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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田禾壯站起來,田理麥和羅思思扶著父親田禾壯的手一鬆,父親田禾壯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田理麥和羅思思迅速地又扶住了父親田禾壯。


    “爸,我們送你去病房!”田理麥說道。


    “這人怎麽不中用了!?”父親田禾壯自嘲似的說道。


    羅思思將父親放下的方便麵端了起來,田理麥扶著父親田禾壯向病房走去。


    “大伯,我把爸送過去後,馬上迴來!”田理麥對大伯田木壯說道。


    “好,田理麥,你爸是要休息一下,不然他是撐不住的!”大伯田木壯說道。


    田理麥和羅思思送父親田禾壯到了病房,二伯田水壯站起來問道:“田理玉的手術還沒有完?”


    “還沒有,二哥,大哥讓我來休息一會!”父親田禾壯迴答道。


    田理麥趕緊和二伯田水壯打招唿:“二伯,幺妹怎麽樣了?”


    “田理麥,你幺妹剛才睡著了,從昨天到先前,一直都在哭泣,可能是疼痛,但剛才好象睡著了!”二伯田水壯說道。


    人人說話的聲音都很輕。


    護士將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安排在一個病房裏,也許是方便一大家人照顧吧,田理麥扶著父親在陪護床上坐下來,然後,羅思思將父親田禾壯沒有吃完的方便麵遞了過去。


    父親接過方便麵喝了一口湯後,便又吃了起來。


    二伯田水壯看了一眼羅思思,田理麥趕緊說道:“二伯,這是我同學羅思思!”


    羅思思又向二伯田水壯打了招唿,也是叫的“伯伯”。


    田理麥此時才靠近田幺妹的病床前,田幺妹打著點滴,眼睛皮好象在輕輕地滑動,田幺妹也許是疼痛在假寐著。


    田理麥想輕輕地叫一聲“幺妹”,但他又怕打攪了她,他伸手將田幺妹蓋的被子輕輕地拉了拉,便轉身對二伯田水壯問道:“二伯,幺妹喝一點水沒?”


    “田理麥,醫生說暫時不能喝水,要等四個小時以後,如果嘴唇幹燥,就用棉簽蘸水濕潤一下!”二伯田水壯說道。


    田理麥又看了看田幺妹後,對二伯田水壯說道:“二伯,我爸要休息一會兒,大伯在手術室外等著,我要去那裏等妹妹!”


    接著田理麥又對父親田禾壯說道:“爸,你睡一會兒,妹妹的手術結束,我便來喊你!”


    “好,田理麥!”二伯田水壯答應道。


    “麥兒,妹妹手術一出來,馬上喊我!”父親田禾壯說道。


    田理麥與羅思思出了病房。


    田理麥與羅思思兩人出了病房,邊向手術室那邊走,田理麥邊向羅思思說道:“羅思思,謝謝你陪我走到鎮上來,現在我已經安全了,你去街上哪個女同學家歇歇,你也累了,也還沒有吃晚飯,先前那冷饅頭也根本就沒吃,你肯定餓了,對不起你,目前這境況,我不能請你吃飯了!”


    “田——,不,哥哥,既然我們是兄妹,你就莫那麽客氣,我在這裏也幫不上忙,但是,多一個人畢竟多一份力量,再說你也沒有吃飯,要不我去買點什麽來你們吃!”羅思思說道。


    “羅思思,你聽我說,你陪我走到鎮上來,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真的,你去吧,明天你迴去,替我謝謝高孃孃!”田理麥簡直就是在下逐客令。


    “哥哥,你別趕我走,等妹妹從手術室出來後,我再走如何?要知道,我專門來了一趟醫院,連妹妹的手術結果都不知道,我迴家媽媽問起,我怎麽說?”羅思思說道。


    田理麥見羅思思不肯走,搖了搖頭,別人不走,自己也沒辦法,或許羅思思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親哥哥”吧?如果此時她走,是不是怕自己說她這兄妹關係是“虛情假意”呢?


    “羅思思,你一個姑娘,對我做了這麽多,說實在的,就是真正的親兄妹也不過如此了,羅思思,你聽我的,好嗎?”田理麥站住看著羅思思說。


    “哥哥,我已經說過了,等妹妹從手術室出來,我再離開!”羅思思看來也是個倔脾氣!


    田理麥不再說什麽,直接往手術室走去。


    田理麥和羅思思去到手術室外,手術室裏的燈還亮著,大伯田木壯坐在那一排膠椅子上在打瞌睡。


    大伯田木壯看來也是累極了,田理麥知道,背妹妹田理玉來醫院肯定是大伯田木壯一人的事,因為,父親田禾壯左腿殘疾是無法背著妹妹趕路的!


    田理麥沒有驚動大伯田禾壯,他在一旁坐了下來。


    羅思思也默默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田理麥不坐則罷,一坐下那瞌睡和著疲倦便猛烈襲來,他感到頭腦昏沉沉的!


