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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注定是個憂傷相思的季節


    情雨淅瀝,心起微瀾


    這一刻,難言的苦痛


    激起寂莫,更蕩成漣漪


    那是一朵淚水交織的漂浮的蓮


    這一刻,滿滿的離殤


    落寞為一闋納蘭容若的詞


    親愛的雯雯,七月裏


    如雪、如冰,


    風一更雨一更


    天在下雨,那是我漫天的淚


    織成的痛徹心腑的愛戀,


    我一如倉央嘉措的執著


    放下過天地


    卻從未放下過你


    我對你的情誼你是否有感應


    七月,雨滴敲打寂寞


    迴味著那些美好記憶


    頭枕著泰戈爾的詩集


    我的眼睛為你下著雨,心卻為你打著傘


    難道真的會有


    風花雪月,一眼千年


    還有兩地閑愁,花自飄零的無奈


    親愛的,七月是百合花盛開的季節


    迢迢天涯有窮時,綿綿相思無盡處


    你迴來吧天在下雨,我已執傘在手


    出門在外不容易


    是我


    天天盼著與你牽手相聚


    是我


    日日祈禱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


    親愛的,七月裏,天在下雨我在想你


    可否輕許我這樣一段時光


    浮世清歡,唯你是願


    我願用我一生的時光執傘守候著你


    如果你喜歡


    我會用瓊瑤的多情


    繪一幀情深深雨蒙蒙於紙宣


    用席慕容的才情


    盈一池亭亭玉立於心扉


    用三毛的深情


    彈一曲梅花三弄於琴鍵


    讓愛戀情緣隨王洛賓的激情


    伴雨蝶清揚


    親愛的,七月裏,天在下雨我在想你


    可否輕許我這樣一段時光


    你我攜手在布達拉宮雨季


    追尋倉央嘉措的足跡


    我指繞經筒,你煮酒飄香


    品味最美情郎


    用一朵蓮花描繪我們的來世


    我們手捧天山雪蓮


    諦聽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的心語


    我們相依海之角


    品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箴言


    親愛的,七月裏,天在下雨我在想你


    可否輕許我這樣一段時光


    晨曦林雨,夕陽鳥鳴


    聞雨荷送香氣,聽竹林雨滴響


    讓心靈婉約讓心性沉靜


    我擁著你任小雨迷離


    飛越巴山蜀水十指相扣


    你偎著我任風雪飄搖


    走遍九州方圓靈魂相依


    小雨霏霏,情樂飄飄


    一半煙火,一半清歡


    在柴米油鹽裏播灑甜蜜,種下笑靨


    在靜謐田園裏收獲愛戀,收獲純情


    雨瀟瀟兮,心微寒。又是一個煙雨相思季。親愛的,百合花開了,你迴來吧,如夢般的思念,縈繞我的心頭。天空上,喜鵲雙雙排成行;清塘裏,鴛鴦對對水波蕩。七月,我會讓喜鵲提前搭好鵲橋。我多想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看到笑靨如花執傘歸來的你……


    田理麥的哭泣聲小了些。


    楊錯發現,田理麥由於哭泣,臉色倒變得紅潤了,也許是哭泣時漲紅潤的。


    楊錯不勸阻田理麥,讓他哭泣,楊錯隻專心地駕車。


    當他們趕到火龍坪鎮上時,已是下午五點,楊錯得到的消息是:


    火龍坪鎮的黨委書記譚逢國、鎮長王軍帶領派出所、安監辦等相關部門人員已經趕往晨溪大寨,坐鎮指揮尋找蔣雯雯。


    到了火龍坪,楊錯下車去一家商店又買了冷飲,以上那消息就是那冷飲店老板告訴楊錯的,因為那冷飲店老板認識楊錯。


    田理麥已經停止了哭泣,一個勁地催促楊錯車開快點,但楊錯不反對,不過駕駛的速度由他控製著,安全第一。


    田理麥和楊錯迴到晨溪大寨時,時間指向了六點多鍾。


    譚逢國、王軍、陳治地、譚太清、程中以及金玉、妹妹田理玉,還有辦公室主任秦國正等到車邊來迎接。


    譚逢國見了田理麥的臉色,握著田理麥的手說道:“田總經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但我們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因為蔣董事長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還不清楚,還在進行尋找,所以我們都要冷靜!”


