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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沒有讓人想到,母親楊梅珍搖晃頭腦有了意外的收獲,母親楊梅珍覺得跟平常差不多,沒有什麽兩樣!


    “怎麽樣?”值班醫生問道。


    母親楊梅珍猶豫了一下,或許是不知道值班醫生問“怎麽樣?”是什麽意思,便沒有立即迴答。


    那值班醫生見母親楊梅珍沒有迴答,便對那護士說道:“病人的反應遲鈍,不能夠撤,一切照舊,待穩定一晚上之後再看!”


    那值班醫生不容母親楊梅珍再說話,便出了觀察病室。


    母親楊梅珍還想說什麽,田理麥見了趕緊說道:“媽,叫醫生的!”


    那護士又讓母親楊梅珍吸上了氧,然後又看了看床下的導尿管說道:“楊梅珍,你要上廁所,不需要去廁所!”


    母親楊梅珍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幹娘,是要聽醫生的,聽醫生的才好得快!”羅思思也勸道。


    “好,幹女兒,我聽你的,幹女兒說的一定沒錯,那幹娘就再受一晚上的罪,這太不方便了!”母親楊梅珍說道。


    田理麥看了看窗戶外麵,見已經晚了,便對母親楊梅珍說道:“媽,羅思思已經跟我一起來鎮上兩天了,她明天早晨要迴去,路程又那麽遠,我想剛才送她去我們的同學李瓊瓊家歇息!”


    母親楊梅珍聽了,聽說已經來了兩天,這非親非故的,便沒有一點猶豫地說道:“好,麥兒,你送幹女兒去歇息,明天要走遠路,是要早點去睡!”


    “幹娘,過幾天幹女兒再來看你和妹妹,我迴家去跟我媽說,說我有了幹娘,說不定我媽還會來呢!”羅思思說道。


    母親楊梅珍笑笑,不置可否,這事她知道羅思思是認真的,然而對於母親楊梅珍來說卻有另外的想法,從穿著和羅思思說話的神情舉止來看,羅思思的家庭是比較富裕的,當然也是嬌慣的,而作為自己,家庭如同風雨飄搖中的小船一樣,特別是目前這個樣子,誰還會來攀這個窮親苦親呢?母親楊梅珍想讓羅思思不給她的媽媽說,這又會打擊羅思思,隻好任由羅思思自己去做,告訴她的媽不告訴她的媽都由羅思思自己決定!


    至於說羅思思告訴她媽之後,她媽同不同意兩家結為“幹親家”,這是羅思思媽媽的事,由不得別人,同意,兩家人就是親戚,不同意,田理麥和羅思思仍然還是會以兄妹相稱的,也傷不著誰?


    母親楊梅珍進一步想:不過,既然羅思思認了自己這個幹娘,那麽幹娘得給幹女兒一個禮物,給個什麽禮物呢?


    田理麥和羅思思兩人已經站起來,正要離開病房,母親楊梅珍連忙說道:“麥兒,你們等一等!”


    田理麥和羅思思都站住,田理麥走近母親楊梅珍問道:“麽子事?媽!”


    母親楊梅珍此時已經沒有再打點滴,她抬起右手腕來說道:“麥兒,把這個鐲子取下來!”


    “媽,你這是要做麽子?”田理麥不解地問。


    “麥兒,送給你的幹妹妹我的幹女兒羅思思!”母親楊梅珍說道。


    “媽,你——,不能——,這——”田理麥見母親楊梅珍要把自己唯一值錢的玉鐲子送給羅思思,有些語無倫次!


    要知道,田理麥與羅思思的結拜兄妹關係那隻是細娃家家的鬧著玩的,羅思思認母親楊梅珍為幹娘那恐怕也是“順口打哇哇”,按說是當不得真的,但是,母親楊梅珍可就真的當了真了!


    “麥兒,我們家的境況你也知道,也就是媽手上戴的這個還值一點錢,人家認我這個幹娘和認你這個幹哥哥,是我們的福緣呢,別讓人家看不起我們!”母親楊梅珍說道。


    “媽,這可是大舅專門給你買的,說能避邪,你不能送給人家!”田理麥這次沒有猶豫,明確地反對道。


    的確,母親楊梅珍手上戴的這個玉鐲是大舅楊白俊專門給母親楊梅珍買的,說玉能避邪。說起來,這玉鐲應該算是大舅楊白俊家的俵哥哥楊鹹鳳買的,別看俵哥哥楊鹹鳳的名字像個姑娘娃的名字,俵哥哥楊鹹鳳讀書可是出了名的,初中、高中都是名列前茅,甚至有人說田理麥讀得書是遺傳的娘舅血統,俵哥哥楊鹹鳳大學畢業後又考上了公務員,這玉鐲就是俵哥哥楊鹹鳳去新疆出差時,問大舅楊白俊和大舅娘需要帶點麽子,大舅楊白俊說什麽也不需要,但卻專門要求俵哥哥楊鹹鳳給他姑姑楊梅珍帶一塊玉迴來,說玉能夠趨邪鎮魔,由此,俵哥哥楊鹹鳳選來選去,花了近三千塊錢給母親楊梅珍買了一塊玉鐲,俵哥哥楊鹹鳳買了之後,又專門去進行了檢測,檢測的結果是玉鐲是a貨,隻是略買貴了兩百到三百元!


