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至少可以肯定,這群人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也不是針對清風樓才抓的她。


    竟然這般,那他們抓她是為了什麽?關著好玩?


    黎清清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真相,這全京城上下,誰有這個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帶離京城?


    又有誰有這個勢力,能派遣如此多武功高強的暗衛來抓她,連青蘿和陳奇都不是對手?


    要知道,青蘿和陳奇是清風樓千挑萬選,才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她們的武功,絕對是百裏挑一的。


    而那群黑衣人,雖然是仗著人多勢眾,可是卻沒有一個受傷或者喪命,細思極恐。


    在這京城,能符合前兩項,還跟她有仇,有理由抓她的隻有一個。


    淩王應飛聲。


    黎清清不禁氣的笑出聲來。


    不過就是一紙婚約罷了,淩王殿下還真是興師動眾啊,竟然演上這麽一出。


    想來她失蹤之事,肯定鬧得沸沸揚揚了吧,他再也表現出一副擔憂之意,派人幫忙尋找查探。


    這京城,誰能懷疑到他頭上來,到時候把自己放迴去,再放出一些風聲,說自己失蹤幾日,失了清白之身。


    不管別人信不信,自己這名聲肯定是壞了,倒是哪怕是他願意娶自己,皇上都不會讓。


    堂堂王爺,怎麽可能娶一個聲名狼藉,名節有失的女子做王妃。


    這婚約自然作廢。


    好一個淩王啊,明明可以他自己主動退掉婚約的,他偏偏不做,而是來毀壞自己的清譽,達到他的目的。


    以後這世人不會說他半分不對,隻會可憐自己遭此一難。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黎清清自問還算聰慧,心裏也早就做好了打算,就是沒想到應飛聲會來這樣一手。


    明明可以直接達到目的的,他卻繞了幾個彎來做,以至於自己沒有做好準備,讓他得了逞。


    不得不說,黎清清真相了,的確是應飛聲抓了她。


    至於為什麽應飛聲要繞這麽大一個彎的原因,則是因為太後。


    太後喜歡他馬上娶妻生子,這是太後的意願,應飛聲不好違背,所以才假意答應。


    背地裏,則是算計黎清清,讓婚約作廢。


    這樣的話,不是應飛聲的錯,太後也沒有辦法,隻能怪選錯了人。


    可憐的黎清清,當了應飛聲的擋箭牌。


    風殤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京城。


    “非白,傳信給我們在京城的人,給我最新消息。”


    風殤一到京城,來不及歇息就吩咐非白傳信。


    “是,樓主。”


    非白騎著快馬,直接去了京城的暗樁。


    “你們幾個,去接應幾位護法,讓他們來跟我匯合。”


    “是,樓主。”


    其他幾人也打馬離開。


    風殤一人等在原地,手裏握著一枚玉佩,心裏不停祈禱。


    “清清,你一定要沒事啊。”


    不一會兒,非白最先迴來。


    “樓主,陳奇傳來消息說,當時那群黑衣人是朝西南方離開的。”


    風殤眉頭緊鎖,“西南方,那我們追去的人呢?”


    “他們並沒有追上那群黑衣人,所以並不確定有沒有改方向。”


    非白將得到的消息一一稟告。


    “他們還在查探西南方向,竟然這樣,我們去東邊城外找找,丞相府不是也在找嗎,京城沒有,那應該在城外。”


    風殤考慮一番,確定了查找方向。


    非白聽見風殤的話,不禁想起了剛剛得到的消息,臉上升起一絲怒容。


    “丞相府的人早就撤了。”


    “什麽!”


    風殤猛地站起來,複爾咬牙切齒道,“好,很好。”


    “這丞相府,遲早有一天我要滅了它。”


    一向清冷的非白也起了殺意。


    黎清清是他們的珍寶,可是她的父母,竟是一點也不在乎。


    “這事以後再說,我遲早會找他們算賬,先找清清要緊。”


    風殤心裏也是滿腔怒火,終於還是忍下,以找黎清清為先。


    風殤和非白帶人在東邊城外找了一個下午,一無所獲。


    這時,秋色也趕了迴來。


    “樓主,有清清的消息嗎?”


    秋色一身的風塵仆仆。


    “暫時沒有,你那邊可有查到羅勝的線索?”


