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看,那烏尤的心到底不是肉長的,自己兒子要被斬了,還能這般悠哉過日啊!”其木格用手輕撫了兩眼,對克烈說道。


    克烈倒是淡然以對,門口已經來人傳稟何小姐前來拜見。克烈皺了皺眉頭,“傳吧!”她有些惋惜,王爺要她傳何英子時,她已知道王爺用意了,兩條路,她必須得有所選擇。不管哪條,她都希望他們能擺脫命運,明明已經告知蘇赫,可惜還是晚了,終究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英子同唐悠然和察必同行而來,塔娜到時拉在了後麵,可她臉上反無半分憂色,得意的緊。


    禮後,其木格仔細的打量著何英子,“這漢人姑娘就是嬌俏可人,難怪我們忽必烈會這般上心,寧要美人不要王位啊!”


    英子麵色泛白,什麽也沒說,倒是塔娜先開了口。“姑姑,這是什麽話!難道我們就不漂亮了!”


    唐悠然暗笑,這塔娜真是直率的傻x。其實,她不知道就是這個看似直率的傻x卻給了她難以言述的痛。


    “好了,明側妃你還是先迴去吧,阿木爾的事情王爺自有定奪,不是你我能夠幹預的。”克烈揮退了其木格其他人,獨留下了何英子和唐悠然帶他們前去後殿暖閣。“你二人同我來!”


    “蘇赫未見著你吧!”克烈看向唐悠然,似乎在找著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很多時候,我們想要的答案並非就是真實的答案。


    “蘇赫?沒有。”唐悠然十分納悶,蘇赫為何要去見她。


    “這也許就是天意不可改吧!何小姐,你該知道王爺是不會同意你和薛禪的吧!王爺的意思是兩條路,一則你離開薛禪,你們都可安全返迴,絕不阻攔。二則,你留於此,隻能與薛禪做妾。”克烈邊說邊看著何英子。


    “如果兩個都不選呢?”唐悠然問道。


    克烈看了看她,淡淡的說道“王爺的脾性,從來不喜歡違逆之人,忤逆他的意思那必殺之。”


    “王爺為何不同意我與薛禪,隻因我是漢人?”英子握緊雙手。


    “何小姐,你該明白,薛禪對於王爺對於我蒙古的意思,他是可汗最為看重的人,也是我蒙古的未來,他必將成為無人能敵的君王。你忍心讓薛禪同你去端平埋沒他嗎?”克烈仔細的看著何英子。


    一陣沉默,克烈吩咐人帶了她二人前去春閣等候,中午一起用膳,她告訴英子好好考慮,下午給她答複。


    “老六,我信你!”薛禪在牢房前對阿木爾說道,“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四哥,不必費心了!生死皆有緣法,我不做強求。”阿木爾倒是個很看得開的人。


    “四爺,可汗急招你去大帳!”身著宮廷服飾的使臣來到薛禪麵前,看了看阿木爾,隨之漠視。


    “何事?”薛禪看了來人那一副狗眼看人低,不再對老六行禮的態度,十分氣惱。


    “臣下不知,還望四爺同我速速前往。”來人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催促他快走。


    薛禪隻好同他前去看可汗。他一行剛走,蘇赫趕來,“四哥呢?”


    “他剛被可汗的使臣叫走了,說是有急招。”蘇赫皺眉,又是晚了一步,這下隻能再去求母妃了。


    “五爺,你在這裏啊?可汗急招您速速去大帳?”小侍衛急得滿頭大汗對蘇赫喊道。


    “莫非?!”蘇赫同阿木爾交換了顏色,都有很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可汗故去,生前吩咐因蒙哥故去,所以再傳位於薛禪,命拖雷監國。


    消息傳來的時候,子煜等人都手足無措,本有的計劃全都壞掉,因可汗亡故,所以薛禪同察必婚事被拖延了下來。


    春閣內所有的人聽了消息後麵色不一,察必淡然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竊喜,塔娜倒是有了一份憂慮。唐悠然心中萬分感慨,她還沒有見著一代天驕就這麽翹辮子了。英子臉色更加沉重,唐悠然拍了拍她交握的雙手,英子虛弱的給了她一個微笑。


    “我們迴去吧!看來也午膳不會一起用了。”唐悠然探究的問道。


    “我想見見他!”英子迴道。


    “看這情況,今天怕是不行了,要不迴去我讓子煜去和他說說。”唐悠然也覺得有必要讓他們見麵自己談,也不知大師兄怎麽想的,這幾天都不見人。


    “各位小姐,主子吩咐,今日午膳從簡,膳後若大家想迴去就可自行離開。”侍女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唐悠然和英子一樣。那眼神傳遞的信息,唐悠然明白,這是王妃再讓他們曾此機會有多遠走多遠。


