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半個佛門中人的淩白,多少對降龍伏象功有些了解。


    淨月這一掌,重若千鈞,估摸著已經練成降龍伏象中的伏象之力。


    嗯,


    降龍之力,伏象之力,


    一聽就是主角標配。


    淩白有種自己淪為背景圖的錯覺。


    ....


    亭子斜飛而去,綠袍道人新生感應,迴頭看去,心中一驚,身體卻很老實的做出相關的反應。


    他袖袍鼓蕩,手掌翻飛,迎著木亭拍了一掌。


    嘭的一聲巨響,木屑橫飛。


    內勁激蕩之下,


    綠袍道人身形一滯,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腳步不覺往後退了兩步。


    “道兄,誤會啊,留下來吃飯就不必了,貧道還要趕著迴家和夫人造娃,就不奉陪了行不行?”他苦著臉,兀自歎了口氣,眉眼間盡是委屈之色。


    趁著把綠袍道人攔下之際,淨月已飛身上前,微微笑道:“造娃何須半分鍾?吃完飯也不急。”


    “貧道體虛多病,得迴去熬藥補身體,準備充足才能開始造娃。”綠袍道人陪著笑臉,笑嘻嘻的看了眼遠處驚詫莫名的祖宏博,忽然正色,義正言辭的說道:“那位和我隻是萍水相逢,貧道隻是路過想討碗水喝,卻不曾想這位狗官竟然用大魚大肉招待。虔州恰逢饑荒,身為父母官不體恤百姓,竟還如此浪費。誒,若不是貧道體虛多病,定當陪同道友將他五花大綁,送到菜市口去遊街.......”


    口沫橫飛的說了片刻,見麵前的和尚不為所動。


    綠袍道人不由心中一顫,咬了下舌頭逼出半口老血。


    旁白的婦人見狀,默契的挽住他的手臂,驚唿道:“夫君,你的身體.....”


    “沒事兒....既然道兄要強留貧道吃飯,貧道哪怕是拚著身死道消,也得讓道兄高興才是。”


    說著,綠袍道人把婦人摟入懷中,一臉深情的看著她,眼角還拚命的擠出了兩滴眼淚。


    “唔?”


    淨月歪著頭看了他一眼,一拳轟出。


    一層的伏象之力,重逾千斤。


    綠袍道人臉色微變,抬掌相迎。


    “轟”


    內勁浩蕩,淨月一拳將道人砸飛了出去,骨碎的聲音清晰的傳遍了整個院子。


    綠袍道人揮掌的那條手臂也垂了下去,同時雙腿已經變形,他的身體明顯的發生了多處骨折。


    “咳咳。”


    他默然吐出口血,低聲道:“貧道自詡不曾害過人,不想卻被佛門中人惡意打殺,罷了罷了.......”


    話說完,


    道人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婦人匍匐在旁,哭的黑天暗地,日月無光。


    嘶,


    淨月吸了口可口的涼氣,自語道:“難道真是貧僧打錯人了?抱歉啊。”


    說完,他轉身走向水榭。


    地上,綠袍道人眼角微微抽動了下,半眯著眼看著淨月離去。


    “夫君,走?”婦人壓低聲音問道。


    “時機未到,繼續哭。”他抿著嘴角,聲如蚊呐。


    婦人繼續哭天搶地。


    遠處,正抽著煙望風的淩白見淨月打了一拳就迴來,不禁有些詫異。


    按先前對兩人的實力評估,怎麽也能把淨月打個半死才對,最後他才閃電登場以大帝之姿橫推九萬裏,力挽狂瀾。


    贏的太輕鬆,真的很沒意思的哦。


    淨月龍行虎步,走到祖宏博麵前,一巴掌將他抽翻在地。


    此刻,


    祖宏博深切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


    豎子敢爾?


    有膽量我們唇槍舌劍一番?


    嗬嗬,


    淨月顯然沒有這種想法,說著又往他小腹上踹了腳。


    一腳下去,


    祖宏博捂著肚子,嘴裏噴出一陣酸水。


    畫麵多少有些少兒不宜,


    至少,在淩白眼裏,是這樣的。


    吐酸水和**之間區別之處在哪裏?大概就是一張是橫著的嘴,一張是豎著的嘴。


    連嗶嗶都不嗶嗶兩句上來就開打的淨月讓淩白很是無奈,大家分工這麽明確,就不要搶著來好嗎?


    淩白叼著煙,又往後退了一步。


    算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膽敢毆打朝廷命命官?”祖宏博雖被打,卻頗有文人的氣節。他憤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正氣,嗬斥道:“你是哪個寺廟的?信不信本官一聲令下,讓你無廟可歸?”


    “嗯?”


    淨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甩手又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打的祖宏博眼冒金星,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他晃了晃腦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看著淨月身材挺拔,容貌英俊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那種練過金鍾罩鐵布衫猛人啊,但是……他的表現卻像極了一頭兇獸,挨著就要骨斷筋折啊!


    文人氣節.....暫時先擱置下,保命要緊。


    “大師,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你提出,我一定改正。”


    .....


    “賑災糧呢?”


    “還未到。”


    啪,


    一巴掌。


    “賑災糧呢?”


    “被我換成金銀財寶,準備上貢給陳總督。”


    啪,


    一巴掌。


    祖宏博哭喪著臉,說也是打不說也是打,到底想要做咩啊。


    死撲街的喔生....


    “說,在哪?”淨月揪起他的衣領,淡淡問道。


    “我帶你去。”


    祖宏博全然沒了脾氣。


    淩白看的津津有味,但總覺得差點意思,嗯,一切好像太過順利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他摸出根卷煙,放在鼻梁下細細聞嗅著煙絲的特有香味。


    遠處,


    半眯著眼的綠袍道人眼前閃過一道誨光,嘿嘿一聲,全身骨節劈啪作響,先前斷裂的骨頭全都複原。


    他一個鯉魚打挺,拉起婦人,如風般迅捷,騰躍而起,瞬息間消失在夜幕中。


    嗬,


    有點意思。


    淩白吐出口煙圈,喊道:“師兄,你的人跑了。”


    淨月鬆手,祖宏博像是全身散了架般跌倒在地,痛的齜牙咧嘴,旁邊,他的老父親睜著眼睛,咧著嘴正對他傻笑。


    “阿彌陀佛,是貧僧大意了。”


    淨月朝淩白行了一禮,身形迅捷,像是吊威亞般騰空而起,追了過去。


    “還真是不怕死。”


    淩白嘀咕了聲,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到祖宏博前蹲下。


    重重的吸了口煙,把即將燃燒殆盡的煙頭摁在他歪斜的臉上,笑眯眯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帶貧僧去取財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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