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拭目以待。”關玉萱也看出來了,京城關於這位黎二小姐的傳言隻怕都不符實,就從今天這幾句交談中,就能看出她絕非一個柔弱的大家閨秀了。


    “那好,今天多謝關小姐陪我了,我逛的很愉快,就先迴府了。”黎清清笑眯眯的帶著青蘿離開。


    關玉萱目送著她離開,眼裏又是期待又是懷疑,期待黎清清真的可以扳倒關玉瑩,卻又對黎清清的能力表示懷疑,她的心裏並不平靜。


    半響,關玉萱終於抬步出了明寶樓。


    黎清清和關玉萱分開之後,直接去了風來客棧,她已經很久沒來過這了,這次為了對付關玉瑩,她決定自己上場。


    一看見黎清清來這,錢金立馬將她迎上了天字一號房。


    “錢金,咱們清風樓對關將軍府的情報掌握的如何?有沒有詳細的情報?”


    黎清清直接說明了來意。


    錢金恭敬一禮,雙手抱拳迴道,“有的,因為關將軍府跟太子皇後關係密切,所以我們一直當成是重點對象關注的。”


    “拿一份來給我,我隻要與關玉瑩有關的。”黎清清並不打算對付整個關將軍府,看了也無用。


    “是。”錢金轉身下了樓。


    黎清清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還是惦記著暗室裏的寒玉床,想著錢金去整理情報也得費會時間,她幹脆就去躺一會。


    當下吩咐青蘿在外麵等著,一個人進了暗室,寒玉床依舊如上次一般,擺在中央,即使還沒靠近,就能感受到淡淡的涼意。


    黎清清三兩下的爬了上去,在寒玉床上躺好,閉上了眼睛。


    黎清清會這麽喜歡寒玉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寒玉床本來就有安神清心的奇效,而它散發的涼意更是對有內力的人有推進作用,可謂是奇寶。


    黎清清雖然不懂內力,可是她身子虛啊,看起來這寒玉床不能治病,卻偏偏對她這個體虛的身子有著溫養作用,這也是黎清清上次來睡過之後,覺得渾身舒服的原因。


    黎清清是睡著正香,淩王府的某位,卻是有些控製不住念頭了。


    明寶樓的掌櫃金傅就站在他麵前,一板一眼的在稟告。


    “主子,主母買下了樓中近半的飾品,還要小的全都送來淩王府。”


    應飛聲真的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不就是昨天連雲來問他,他迴了一句不知道,至於一直這麽記恨著嘛?


    “去讓餘老收起來放進庫房吧,跟其他的東西隔開。”


    “是,主子。”金傅退下,出去指揮人搬東西去了。


    應飛聲輕笑一聲,鬆開了手中的筆,整個人外後仰去,靠在了椅背上。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明明有許多事要處理,他卻一點都不想動,隻想著某個置氣的小女人。


    揉了揉額角,應飛聲覺得,他這樣子也不算是不務正業,畢竟天大地大媳婦最大,安心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應飛聲站起了身。


    東西從明寶樓送來也需要時間,想來阿梨現在應該迴丞相府了才是。


    當下跟陌塵吩咐了幾句,一個隱身消失身形不見。


    黎清清這一覺睡得分外的香,身子骨也十分的舒服,隻是這暗室中看不見陽光,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所以倒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青蘿,錢金還沒來麽?”


    青蘿聽見聲響,打開了門走了進來。


    “小姐,錢金來了又走了,你這一覺睡了很久了呢,現在已經酉時了。”


    黎清清微怔,“這麽久了?”