    風殤應道,詢問起秋色的情況。


    “我在修羅山附近曾發現過羅勝的蹤跡,可是之後又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秋色連忙將自己查探到的消息稟告。


    “修羅山?那不是修羅殿的地方,羅勝跑哪去做什麽?”


    風殤微皺起眉。


    “會不會羅勝本來就跟修羅殿有牽連?”


    非白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我不敢肯定,也許羅勝隻是想混淆視聽。”


    秋色搖了搖頭,忽然又想到什麽,連忙問道。


    “對了,樓主你跟非白都出來了,清風樓怎麽辦,不是還在和修羅殿交鋒嗎?”


    風殤揉了揉眉心,“‘鬼閻王’那個家夥太難搞了,我又不是清清,對付不來。”


    秋色也點了點頭,“還是清清主意多,能讓修羅殿討不了好,可是她現在生死未卜,我真的很擔心。”


    非白抿了抿唇,“我們一定能找到她的,她那般聰慧,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


    “可是,清清她不會武功,那群黑衣人武功高強,隻怕他們不給清清機會。”


    秋色越說越擔心,“我們分頭找吧,這樣快一點。”


    “好,我去南邊,非白去西邊,秋色,你去北麵,重點找十裏之內的地方,他們一定不會跑那麽遠。”


    風殤當機立斷安排了下來。


    “是。”


    非白和秋色當即帶著人往自己要查探得地方趕去。


    風殤也一聲令下去了南邊。


    天又黑了,小黑屋裏漸漸暗了下來。


    突然,鐵門的下麵打開一扇小窗,遞進來一份食物和清水。


    黎清清這才發現,原來鐵門下麵還有個專門送飯菜的窗口。


    隻見飯菜送了進來,那扇小窗就被關上了。


    黎清清心裏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也不做無謂的掙紮。


    上前拿過飯菜,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鐵門外。


    一個黑衣人小聲的跟同伴說道。


    “這女的還真是淡定呢,又不哭又不鬧的,給她東西就吃,也不挑。”


    另一個黑衣人一笑,“她都是階下囚了,鬧有什麽用。”


    “話是這樣說,以往咱們抓的那些,哪個不是哭天喊地的,更何況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


    開始那個黑衣人反駁道。


    “你說的也對,隻是我就納悶了,上麵吩咐抓了,又說讓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關兩天放出去,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另一個黑衣人滿是疑惑。


    “咱們就是辦事的,京城的那些個公子哥兒,說不定就喜歡玩這招呢,來個英雄救美之類的,想那麽多幹什麽,拿錢就行了。”


    “說的也是。”


    兩人的聲音弱了下去。


    黎清清在裏麵聽到真切,雖然兩人的聲音不大,可是這裏太過簡陋,隔音效果並不好,她還是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


    一切果然如她所料,這些人就是要關她兩天罷了。


    不過聽他們說話那意思,看來守在這的人並不是那天抓她的人。


    應飛聲果然不會落下一點破綻,就算現在被人發現了,也與他無關。


    黎清清無聲的笑了笑,淩王嗎?雖然她也想解除婚約,可她自己解除和被迫解除是兩迴事,今日之事,她記住了。


    吃飽了,黎清清安心睡了過去。


    她失血過多,身體格外虛弱。次日,丞相府,清梨苑。


    青蘿從床上猛地坐起身來,“小姐!”


    “青蘿姐姐,你醒了。”


    青姍的眼裏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放下手裏的事,跑上前喊道。


    “青姍,小姐呢?”


    青蘿連忙問道,她剛醒,身子還十分虛弱,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青蘿姐姐,小姐她……”


    青姍一被問到這個問題,吞吞吐吐的,話裏都帶上了一絲哭意。


    青蘿猛地一怔,然後推開被子,就想下床。


    “青蘿姐姐,你別下來,你身上的傷十分嚴重,好不容易才止了血,你一動怕是又要裂開了。”


    青姍連忙按住她要起來的身子,焦急道。


    青蘿也感覺到了有心無力,連忙拉住青姍的手。


    “青姍,我睡了多久?老爺怎麽說?”


    “你失血過多,昏迷兩天了,老爺前天找了小姐一整天,都沒有消息。”


    青姍隻好一五一十的迴答她。


    “前天找了一整天?”


