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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這時間怎麽過得這麽慢?不行,我們得想辦法讓時間過快點!”


    田理麥又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好象這成了他的習慣動作。


    聽了田理麥的話,陳治地搖了搖頭。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鎮裏召開的緊急會議結來了。同時,公司接到了鎮辦公室連夜打來的電話,晨溪大寨——百家竹林旅遊開發項目的建設立即停工,進行全麵的安全隱患排查整改,至於什麽時候複工,聽候通知。


    也是這個時間點,從歇息在山上的搜救組傳迴了消息,搜救的隊員們仿佛聽到了蔣雯雯在夜幕中微弱的唿救聲。


    這個消息仿佛一劑強心針,給縣、鎮領導和公司裏的上上下下帶來興奮和喜悅,縣委何書記、縣政府的張縣長和分管的王副縣長在火龍坪召開的會議散後,立即帶領火龍坪鎮做譚逢國、王軍以及相關部門的領導趕往晨溪大寨。


    爸爸蔣祝軍和媽媽王豔妮,還有二叔蔣祝民和三叔蔣祝尚得知這個消息後更是有了一絲希望,至少說明蔣雯雯還活著,他們也隨即跟隨著縣、鎮兩級領導趕往晨溪大寨。


    公司裏的員工們聽到這個消息後,更是齊聚辦公室,相互間談論著、希翼著搜救成功。


    那麽,田理麥聽到這個消息後是什麽反應呢?


    田理麥聽到這個消息時,兩滴眼睛“唰”地一下便滾落出來,隨即大喊一聲“我的雯雯——”“轟”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田理麥的那個哭啊,聽起來不知是悲傷、喜悅,還是激動、忘情,反正他就那麽趴在桌上大哭。


    沒有人去勸慰他,隻有楊錯站在他的身邊,傾聽著他的哭泣,也沒有勸慰他。


    先前給田理麥端來的麵條,他也沒有吃,他不吃別人不可能硬喂給他吃。那碗麵條現在還放在那裏,是楊錯不讓端走的,因為楊錯認為,這是熱天,如果田理麥覺得餓了,可以隨時吃。


    田理麥哭了大約有五分鍾的時間,突然,又是突然,他停止了哭泣,兩手胡亂地擦掉了眼淚,也沒有人勸慰他,當然房間裏隻有陳治地和楊錯,陳治地和楊錯兩人隻是看著田理麥,沒有說一句話。


    田理麥擦掉眼淚後端起那碗麵條便吃了起來。


    田理麥很快吃完了那碗麵條,從他吃的動作來看,他確是餓了。


    吃完麵條,田理麥看了看陳治地:“陳書記,我記得譚書記和王鎮長他們也在這裏,剛才他們去哪兒了?”


    陳治地看著田理麥。


    “譚書記和王鎮長他們去鎮裏開會去了,當時你在思考什麽,好象著迷了,本來你也要去開會的。”


    田理麥沒有理睬陳治地的話,而是轉身對楊錯說道:“弟,剛才已經快淩晨一點了,你去準備照明的,我去塞子上找幾個壯勞力,我們剛才出發去‘散灣瀑柱’,趕到岩根腳歇息,明天早晨天一亮,就爬岩上山尋找我雯雯。”


    田理麥也沒容楊錯答應,便快步出了房間。


    “麥哥哥,你去哪裏?”


    剛出房間田理麥就遇著了金玉,好象金玉是在此專門等著他似的。


    “哦,我去寨子上找幾位壯勞力,而且能夠攀爬懸崖的和我一起立即趕往‘散灣瀑柱’的岩根腳,待明早晨天一亮就爬懸崖去找你雯雯姐姐。”


    聽了田理麥的話,金玉沒有阻止田理麥。


    “麥哥哥,你等等我,我去拿上手電,陪你一起去。”


    由於晨溪大寨沒有安裝路燈,公司裏的員工幾乎人人都自備了小手電。


    田理麥也沒有拒絕金玉。


    田理麥陪著金玉到金玉房間裏去拿小手電,到了房間裏,金玉將一包零食遞給田理麥:“麥哥哥,我們把這個拿上,餓了可以做幹糧。”


    田理麥不接:“金玉,誰還管餓不餓?”


