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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我來啦!”田理麥也大喊一聲,隨即奮不顧身地向妹妹奔過去,一把拉住了妹妹的手!


    “田理麥,田理麥,你怎麽啦?”此時的羅思思已經從森林裏迴到路上,她見田理麥口裏在嘀咕著喊:“妹妹,我來啦!”便大聲地問道。


    “妹妹——”田理麥驀地站了起來,嘴裏還在喊著“妹妹”!


    “田理麥,田理麥,你在做夢吧?!”羅思思見田理麥“唬”地站了起來,還搖晃了幾下,趕緊伸手準備去扶田理麥。


    田理麥站了起來,險些摔倒,他睜開眼睛一看,見羅思思站在麵前,正準備伸扶他,他趕緊雙手扶在了他先靠著的那棵大樹上,他很快便清醒了,他意識到剛才自己是做了一個惡夢!


    田理麥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說道:“羅思思,你迴來噠,我們走吧!?”


    羅思思看了一眼田理麥,知道田理麥的心裏十分擔心自己的妹妹,她見田理麥身心疲憊的樣子,便說道:“田理麥,我歇息了一會,還睡得做了夢,可我還沒歇息呢?我們還歇息一會兒吧?!”


    羅思思其實並沒怎麽十分累,但她是想田理麥多歇息一會兒,從昨天到今天,田理麥就沒有睡過覺,隻是打了兩個盹,要知道,人如果長時間象這樣是容易病倒的,如果田理麥病倒,那對田理麥家裏又會是一個大的打擊,雖然羅思思對田理麥的家裏情況不十分清楚,但田理麥父親田禾壯是個瘸腿的殘疾人這樣班上誰都知道的事實!


    “羅思思,我們不歇息了吧?!不怕慢,就怕站,如果你真覺得累,我們就走慢點,我爸他們不知到沒到醫院?我妹妹不知蘇醒過來沒有?”田理麥說話的後半好象是在自言自語。


    羅思思見田理麥如此說,便不再堅持,她看了一眼田理麥說道:“好吧,田理麥,我們走!”


    田理麥背起了背簍,他和羅思思繼續前行,羅思思仍然走在前麵,田理麥走在後麵。


    森林裏一陣陣的濤聲響起,許多的知了在相互映襯著不斷地鳴叫著,臨近中午了,太陽光越來越強烈,雖然強烈,但卻被樹葉遮擋得斑斑駁駁,樹葉稠密的地方,太陽光則完全被遮擋住了,田理麥發現,羅思思走得並不慢,而且一心隻在走路上,森林中的一切好象再也引不起羅思思的興趣!


    “羅思思,你不是累了嗎?我們適當走慢點!”田理麥對著前麵羅思思的背影說。


    羅思思頭也不迴地說道:“田理麥,你都不累的話,我也就不累,我們還是走快點,快點到達後,你就可以好好地睡睡了!”


    水壋子森林是由兩匹山嶺組成,到火龍坪鎮的路徑不僅要穿過這兩道山嶺,還要穿過兩道山嶺間的峽穀!


    兩道山嶺間的峽穀裏有一條小河,或者說是一條溝也行,小河由於在山澗,便有無數道瀑布,也可以說是瀑布群,山裏人對這裏的瀑布群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從這裏過往的人們常常把這裏當成歇腳的地方,特別是夏天的時候,過往的人們就在這裏歇腳喝水,因為那峽穀中的水是純粹的山泉水,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經常出沒的老虎在上遊向水裏拉了老虎尿,據說老虎尿那個東西是滋陰壯陽的良藥,人怕喝了受不了,做出什麽歹事出來,不過,這已經是傳說,現在的老虎都從這片森林裏消失了!


    由於峽穀裏的瀑布多,而且水流湍急,早先峽穀裏有一座風雨涼橋,風雨涼橋在有一年被一場大水衝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或是任何組織來這裏修橋,過往的行人隻好在峽穀中的小河裏安放一些石頭,形成石步墩,於是便有了“快過石步慢過橋”的說法,意思是過石步墩要快,而過橋則要慢。


    峽穀裏的瀑布有的落差非常大,“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說法聽起來有些誇張,但如果你到了當壋子這個峽穀裏便一定覺得詩人寫得是那樣的貼近生活貼近實際了。


    落差大,那水落的聲音便大,隻要你一踏上這兩道山嶺便能清晰地聽見那峽穀裏的落水聲響。


    當田理麥和羅思思爬上第一道山嶺時,那峽穀中的落水聲音便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雖然這峽穀,田理麥和羅思思都已經走過許多遍了,但似乎每一次的感覺都不同,這一次更讓他倆心裏覺得又起了一種新鮮感,因為這次一同來的人不一樣,與不同的對象同行那感覺也是絕對不同的!