    田理麥想,自己不能睡著,他要讓大伯田木壯在這裏打瞌睡,如果自己也睡著了,妹妹手術結束後醫生把她推過出沒有接便不好了!


    田理麥打了一個哈欠,站了起來,又伸了一個懶腰,羅思思在旁見了,輕聲說道:“哥哥,你打打瞌睡,妹妹手術出來我喊你!”


    田理麥正要說什麽,此時一個護士走了來問道:“誰是田理玉的家屬?”


    “怎麽啦?醫生!”田理麥迎了上去。


    此時,大伯田木壯也驚醒了,他站起來也問道:“醫生,有什麽事?”


    “去交費!”那護士冷冷地說道。


    “田理麥,你帶錢來了吧?”大伯田木壯問道。


    “帶了,大伯,還有田幺妹的!”田理麥迴答說道。


    “去,去交費處交了,把田幺妹的也交了!”大伯田木壯說道。


    田理麥跟著那名護士到了交費處,羅思思也跟著。


    田理麥將錢全部掏出來,並將“農村合作醫療證”一起從窗口遞了進去。


    “交費?”裏麵的工作人員是位阿姨,她隔著窗口問道。


    “是的,是急診手術那小姑娘,叫田理玉,臨床二號!”帶田理麥來的那護士對著窗口說道。


    窗口裏的那位阿姨將錢清點了一下,伸著頭看了看田理麥說道:“小夥子,你這點錢怎麽行?起碼要先交三千塊!”


    田理麥遞進去的是一千四百元錢,母親楊梅珍給的一千元,爺爺給的兩百元和自己身上姑姑給的那兩百元。


    聽說要交三千塊,田理麥一下子傻眼了,嚅啜著說道:“沒有那麽多錢,今天隻帶了這麽多——”


    “小夥子,你是小姑娘的什麽人?告訴你吧,就是這三千塊也還不夠今天的手術費呢!是曾副院長簽了字的才交這三千元,不然,還不止呢!”那位阿姨說道。


    田理麥站在那裏默不作聲,他沒辦法,即使剛才他去找父親田禾壯,父親田禾壯也沒有辦法,天上不落,地下不生,忽然一下子在哪裏得那麽多錢!


    羅思思站在旁邊見了,將頭伸在窗口邊說道:“阿姨,他是病人的哥哥,今天隻從家裏帶了這些錢,要不先交了再說,改天再來交!”


    裏麵的阿姨猶豫了一下,似是自語道:“也隻好如此了!”


    裏麵的阿姨給田理麥開了收據,田理麥收起後,又將田幺妹的兩千塊錢和“農村合作醫療證”遞了進去!


    “小夥子,你這又是——”那阿姨不解地問道。


    “給田幺妹交的!”田理麥說道。


    “幾號病室,幾床?”那阿姨問道。


    田理麥不清楚,他沒看也沒記田幺妹是那號病室,他愣著。


    “阿姨,田幺妹跟田理玉是一個病室!”羅思思在旁說道。


    “哦,臨床一號,記著,小夥子!”那阿姨說道。


    那阿姨清點了一下錢又說道:“兩千塊,也不夠呢!”但那阿姨這次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收據開後直接就遞了出來!


    田理麥拿上收據,與羅思思一起又來到了手術室外麵,妹妹的手術還沒做完!


    田理麥默默地坐下。


    “錢交了!”大伯田木壯問道。


    田理麥點點頭,田理麥的心境差極了,他不知道治療妹妹田理玉需要多少錢,雖然他不知道家裏到底還有沒有錢,但他知道家裏隻有那麽些來路,現在家裏能夠變賣成錢的除了兩頭豬以外,就是還有頭黃牛了,也許兩頭豬和一頭黃牛賣了能夠湊齊給妹妹田理玉治療要交的三千塊錢!


    但是,如果妹妹田理玉三千塊錢治不好,還需要更是的錢,那家裏就隻有那棟木質吊腳樓房屋了!


    大伯田木壯也許先前打了一會瞌睡,有了點精神,又問道:“要交多少錢?”


    田理麥答非所問地迴答道:“給妹妹交的一千六,二伯娘給田幺妹帶來的兩千塊我全給她交了!”


    田理麥之所以這樣迴答,他是不想讓大伯田木壯知道實情,他想的是自己應該先把錢不夠的事告訴父親田禾壯,看父親田禾壯想什麽辦法!


    大伯田木壯聽了田理麥的迴答,也不管田理麥是不是迴答的自己提出的問題,對著田理麥說道:“還差得遠呢?!”


    聽了大伯田木壯的話,田理麥一驚:難道大伯知道什麽?


    “田理麥,你交的那點錢算什麽,你妹妹這次沒有上萬的錢是出不了院的!”大伯田木壯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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