    青蘿敏感的感受到了話裏的不對勁。


    青姍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喏喏道,“昨日老爺累了,就把人都撤迴來了。”


    “他們還是不是人,小姐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青蘿聲嘶力竭的吼道,臉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青姍猛地嚇了一跳,身子抖了抖,有些害怕道。


    “青蘿姐姐,你好好休息,青曼姐姐和紅姑姑她們還在找小姐呢,你別擔心,會找到的。”


    青蘿似乎有些不甘心,剛打算繼續下床,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她本來就失血過多,剛剛醒過來情緒又那般激動,聽到青姍的那番話之下急火攻心,也難怪會撐不住。


    “青蘿姐姐,青蘿姐姐。”


    青姍輕喚了幾聲,發現青蘿隻是暈了過去,連忙幫她擺正了身子,蓋好被子。


    待一切弄好,青姍才拍了拍自己胸脯,有些後怕道。


    “青蘿姐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今日見她這般惱怒,真是嚇了我一跳,也難怪青蘿姐姐生氣,老爺他們怎麽能這樣對小姐。”


    複爾又對著窗外,雙手合十默念道。


    “老天保佑,保佑我家小姐平平安安。”平靜的村莊,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亂了平靜。


    秋色飛身下了馬,拉住一位務農的大爺問道。


    “大爺,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大概我這麽高。”


    大爺抬頭打量了秋色一番,“姑娘,我沒有見過,你再去別處找找吧。”


    秋色聞言臉上失望一閃而過,複爾又恢複平靜。


    “謝謝大爺。”


    大爺背著鋤頭,又晃晃悠悠的走遠了。


    秋色在村子了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又敲開一戶人家,見開門的是個大娘,連忙問道。


    “大娘,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大概我這麽高,長得極為漂亮。”


    那大娘神色古怪的看了秋色一眼,見她隻是找人,緩了臉色。


    “我沒有見過。”


    “那大娘,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很久不住人的廢棄院子嗎?”


    秋色也是靈光一閃,她們一直在找村莊之類有人的地方,卻未曾找過一些偏僻沒人住的地方。


    “哦,這個啊,就在前麵那座山上,有個廢棄的小破廟,很久沒有人去了。”


    大娘迴道,還好心的提醒她一番,“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別去了,我聽說那裏有狼出沒。”


    秋色連忙道了謝,牽著馬去了那處山上。


    上路並不難走,有很寬的一條大道,也不知為什麽荒廢了。


    待路窄了,秋色將馬拴在樹上,自己往前走去。


    不過是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座破廟。


    秋色眼睛一縮,那個大娘明明說很久沒有人來了,這破廟前麵竟然栓了兩匹馬。


    哪有這麽巧的事,秋色心裏有了計較,自己估計找對了地方,當下拔出了劍,朝裏麵走去。


    “什麽人?”


    守在鐵門前的兩人,忽然看見有一個女子提著劍進了院子,當下喊道。


    “要你命的人。”


    眼前這兩人一身黑衣,還蒙著臉,秋色哪裏還不明白,心裏隻剩下氣憤了。


    還不待兩人拔劍,秋色的劍就割斷了兩人的喉嚨。


    解決了兩人,秋色連忙一劍劈開了鎖住鐵門的鏈子,推開了門。


    黎清清正抱著腿假寐,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她睜開眼往門外一看。


    秋色正破門而入,黎清清不禁揚起了一抹笑容。


    “秋色,你來了。”


    “我來了,阿清。”


    秋色一把抱住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裏的擔憂一瞬間全部轉化為喜悅,她好怕黎清清會出事,還好她沒來晚。


    “我都沒哭,你哭什麽啊。”


    黎清清有些好笑,連忙拍拍她安慰道。


    “你還好意思說,為什麽不讓連雲隨身跟著,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麵對秋色的控訴,黎清清沒答話,她總不能告訴她,即使連雲在也沒用吧。


    隻好緩了語氣安慰道。


    “好,是我不對,你別哭了。”


    秋色猛地將她推開,擦了擦眼淚,“還好你沒事,可把我們給急死了。”


    “我們?”黎清清一愣。


    “是啊,非白和樓主都來京城了,你失蹤的消息傳迴清風樓,樓主差點沒急死。”


    秋色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她。


    黎清清咽了咽口水,風殤那家夥來了京城,自己要遭殃了,特別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黎清清正暗自在心裏哀嚎,秋色終於從找到黎清清的驚喜中醒悟過來,連忙起身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放了出去。


    “阿清,你受傷了。”


    秋色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黎清清一直抱著手臂。


    黎清清笑著點了點頭,“小傷,我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你看看你的臉色,你別動,我給你簡單包紮一下。”


    秋色小心翼翼的拆開黎清清自己包紮的裙擺,將周圍的布料一點點挪開。


    “怎麽這麽嚴重?”


