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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俵弟,爺爺、奶奶說,我們吃了飯後就要迴去,恐怕不能去了!”俵姐姐楊婷婷說道。


    “姐,我爸他不讓你們走呢,說要讓你們歇一夜了走!”田理麥說道,他不敢正眼看俵姐姐楊婷婷,眼睛盯著地上。


    “俵弟,那杜鵑林裏有麽子好玩的!?”俵姐姐楊婷婷問道。


    “姐,那杜鵑林的杜鵑樹全是兩三個人牽手圍抱大一棵棵的,而且彎頭九拐的,好看,那杜鵑樹是夏天的時候開花,開出的花有紅色的,粉紅色的和白色的,一盤一盤的,一盤開出十二朵花,一朵花有十二片花瓣!”妹妹田理玉說道。


    “哦,真的是你說的那樣?妹!”俵姐姐楊婷婷問道。


    “姐姐,我還騙你不成?!隻可惜這是冬天,看不到花,要是夏天的話就好了!”妹妹田理玉說話的神情很專注,眼睛看著俵姐姐楊婷婷一眨不眨的。


    “俵弟,如果我不迴去的話,下午我們去看看!”俵姐姐楊婷婷說道。


    俵姐姐楊婷婷說完,便進屋裏去了!


    中飯吃得很晚,吃了中飯之後,外公、外婆和大舅硬要迴去,幺舅、幺舅娘雖然想留下來,但見外公、外婆和大舅要迴去也附合著要迴去!


    父親田禾壯和母親楊梅珍苦苦挽留,爺爺、奶奶也盡力挽留,但外公、外婆和大舅還是要走,最後母親楊梅珍流著淚咳嗽著說道:“爹、娘,大哥,我楊梅珍命差,隻能找到這樣的人家,我們年年殺年豬請你們來吃‘泡湯’,你們都以各種借口推辭了,我和田禾壯細娃盤了兩個,大的也都十六、七歲了,你們到我們家來的次數屈指可數,田禾壯雖然腿子有點跛,但他的心是亮堂的,人是好的,這次兩個細娃去請你們,你們來了,但來吃頓飯就走了,讓隔壁鄰居,左鄰右舍看了怎麽說,爹、娘,大哥,你們就歇一夜吧!?”


    母親楊梅珍的話說得有些讓人心酸,也說得盡情,口氣也幾乎是在請求,幺舅和幺舅娘在旁聽了,很有些動容,幺舅說道:“妹,我們一家不走了,明天我們也還耍一天再走!”幺舅又轉頭對外公、外婆說道:“爹,媽,妹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就不走了,歇一夜明天再說!”


    母親的話說到那個份上,確實不好再走了,最後外公、外公婆妥協了,答應歇一晚再走!


    爺爺、奶奶和父親田禾壯陪著外公、外婆、大舅、幺舅和幺舅娘重新在火坑屋裏坐下來擺“龍門陣”,母親楊梅珍趁著外公、外婆他們在這裏,去將儒米泡上了,母親楊梅珍對父親田禾壯說道:“今天下午打糯糍粑,反正過年也要打,趁爹和娘他們也在這裏!”


    見母親楊梅珍高興地樣子,父親田禾壯笑著說道:“細娃他娘,你安排就是,我們都聽你的!”


    由於有大舅和幺舅在此,對於打糯糍粑田理麥便可以偷懶,他帶著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約出俵姐姐楊婷婷便去了那片杜鵑林!


    田幺妹自一起從外公外婆家迴來後,隻迴家去了一會兒,待吃中飯時,妹妹田理玉便去叫來了田幺妹!


    從田理麥家出來,往厚崖山頂方向沿著山路走一段便到了,那片杜鵑林很大,看去很壯觀,大約是萬畝連片,雖然邊上已經被人砍了不少,但絲毫也不影響杜鵑林的壯觀!


    看著被砍了的杜鵑樹的樹蔸,俵姐姐楊婷婷歎道:“真可惜,這麽漂亮的杜鵑樹被砍掉了!”


    “姐,據爸說,這是上世紀六、七年代的時候被人砍的,砍去燒木炭了,這杜鵑樹燒出來的木炭,火力大,經燒!”田理麥說道。


    四人邊說邊往杜鵑林裏鑽,鑽進去大約不到兩百米遠,便是密匝匝的杜鵑樹,那些杜鵑樹長得很不規則,有的三五棵一坨,有上十棵一排,其間也夾生著別的樹木,如櫪木、鄂爾櫪(岩刷子)、桂樹等,有的杜鵑樹真的有三兩人牽手合抱之大,小的也有大碗大一根根的,許多的杜鵑樹幹上都長上了苔蘚,顯得年代非常久遠!


