,那冰雪瞳仁不帶任何情緒。

    岑崇軒淡然一笑,他救她還需要理由嗎?

    “你忘了我們的賭注了嗎?讓你愛上我!怎樣?現在不感動嗎?”他說著,慢慢走下床,抬手勾起迎風下巴,這張明媚生動的小臉,已經不知道在他夢中出現過幾迴了?何時,他才能徹底的征服,繼而像丟棄玩膩的玩寵一般,棄之一旁。

    迎風聽了岑崇軒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無所謂的慵懶笑意,那個賭注,她根本就不在乎,於她而言,可有可無。

    “三師叔,你怎麽知道櫃子裏麵有解藥呢?難道中毒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故意安排好的?”迎風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帶著一絲淩厲的嘲諷。

    岑崇軒捂著胸膛幹咳了幾聲,突然抬起頭來凝視迎風,他的眼底是一絲野獸一般的嗜殺。

    “櫃子裏的解藥是我放進去的,掌門閣還沒清理完畢,魄閣那邊還在休整,我這陣子晚上都會過來處理事情的,難道我在櫃子裏麵準備一些解藥不應該嗎?”

    岑崇軒的聲音有一絲慍怒,他將迎風拉到身前,那冰封的瞳仁緩緩下移,到了她的麵前。

    那表麵看似溫潤的瞳仁深處隱藏著讓人不敢鄙視的勢在必得。

    “我說過一個月會讓你愛上我,就是一個月!南迎風,你不相信我有這個本事嗎?”此刻的他,有些不同往日,那溫潤柔情消失不見,有的隻是困獸一般的侵占。

    迎風不覺皺眉,今晚,蕩劍門的男人都是怎麽了?一個比一個可怕。

    先前是藍初一的失態,現在又是岑崇軒這般可怕的神情。她真的看不懂了……

    “三師叔,你說完了沒有?說完的話我先告辭了。我沒興趣聽你將嚴子墨的事情,我若想知道,十五跟鄂鳴都會告訴我的,不需要你通過威脅的手段讓我得知。”

    迎風掙脫岑崇軒的桎梏,清眸冷然的迎上他的視線。

    “南迎風,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岑崇軒冷笑一聲,背轉過身,聲音如同裹著陰冷的寒霜一般。

    迎風但笑不語,岑崇軒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怎會想不到,她本就不是那種可以自由拿捏在手裏的女子。他今天的失控,實在是沒有道理。莫非是在她來到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岑崇軒是個隱藏的更深的人,他跟藍初一不同,藍

    初一至少在某些方麵是對人敞開心扉的,但岑崇軒隻能用滴水不漏來形容了,沒人能看透他心中還藏著多深的陰霾。

    恐怕很多事情,他寧可是帶到棺材裏麵了……

    岑崇軒看向迎風,每次從她眼底看到那隱在清冷之下的探尋,他便覺得自己心中某些地方是希望被她看到的。因為隻有被她知道了一些自己的秘密,她才會對自己更有好奇心,兩個人鬥起來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他承認,他已經沉迷於這種敵人多多益善的場麵之中了。哪怕是他在意的人,他也喜歡與她為敵。隻有爭鬥,才能讓他不陷入同樂嘉言一樣的漩渦之中。

    “迎風,我等著看你輸了以後是什麽樣子?”岑崇軒笑的無害。

    迎風這一次,毅然決然的迎上他的眸光,在他溫潤目光的注視下,踮起腳尖,抬手觸碰上他的額頭,那冰潤細膩的額頭,被她指尖細細劃過之後,竟是起了一層薄霧一般的細密汗珠。迎風媚然一笑,在他神情微微一滯之時,驀然轉身,留下一個清冷傲然的背影。

    “三師叔,你隻是想讓我輸嗎?還是為了證明什麽?如果我說,我們的賭注是建立在生死之上,你還會如此坦然嗎?你心中其實也是希望這賭注糾纏下去,永無停息的,不是嗎?”