    “麥哥哥,雯雯姐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找著她了,她餓怎麽辦?拿上。”


    金玉找的理由,田理麥再也無法拒絕,隻好接過拎上。


    對於晨溪大寨的壯勞力,田理麥是心中有數的。這些壯勞力大多是晨溪大寨旅遊開發開始後返鄉的,他們有的在施工隊從事建築施工,技能不專業的在打短工。


    田理麥在金玉陪同下,很快找了四名壯勞力,都是在三十歲左右,不僅力氣大,而且靈敏度好,關鍵是這四人從小就在厚崖山上砍柴、挖藥材,是爬懸崖陡坎的高手。


    這四人都姓覃,他們的名字是:覃金中、覃金曉、覃金華、覃金維。


    金玉堅決要跟著田理麥和四名爬懸崖陡坎的四人一起去“散灣瀑柱”,田理麥不同意,要金玉留下來。


    金玉將田理麥拉到邊,橫了一眼那四人,然後悄聲對田理麥說:“麥哥哥,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必須把我帶去,如果你們找著了雯雯姐,她的衣服掛破了,甚至身上哪裏有傷了,你們幾個大男人讓雯雯姐怎麽好意思?我必須去。”


    金玉這樣一說,田理麥無話可說,隻得帶上了金玉。


    五人出門的時候,有陳治地、楊錯、蔣金平、朱麗雯、覃紅蓉、妹妹田理玉來相送,沒有人阻止田理麥,包括陳治地和楊錯。


    有兩個人要跟著田理麥他們去,即蔣金平和楊錯,被都被田理麥攔了下來。


    田理麥攔阻蔣金平的理由是爸爸蔣祝軍他們來後,如果見不著蔣金平,他們就會多了一個擔心。


    田理麥對蔣金平說,妹妹,你必須留下來,爸爸和兩位叔叔到後,如果發現你也不在,說不定他們會急瘋的。


    田理麥對楊錯說,弟弟,你必須留下來,如果爸爸他們來後,沒人照顧是不行的,不能光靠幾位女生,再說,我是必須上山去的,不然爸爸和媽媽會認為我薄情寡義。


    蔣金平和楊錯留了下來。


    四人腰間都拴著一個刀別子,刀別子裏插著一把砍柴刀,四人都是穿的草鞋。


    田理麥、金王與四位爬懸崖的高手,邊走邊閑聊著。


    雖然天上萬裏無雲,繁星閃爍,但由於沒有月亮,地麵十分模糊,加上有的地方有茂盛的森林,他們從其中穿過時,更加看不請地麵,所以,他們的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當然緩慢的主要是田理麥和金玉,而又特別是金玉。


    金玉行進的速度緩慢,原以來田理麥會責怪她不該跟著來,哪知,田理麥不僅沒有責怪金玉,反之還時時地照顧著金玉,並提醒金玉不要著急,小心摔倒。


    一行人在中途叫水桶子的地方休息了十分鍾,原因就是那四個人想吃田理麥拎的那一大包零食。


    大家坐下後,由金玉給那叫覃金中、覃金曉、覃金華、覃金維的四人每人分發了一些零食,那些零食是甜點、餅幹等。


    一行下到達厚崖山岩根下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雖然很黑,那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時間。


    由於通宵沒有睡覺,田理麥和金玉感覺到了疲倦,那四人倒象還無所謂。


    大家找到一個崖凹,在那裏麵坐了下來。


    “剛才,我們要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從這裏要到達衝天花評下的散灣瀑柱,雖然距離看起來很近,但是要達到那裏卻是非常費力的,幾乎全是懸崖峭壁和陡坎,攀爬那些懸崖峭壁和陡坎必須要有旺盛的精神和高昂的鬥誌,精力必須百分之百集中,稍不注意,踩虛了腳,或者攥在手裏的藤蔓斷裂,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非死即傷。”


    覃金中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大的,已經三十出頭,無形之中,覃金曉、覃金華、覃金維三人都以他為中心。


    “中哥,我還有一個建議,金玉這姑娘就不要上去了,許當地方她是去不了的,太危險了,再說,她一個姑娘娃兒,不方便!”覃金曉建議道。


    “金玉姑娘留下。”覃金中看了看田理麥,說道。


    金玉想說什麽,覃金嘵看了一眼金玉:“金玉,如果你想早一點找到你那雯雯姐的話,你就安心地在這崖凹裏休息,如果你要去,我們就拿兩個人照顧你,那找你雯雯姐,我們就慢慢來!”