    “俵弟,這片杜鵑林很像原始森林,這些杜鵑樹看去怕已經生長了好幾百年了!”俵姐姐楊婷婷說道。


    “姐,我聽爸說,爸曾經也問過爺爺,問這片杜鵑林有多少年了,爺爺說他一出生,這片杜鵑林就是這個樣子,好象沒有什麽變化!”田理麥說道。


    “也是啊,俵弟,你看邊上那被砍掉的杜鵑樹,都已經近半個世紀了,但還是沒有長出新樹,可見這杜鵑樹不是一般的樹,砍了還不容易發新樹長出來!”俵姐姐楊婷婷又說道。


    “姐,現在好了,不僅家家戶戶有省柴爐,還有沼氣池,很少有人來砍柴了,即使有,也是弄一些枯樹幹柴,沒有人砍生長著的樹了!”田理麥環視了一眼那些杜鵑樹!


    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沒有看那些杜鵑樹,她們倆人在地上仔細地搜索著,倆人在相互說著,看看這樹林裏有沒有菌菌磨菇之類的!


    四人在杜鵑林裏慢慢地走著,有時見了一棵大的杜鵑樹便停下腳步看一看,杜鵑林裏很少有荊刺,但有時也有一根或兩根荊刺,田理麥一直在前麵帶路,遇有荊刺便用腳將其踩在地上!


    往裏走,樹林裏越來越深,便能有時聽見野獸的叫聲,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聽見野獸的叫聲,臉上顯出恐懼的神色!


    “俵弟,我們找一個地方坐一坐!”俵姐姐楊婷婷說道。


    “哥哥,我們就在這裏坐一會兒,然後就不往裏麵走了,天要黑了,怕裏麵有大頭貓(大頭貓:就是老虎!),我們還是早點出去!”妹妹田理玉說道。


    田幺妹也說道:“哥哥,我也有些怕,往天我哥哥給我講了好多大頭貓吃人的故事,我現在都還怕!”


    田理麥看了一眼天空,但天空都被杜鵑樹遮住了,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田理麥對俵姐姐楊婷婷說道:“姐,天開始暗了,我們就在這裏歇歇,然後,往迴走!”


    “行,俵弟,是不要走得太遠了,免得大人們擔心!”俵姐姐楊婷婷也看了看天!


    四人就在原地選了一棵大的杜鵑樹停了下來,田裏麥沒有坐下,他靠在另一棵杜鵑樹幹上,他想找一塊石板讓俵姐姐楊婷婷坐著休息,無奈樹林裏沒有,他隻好作罷!


    俵姐姐楊婷婷自己找了一根木棍放在地上然後便背靠著那棵大的杜鵑樹坐了下來!


    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見俵姐姐楊婷婷坐下也過去順著一排坐下了!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瞬間便安靜下來,一靜下來,杜鵑林裏便有悉悉嗦嗉的響聲傳來,那響聲似乎離此不遠,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聽了,都有害怕的眼神看著田理麥,或許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認為是什麽野物在靠近!


    “這個聲響,是野雞一類的小動物在樹林裏覓食,不是什麽野獸,你們莫害怕!”田理麥似是沒來由地說道。


    “俵弟,你說野物,你們上四台這裏,樹林裏都有些什麽野物?”俵姐楊婷婷問道。


    “姐,我們這噠,聽我爺爺說,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還有人看見過老虎,但後來就再也沒人見過了,不過這幾年,野物又好象多起來了,特別容易看見的是野豬和野山羊!”田理麥說道。


    正在田理麥說話的時候,一隻樹貂在一棵樹上爬上爬下,這隻樹貂不僅田理麥看見了,俵姐姐楊婷婷和妹妹田理玉、田幺妹都看見了!


    田理麥見她們三人都在看著那隻樹貂,便說道:“樹林裏的響聲就有可能是這些貂弄出來的!”


    很快,那隻貂便不見了!


    田理麥又看了看天色,說道:“姐,我們迴吧!”


    “俵弟,迴吧,這樹林裏要是春夏秋季節的話,真的玩得住人,隻可惜這是冬天,俵弟,我常常聽人說,這森林裏的傳說多,你講一個怎麽樣?”俵姐楊婷婷說道。


    “姐,邊往迴走,我邊講,這是我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的!”田理麥準備仍然在前麵帶路。


    “哥哥,你剛才要走後麵,讓我在前麵帶路!”妹妹田理玉急忙說道。


    “妹妹,天還早,又沒黑,難道你和幺妹怕還不成?!”田理麥笑了笑。


    “哥哥,你要講故事,你在後麵講,我們才能聽見,你如果在前麵,我們就不容易聽見了!”妹妹田理玉說道。


    田理麥一想,的確是這樣!


    返迴的順序依次為妹妹田理玉、田幺妹、俵姐姐楊婷婷,最後是田理麥!


    “俵弟,你開始講吧!”俵姐姐楊婷婷催促道。


    “姐,這森林裏的故事的確多,今天我們看的杜鵑林,我就講一個關於杜鵑樹的故事!杜鵑樹林裏還有許多的杜鵑鳥,現在是冬天,看不見杜鵑鳥,那麽我在開始講之前,你們先猜猜,是先有杜鵑樹還是先有杜鵑鳥?”田理麥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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