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收迴視線的樂嘉言,卻忽然看到岑崇軒彎腰將迎風從地上撈起,岑崇軒替她擦去麵頰的塵土,迎風的臉上,竟有一絲笑意。

    樂嘉言皺緊了眉頭,心中低咒,這個死丫頭!難道忘了剛才岑崇軒要置她於死地嗎?

    莫名的,他腳下的步子有些亂了。

    後山山洞內,樂嘉言放下聶心蕾轉身欲走。

    “言,不要走。”

    聶心蕾從後抱住了他,卻發現這具她向來熟悉和能夠掌控的身子,此刻陌生得很,這個男人的心,是有些地方動搖了嗎?

    樂嘉言輕輕拿開聶心蕾的手,淡漠微涼的聲音傳來。

    “我說過,我們之間再無關係。今日你已經暴露了我的身份,以後,任何事情都不要再來找我!”

    樂嘉言說完大步走出山洞,本以為鬱悶的心情會因為到了外麵而好點,誰知,卻是更加厲害了。

    聶心蕾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她臉上掛著那種柔情似水的深情,緊跟樂嘉言走出了山洞。

    “言,我今天是情不自禁叫出了你的名字,你不要怪我,今天那般危機的時刻,我忽然就想到了我們以前練功的時候,你曾經……”

    “夠了,我不想揭穿你的真實意圖,不要逼我。”樂嘉言眉頭收緊,他看了眼陽光下擁有絕色容顏的聶心蕾。

    明明她此刻也是在算計他的,可是,他心中卻沒有麵對迎風時的那種輕鬆趣味,反而,心底異常的沉重。

    聶心蕾眼睛一顫,麵孔在瞬間發白,她先前故意喊出樂嘉言的名字,無非是想讓他的身份被岑崇軒知道,這樣一來,樂嘉言在明處了,那麽她以後要利用他幫忙自然容易多了。

    可是,她小看他了。

    過了三年的時間,樂嘉言褪去了曾經的陽光單純,變得富有心計了。

    聶心蕾的臉上此刻變了很多種情緒,樂嘉言看著,心底,忽然有絲迷茫,他剛剛得知她從京都迴來的時候,心中明明是又愛又恨的,可是為何,那痛或是愛,此刻竟敵不過對另一個人的掛牽呢?

    眼見樂嘉言的神情有些恍惚,聶心蕾急切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她的眼中噙著淚水,她知道,他還愛著她,他的心,終究還是軟的。

    “言,我隻求你再幫我一次……好嗎?你幫我……”

    樂嘉言無聲的沉默著,心卻似狂潮駭浪。

    ……

    選獸大會

    迎風的麵頰上還有岑崇軒指尖的餘溫,她從容的看著他,那般氣質高貴、運籌帷幄的三師叔,怎麽此刻眼中會有一絲逃避呢?

    先前,他讓自己跟聶心蕾一起進入馴獸場,是在報複她對聶心蕾的那個吻沒有反應嗎?幼稚!明明是獵豔的高手,如今這是怎麽了?像個孩子一般在賭氣嗎?

    迎風心底,起了分薄霧……

    她掙出岑崇軒的桎梏,抬眼,清清淺淺的看著他,那幽黑的瞳仁,清冽漠然,寒冰白雪一般,沁入他的骨髓。

    “三師叔,迎風沒事了。”她開口,聲音清冷幽然。

    岑崇軒竟被她的眼神刺得有些眩暈,他微眯著眸子,方才驚覺,自己剛才似乎做得有些過了。

    不是說過嗎?一個玩寵而已,如今寵她,隻為將來玩的開心,而他,竟忘了最初的目的,動了氣。

    而蕩劍門的掌門樂嘉言,竟然也現身了?難道一切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了嗎?他看著迎風,突然很想遮擋住她身前的陽光,太過於光彩照人的她,隻會讓他的心底,生了殺氣。

    正在此時,如墨跟如霜他們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打頭的如墨附在岑崇軒耳邊低語幾句,卻見岑崇軒眸子閃爍一下,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選獸大會暫停半日,明日一早繼續。”岑崇軒話一出口,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十年一遇的選獸大會,是因為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改期了?一時間,蕩劍門的弟子具是三五一堆聚在一起熱鬧的議論了起來,這也讓眾人暫時忘記了剛剛聶心蕾和迎風之間的恩怨。

    迎風隨議論著的弟子們一道往迴走,岑崇軒的視線落在她的後背,迎風卻沒有絲毫的別扭,她走的安然平靜,嘴角,是一抹清淺卻犀利的笑。

    “師叔,南迎風她?”覺察到岑崇軒一直看著迎風,如墨不覺詫異的開口詢問。

    “我上次的提醒你忘了嗎?”

    岑崇軒斂了身心,聲音雖是不冷不熱,可不知怎的,如墨他們具是覺得胸口發悶,登時噤若寒蟬一般,不敢再多言了。

    岑崇軒又看了一眼迎風的背影,那眸光如炬,象利刃一般。

    ……

    迎風往迴走的時候選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她巧妙地避開了錦嵐,她還有的別的事情要做,沒空看他上演拙劣的戲碼。

    可就是如此僻靜的一條路上,竟然不止迎風

    一個人。

    還有,一人,一驢子。

    啪的一聲,鞭子響亮的抽在驢背上,那驢子懶懶的抬了抬眼睛,吭都不吭一聲,它仰頭望天,眼神有些茫然,有些憂鬱,仿似那鞭子抽在身上帶來的不是痛,而是淡淡的憂愁。

    “你丫的到底是吃不吃?本王爺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了你來,你就成天給我一張冷臉看?說!吃不吃?!吃不吃?!”