    金玉再也不說什麽,默認留下來。


    那四人果然倒在崖凹裏一塊石頭上唿唿地睡了過去。


    田理麥本想對著那黑暗籠罩著的散灣大聲地唿幾聲“雯雯”,但見那四人已經睡著了,便放棄了,因為,要讓那四人休息好,天亮後主要還得靠他們去尋找蔣雯雯,不能影響了他們。


    田理麥發現,在散灣懸崖上的幾處地方,好象有零星的火光或手電微弱的燈光,那裏肯定是參與搜救的隊員們在休整。


    田理麥掏出電話來,想給戴總、王長城或者官軍平或者他遠房的姑爺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然而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田理麥坐了下來,他見金玉站著沒有坐下,便關切地小聲問道:“金玉,你怎麽不坐下來?”


    “麥哥哥,地上有螞蟻和蟲子吧?!我不敢。”金玉的聲音雖然輕,但充滿著害怕。


    “金玉,你過來,靠在我背上眯一會兒,養養神。”


    田理麥說著一把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鋪在了石板上。


    金走過來,見田理麥脫掉衣服鋪在了地上,也沒有推辭,坐在田理麥的衣服上然後靠在他身上眯起磕睡來。


    田理麥讓金玉靠著,他也很想睡一會兒,然而他卻十分清醒,先前的疲倦也沒了,他沒有了一點睡意。


    山風吹得黑暗中的那些樹葉“簌簌”發響,遠處的森林裏不時傳出一兩聲“窩火火——”不知後的鳥的叫聲,而近處的草叢裏不時有四腳蛇或是小山鼠爬動鬧出的響聲。


    田理麥看著黑暗中遠處的山巒和近處的樹木逐漸清晰起來,他知道,最後的黑暗將遠去,亮光即將撒滿散灣。


    田理麥看著東方由一點白變成大白,再由白逐漸變成淡紅,此時天已經亮了。


    天亮了,散灣裏的寧靜被打響。


    “蔣雯雯——”不知是誰唿喊了一句,隨即,散灣的森林之中使有一聲聲地唿喊蔣雯雯的聲音響起。


    “喊有屁用?!”此時覃金中伸了一個懶腰,從石板上坐了起來。


    “咦,這石板上不能睡久了,挨著石板的地方是冰冰涼的,這樣容易得病。”覃金曉也坐了起來,他在揉著他的左側臂膀。


    “金中俵叔,你怎麽說唿喊沒有用?”


    論輩份,田理麥要叫那四人為俵叔,因為那四人跟他遠房的姑爺覃金田同輩。


    田理表光著上身,他一直坐著,沒有躺下,因為金玉一直靠著他。


    “田總,如果能夠喊得著的話,恐怕也就用不著這麽費力!”覃金中站了起來。


    其實,覃金中隻知道問題的一個方麵,唿喊可以讓蔣雯雯知道大家沒有放棄她,一直都還在搜救,雖然蔣雯雯或許受傷嚴重不能迴答,但唿喊時時給她傳遞了信息。


    覃金中一起來,其他三人也都起來了。


    “金玉姑娘,能不能把你的零食再奉獻點出來,我權且作為早餐。”


    覃金曉說話時,眼睛一直在盯著放在一邊的零食。


    “四位俵叔,你們隨意拿就是。”田理麥顯得很大方。


    “等等,給雯雯姐留點。”金玉走過去拎起了零食。


    “算了,金玉姑娘,別留了,蔣雯雯恐怕吃不下你們的零食。”


    覃金華、覃金維兩人很少說話,但沒想到覃金華一開口說話,就來了這麽一句。


    聽了覃金華的話,讓田理麥、金玉聽了極不高興,特別是金玉,她從中拿出一些裝進自己拎著的包裏後,順手就扔了過去。


    “來,你們拿去吃!狗——”金玉本想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話到嘴邊,她停下沒有說出來。


    “金玉姑娘,你別不高興,金華和金維兩人不會說話,所以他們兩人很少說話,也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覃金中勸了一句金玉。


    “我沒有不高興。”金玉的話好象是撅起嘴巴說出來的。


    “這樣啊,金華和金維你們兩人立即去找岩鬥藤,我和金曉去做橫擔,要快,一個小時完成,不然等會兒太陽大了,口渴得很!”


    覃金中分配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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