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和坤寧宮都要大修,朱翊鈞把圖紙擺在那,叫王容與來,“坤寧宮你想修改哪些地方?趁這個時候一並修改了。”


    “陛下看著辦吧。”王容與探頭看了眼圖紙,規整的線條,旁邊批注的小字,看不過幾眼就頭昏眼花,“之前坤寧宮也是陛下給布置的,我覺得也挺好。”


    “這宮殿若不是遭了火,也沒那麽容易改變結構。”朱翊鈞道,“你什麽都不挑,朕就全做主了。”


    “都由陛下做主。”王容與笑說。


    “陛下看完這些,我們出去踢球吧。”王容與說。


    朱翊鈞才發現她換了衣服,外裙隻做兩片,長度還隻到膝蓋下,稠褲露在外麵,腳上穿的是繡花長靴,整個小腿都包住,上衣也是窄袖,看起來特別精幹。


    “你這又是做什麽打扮?也不像騎裝。”朱翊奇道。


    “其實我想連這兩片裙子也不加的,但是都說隻穿褲子太不雅了,非要加上。”王容與抱怨說。“穿裙子運動總沒有穿褲子方便。”


    “你不是喜歡穿裙子嗎?朕看你睡覺的那個裙子,都可以占滿一整張床了。”朱翊鈞打趣道。


    “大裙子好看,但要分場合,跑動的時候,穿大裙子就覺得很累贅。”


    “踢什麽球?”朱翊鈞問,但還是被她拖著起身往外走。


    “這不就是蹴鞠嗎?”朱翊鈞看著球說,還有和王容與一樣的裝扮的榮昌和昭宜,“兩人一組啊,陛下先選。”


    “那我選榮昌。”朱翊鈞道。


    王容與劃了一個不是很大的場地,兩邊做了球門,“互相踢進對方球門為一分,累計得分最高的一組,可以要求失敗組做一件事。”


    “什麽事都可以嗎?”榮昌舉手問。


    “可以。”王容與說。


    榮昌立馬對著昭宜擠眉弄眼。昭宜扯扯裙角,她有些拘謹,小身對榮昌說,“可是我不會啊。”


    “就踢腿用腳把球送進球門就好了。”王容與說,“要用腳踢球不可以用手碰,而且,榮昌隻能防昭宜,我隻能防陛下,不能陛下去阻止昭宜,我給榮昌使絆子。”


    “適當的身體接觸可以,但是故意用身體去撞,是不允許的,犯規。”王容與說。


    又試玩了幾圈,其實就是王容與帶著兩個女兒玩你踢我踢的遊戲,朱翊鈞在邊上,幫她們救快要出界的球。一開始玩的有些生硬,等活動開了,還是玩的停開心的。


    朱翊鈞覺得身體玩熱後,正好王容與也要帶著公主們休息,他就招陳矩帶幾個小太監來,分成兩隊,場麵也擴大,玩起蹴鞠來。


    他們蹴鞠的規則可比王容與的規則複雜的多,人多玩的熱鬧,也好看的多。陳矩有武藝在身,充分知道如何讓陛下玩的盡興又贏的高興。


    王容與在場邊拍手拍的啪啪作響,榮昌拉著她的手,“母後,你在幹什麽?”


    “我在給你父皇加油啊。”王容與說,“父皇踢的多好。”


    場麵突然想起的巴掌聲,朱翊鈞往後看去,王容與還興奮的衝他招手,朱翊鈞一邊覺得皇後這樣太不矜持,太不淑女呢,但是又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那是一種春天看見新發的柳樹葉,夏天看到冰鼎散發的涼氣,肚子餓的看到一盤豆糕,冬天進入暖和被窩的的情緒。


    是不用特別的想法就能由衷產生的一種可愛的愉悅的情緒。


    從心到四肢,都盈滿了力量的感覺。


    因為劇烈運動的心髒,現在卻突然想做點別的。


    運動時間結束後,王容與還在絮絮叨叨的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陛下踢球的樣子,實在太帥了,陛下以後要多踢球多運動,身體才能好。”


    朱翊鈞身上有著出汗後的黏糊,自然要去浴室清洗,王容與本來是要和他分開清理的,但是朱翊鈞招手讓她進去伺候。


    王容與開始真的以為自己是單純進去伺候陛下清理的,等被朱翊鈞壓在浴池旁邊的貴妃榻上,汗濕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脫,汗津津的皮膚相貼,一貼上就不容易分開。


    王容與按住胸前作亂的大手,“陛下?”


    “看見你在場邊給朕拍掌,朕就想這麽做了。”朱翊鈞啞著嗓子說,“現在身體已經大好,你還不給朕?”


    說來朱翊鈞到瀛台也又一段時間了,但這段時間裏一直都是修生養性的。


    “陛下,陛下好歹先洗洗。”王容與被突然襲擊,有些羞窘,但她也知道,她要把朱翊鈞綁在身邊,必須要滿足他的需要。


    如今心結也打開了,都是成年男女,又是合法夫妻,這樣的事再沒有拒絕的必要。


    “嫌朕髒?”朱翊鈞笑問。


    “不是,我,剛才也出了汗。”王容與說。


    “這個不用擔心。”朱翊鈞笑說,“在朕眼裏,你就是出汗也是香的。”


    這場情事對朱翊鈞和王容與來說,都是久別重逢,不由都有些激動,從榻上折騰到水裏,再從水裏到榻上,寬敞的浴室裏到處都是狼藉,王容與依靠在朱翊鈞胸前,“陛下,不成了,你給我留一口氣。”


    朱翊鈞摩挲著她的腰,“這就不行了。”


    “陛下要了幾次?就是勁也不能一次就用完呀。”王容與嬌嗔說。


    “朕攢了好幾天,有的是勁。”朱翊鈞道。


    “陛下,我餓了。”王容與見勸說無效,隻能曲線救國了。


    朱翊鈞念念不舍的擰一把她胸前茱萸,“先放過你,晚上再來。”


    等陛下和皇後從浴室出來,天色都擦黑了,宮人來說,“榮昌公主那邊來問了幾次是否傳召晚膳,奴婢就著人讓去榮昌公主和昭宜公主那先擺了晚膳,因為下午使了力氣,用完晚膳沒多久,兩位公主就安置了。”


    王容與嗔怪的看一眼朱翊鈞,然後對宮人說,“讓兩個手勁巧的去給公主們按按手腳,下午跑了那麽久,不按,明天起來要酸痛的很。”


    “擺膳吧,皇後餓了。”朱翊鈞道。


    便是吃飯也不願好好坐著吃,非要挨著,我給你夾菜,你喂我一口,甜甜蜜蜜,王容與倒是不厭惡兩個人吃飯挨著,但是她還是不喜歡互相喂菜。“陛下,好好吃飯。”


    “這個蜜汁淮山好吃,你試試。”朱翊鈞夾一塊淮山喂王容與,王容與用碗去接,朱翊鈞執意要喂到嘴裏。


    王容與隻能張嘴去接,條狀的淮山,朱翊鈞又不放手,看著王容與含著的眼神意味深長,“這個樣子我們在圖冊上看過的,是什麽去了,你還記得嗎?”


    王容與在心裏翻個白眼,幹脆的銀牙一咬,直接咬斷。


    “陛下說的什麽圖冊?”笑的一臉純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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