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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軍文隻恨自己不會武功和魔法,他躡腳躡手地走上覃老三的階簷,到處尋找著能看清房屋內的縫隙,他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條能夠看清堂屋裏的小縫隙,他扒在板壁上透過那小縫隙一看,他感到了驚呆!


    原來,那堂屋的香火上已經點上了兩支焟燭和三柱香,香火下有張小方桌,桌子上有兩本發黃的書,七十三歲的覃老三已經換了一件青色衣服,他麵對著香火,背對著堂屋大門正在對著那書吟唱;覃老三的右客,則站在覃老三的旁邊,雖然她的頭發有些反白,臉上的皺紋象刀刻般,但她卻精神矍鑠地在吟聽她的老男客覃老三的唱吟;覃老三的徒弟陳新高是個中等身材的年輕人,雖然不滿三十歲,看上去卻十分的穩沉,此時他正和田理麥一同站在覃老三的背後,他和田理麥站的姿勢如同兵士一樣呈立正姿勢!


    “鑼鼓緊緊篩,閑言兩丟開,聽我唱首祝英台,山伯訪友來。


    兩腳走如雲,杭州攻書文,歸家要往祝家村,說為我知音。


    你問祝家莊,前麵一瓦房,四水歸池一堵牆,一正兩廂房。


    來在祝家莊,解帶換衣裳,龍騰虎步上高堂,參拜祝九郎。


    銀心來答話,九郎未在家,書生向他什麽話,明日來會她。


    一去兩三月,杭州來的客。我名就叫梁山泊,與他兄弟結。


    銀心聽此情,兩腳走如雲,急急忙忙進繡門,說與姑娘聽:


    ‘堂前一位客,名叫梁山泊,他與姑娘弟兄結,記得記不得?’


    英台聽此情,猶如冷水淋,‘若是梁兄到我門,冤家害壞人。’


    英台把樓上,急忙巧梳妝。象牙梳子當中放,明鏡掛兩旁。


    頭發三青絲,梳起多標致。美女頭發三尺七,黑如烏金子。


    雙手挽蟠龍,牡舟對芙容。頭插石榴一點紅,打扮不相同。


    穿件大紅襖,繡花二麵吊。腰係一根黃絲絛,頭戴珍珠寶。


    穿件翠藍衫,繡花朱紅緞。絲絨紐扣吊兩邊,梅花團團轉。


    下穿水羅裙,裹腳白如雲。腳下金蓮恰三寸,打扮觀世音。


    腳兒不多大,剛剛二寸八。紅綢裙子繡蓮花,絲帶緊緊紮。


    英台女嬌娥,一雙好小腳,不長不短兩寸多,神仙脫的殼。


    山伯把頭低,兩眼望不已,心想九郎好福氣,美貌像仙女。


    山伯把眼眯,叫聲賢弟媳,我與九郎結義氣,杭州同學的。


    英台女裙釵,實話說出來:‘我是讀書祝英台,驪山轉迴來。


    那時在學堂,女裝男兒樣,同床共枕在書房,情如兄弟樣。’


    ‘昔日在學堂,應該對我講。你我二人結成雙,一對好鴛鴦。’


    ‘真情我說過,梁兄沒識破。且聽我來說從頭,梁兄你有錯。


    送我到家門,我就說真情,好比夫妻去迴門,姻緣還未成。


    送我到牆頭,牆頭一石榴,口叫哥哥莫丟手,姻緣得成就。


    送到一裏橋,抱住欄杆搖,口叫哥哥莫搖橋,我家走一遭。


    送我到江河,魚兒穿江過。魚兒好比我兩個,梁兄識不破。


    送我到鬆林,白鶴鬧沉沉。白鶴好比我二人,你就不聰明。


    連我到廟庭,打鼓問神靈。二人姻緣不得成,缺少做媒人。


    送我到陽河,句句向你說。你竟全然識不破,句句不知覺。


    送到十裏亭,我又說真情。好比春風灌耳心,全然不知音。


    驪山轉家鄉,就把梁兄望,早來三月結成雙,遲來夢一場。


    驪山轉迴程,就把爹娘問。爹媽不知來路情,許配馬家門。


    梁兄來得稀,請進書房去,無事不到我家裏,酒席招待你!’


    英台進書房,桌椅安停當。紅漆椅子四下放,二人淚汪汪。


    英台叫銀心:‘快把茶飯上,你去廚房要快當,我要陪梁郎。’