    整條手臂上到處是擦傷,幹掉的血還粘在上麵,傷口全都腫了起來,看起來,十分嚴重。


    “我剛剛真不應該那麽輕易殺了他們,多砍幾刀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秋色嘴上碎碎念,手上的動作未停,她從懷裏拿出一瓶藥粉撒在黎清清手臂上,又拿出一方手帕包住最嚴重的那處。


    “暫且先這樣吧,等迴去了再好好包紮。”


    “好。”黎清清全程臉色都沒變過一下,好似傷口不在她身上一般。


    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秋色臉色露出喜色。


    “肯定是樓主和非白到了。”


    黎清清偷偷眨了眨眼睛,然後也揚起了笑臉。


    雖然風殤的到來,讓她不怎麽愉快,但是想到自己死裏逃生,能見到自己最重要的一群人,心裏的喜意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嗯,風殤也沒有那麽可怕啦。


    “清清。”


    “阿清。”


    非白和風殤一下馬,就迫不及待的飛身到她麵前。


    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然後眼神在黎清清受傷的手臂處,停住。


    風殤雙眼一眯,話裏全是冷意,“誰傷的你?”


    黎清清微微往後縮了縮,“我躲刀的時候,自己弄的。”


    風殤嗤笑一聲,眼裏的冷意退去,“真是沒用。”


    黎清清癟癟嘴,明明擔心的要死,嘴裏的話卻那麽毒,哼,傲嬌風殤。


    “先迴去吧。”


    非白瞥了一眼黎清清手臂上的傷,眼裏心疼一閃而過,建議道。


    “你們把官府的人引來吧,這樣才名正言順,免得暴露你們的身份。”


    黎清清雖然高興得到了解救,也沒忘了顧全大局。


    風殤又是嗤笑一聲,“官府?你那便宜父親早就把人撤迴去了,這兩天隻有我們清風樓的人在找你。”


    黎清清怔住,微低下頭,斂下眼眸。


    非白等人雖然看不見的她臉上的神色,卻是可以感受到她周身散發出的哀寂的氣息。


    秋色身上猛地散發出一絲殺意,“丞相府,老娘非得去宰了他們不可。”


    “好了,我無事,秋色,你去通知官府吧。”


    黎清清抬起頭,強撐出笑意,對秋色說道。


    又偏頭看向風殤和非白,“你們先迴京城,我到時去找你們。”


    風殤輕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


    “隨你便。”


    說完就飛身離開。


    “阿清,你別生風殤的氣,他這兩天為了找你,徹夜未眠。”


    秋色連忙上前安慰道。


    黎清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秋色,你快去吧,我知道的。”


    秋色終是點了點頭,飛身離開。


    黎清清沒有動作,非白也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有些磨人,黎清清隻好開口打破沉默。


    “非白,你……”


    “我等他們來了就走。”


    非白的聲音並無多大波瀾,偏偏黎清清身子顫了顫。


    這一個兩個的到底要幹什麽,明明她才是病患,怎麽都跟她置氣。


    黎清清到底還是沒再多話。


    秋色下了山,直奔剛剛的村莊,敲開那家大娘的門。


    “姑娘,怎麽又是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大娘,你現在去京城,到丞相府,就說山上的破廟有個小姐受了重傷,她說是丞相府的小姐,特別要你去傳信的。”


    秋色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這是給你的辛苦費,有勞了。”


    大娘心思淳樸,一把推開秋色遞過的銀票,“姑娘,不過是傳個信,大娘幫你跑一趟就是了,這錢我萬萬不能要。”


    秋色也不堅持,“如此就有勞了。”


    大娘連忙出了門,駕著牛車就趕去京城了。


    秋色又急忙趕迴山上。


    “阿清,我安排好了,隻是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我從村莊裏買來了些吃的,你先吃點填飽肚子。”


    秋色迴來了,手裏還拿著不少吃食。


    “嗯,好。”


    黎清清完全沒有胃口,手臂上的傷口兩日都未曾處理,現在已經開始發炎,隱隱作痛。


    隻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黎清清強撐著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接過秋色遞來的饅頭,黎清清慢條細理的啃著。


    非白瞥了她一眼,突然飛身離開。


    “非白怎麽了?”


