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站在床前的男子猜測,“您說,陛下會不會真的被攝政王幽禁了?”


    鳳微羽沉默,斂眸看著自己修長指尖。


    攝政王給出的解釋是,陛下龍體欠安。


    但是鳳微羽卻知道這個理由多有不靠譜,他安排過去的那個人,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出來……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他如今也不太敢確定,因為事情的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想到相府被攝政王包圍的那一夜,女皇分明是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才前來阻止攝政王的舉動,保下了相府——雖然,即便那晚女皇不來,鳳微羽也有自保的底牌。


    可她來了。


    足以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攝政王包圍相府,欲置他於死地這件事,子曦事前應該是不知道的,可她來得那麽突然,卻分明又是得到了消息。


    所以說,她暗中是否也在嚴密監視著攝政王?


    女皇要監視攝政王,鳳微羽倒不覺得奇怪,因為子曦一直以來對攝政王就不喜,甚至防備。


    第二,她對鳳微羽的維護是真的。


    隻是鳳微羽不解,當晚因為情勢緊張他未及多想,後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迴想,那晚子曦來時,說話的語氣,表情神態,以及很多細微的情緒變化……似乎都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那晚從相府迴到宮裏,女皇召攝政王進了寢宮密談。


    密談。


    這些日子鳳微羽一直在思索,子曦跟攝政王密談了什麽?


    亦或是,因破壞了南墨昊查抄相府的計劃,所以惹惱了那個男人,因此才被幽禁起來?


    心頭疑慮重重,閃過無數種猜測和判斷,可沒有見到女皇的麵,這些猜測永遠隻是猜測。


    女皇一日未親政,朝政大權就掌握在南墨昊手裏,朝政不亂,社稷安穩,便無人能就這件事興師問罪——即便女皇風流這件事本身,本就不是大臣們所樂於見到的。


    可那又如何?


    攝政王大權在握,不是他自己攬權不放,擁兵自重,而是太上皇給予他的權力。


    女帝親政之前,誰也不能置疑。


    鳳微羽也隻能暫避鋒芒。


    次日中午,鳳相在自己府上召見了禮部尚書,簡單提點了兩句,大意無外乎是女皇喜歡熱鬧,元宵節臨近,禮部務必好好籌備。


    當然,籌備的同時也不能忘記上份折子,請示女皇陛下的意思。


    時間一晃又是兩日。


    正在滿心籌劃的鳳微羽聽到心腹稟報時,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麽?”


    “相爺,千真萬確。”


    鳳微羽霍然起身,表情帶著幾分猝不及防的驚愕:“請進來!”


    心腹轉身離去。


    鳳微羽斂眸,眼神裏刹那間閃過幽深,疑慮、困惑、震驚等情緒,神色忽明忽暗。


    不大一會兒,他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鳳微羽收起所有麵部情緒,在門邊來迴踱步,看起來一派焦躁和激動。


    “相爺。”


    這句話落音,鳳微羽抬眼,看向迎著光走進來的……美少年,神色一喜,瞬間跪倒在地:“臣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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