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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田禾壯這一聽,不覺轉過頭看了一眼田理麥。


    父親田禾壯沒有想到,在單家姑娘的身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單家姑娘還真的不一定同意,但父親田禾壯似又心有不甘,即便是那樣的話,也應該去試一試,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姑娘!


    母親楊梅珍的早飯做熟了,“飯熟了,吃早飯!”母親在灶屋裏喊道。


    田理麥和父親田禾壯進到灶屋去吃飯,由於怕雞或狗來弄髒剛推出來的豆漿和還沒有推完的黃豆,妹妹田理玉說道:“爸,哥哥,你們先去吃,或者哥哥給我端一碗出來,我守著磨子,怕雞子或狗啊貓的把磨子弄髒噠!”


    田理麥到灶屋裏去端了一碗飯後,走到階簷來對妹妹田理玉說道:“妹妹,你去吃飯,我邊吃飯邊看著!”


    妹妹田理玉見哥哥田理麥端著飯出來吃,便說道:“哥哥,你怎麽吃菜呢?”


    “妹妹,我拈了好多菜在碗裏!你快去吃,也餓了!”田理麥說。


    妹妹田理玉去灶房裏也端著一碗飯走了出來,邊吃邊說:“哥哥,你進去坐著陪爸、媽吃飯,這裏我一個人就行了!”


    “妹妹,爸媽吃個飯,不需要我陪,我們倆人輪換著看著磨子!”田理麥說道。


    兄妹兩人就站在磨子邊吃飯,邊吃飯還邊說一些閑話,妹妹田理麥說:“哥哥,我有好久好久沒有去鎮上逛逛了,據說鎮上的電影院新裝成了三d電影院,我們老師說讓我們去看一場,還來了一個新大片叫《琅琊王》的,隻可惜太遠了,要兩天,還要在中途歇一夜!”


    “妹妹,那電影院是新裝了,但看一場要三、四十塊錢,好的片子要六十塊錢以上,我雖然在鎮上讀書,但我從來沒有去過,等今後我們都讀了大學,有了錢了,到我們村裏修一個三d電影院,讓我們村裏人天天都能看到!”田理麥看著妹妹田理玉,嘴裏含著一口飯邊嚼邊說。


    “哥哥,你說的當然好,隻可惜太遠了,現在去看一場要那麽多的錢,我們在學校吃一頓中飯隻要兩塊伍,看一場電影要吃十幾頓中飯呢!真是太劃不來了!”妹妹田理玉搖著頭看著田理麥說。


    兄妹倆中途各輪換著去添了三次飯,之後便吃完了早飯。早飯後父親還是不改初衷,堅持著要去金子坳,母親楊梅珍隻歎了口氣沒有勸說,田理麥知道,連母親也不勸說,父親是一定要去的,因為,在父親田禾壯看來,這是田理麥的終身大事!


    不過,給父親田禾壯已經說清實情的田理麥似乎心理已經坦然了許多,即使父親去了單多一的家,夏禮周或許根本就不會迴家提及去單多一家說媒的事,一切都是田理麥的猜測和想象,但就是這樣,田理麥也不算是扯謊的了,至少田理麥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父親田禾壯去了金子坳,推磨由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負責,母親楊梅珍負責添磨。


    十斤黃豆大約用了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才推完,期間,母親楊梅珍和妹妹田理玉都沒有提及父親田禾壯去金子坳的事,也許她們是覺得怕引起田理麥的不高興!


    磨推完後,田理麥便去歇著,接下來的事是母親楊梅珍和妹妹田理玉的了,將豆漿燒開並點上石膏,這事一般都是由女人完成的!


    母親楊梅珍和妹妹田理玉忙完後,也就大功告成了,十斤黃豆點了兩大鍋豆腐,之後妹妹田理玉又幫著母親楊梅珍將豆腐上在了豆腐箱裏。武陵這一帶的人都有個講究,過年的豆腐一定要上在豆腐箱裏,過年時一坨一坨地打來吃,不能象平時那樣點了膏後就舀來煮起吃,俗稱吃“水豆腐”,過年是不能吃“水豆腐”的,這也是一種年俗!


    原本母親楊梅珍想下午將過年的糍粑打了,無奈父親田禾壯不在家,沒有人造舂窩,也就放棄了,母親楊梅珍說:“打糍粑還得你爸他在家才行!”


    由於父親田禾壯沒有在家裏,不能打糍粑,眼看又年邊無期了,母親楊梅珍對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說:“麥兒,玉兒,眼看就過年了,我和你爸為了等麥兒放假後才殺年豬,好讓麥兒也吃一頓‘泡湯’,到今天我們家的年豬也沒殺,下午麥兒和玉兒你們倆人去一趟二台坪‘殺豬匠’王林生家,請他明天早晨來給我們殺年豬!”