    秋色有些疑惑。


    黎清清也是一愣,然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非白若是有什麽不對,也隻能是因為阿清,隻是這話秋色不能說出來。


    “喝點水。”


    秋色隻好轉移話題。


    待黎清清強撐著吃下了兩個饅頭,秋色終於放過了她。


    這是非白也迴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箱子。


    “這是什麽?”


    秋色有些疑惑的問道。


    非白理都不理,徑直走到黎清清麵前,蹲下,然後打開箱子。


    隻見裏麵都是些瓶瓶罐罐,還有紗布。


    “秋色,去打點水來。”


    “哦,哦。”


    秋色愣了愣,看見非白的動作,終於明白了,連忙應下,轉身去打水。


    非白將秋色給黎清清包的手帕拆下,又將她手臂上傷口旁邊的衣裳盡皆撕下。


    黎清清不禁嘴角抽了抽,非白現在這個動作,如果忽略她手臂上的傷的話,怎麽那麽像是在耍流氓。


    非白似乎也發現了她的想法,“手上的傷發炎了也不說,你這隻手是不想要了嗎?”


    黎清清抿著唇,不敢答話,每當非白這樣說話的時候,就是最恐怖的時候,她得有自知之明。


    待非白將黎清清手臂上的傷口盡皆露出來,秋色才姍姍來遲。


    乍一看見黎清清手臂上的傷,差點把手裏的水盆丟出去。


    她也知道很嚴重,沒想到已經這般嚴重,她開始看見的,不過才是一小半,其他都藏在袖子裏麵。


    阿清竟然還裝作一點沒事的樣子,她真是夠笨的。


    “還愣著幹嘛,快端水過來。”


    非白掃了秋色一眼,不冷不熱催促道。


    “哦。”


    秋色這才醒悟過來,連忙端著水盆放在非白腳邊。


    “你忍著點,傷口裏有不少灰塵和沙子,必須清洗幹淨才不會發炎。”


    這句話是對黎清清說的。


    黎清清點了點頭,沒吭聲。


    非白拿著一塊紗布浸濕了,慢慢給她清洗手臂上的傷口。


    她手臂上的傷本來有些已經開始結痂,隨著非白的動作,結痂的地方又全部裂開,一滴滴血水透濕了紗布,順著手臂流下。


    秋色緊咬著唇,有淚流下。


    黎清清臉色有些白,額上有些虛汗,除此以外,她再沒有多餘的表情,好似這傷不在她身上一般。


    她還有空安慰秋色,“秋色,又不是你受傷,哭什麽啊。”


    眼見秋色還是淚流不止,黎清清隻好緩了語氣。


    “別哭了,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秋色眼淚流的更快了。


    黎清清見此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沒再說話。


    過了片刻,非白終於清洗完了傷口,從箱子裏拿出一瓶藥,倒出藥丸,捏成藥粉灑在黎清清手臂上的傷口處。


    最後又拿出紗布,細細給她包好傷口。


    黎清清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手臂,不禁嘴角抽了抽。


    “非白,會不會太誇張了點,這樣我這麽吃飯啊。”


    正在收拾藥箱的非白,給了她一個冷眼。


    “右手傷了兩天,你都能吃飯,我給你治了你反而吃不了飯了?”