    一頓午膳,塔娜倒是多有寒暄,服侍的侍婢都有些心思恍惚,可能在這政權交替的時候大家各有心事吧!唐悠然暗暗思量著,何時,帶英子離開,不小心一個抬手打翻了侍婢送上的湯汁,幸得她身手敏捷接住了,侍婢很是驚慌,見湯汁未灑倒是麵露喜色,一頓飯各懷心事總算完了。


    本來欲離開的唐悠然和英子還未踏出春閣就被拖雷的侍衛連同察必一起邀請去了王帳。


    拖雷開始倒是客氣的很,接著讓察必及族人開始籌備三月後的大婚,還當著薛禪的麵賜英子給他做了妾室,可想而知,薛禪是憤慨的不同意,毫不顧忌察必及其族人,察必父親按陳氣憤難當。


    “可汗,還未執政就被漢女所惑,何以當得天下!真是奇恥大辱!”


    “阿布,察必不願與薛禪成親!”察必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吼道。


    “察必,你真是我弘吉刺的好女兒!可汗,此親我們不必結了!”


    “按陳,這乃小孩子言語,你也當真,此事乃先祖定下,我等豈能違逆!”拖雷是個懂得挾天子令諸侯的狡猾之人。


    不過,他這招還真管了效,最後爭議被他無情的壓下,薛禪也被關了起來,蘇赫倒是十分鎮定,看著唐悠然和英子也被關押起來,倒是沒半點搭救的意思,氣得唐悠然咬牙。


    “喂!不是說我要對你負責嗎?那我現在就對你負責,把我們先帶出去!”唐悠然對悠哉的站在門外的蘇赫說道。


    “嗬嗬,我怎麽知道你真心還是假意啊?要是騙我的怎麽辦?我豈不是人財兩失!”蘇赫樂嗬嗬的說道。


    “哪裏來的財了?真是的,姑奶奶問你,你放不放我們!”對蘇赫,唐悠然似乎從來沒有耐性。


    “門開著呢?!”蘇赫好笑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唐悠然指著門外排成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恨得牙癢癢!她怎麽會不知道門開著,可外麵那些怎麽走的出去!這家夥擺明了就是不打算救他們出去嘛!“既然不帶我們出去,你也滾遠些!”


    唐悠然中氣十足的吼完,人就突然暈倒了!蘇赫趕忙抱住了她。英子驚慌失措。


    拖雷接稟,魁閣主夫人暈倒,他隻是不會讓薛禪娶那漢族女子,並不想與魁閣交惡,急忙叫了大醫前去,大醫剛到就見蘇赫麵色沉重,有著冰凍三尺之勢。嚇得雙腿不穩跪在了門外。人不都說五王爺是溫暖如陽春的微風嗎?可此時,他見到的莫非不是本尊?!


    一下午,月殿之內,不論侍婢護衛全都神色凝重,連被關押的薛禪也放了前來。唐悠然昏昏沉沉的醒來,看見床邊緊張的子煜。


    “子煜,你怎麽在這?”她記得之前她被關押起來了啊?難道也把子煜抓來了?看來大師兄不好!


    “別說話,讓我再看看!”蘇赫上前拉過唐悠然的右手探了探,神色更加凝重。


    接著,子煜,揉了揉她的腦袋,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吩咐英子看好她,就和薛禪蘇赫出了門去。


    “英子,怎麽會事?”唐悠然隱約覺得有些事情不好,而且是自己。


    “然兒,你可能中毒了,現在還沒有找到原因!你先躺著休息一下吧,他們一定能找到解藥的!”


    “嗯!”唐悠然不是想的開,而是有一股氣息奔襲而來,直衝腦門,她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又睜開眼時,眼前景色變得更為古樸,一座清幽的竹林,一條清澈的小溪,溪上的橋上坐著一古樸的男子,男子正在彈琴,這琴聲,這男子都讓她好熟悉,好心痛!和她小時候做過的無數次夢境一樣,她努力的想要走近一些,她走的很輕,她怕又會同從前的夢境一樣突然又醒來,她想要看看那男子的長相。


    這一次,她走近了,隻見那男子抬起了頭,看向她,這一刻,唐悠然的靈魂震撼了,這是那棺中之人,就是那淩霄的宿主!怎麽會這樣?她的心在他看向她時,好痛,好痛!


    “然兒,小心!”那男子急忙向她而來!唐悠然想要避開,男子卻扶住了她,她轉身一看,那男子扶著的女子,就是自己,那個成年的自己。“怎麽可能?!”


    這個夢境太過真實,他們竟然看不到她。她跟著二人去了林中小屋,這裏好美,但她似乎不用看也知道路該怎麽走,東西該放哪裏?!


    “是淩霄!”蘇赫和上唐悠然的外衣,慢慢的放下昏睡的她。


    剛才大家都看清楚了,唐悠然右肩上那淡淡的淩霄花若隱若現。


    “怎麽會是淩霄,母妃沒道理會害師妹啊!”薛禪不能相信是淩霄,淩霄之毒隻有母妃手上才有,這是眾所周知的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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