    迎風冷然開口,在岑崇軒眼神閃過一絲陰鷙之時,快速退出了房間。

    在她背後,岑崇軒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麵頰,屋內的燭光被洞開的房門吹拂之下,跳動了幾下。岑崇軒眉頭微微蹙起,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他冰潤修長的大手再次離開麵頰的時候,掌心赫然盛開幾多妖異的紅梅。

    那血絲裏麵夾雜著絲絲烏黑,他的麵色也在瞬間變得蒼白無光。

    並未走遠的迎風聽到背後的動靜,她腳步頓了一下並沒有迴頭,踏著一地清冷的月光,幽然遠去。

    岑崇軒冷冷一笑,抹去手心的血跡。

    “如墨。”他低喝一聲,掩飾不住麵頰的蒼白暗沉。

    如墨自暗處走出來,神情嚴肅,在看到岑崇軒的神色之時,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我交代你的事情盡快完成。”他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如墨點點頭,還是第一次聽到三師叔說話是如此聲音的,如墨眼中的擔憂不覺更加的濃烈了。

    “三師叔,為何不告訴南迎風,你為她做了什麽?”如墨自知多話,但還是禁不住開口。

    岑崇軒眉毛一挑,一絲陰寒從眼底迸射而出,他唇角微微彎起,一絲嘲冷浮現在麵容之上。

    “如墨,做你的事情,不該你問的,不許過問。”岑崇軒的聲音已經恢複一貫的溫潤淡雅,如墨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畢竟,他從未見過三師叔對任何一個女子上心到如此程度,幾乎是耗盡了整個魄閣來保護她。

    “三師叔,如墨鬥膽說幾句,您在背後為了南迎風做了這麽多事情,可是她根本不知情,恐怕還會跟您對著幹!到了最後,您收不到她的一點感謝,恐怕功勞都被別人撈去了。”

    如墨說完,岑崇軒淩厲的掌風已經帶起破竹之勢將他送出了房間。

    轟然一聲,如墨身子劃了一道弧線,重重的摔在院子裏。

    岑崇軒唇邊掛著殘冷的笑意,輕然開口,“如墨,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我做事,不用你來教!滾!”

    最後一個字說完,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三師叔,您的傷……”如墨勉強起身,在看到岑崇軒噴濺在地上的鮮血之時,頓時無措的站在那裏。

    “滾!”岑崇軒很少有發怒的時候,即使他是下令要斬殺某人,也是一貫笑裏藏刀的。可他今天這般樣子,如墨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如墨什麽也不敢說了,捂著受傷的胸口一步步退出了院子。

    岑崇軒看著如墨的背影,唇邊的冷笑驀然僵直,抬手拭去唇邊的血跡,他眼底綻放一抹妖嬈的光芒。

    他會收不到南迎風的一絲感謝嗎?不!不會的!他會在背後笑著看南迎風如何一步步步入他的陷阱,最終,崩潰痛哭……

    他說過,他才是掌控他們之間關係的那個人。南迎風如何聰明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他布置這一局棋有多費心,豈會收不到任何迴報呢?

    南迎風……我們慢慢來……

    ……

    五日後,花海夢節

    今年重新舉辦的花海夢節可謂比任何一年都要熱鬧上百倍。原因有三,第一,蕩劍門的執掌師叔,藍初一,藍十五,鄂鳴,還有剛剛卸任的掌門樂嘉言都將作為評判出席這次花海仙子的選拔活動。而且,蕩劍門還邀請了另一位特殊嘉賓參與評判。

    第二則是,蕩劍門出重金舉辦了一場跟花海仙子選拔同一主題的百花爭豔的活動,也就是說,各家各戶都可以拿出自家認為栽培的最為出色的植物參與選拔,不過蕩劍門之前公布

    的,這一次隻甄選一個品種的花卉,那便是整棵的桃樹。

    若是哪家的桃樹入選了,便可以得白銀一千兩。

    第三便是,現場將會拍賣一批蕩劍門執掌師叔用過的東西,拍賣成功的話,可以跟執掌師叔合畫一副,由專門的畫師作畫,將中標者跟執掌師叔的畫像畫在一起。

    這一招出來,很多名門貴族家的小姐更是趨之若鶩,卯足了勁的要在現場拍上自己心儀師叔的東西。

    自然,這一係列的活動都是迎風想到的,她說過,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償還欠藍初一的這筆銀子。她拿了初一,十五,驢子還有樂嘉言每人五樣東西,說好了,拍賣的價錢,三成用來做明年花海夢節的費用,這也算是給那些鄉紳貴族一個交代,剩下的收益,她占五成,他們占兩成。

    至於那畫師,則是從蕩劍門眾多懂得畫畫的弟子中間甄選出來的,這樣一來也省了請畫師的銀子了。至於重金尋找桃樹,則是因為她要找尋適合自己禦劍飛行的桃木劍。

    神木不是說了嗎?她的桃木劍可以在花海夢節上尋找。

    她還讓鄂鳴地宮之內的海中生物,這些日子趕製了一些貝殼之類的小首飾,將花海仙子選拔擂台前麵的位置留給他們兜售首飾。

    迎風早就注意到,東璃國的首飾要不繁瑣大氣,隻適合宮廷和貴族使用,要不過於簡陋寒酸,普通女兒家使用的首飾不過是些樣式單一的銀鏈子,簪子之類,沒有任何心意。

    她讓南海龍宮趕製的這批首飾,主要是針對年輕女孩子的,既有俏皮可愛的貝殼耳墜,也有婉約大方的珍珠簪子,總之是式樣多變,但價錢卻隻比普通的首飾貴了一點。

    雖然花海夢節的舉辦地靠近大海,但卻沒有人想到用貝殼和一些小顆的珍珠製造首飾,加上擺放首飾的位置又好,驢子為了讓她滿意,更是督促手下的人,盡心竭力的製造,如此一來,想不賺錢都難。