    黎清清脖子一縮,沒敢再答話。


    非白看她這幅樣子,終是緩了語氣,“迴去讓丫鬟伺候你吃飯,傷口記得不要碰水。”


    黎清清點點頭。


    “官爺,就在上麵,馬上到了。”


    突然傳來了一個女聲,還有不少人的腳步聲。


    非白和秋色對視一眼,“阿清,她們來了。”


    黎清清點頭,示意他們離開。


    非白秋色一個飛身,失了蹤影。


    “就是這,到了。”


    大娘到了廟前,連忙跟身後的人說道。


    黎淵明大手一揮,士兵們湧進了廟裏。


    這破廟並不大,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坐在小黑屋裏的黎清清。


    “清清。”


    “小姐。”


    紅姑姑最先衝上來,黎淵明也連忙走了進來。


    “父親。”


    黎清清站起身,剛要行禮,就被黎淵明製止。


    “你這丫頭,有沒有受傷,感覺怎麽樣,這幾天沒把爹給急死。”


    黎清清眸光一閃,要不是風殤他們告訴了她實情,現在黎淵明這番作態,說不定她還真要感動一番。


    “我沒事,隻是受了些輕傷,沒有大礙的。”


    “那就好,那就好。”


    打量了黎清清一番,見她衣裳整齊,隻是發髻有些淩亂,右手處全被紗布包住,看起來並無大礙,黎淵明不禁鬆了口氣。


    黎清清這才抱住紅姑姑,“奶娘。”


    “哎,小姐,你沒事就好,可把奴婢給急死了。”


    紅姑姑眼裏還有著紅血絲,可是她現在滿臉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黎清清心裏有些感動,若是說這丞相府有誰是真的關心她的話,紅姑姑肯定是一個。


    “清清。”黎淵明身邊的明奕輕喚一聲。


    黎清清一怔,鬆開了紅姑姑,“明奕,你怎麽來了?”


    “是這樣的,為父聽到消息,帶人來尋你,正好碰上了明奕神醫,想著你若是受了傷正好幫忙看看,就邀請了明奕神醫一起來。”


    黎淵明搶先解釋道。


    黎清清點點頭,對著明奕盈盈一禮,“有勞了。”


    明奕笑了笑,“我們是朋友,應該的。”


    眼睛卻在黎清清包好的右手處停住,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她明明受的傷不輕,還有人幫她包紮好了,她卻避而不談,不過她不想說,明奕就願意幫她保密。


    “走,為父帶你迴府。”


    黎淵明找到了人,自然要立刻將她帶迴府。


    “好。”黎清清點頭。


    “明奕也一道去丞相府一趟吧,清清的身體還是要檢查一番。”


    “如此正好,麻煩明奕神醫了。”黎淵明正巴不得,當然不會拒絕。


    這個明奕神醫似乎對清清有些不一樣,若是淩王殿下退婚的話,嫁給他也不錯啊。


    明奕雖然身無官職,可是這一手醫術卻是無人能比,若真能為他所用,也是一大助力。


    黎淵明的想法,其實明奕也有些了解,隻是他心裏的確喜歡黎清清,也不在乎黎淵明是為了什麽不阻擋他。


    “小姐,你慢點。”


    紅姑姑扶著黎清清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緩緩前進,黎清清終於放下心來,睡了過去。


    黎清清這幾日不過都是在強撐,現在安全了,自然是撐不住了。


    紅姑姑看著黎清清滿臉的倦容,還有手臂上包紮的傷,止不住的心疼。


    也不願打擾她休息,隻是偷偷的掉眼淚。


    而那個報信的大娘,黎淵明吩咐下人給了她三十兩賞銀,送迴了她所在的村子。


    丞相府,府門口。


    一大堆人等在這,知道黎清清被找到了,黎清音和林玉鳳都閑不住出來了,柳姨娘等人也不願落人話柄,自然也一起出來候著了。


    黎淵明的馬車緩緩停在了丞相府門口。


    “老爺,清清呢。”


    林玉鳳連忙走上前,四處張望問道。


    黎清音也仰長著脖子。


    “在後麵的馬車上,你們別吵她,讓她睡會吧。”


    黎淵明隨意吩咐一聲,又接著道,“清清找到了,我先去宮裏向皇上複命,清清交給你們了。”


    “好。”


    林玉鳳和黎清音連忙跑向後麵的馬車。


    黎淵明見此也不做停留,帶著士兵就去了皇宮。“清清,清清怎麽樣了?”