    聽了峽穀中傳出來的落水聲響,羅思思迴轉身對田理麥說道:“田理麥,我們在那瀑布邊去喝點水,然後再把你的冷饅頭嚼一個,權且當著我們的中飯吧!?”


    田理麥點點頭同意了,在田理麥看來,羅思思現在提什麽要求都是合理的!


    兩人下到瀑布邊,不禁抬台向上看去,這處瀑布的形成是小河被一條橫斷的絕壁截斷而形成的,那絕壁高度至少也在兩百米以上,瀑布落下的地方是一口深塘,瀑布砸下在水塘裏濺起無數的浪花和水霧!


    田理麥和羅思思沒有靠近那水塘,而是在下遊約五十米處的過河的石步墩邊停了下來,由於天氣炎熱,兩人都已深感口渴。


    田理麥將背簍放下,去到河邊蹲下來洗了一下手後,掬起兩捧水來喝了兩口,然後他去背簍裏拿出了饅頭。


    此時羅思思也在掬捧水喝,她轉頭見田理麥拿出了饅頭,便說道:“田理麥,你這饅頭還是在學校裏買的吧?都已經三天多了,壞沒壞?還能吃不?”


    田理麥聽了羅思思的話,將饅頭看看,又拿著在鼻子邊嗅了嗅,他發現,饅頭已經有些幹枯,但沒有異味,特別是沒有餿味,說明饅頭沒有變質。


    “羅思思,饅頭倒是沒有問題!”田理麥說道。


    羅思思的話提醒了田理麥,他放下饅頭,將昨天給大伯他們帶的飯拿了出來,田理麥打開一聞,飯已經有了餿味,並且開始膩了,飯已經壞了!


    田理麥將背簍裏的飯全部拿出來倒掉,然後將裝飯的碗一一洗幹淨後又放進了背簍裏。


    羅思思見田理麥做這一切做得很順手,便笑著說道:“田理麥,你做這些看起來很熟悉,在家裏你一定很勤快!”


    田理麥拿出一個幹饅頭遞給羅思思說道:“羅思思,我迴家後,什麽都做!你呢?”田理麥自己也拿著一個饅頭啃起來。


    “我,田理麥,我媽媽不讓我做!”羅思思說道。


    “不讓你做?為什麽?”田理麥看著羅思思問道。


    “這——,”羅思思一時語塞,臉倏地紅了。


    羅思思的媽媽高孃孃不讓羅思思做的理由是,姑娘在娘家時要好好玩一玩,隻要學會做家務就行了,今後嫁了人有做不完的家務活,便再也玩不成了,羅思思的媽媽與田理麥的母親楊梅珍是一個想法,這話羅思思的媽媽高孃孃曾經當著羅思思說過,但此時,羅思思卻不好對田理麥說出來!


    田理麥見羅思思的臉紅了,知道羅思思是不便說出口,便說道:“羅思思,你媽媽真疼愛你!”


    羅思思聽了田理麥的話,似乎找著了台階下,立即說道:“那是當然,我媽媽可以說對我是十分嬌慣的!”


    田理麥好象想起了什麽,他今天早晨到羅思思家後,就一直沒有遇見羅思思家人的其他人,連羅思思的爸爸也沒有看見!


    “羅思思,你爸爸呢?你家裏還有哪些人?”田理表看著羅思思試探著問道。


    “田理麥,我們家就三口人,我爸爸在外麵打工,一年迴家兩次,本來,爸爸早就不想再在外麵打工了,但他公司的老板再三地挽留他,沒辦法,他隻好留下,爸爸說了,待我考上大學後,他就接我去跟他一起!”羅思思說道。


    田理麥發現,羅思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溢滿了幸福感!


    田理麥已經就著山泉水吃完了一個饅頭,而羅思思的一個饅頭才吃了一點,連三分之一都還不到,她見田理麥吃完了,將沒有吃完的饅頭遞給田理麥說道:“田理麥,我還沒有十分餓,我吃不完,來,給你!”


    田理麥沒有接,而是說道:“吃不完,給跟我做麽子?扔掉!”


    羅思思的手沒有縮迴,而是一雙眼睛盯著田理麥,撲閃撲閃的一眨不眨。


    見羅思思沒有說話,而是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田理麥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躲開羅思思的眼睛說道:“羅思思,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用一雙眼睛看著我做麽子?我身上又沒有什麽西洋鏡?!”


    羅思思忽地笑了笑,將手縮迴說道:“田理麥,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


    “什麽想法?”田理麥的心裏突然狂跳起來,他的眼睛看著地上,不敢去看羅思思,他知道,羅思思的眼睛一定在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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