    銀心聽此情,兩腳如騰雲。不覺來到廚房門,要辦十樣景。


    牛肉剁得爛,瘦肉兩大碗。小炒雜碎和豬肝,兩碗荷包蛋。


    一碗辣子雞,醬油多淋些。又是金魚和海參,藕粉調蝦米。


    兩碗白片肉,一晚碎熬骨。油煎鯉魚醬和醋,美酒燙一壺。


    酒菜都齊備,端進書房去。金杯玉盞好設計,要陪梁兄吃。


    筷子舉兩舉,梁兄你坐起,銨心旁邊把壺提,奴來陪伴你。


    斟上一杯酒,遞與梁兄手,叫聲梁兄莫擔憂,寬懷好飲酒。


    英台把杯舉,未曾端攏去。眼淚汪汪落杯裏,放下酒不吃。


    二杯酒才斟,說與梁兄聽。姻緣本是前生定,何必強作成。


    樹兒牆下栽,花兒往上開。別人來早你來遲,不是姻緣時。


    三杯酒斟滿,又把梁兄勸。勸你歸家看文章,莫把奴來想。


    想奴已無用,難同鴛鴦夢。倘若得下相思病,誤了你一生。


    四杯酒斟起,未曾端攏去,手上抹下金戒指,梁兄你戴起。


    戒指糾兩糾,戴上染兄手,做個情丟義不丟,梁兄戴起走。


    山伯叫賢弟,閑話少說些。我的病兒漸漸起,各要轉家去。


    梁兄來得稀,沒有好吃的。不玩十天奴不依,天天奴陪你。


    賢弟你莫留,留我結冤仇。我留你家沒來由,姻緣別處求。


    梁兄要迴去,奴不苦留你。好意留你成惡意,迴去耐煩些。


    你今要迴程,勸你讀書文。讀書一心看文章,莫把奴來想。


    你今要迴去,月光件汗衫衣。迴去討個美貌妻,奴來送恭喜。


    山伯說一聲,賢弟你且聽,我的三魂不在身,各要轉家庭。


    二人手挽手,送出樓門口。眼淚汪汪難開口,梁兄慢慢走!


    送到院壩邊,山伯上馬鞍。二人舉手各分散,鳥鴉叫連連。


    英台把樓上,焚起紙和香,保佑梁兄病安康,奴來朝武當。


    英台把樓上,打開窗子望,梁兄騎馬好匆忙,空來走一場。


    馬兒候得洶,隻走兩天功,不覺來到自家門,兩眼淚淋淋。


    頭昏心發慌,得病象牙床,茶不思來飯不想,驚動爹和娘。


    爹娘進房門,就把幺兒問。我兒得的什麽病,說給二老聽。


    或是欠寒窗,或是欠文章,或是欠你二爹娘,從頭慢慢講。


    一不欠寒窗,二不欠文章,三不欠我二爹娘,心事有一樁。


    驪山轉迴來,看見一乖乖,她名就叫祝英台,實在逗人愛。


    爹娘說一聲,幺兒你且聽,明日請媒去打聽,與你結成親。


    山伯說一聲,二老您且聽。歸家遲去三日整,已配馬家門。


    爹娘說一聲,幺兒你且聽,本城有個賽觀音,與你結成親。


    山伯把眼睜,二老你且聽,世上姑娘千千萬,難比祝某人。


    山伯性子剛,不聽爹娘講。朝思暮想祝九郎,雪上又加霜。


    爹娘請出去,是話都不提,提筆修書求藥醫,吩咐四九去。


    拜上多拜上,拜上祝九郎。驪山讀書同學情,藥方開幾名。


    四九聽此情,兩腳走如雲,不覺來到祝家村,英台問原因。


    英台向原因,我便說真情。我的公爺得了病,求藥救他命。


    英台說一聲,四九你且聽,梁兄得的什麽病,神仙醫不醫?


    英台進書房,與他開藥方。梁兄為我得下病,都怪二爹娘。


    一要龍王角,二要梭羅樹,三要甘露水泡藥,梁兄才得活。


    四要峨嵋月,五要雷公漿;六要鳳凰來打湯,與郎潤肝腸。


    七要千年雪,八要萬年霜,九要王母身上香,十要仙桃嚐。


    話是這樣說,哪來這些藥。迴去安排衣棺槨,梁兄不得活。


    四九要迴程,英台送出門。還有一句要得緊,牢牢記在心。


    梁兄把命喪,埋在南山上,埋在南方大路旁,去來好燒香。


    四九聽此情,兩腳走如雲,不覺進了自家門,忙把書信呈。


    梁公把信看,連連把氣歎,你今說得蓮花現,一去不團圓。


    山伯叫爹爹,書信拿攏去,開的藥方哪樣提,病兒漸漸急。


    山伯接書信,兩眼有些昏,大字小字認不清,爹爹念我聽。


    爹娘說一聲,幺兒你且聽,哪有醫不好的病,別處請醫生。


    它就是無常,麵前來一槍,戒指抹下壓書箱,氣死不還陽。


    山伯把命喪,爹娘哭一場。眼淚汪汪往下淌,傷心痛斷腸。


    團轉鄉親來,幺兒入棺材,幫忙抬去南山埋,高高壘墳台。


    好個馬家郎,娶了祝九郎。山中樹木錯配成,冤家害壞人。


    英台叫梅香,找來聽端詳。昨夜一夢夢不祥,夢裏見梁郎。


    昨夜得一夢,夢見我梁兄。梁兄哭得好悲傷,埋在南山上。


    英台叫梅香,你今聽我講,三茶酒飯來擺起,抬到南山去。


    去去來來的,要把梁兄祭。生人要知死人意,為我把命去。


    人夫轎馬廣,來接祝九郎。南山鼓樂鬧沉沉,馬進喜盈盈。


    四人來抬起,抬起一架喪。英台叫聲二爹娘,一去不迴鄉。


    二老說一聲,幺兒你且聽,成親三天要迴門,你就說斷情?


    英台叫梅香,來在南山上。那裏就是梁兄墳,忙忙引路行。


    來在梁兄墳,四人把轎停。英台下轎祭梁兄,要盡同學情。


    丫頭手腳忙,祭品就擺上。三牲九禮都擺齊,英台跪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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