    火龍坪鎮在覃大柱的吊腳樓房裏,也就是公司的辦公室設立了臨時指揮部。


    田理麥一到剛坐下,譚逢國便將相關的情況向田理麥等在座的同誌進行了通報。


    譚逢國說,火龍坪鎮政府下午兩點多鍾接到晨溪大寨村裏的報告後,一麵立即組織人員趕赴晨溪大寨深入了解情況,製定搜救方案,開展搜救工作;一麵向縣委、縣政府進行匯報,請求給予支援。


    縣委、縣政府高度重視,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立即作出了批示,並派出縣政府的分管領導趕赴火龍坪組織指揮搜救,縣政府的分管領導已經到了火龍坪,略晚一點就會來到晨溪大寨。


    而縣裏派出的搜救組已經奔赴“散灣瀑柱”的現場進行搜救。


    從現場傳迴來的消息,情況十分不好。由於厚崖山的衝天花坪腳下,也就是“散灣瀑柱”那裏,地形十分複雜,陡峭、絕壁、懸崖,加上天色臨近黑夜,給搜救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臨時指揮部確定,為了保證授救人員的安全,當天的搜救工作到晚七點停止。


    聽完譚逢國的情況通報,田理麥站起來說道:“譚書記、王鎮長,謝謝你們,不過我決定,你們的搜救工作七點停止,我們公司人員的搜救工作不能停止,晝夜不停地搜救!”


    聽了田理麥的話,譚逢國看了一眼田理麥。


    “田總經理,現場搜救是一個整體,沒有你們我們之分,現場搜救指揮部指揮長是我,王鎮長、陳副書記、譚副鎮長和你以及你們公司的王長城、官軍平、朱麗雯等副總經理是副指揮長,相關部門負責人和你們公司相關人員擔任成員。


    “我們指揮部作出這樣的決定,是根據在現場前方施救的縣消防中隊領導和相關的施救人員好建議作出的,並請示了縣裏,因此,這個決定都必須遵照執行,不容違反。”


    聽了譚逢國的話,田理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滯。


    也許田理麥一直在想著如何搜救蔣雯雯,沒有想別的事情,似乎也不關心別的事情。


    但一旁的楊錯卻從譚逢國宣布搜救指揮部的人員名單中,發現了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公司的羅思思副總經理沒有擔任副指揮長,按道理,羅思思是常務副總經理,她應該擔任副總經理。


    楊錯悄悄一打聽,鎮裏領導說,羅思思不宜擔任副指揮長,她要配合一些情況的調查。


    至於是什麽情況調查,沒有人明說。


    田理麥坐了一會兒,又猛地站起來說道:“我要去散灣瀑柱!”


    “田總經理,你這種狀況哪兒也不能去,再說縣政府分管副縣長王副縣長帶領著幾個部門的領導馬上就到了,等領導們來了之後,看他們怎麽安排,我們再行動!”


    譚逢國今晚的口氣一直是不容商量的。


    “田總經理,天馬上黑下來了,你就是去了散灣瀑柱,也是沒有用的,那裏的地形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在夜晚是根本無法動作的。”


    王軍的話讓田理麥有了一絲冷靜。


    是啊,那衝天花坪下的“散灣”,地勢陡峭,森林密布,別說是夜晚,就是白天如果不帶懸索等工具也是無法攀爬的上去。


    他想起了那次遠房姑爺覃金田帶領他和俵哥劉軍文等去散灣瀑柱的事,當時走進去不到兩百米便退了迴來。


    “哥,我感覺你應該在公司召開一個會議,一是進一步了解一下情況,二是對人員進行一下分工,別亂了套了。”


    楊錯附在田理麥的耳朵邊建議道。


    “弟,我心裏亂得很,你讓羅思思召集吧?!”


    田理麥情緒極為不佳。


    “哥,羅總在配合公安的調查,不能召集會議。”


    楊錯的聲音很小很小。


    田理麥的心裏一股熱血一湧差一點撲到了蔣雯雯停屍的那停屍床上,幸得楊錯攙著他。


    “哥,你怎麽忘了剛才自己說的話?”楊錯又提醒道。


    田理麥定了定神,心裏暗暗地提醒自己:鎮靜、鎮靜……


    然而,田理麥怎麽也鎮靜不了……


    停屍房裏本來是沒有椅子、凳子的,但也許是爸爸蔣祝軍的麵子,竟然有了椅子和凳子。


    田理麥感覺自己的意誌要崩潰了,他輕輕地對楊錯說道:“弟,你在我背上狠狠地掐我一爪。”


    楊錯知道田理麥是想由此使自己清醒,便毫不猶豫地在田理麥背上掐了一爪。


    田理麥因為疼痛一聳身子,頭腦裏果然冷靜了許多。


    田理麥拉過一張獨凳靠著躺在停屍床的蔣雯雯坐了下來。


    坐下來的田理麥又突然悲從心裏竄上來,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哥,你怎麽又控製不了自己了,要不,我們去殯儀館吧?三叔和秦主任他們去殯儀館了!”