    她隻是覺得睡得舒服,卻沒有想到,已經這麽晚了,酉時至少都是下午五點以後了,她可是中午來的。


    難怪說錢金來了又走了。


    “叫他過來吧。”黎清清坐起身下了床,出了暗室。


    “是,小姐。”青蘿得了指令,直接下了樓。


    不一會兒,青蘿和錢金就一前一後的進來了,錢金手裏拿著一遝信紙,看來就是有關於關玉瑩的情報了。


    而青蘿手中則拿著熱騰騰的飯菜,看來是看她中午沒吃飯,擔心她餓了。


    “放下吧。”黎清清示意他們將東西放下,還是最先拿起了那一遝信紙。


    這信紙上正是密密麻麻記載著,關玉瑩從小到大的瑣事,比如那一年收到了誰送的禮物,在皇宮裏又得到了夫子的誇獎之類的。


    黎清清仔細看了看,不得不佩服關玉瑩這個女人,一個人再怎麽裝,總有些時候會露出本性,比如在府裏的時候,單獨一個人的時候。


    可是關玉瑩她不是,她無論什麽時候都偽裝成一幅大家閨秀,大方守禮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點點錯。


    她這演技放在前世,哪裏還有那些明星什麽事,拿奧斯卡金像獎妥妥的。


    看看這份資料,沒有一處記載了關玉瑩的失禮的,黎清清無奈聳了聳肩,她還以為能靠這份資料扳倒關玉瑩呢,看來還得用她常用的招數啊。


    “錢金,我們清風樓在關將軍府的探子是不是不多?這資料記錄的都是些眾所周知的事,可沒有關玉瑩的隱私呢。”


    黎清清將所有資料看完,中肯的問道,不是她故意這樣問,而是真的就是這樣,比如這上麵寫的,東漓一百二十一年春,謝尚書府小姐謝芳情與其在府內一聚,相談甚歡。


    又比如,東漓一百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三,關玉瑩拜訪黎丞相府小姐黎清音,二人相談甚歡,酉時才歸府。


    這些事一查就能查到,府中小廝下人那麽多,隨便問問就能知道,根本不算什麽隱密之事。


    清風樓的辦事效率黎清清再清楚不過,會造成這種現象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清風樓對於關將軍府的監控力量不夠大。


    “小姐,屬下已經盡力了,咱們清風樓對京中之事一向不擅長,能分在關將軍府的人就更少了。”錢金也有些愧疚,黎清清的身份是上麵吩咐下來,必須當成樓主一般重視的,他卻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錢金說的中肯,黎清清也明白這是實情,看來蘭州那邊,跟修羅殿的情報共享點得盡快建好,實行通用才行。


    應飛聲那男人對京中的情報,肯定是連八輩祖宗都能挖出來,就是不知道,他的情報裏,對於她這個黎丞相府的二小姐是怎麽描寫的呢?


    黎清清開始有點好奇了,不過眼下還得先處理正事。


    “我明白,這樣吧,關將軍府應該有一些從府中離開的下人,比如丫鬟小廝什麽的,他們契約到期,肯定是有些離開了的,你找幾個這樣的人,出去幫我傳一些話,傳的越廣越好。”


    “這事容易,哪個府中都有一些離開的下人,他們應該也都在京城附近,不出一日就能找到。”


    錢金連忙應下,就怕黎清清吩咐的人他一件都辦不了,“不知小姐需要他們傳些什麽?”


    黎清清臉上忽然揚起一抹淺笑,若是平時,這笑足以美到迷人眼,可是現在。


    錢金隻覺得背後有些涼,笑的好滲人啊喂。


    “錢金啊。”


    “屬下在。”錢金連忙站直了身子,抱拳道。


    “我教你玩一個遊戲好不好?”黎清清笑眯眯的開口。


    “啊?”錢金一愣,不是要吩咐事情嘛,怎麽轉到玩遊戲上麵了,好在他立馬反應了過來,“好。”


    不管黎清清說什麽,他要做的就是答應就好。


    “呐,青蘿,你寫幾張紙條,關玉瑩,太子殿下,黎清音,關玉萱,關將軍府的下人,就五張好了。”黎清清突然轉頭跟青蘿吩咐道。


    “是,小姐。”青蘿不敢怠慢,連忙磨墨提筆,將黎清清說的一點一點寫下來。


    “將五張字條打亂,隨便排個序。”黎清清又吩咐道,青蘿連忙照辦。


    隻見她用手將五張字條弄亂,重新排好序。


    “太子殿下,關玉瑩,關將軍府的下人,關玉萱,黎清音。”青蘿將現在的排序念了出來。


    黎清清滿意的點頭,一雙眼睛小的彎彎的,裏麵有盈盈水光閃動,特別的喜人。


    “錢金你看清楚了排序?”