    林玉鳳掀開車簾問道。


    “夫人,小姐她睡著了,有什麽等她睡醒再問吧,她這兩天怕是沒少受罪。”


    紅姑姑小聲道,示意林玉鳳別把她吵醒。


    林玉鳳動了動嘴,剛想說些什麽。


    “母親,讓妹妹睡吧,有什麽事也不急於這一時。”


    黎清音打斷了林玉鳳的話,勸道。


    林玉鳳隻好點點頭,黎清音扶著林玉鳳便迴了涑竹齋。


    紅姑姑叫來了丫鬟,扶著黎清清迴了清梨苑。


    明奕眸光一閃,也跟了進來。


    “是小姐,小姐迴來了。”


    青姍時刻注意著院子外的情況,一看見紅姑姑和幾個丫鬟扶著黎清清迴來,連忙進去告訴青曼。


    “小姐迴來了!”青曼手上的動作一頓,下一秒便推開青姍跑了出來。


    “紅姑姑,小姐這是怎麽了?”一看見小姐是被眾人扶著進來的,青曼連忙擔憂的問道。


    “小姐沒事,隻是太累了,睡著了。”


    紅姑姑抹了把眼淚,解釋道。


    這院子裏的下人,有不少牆頭草,這次的事也能看出一些人的真心了,青曼的表現讓紅姑姑十分滿意,心裏對她也親近了幾分。


    “那就好。”青曼連忙退開,給扶著小姐的丫鬟讓路。


    幾個丫鬟將黎清清扶上床,幫她躺好,才退了出去。


    明奕見此,抬步進了房間。


    “明公子。”青曼一怔。


    “嗯,我給清清把把脈。”


    明奕應了一聲,走到黎清清床前。


    紅姑姑在破廟之時,就聽到了明奕的話,知道他是特地來幫小姐的,當下心裏有幾分感激,對明奕此人,也十分滿意。


    明奕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黎清清的手腕處。


    片刻,他皺了皺眉,縮迴了手指。


    “明公子,我家小姐怎麽樣?”


    青曼是個急性子,看明奕眉頭緊皺,當下就忍不住了。


    紅姑姑也緊盯著明奕的臉。


    明奕掃了青曼一眼,終是開口給眾人解惑,“身體很虛弱,失血過多,怕是要昏睡兩天。”


    紅姑姑聞言又要掉下淚來。


    青曼也是咬咬唇,“可是,明日就是十五了,小姐現在這般模樣,哪裏還能喂那換心蠱,可若是不喂的話,夫人她……”


    紅姑姑猛地打斷青曼的話,“小姐都這般模樣了,還喂什麽換心蠱,她要是再獻點血,小命都保不住了。”


    青曼有些喏喏,她知道紅姑姑說的有道理,“可是夫人會不會怪小姐,還有大小姐她……”


    “夫人有什麽好怪小姐的,小姐失蹤兩天,他們除了當天晚上,後來找都不去找了,還有臉怪小姐。”


    紅姑姑越說越氣憤。


    青曼抿了抿唇,沒說話了。


    “我會去跟丞相夫人說清楚的,你們不必擔憂,好好照顧清清便是,還有,多為她準備些補身子的食材,都做成藥膳,這樣比較好吸收。”


    明奕溫聲道,一下便解決了她們的擔憂。


    “是啊,明公子是救大小姐的恩人,他說的話,夫人肯定會聽的。”


    青曼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見到了珍寶般。


    明奕聞言卻是斂下了眼瞼,嘴角劃過一絲苦澀。


    他的確是救了黎清音,可是他若不出現,黎清音也依然不會死,當初她那無藥可救的模樣,不過是他下了藥刻意假造的,就為了能取的丞相府的信任。


    可黎清清一直都是無辜的,若不是主子的吩咐,她根本不需要每月獻血,白白遭受這些苦難。


    現在,這清梨苑的人卻都把他當成了恩人,多麽諷刺,他心中有愧。


    “明奕先去丞相府夫人那走一趟,你們照顧清清吧。”


    明奕隻好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紅姑姑,明公子對小姐真好。”


    青曼看著明奕離開的背影,不禁滿臉笑意的說道。


    紅姑姑難得的附和了聲,“是啊,可惜小姐偏偏賜給了那個淩王,他可不是什麽良人啊,唉。”


    青曼也禁了聲,心裏為自家小姐惋惜。


    “青蘿呢,醒了嗎?”