    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隻是無論背對著迎風的那個男人怎麽抽一動鞭子,驢子,依舊是不吭一聲,任暖暖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舉頭,望天,眼神憂鬱清冷。

    那高大的身影有些急了,他氣憤的扔掉手中的鞭子,從一旁的包袱裏麵抖出很多吃的東西來,他的聲音雖然暴躁狂野,可那背影卻很好看,挺拔剛毅,給人一種清清爽爽的感覺。

    咯噔一下,一個雞腿甩到驢子的臉上,驢子看都不看一眼,那身影急了,緊跟著又甩過去一個蘋果,再後麵是小點心若幹。

    “你說你拽什麽拽?!不就號稱是千裏馬嗎?給你肉,你不吃!給你水果,你還不吃?!給你宮廷皇帝老子吃的點心你還不吃?!你丫的擺什麽譜?!你以為你是皇帝老子啊!就是皇帝老子,本王爺親自喂他,他也要吃,還得說幾聲感激的話呢!”

    男人氣急敗壞的數落著驢子,可是任由他如何打罵,那頭擁有憂鬱眼神的驢子依舊是淡淡的望著天空,一副壯誌未酬身先死的樣子。

    “咳咳……”迎風終於忍不住了,輕咳一聲,打斷了男子。

    “那個……冒昧問一句,驢子,不是吃草的嗎?”迎風說著走了過去,那男子卻在此刻轉身,他高大的身軀偉岸挺拔,因為迴身的動作太過於猛烈,險些將嬌小的迎風撞飛出去。

    他伸手迅速的扶助迎風,眸中的暴躁狂野慢慢隱退,繼而閃過一抹驚豔。

    “驢子?”半晌,他方才迴過神來。

    “你被人騙了嗎?一千兩?不過也值了,這驢子的表情至少是古往今來,獨此一隻了。”

    迎風輕笑,那笑,一下子進了他的心底。

    藍十五低頭打量著迎風,好嬌媚的小丫頭,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清澈,不染凡塵一般,又像是臘月裏的冰雪,看上一眼,便瞬間涼到你的骨髓裏,縱是無情也動人。

    他在宮中見過無數絕色女子,卻都是千篇一律的神情姿態,隻因宮中女子個個都是權力爭鬥下的傀儡,看久了

    ,便覺得是一個模樣了。

    今日,他本是跟太後爭吵了起來,賭氣離宮出走迴到蕩劍門來,沒想到,竟遇到了這麽一個不染凡塵的小丫頭。

    藍十五揚起眉毛,好看的笑開。

    二人眼神交織之時,憂鬱的驢子淡淡的瞥了迎風一眼,眼底,加疊了一絲不屑。哼!又是一個會媚惑男人的狐狸精!

    “這是頭驢子?它是吃草的?”藍十五摸摸下巴,再次跟迎風確認。

    “嗯。”迎風點點頭,抬手自然的摸了摸驢子的腦袋。

    她剛才好像從它的眼中看到了鄙夷的神情。

    “你叫什麽名字?哪一門的弟子?”藍十五對迎風的好奇心愈發的重了。

    “南迎風,下劍門。”迎風說完,轉身欲走。

    這第一印象留下就行了,欲擒故縱永遠比投懷送抱要管用的多。

    “你還沒拜見過師叔就想走啊!”藍十五見迎風要走,有些急了,急忙攔在她身前。

    “我是你的四師叔藍十五!”

    “嗯,見過師叔,迎風告退了。”迎風點點頭,表情沒有藍十五預料中的驚訝和羨慕,藍十五的心裏,忽然升了一絲挫敗感。

    背對著他的迎風,此時微垂著腦袋,很好的隱藏下自己唇邊一抹無聲的笑意。

    王爺!不是嗎?那麽她自然也早就想到他是這個蕩劍門的掛名四師叔藍十五了,當朝太後最寵愛的侄子。

    隻不過,她沒想到,藍十五養尊處優的有些過了,一個大男人,竟然驢馬不分,生活常識一團糟。

    幸虧,他還分得清男女!

    ……

    迎風很滿意自己能偶遇藍十五,他,似乎容易相處的多。

    到了後山,迎風懶懶的坐在一棵樹下,暖陽灑下來,將她的周身度了一層金,可那清冷的氣質卻破光而出,那般清冽動人好似能攝人心魄一般。

    樂嘉言斜靠在山洞外麵的石壁上,看似慵懶的眼神飛閃一抹驚喜。

    她來了……

    他攤開手掌,那裏有一粒小小的藥丸,是迎風剛剛丟棄的那枚。

    他撿了迴來,不為別的,隻為告訴她,以後,他的東西,給了她,就是要跟著她一輩子的。

    ps:

    本來選獸大會三章就完成了,但是因為十五被我提前召喚出來了,所以多加一章,明日

    選獸結束,聶心蕾毒計上演。

    隆重推薦長歌搞笑新作《老公好狂野》俺最近看的都哭了,nnd,寫的真好。詼諧幽默,情愛清新,俺這個文裏麵憂鬱的驢子就是為了跟《老公好狂野》裏麵的拽拽配對的。

    小皇感謝榜

    小老婆淩兒0116親的10顆鑽石

    殤與塚親的鮮花

    花為誰醉親的鮮花和鑽石

    以上都是小皇的熟人,自動調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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