    迎風粗略的算了一筆賬,如此一來,償還藍初一的銀子應該綽綽有餘了。至於南海龍宮裏麵為她工作的海中生物,她也不會虧待他們的,她早就想好了迴報他們的主意。

    眼看花海夢節開始在即,藍初一四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具是板著一張臉,好像有人欠了他們似地。迎風不覺好笑,他們幾個人都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的時候,今天,還真是為難他們了。

    迎風混在人群之中,打量著上麵那四個男人。不得不說,蕩劍門選舉他們四個出來

    做掌門或是執掌師叔,真的是用來禍害女弟子的。

    藍初一的邪肆妖異,十五的純淨清透,樂嘉言那雙璀璨的桃花眼更是無敵,而驢子,那刀刻一般分明俊朗的五官,即使沒有任何表情,也會引起尖叫的。

    迎風聽著周遭小姐們嘁嘁喳喳的議論聲,唇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的眼神不期然撞上台上的幾個男人。首先發現她的是驢子。驢子眼睛一亮,繼而瞪了她一眼,那眼底獨有的寵溺和占有,讓迎風不覺微微一笑,為他時刻都具備的霸道和侵占而無奈。

    這時候,迎風身邊一陣沸騰,原來那些小姐們見驢子視線朝這邊看過來,那眼底深邃之中帶著說不清的情愫,具是一陣激動,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騷亂,都以為驢子看的是她們,一個個趕忙整理著衣衫、頭飾,含情脈脈的迴望過去。

    可驢子的視線根本不理會她們,他牢牢鎖定在迎風身上,眼中驚豔的光芒一閃而過。

    驢子看著她,眼中那獨占的意味更加明顯。隻因迎風今日是一身男兒裝扮出現在這裏。

    長長地頭發上麵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一根翠綠的簪子別了起來,剩下的頭發高高束在上麵,露出修長細膩的脖頸,一身翠綠色長袍,剪裁得當,腰身細弱,身形嬌小。

    腰間係著一根黑玉的腰帶,為她這略顯孱弱嬌小的打扮平添了一分硬朗之氣。那不施粉黛的眉眼鬆鬆的笑開,粉唇輕啟,麵頰白皙之中透著絲絲粉嫩,怎麽看,都是一位粉嫩嫩的翩翩公子哥。

    十五和迎風則是同時注意到了迎風,兩個人眼神猛然一亮,十五起身,不顧驢子殺人一般的眼神,徑直朝迎風走來。

    而藍初一看似是穩穩地坐在那裏,可一顆心,也早已跑到迎風身邊了。自從那天的事情後,迎風每次來找他談的都是花海夢節的事情。他也一直不提地下情人的事情,後來,還是迎風主動說了,那件事情等花海夢節結束之後她會履行的。

    藍初一當時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緊張還是欣喜……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他盼著這花海夢節提前結束。

    見十五走了下來,人群之中一陣騷動,一位官家更是假裝摔倒一頭紮進藍十五懷中。之間藍十五身子一側,他身後的暗衛蹭蹭兩步上前,將那小姐當成搗亂花海夢節的人直接給摁到在地上了。

    那位小姐淒厲的喊著,暗衛見此,在征得了藍十五的痛意後,離開放開了她。那位小姐從地上爬起來,此刻灰頭土臉的,眼看眾人都在

    嘲笑她的窘迫,登時哭著跑了。

    “迎風,上去吧,這第五位評判的位子不就是為你留的嗎?”藍十五露出那純淨誘人的笑容,扯了扯迎風的袖子。

    見她這一身如此清爽且亮眼的裝扮,藍十五真是如何也忍不住想要擁抱她,可是,迎風現在是男兒裝扮,無論如何,他都要忍著。

    藍十五看著迎風裹在男裝之下那細膩的脖頸和衣領內若隱若現的春光,喉嚨滾動了幾下,真相狠狠地親吻她。這般裝扮的迎風不是挑戰他的底線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為何看到迎風如此裝扮,他會更加激動的想要她呢?難道他喜歡看她女扮男裝嗎?