    田裏麥和妹妹田理玉聽說明天早晨殺年豬,倆人高興極了,在農村對於殺年豬來說,是一家的喜事,殺年豬的那天要將離得近的親戚、朋友都請到家裏來吃“泡湯”,熱鬧熱鬧,殺年豬時小孩子可以燒“豬鏈提”(豬鏈提又稱“毛鏈”就是豬的脾髒)吃,還可以將豬尿包用火紅柴灰刨之後,吹成氣球樣拿來玩耍,比氣球安全好玩多了!


    二台坪離上四台不遠,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走到,母親楊梅珍給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一人熱了一碗雞蛋飯後,便讓兄妹倆出發了。出發時,母親楊梅珍對田理麥和田理玉說:“兄弟兩人,在路上莫玩耍,快去快迴,迴來後還要去跟你爺爺、奶奶和大伯、二伯家說一說,請你大伯和二伯過來幫忙,請他們到家來吃‘泡湯’!”


    “媽,爺爺、奶奶和大伯、二伯他們還是等爸迴來後去跟他們說吧?!我和妹妹去外公外婆家,請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娘他們吧!”田理麥說道。


    “麥兒,算了,你外公外婆家,你爸連年去請,但他們都忙得很,沒有哪一年來,今年也就懶得去請了,再說等你們從二台坪迴來也晚了!”母親楊梅珍說道。


    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兄妹倆到二台坪“殺豬匠”王林生家時,正好王林生在家,田理麥進屋就對“殺豬匠”說:“王俵叔,我媽讓我和妹妹來請你明天去幫我家殺豬,不知王俵叔有空沒?”


    “殺豬匠”王林生家有兩個客人,也是來請王林生去殺豬的,王林生聽了田理麥的話,笑著看了看屋裏的兩個客人對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說:“兄妹倆別急,這一路來走累了,先喝點熬茶!”


    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剛坐下,“殺豬匠”王林生就對在另一個房間裏的自己的愛人喊道:“右客,給兩個孩子倒點熬茶,兩個孩子走累了!”


    這“右客”一詞是武陵山男人對自己女人的獨特尊稱,人們習慣於尊“右”為大,“左”為次,女人是外麵娶進來的,是“客”,隻不過這“客”是“長客”,不走的“客”,是客就得尊敬她!但有“客隨主便”一詞,所以,女人得聽聽男人的!


    不一會兒,“殺豬匠”王林生的右客便給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倒來了熬茶,兄妹倆接過來便喝了起來!


    說起這熬茶,又是武陵山的一大特色,這熬茶是茶農們在秋天裏的茶園裏采摘迴來的老茶葉片,用太陽曬幹後,再特別地製作一下便是茶葉了,但這茶葉不能泡水來喝,隻能用一個土陶的茶罐在火裏煮水喝,所以也稱“熬茶”!


    “殺豬匠”王林生見兄妹倆在喝茶,便對那兩位客人說道:“田禾壯家夫婦倆不——,”王林生打了一頓接著說:“他們兩個的細娃長得卻是標致漂亮!”


    “田禾壯夫婦倆一個有殘疾,一個有病,但從未聽人說起他們不笑和,兩口子從沒有吵過架,兩個細娃生得乖,也算是田禾壯夫婦倆積了福德!”兩位客人中其中一位說道。


    “殺豬匠”王林生又看了看田理麥和妹妹田理玉,笑著說道:“你們兄妹倆人今天終於來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們屋的年豬怎麽還不來請我去殺,好,明天早晨從你們家年豬開始殺起,迴去後跟你爸媽說,早點將水燒開起!”


    田理麥見“殺豬匠”王林生答應了,放下已經喝完的熬茶杯說:“王俵叔,謝謝你,明天早晨我們家就等你了!”田理麥說完拉著妹妹田理玉就往上四台家裏走!


    “殺豬匠”王林生和他的右客要給田理麥兄妹倆弄飯吃了走,但被田理麥客氣地推辭了!


    兄妹倆走在路上,妹妹田理玉說道:“哥哥,剛才王俵叔和那兩個客人議論我們家,我聽著心裏很不舒服,爸有殘疾,媽有病又怎麽啦?又沒有惹著他們什麽事?”


    “妹妹,他們願議論就讓他們議論吧,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麽惡意,隻不過言下有一點同情之味罷了!”田理麥說道。


    “不,哥哥,我們不要別人的同情,我們也不準別人議論,雖然爸的左腿有點跛,媽有咳嗽病,但我們一家人比那些人家快樂得多,爸和媽從來不打我們,不象有的家庭那樣父母都有暴力傾向,動不動就打人,而且爸和媽從來不爭不吵的,雖然我在家裏做的家務活多,但我心情快樂!”妹妹田理玉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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