    “看清楚了。”雖然不懂黎清清賣什麽關子,錢金還是點了點頭。


    “呐,我教你玩第一遍啊。”黎清清說完就看向桌上的字條,然後按著字條的順序,一句一句說道。


    “太子殿下和關玉瑩私會。”


    “……”錢金身子震了震,小姐,你這是在開什麽玩笑!


    黎清清卻是沒有理會他的心情,繼續說道,“被關將軍府的下人撞見,下人將此事告訴了關玉萱,關玉瑩知道後,千方百計找關玉萱麻煩,甚至想逼死她。”


    “嗯,黎清音要怎麽連上去呢?”黎清清咬著唇想了想,片刻眉頭舒展開,“有了,關玉瑩知道太子殿下想娶黎清音,因此刻意接近黎清音,心裏卻是想著毀了他們二人的婚約。”


    待黎清清說完,錢金已經是冒了一身的冷汗,這個傳言好驚悚好不好?錢金開始在心裏默默為關玉瑩默哀。


    “呐,明白了嘛,反正字條怎麽排序,你就怎麽編,將五張字條連起來就行了,哦,對了,我要關玉瑩的名聲越爛越好,明白了嗎?”黎清清編完了,又開始指點錢金了。


    “明白了。”錢金答的莫名有些心虛,他掌管情報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不用情報,直接按字條排序瞎編的。


    “嗯,明白就好,你編好了就讓那些下人傳出去,一定要他們把曾經在關將軍府做事的身份說出來,這樣才可信。”


    她的確是瞎編的,關玉瑩跟太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心裏念著的是應飛聲,可不是實情有什麽關係?等這些個下人出去一傳,再加上他們都曾經在關將軍府當過差,那些人自然就相信了,她就等著看關玉瑩知道後的表情。


    “是,小姐。”錢金明白,這個關玉瑩肯定是做了什麽事惹小姐不開心了,不然不會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她。


    “好了,你下去吧,我吃完飯就離開。”解決了關玉瑩的事,黎清清這才正視桌上的飯菜,拿起筷子開吃。


    得了黎清清的吩咐,錢金連忙離開,他還要去編故事,可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耽誤。


    黎清清隨意吃點些,帶著青蘿迴了丞相府。


    因為在風來客棧吃了晚膳,黎清清就沒有要青蘿伺候了,自己進了房間,給自己倒了杯水。


    正想坐下,卻發現哪裏好像不對。


    黎清清朝四周掃視了一遍,終於看到了某個靠在椅子上的黑影,他單手托著下巴,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


    黎清清翻了個白眼,“來了怎麽不點燈,這天都黑了,我乍一看見你,還以為是進賊了呢!”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應飛聲卻是答非所問,隻是話裏卻有著笑意。


    “有點事耽擱了點時間。”黎清清有些心虛,總不能說她去風來客棧睡了一覺吧,“你什麽時候來的?”


    “嗯,大概是你讓明寶樓的人送東西到淩王府的時候。”應飛聲聲音平淡無奇,可是尾音卻微微上揚,帶著幾分醉人的撩撥之意,生生讓黎清清打了個寒顫。


    明寶樓送東西去淩王府的時候?那不是中午?現在都晚上了!


    “你來這麽久了!”


    “是啊,我來好久了。”應飛聲突然可憐兮兮的說道,運氣輕功一把將人摟入懷裏,輕聲委屈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你說,你要怎麽補償我?”