    他隻覺得,迎風如此裝扮,完全是挑起了他全身每一處的火熱和悸動。

    跟藍十五抱有相同看法的人還有樂嘉言和驢子。驢子現在臉色變得很難看,看到藍十五跟迎風說說笑笑的走上來,他哼了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起身走了過去。而樂嘉言那雙璀璨的桃花眼則是徹底被迎風點亮了。從不知道,女子男裝,竟是如此的引人犯罪,他竟是無法不去想象,她這身男裝包裹下的誘人軀體。

    樂嘉言深唿吸一口氣,用內力將手中的熱茶瞬間變成了冰茶,他大口的喝了下去,方才抑製了一點心底的浴火。

    “迎風,坐我這裏。”驢子霸道的攬在十五和迎風麵前,抬手就要拉她的手,卻發現下麵很多人都在看著,頓時意識到迎風的男兒裝扮。驢子握緊了拳頭,為自己此時不能光明正大的擁抱迎風而懊惱。

    迎風見此,隻得選了個折中的辦法,她坐在中間,左邊是驢子和樂嘉言,右邊是十五和初一。

    如此一來,驢子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

    不消一會,雲珠峰下烈火縣的宣布了花海夢節正式開始,五個人忍受了那縣長一番囉嗦之後,終於是等到八位美人上場了。

    隻是,除了迎風饒有興趣的看著美人一一亮相,其他四個人都是一臉冰霜,眼睛根本不看上麵的美人,時不時的朝她這邊看著,尤其是驢子,更是大膽的趁人不注意,就假裝給她倒茶的時候,捏一下她的手背或者碰一下她的胸口。

    藍十五將這些看在眼裏,鼻子裏冷哼了好幾聲,隻不過不想迎風為難,才生生的忍了下來。

    而下麵的場麵也在迎風預料之中,八位美人一一走過,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最後選出來的花海仙子可謂賢良淑德,溫婉秀氣

    。到了該給花海仙子帶上花環讓她走下去受眾人的祝福之時,迎風瞥了那四個男人一眼,都沒有起身的打算。

    她笑笑,看來隻有她自己來了。

    迎風起身,給花海仙子帶上花環。花海仙子一見是迎風出現,那先前還保持的萬分得體的笑容瞬間拉了下來,滿臉嫌棄的看著迎風這個無名小卒。

    她本來想應該是藍初一或者藍十五給她帶上花環的,最不濟也該是鄂鳴,可是這個長得小小的又沒有什麽名氣的男子是誰?

    花海仙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見迎風給她戴上了花環之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將那花環扔到了一邊。台下登時響起一片看熱鬧的哄笑聲。

    迎風微微斂了眸光,那寒洌的瞳仁隱在留海下,一抹清冽寒芒悄然流露。迎風此刻倒是有些擔憂這個花海仙子的遭遇了,當著十五和驢子的麵前想給她難看的人,通常沒什麽好結果。

    果不然,藍十五趁人不備發了一顆暗器,直接將花海仙子打到了台下,而驢子在此刻恰也是恰到好處的慣出一道淩厲的掌風將花海仙子一旁的一張桌子帶倒。花海仙子身子先是重重的撞在了台下,緊跟著那桌子倒了下來,將她的腦袋砸了個頭破血流。

    不過,向來最陰毒的人都是最後出招的,藍初一出手不會隻做表麵功夫的。他即刻派人去調查了一下,不出一刻鍾便將這個花海仙子的醜事挖掘了出來,原來這個花海仙子暗地裏喜歡賭博,已經是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銀子,這才出來參與選舉,更想通過這個選舉釣上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誰曾想,藍初一使出一招狠的,逼那些地下錢莊的人在她繞場一周的時候出現,當眾逼她還錢。

    迎風看著那被地下錢莊的人帶走的花海仙子,再看看一旁人唾棄那仙子的眼神,她思忖了再三,最終認定這事是藍初一做的。

    迎風起身走到藍初一身邊,“初一師叔,是不是有些過了?”她的聲音很小,連一旁的十五都聽不清楚。

    藍初一麵不改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平靜的開口道,“我隻是還眾人一個真相而已。”

    迎風看著他如老僧坐定一般的神情,挑了下眉毛,嘴角微微抽筋。

    好吧,那您老人家繼續淡定吧。

    迎風迴到椅子上,卻突然發現驢子不知何時不見了。

    “他呢?”迎風問樂嘉言。

    “剛剛好像豬俠來了把他叫走了。”樂嘉言說這話的功夫更是趁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師叔個個不斯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皇焱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皇焱兒並收藏師叔個個不斯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