    母親楊梅珍帶上這玉鐲之後,雖然咳嗽病並沒有減輕,但卻引來了不少的羨慕眼光,一般情況下,母親楊梅珍是不戴的,隻有如走親戚、上街趕場等情況下,母親楊梅珍才戴一戴的!


    “麥兒,你聽媽說,當媽第一眼看見羅思思的時候,就覺得這姑娘在哪見過,媽便從心裏喜歡上了她,這姑娘長得乖,一看就是個心腸好的人,麥兒,媽不會看錯,說不定她與你還有極深的緣份呢!”母親楊梅珍說道。


    田理麥雙手輕輕地從母親楊梅珍的手上取下玉鐲,將它放在母親楊梅珍的手裏。


    此時,羅思思也已經走了過來,剛開始母親楊梅珍喊“等等”,羅思思以為是母親楊梅珍要單獨給田理麥說什麽事,她便站在病房門邊等著,但等到母親楊梅珍說話時,雖然聲音小,羅思思還是聽了個明白!


    “幹女兒,幹娘沒有什麽見麵禮,就隻有這個玉鐲,幹娘送給你!”母親楊梅珍見羅思思走了攏來,便說道。


    羅思思見了,趕緊說道:“幹娘,你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如果我收了,媽媽知道了,她還不打死我!”


    “幹女兒,你媽媽知道了,你就說是幹娘送的,我相信,你媽媽就不會打你了!”母親楊梅珍兩眼看著羅思思說道。


    “幹娘,我不能收,不管媽媽允許不允許,她打不打我,我都不能收也不敢收幹娘你這玉鐲!”羅思思又說道。


    “哦?幹女兒,你說說看,怎麽不敢收幹娘送給你的禮物?”母親楊梅珍有些詫異,問道。


    “幹娘,先前你與哥哥說話,我也聽了個大概,說是大舅專門買給你用來避邪的,幹娘,你本來身體就不好,我怎麽能拿走你這玉鐲呢?幹娘,不是幹女兒不聽話,實在是我接受不得!”羅思思的話讓旁邊站著的田理麥都佩服不已,想不到羅思思話說得入情入理!


    “幹女兒,這玉鐲能避邪隻是個傳說而已,再說那‘邪’也是個沒影的東西,幹女兒,聽話,接受幹娘的這份心意!”母親楊梅珍是鐵了心了要把玉鐲送給羅思思。


    羅思思該找的拒絕理由都找出來了,她實在沒有話來說了,她看了看田理麥,希望他能幫忙說說,無論如何,她都是不能收的!


    田理麥表示也沒有辦法,田理麥清楚,在這樣的事情上,母親楊梅珍和父親田禾壯是一樣的倔脾氣,真是“一樣的人才能成為一家人”!


    羅思思見田理麥也是無助的樣子,靈機一動便說道:“幹娘,如果你定要幹女兒收你玉鐲的話,幹娘得依幹女兒兩件事情,幹女兒便收下!”


    田理麥在旁聽了羅思思的話,方才覺得這才是羅思思的本來麵目,一直以來,羅思思給他的印象就是有些刁鑽!


    “哦,幹女兒,哪兩件事?說來幹娘聽聽!”母親楊梅珍臉上有一絲微笑!


    “幹娘,這第一件事就是幹娘你要好好養病,把心放寬,對妹妹田理玉的傷情不要過份著急,你要相信現代醫療技術,妹妹田理玉一定會好起來的,如果幹娘你再象來醫院時見妹妹那樣,幹女兒是決不敢收幹娘送的玉鐲的!”羅思思看著母親楊梅珍說出了第一件事!


    母親楊梅珍也許是說了許多的話,此時她隻輕輕地點了點頭,其實母親楊梅珍的點頭隻是頭部前後地動了動,但羅思思似乎也懂了!


    “幹娘,這第二件事,就是幹女兒接受幹娘你送的玉鐲的時機問題,我現在不能接受,幹娘,我接受你的玉鐲的時機要等十年以後,幹娘,你聽我說,十年後,幹女兒已經二十六、七歲,別說幹娘送我玉鐲,就是幹娘送我——,送我——,送我什麽我都敢要!”羅思思說道。羅思思之所以在“送我”後麵停頓了兩下,她原本是想說“送我哥哥我都敢要”的,但她終於還是沒敢說出來,這畢竟太羞死人了!


    “幹女兒,你這——,”


    母親楊梅珍還想說什麽,但卻被羅思思打斷了話,羅思思說道:“幹娘,你必須答應我第二個條件,十年滿後,就是幹娘忘記了這事,幹女兒也會上門來討要的!隻是、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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