    “額……”黎清清語塞,若是她早知道應飛聲來了丞相府,她怎麽也不會在風來客棧睡那一覺,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可怎麽辦?


    黎清清的沉默讓某個男人分外不滿,語氣也越來越幽怨,“我等了你一個下午,你都不補償我,是不是不愛我了?”


    “難怪你都不撲倒我,原來你是這樣沒良心的女人!”


    眼看應飛聲越說越過火,黎清清簡直無言以對了,不就是迴來晚了讓他等了一會兒嘛,不對,等了一下午嘛,至於跟個怨婦似的嘛!


    重點又扯到了撲倒不撲倒這個問題上,他對於這個問題怎麽就這麽執著!


    幹脆伸手一捂,直接捂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嘴,總算是安靜多了。


    應飛聲本來是想弄點福利的,可是被那隻柔軟的小手捂住了嘴,他什麽話都不會說了,他眼神所及之處,那白白嫩嫩的手指圓潤可愛,泛著淡淡的珠光白,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從小手上傳來淡淡的溫度。


    還有若有若無的梨花香,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黎清清的臉一瞬間通紅,手忙腳亂的收迴手,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實在是沒有什麽殺傷力,眼波似水,臉上還有著尚未褪去的紅暈,看的應飛聲全身都酥了。


    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裏,應飛聲不管不顧的吻了下去,許是黎清清因為迴來晚了的事心裏有愧,又或許是不願拒絕,這一吻她迴應的特別溫柔。


    一吻作罷,黎清清乖巧的躺在應飛聲懷中,這才想起了還不知道他的來意。


    “你中午就來了,是有什麽急事要找我嗎?”


    應飛聲笑而不語,隻是盯著她的小臉發呆。


    黎清清的臉又是一紅,心裏又是羞憤又是甜蜜,以手握拳在他胸前打了幾下,氣急道,“快說!”


    “沒什麽,我就是在想,你現在買的東西都知道全部往淩王府送了,我是不是也該早點把你接迴去。”應飛聲一邊說著,一邊湊近她的小臉,“你說,現在好不好?”


    “好你個大頭鬼!”黎清清用力將他的臉推開了,臉上的紅暈終於腿了些。


    她明明是因為跟他賭氣,才故意去明寶樓挑了一大堆東西,然後故意讓他們送去淩王府,怎麽在他嘴巴裏,這件事就成了她迫不及待想去淩王府了?


    還說什麽現在就接她走,這個人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聽到黎清清的反應,應飛聲也不覺得奇怪,雖然兩人情投意合,但畢竟還沒有定下婚約,更別說是接她迴王府了,他不在乎名聲,卻在乎黎清清的名聲。


    黎清清就快及笄了,看來,他得抓緊弄道賜婚聖旨才是。


    說起賜婚聖旨應飛聲就無奈,當初他到底哪裏抽瘋,才設計退了婚約,真是自己作死,隻是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他現在該關心的,是黎清清的及笄禮。


    “還有半個月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有什麽想要的沒?”


    “沒有。”黎清清搖頭,在這個時代,及笄禮可謂是人一生最重要的時刻之一,可惜她對丞相府的親人並沒有什麽親情可言,所謂的及笄禮也變得沒有期待了。


    應飛聲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卻也不說破,生在丞相府不是阿梨可以選擇的,就像他生在皇家也不是他願意的。


    “對了,蘭州的事怎麽樣了?”黎清清經過今天風來客棧一行,更是看到了清風樓在京城的情報方麵的不足,對於蘭州的事也就更看重了。


    “進展順利,很快就能通信了,那個十二魔影是你的人吧,還不錯。”應飛聲中肯的點評道,至於十二魔影,是黎清清的人和是清風樓的人是兩種意思,所以才有此一問。


    ------題外話------


    來來來,我們也玩個遊戲好不好。


    五個詞。二輕,又美又萌,愛,你們,溫柔可愛。


    不要控製自己,你們有什麽想誇我的直接說!


    千萬不要控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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