    楊錯見了趕緊又走過去悄聲告誡田理麥。


    “我、我,弟,我就不去了,我就在這裏陪陪雯雯!”


    見田理麥不願走,楊錯知道,如果沒有激將法是不可能讓田理麥離開的。


    “哥,雯雯姐什麽事都是追求完美的,對待雯雯姐可不能馬虎,所以,我建議殯儀館的吊唁廳我們兩人應該親自去布置一番,上次倩倩姐你都還寫了一付攙聯,難道雯雯姐你不去寫付挽聯,還有,吊唁廳裏的鮮花我們也應該親自去選定……”


    楊錯心裏明白,隻要田理麥離開這裏,他被其它的事情一岔,說不定心情會好一些,悲傷便會減少一些。


    田理麥聽了楊錯的話,果然心有所動:是呀,雯雯離開了,得讓她體會到這最後的深情!


    “走,弟,我們先去殯儀館。”田理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田理麥走到爸爸蔣祝軍身邊:“爸爸,我和弟弟去殯儀館,看看吊唁廳的布置,雯雯她……”


    田理麥的眼淚又要掉下來。


    爸爸蔣祝軍點了點頭。


    田理麥、楊錯走到停屍房門口,金玉跟了上來。


    “麥哥哥,我跟你們一起去。”


    “金玉,你跟二叔說沒?”


    田理麥迴到頭看了一眼二娘。


    “麥哥哥,我說了,幹娘讓我去,還把鮮花怎麽擺都告訴我了。”


    三人出了停屍房,來到停車場,卻不知道車在哪裏?


    三人愣在那裏,金玉問道:“楊部長,我們開車來了嗎?”


    “開了,我開的……”


    楊錯突然一拍大腿:“我把車鑰給與秦主任了,他肯定把車開走了。”


    “楊部長,我們打車吧,從昨天到今天你沒有休息好,疲勞駕車危險。”


    金玉說完便去路邊攔的士。


    金玉攔著一輛的士,三人坐上去直奔殯儀館。


    到了殯儀繽,三人一看,吊唁廳已經布置好了,而且布置的格調、情調讓三人無話可說。


    三叔蔣祝尚還在吊唁廳裏忙碌著。


    “三叔,還有什麽事?我們三人是來幫忙的。”


    三人走過去,田理麥想要接過三叔蔣祝尚手裏的活計,被三叔拒絕。


    “田理麥,已經沒有什麽事了,你們辛苦了,休息一會吧!哦,對了,田理麥,先前你去哪了?怎麽沒有看見你?”


    三叔蔣祝尚忙著手裏的活兒,那話說得非常隨意。


    田理麥的臉紅了紅,自己真還不好解釋。


    “三叔,麥哥哥他先前暈倒了,醫生讓他躺在觀察室裏觀察,還去ct室做了頭部ct切片。”


    金玉解釋說。


    田理麥和楊錯發現,金玉當著許多人都開始稱唿田理麥為“麥哥哥”了。


    “歎——,”三叔蔣祝尚歎了一口氣說道:“多好的一樁婚姻,隻可惜——,田理麥,你也要節哀,我們都知道你跟雯雯感情甚篤,但今後的日子還要過下去,別悲哀過度,傷了身子。”


    三叔蔣祝尚的話讓田理麥的悲傷從迴心間,他看著吊唁廳裏布置的那一切,特別蔣雯雯那張遺像好象在緊緊地盯著田理麥似的。


    “我出去一會。”


    田理麥隨即大步流星地向吊唁廳外走去。


    外麵月光如水,朗朗星空。


    殯儀館的位置一般都是在郊外,州城的這家殯儀館也不例外,田理麥出了吊唁廳,往直向殯儀館外而來。


    出了殯儀館,便是一片田野,田野裏栽種有許多果秣實樹,雖然有月亮,還有那滿天的星星,看不清楚那是些什麽果樹?


    田理麥走進那片果樹林裏,在一棵果樹下大哭起來……田理麥被扶到了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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