    紅姑姑這才想起了衷心護主的青蘿。


    “還沒,青姍照顧著呢,這一時半會怕是醒不了。”


    “嗯,那你去打些熱水,我給小姐擦擦身子,免得她睡得不舒服。”


    “是。”青曼連忙轉身出了房間。


    隻留下紅姑姑一人在房裏看著黎清清,偷偷心疼。


    淩王府。


    “殿下,傳來消息,黎二小姐找到了,現已經迴了丞相府。”


    陌塵將得到的最新消息,稟告給了應飛聲。


    “找到了便好,按我吩咐的,派人去散播吧,記得,鬧得越大越好。”


    應飛聲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麽,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陌塵應下便退了出去。


    房間裏被窗簾全遮住了陽光,有些黑,應飛聲靠坐在躺椅上,臉上的神色看不清楚。


    涑竹齋。


    林玉鳳和黎清音相對而坐。


    “音兒,清清受了傷,明日就是十五了,可如何是好?”


    這事不止是青曼想到了,作為最關心黎清音身體的人,林玉鳳早就想到了,所以才這般著急要找到黎清清,想來老爺也是這般,才親自帶人趕去京城外的吧。


    剛剛進府的時候,林玉鳳正是想叫醒黎清清,問這件事,可是被黎清音攔住了。


    黎清音聞言也是微怔,她這幾天時常做惡夢,老是夢見有人要殺她,是妹妹救了她,所以她才對黎清清分外感激,才會這般擔心於她,可是母親現在這一問,卻讓黎清音傷了神。


    她很感激妹妹,可是,妹妹不喂養換心蠱,她會不會死?


    “妹妹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大礙,應該不影響吧。”


    黎清音眼神有些躲閃,語氣也有些不確定,自動忽略了她看見的,黎清清手臂上包紮的傷口。


    林玉鳳眸光閃閃,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夫人,明公子求見。”


    丫鬟通報道。


    林玉鳳和黎清音對視一眼,正說到這事上,明公子就來了,正好可以問下他,清清的傷勢。


    “請明公子進來。”


    林玉鳳連忙吩咐道。


    丫鬟轉身出去,“明公子,請。”


    明奕進了房間,對著林玉鳳和黎清音行了一禮。


    “明公子不必客氣,清清的傷勢如何了?”


    林玉鳳急著問答案,也不在乎這些虛禮了。


    “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隻怕會昏迷幾日。”


    明奕溫聲道。


    “那,明日喂養換心蠱?”


    林玉鳳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清清的身子受不住,明日的獻血取消。”


    “那怎麽行!”黎清音一聽見明奕的話,猛地站起身。


    明奕抬眼看向黎清音,眼裏冷意在聚集,“我說行自然行。”


    “明奕公子,這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清音她身體一向不好,清清要是可以,還是別推遲了吧。”


    林玉鳳也忍不住了,連忙插嘴道。


    明奕聞言雙眼一眯,“我看黎大小姐這不是好得很麽?”


    林玉鳳一怔,喏喏道,“清音前兩日受了驚嚇,隻是看起來還好。”


    明奕嗤笑一聲,“丞相夫人好生公道啊,二小姐就剩半條命了,你還要逼她獻血,大小姐活蹦亂跳的,你都擔心的不行。”


    林玉鳳臉上一紅,雖然她是這樣做的,可是也不願被別人說出來,當下板起了臉。


    “明公子,這是丞相府的家事,公子還是少管為妙。”


    “哦?竟然這樣,救誰是明奕的私事,以後大小姐的病,請丞相夫人另請高明吧。”


    明奕作勢就要起身。


    “明奕,我好言相勸,你別不知好歹,救清音是你答應老爺的事,你敢反悔就不怕在這京城待不下去嗎?”


    林玉鳳拍著桌子,一臉怒容,話裏話外,全是威脅之意。


    “丞相夫人還真是高看自己呢,明奕學的是醫,欠我人情的大有人在,一個丞相府怕是還關不住我。”


    明奕字字珠璣,狠狠的在打林玉鳳和丞相府的臉。


    “你!”林玉鳳一口氣塞在嗓子眼。


    “明奕這人吧,雖然擅長醫術,可是毒術也不差,丞相府夫人要不要試試?”


    明奕挑著眉,眼裏的冷意凝成實際的寒光,一刀刀割在林玉鳳的臉上。


    林玉鳳終是怕了,喏喏的說不出話來。


    明奕掃了她一眼,又看向黎清音,黎清音連忙退後了幾步,生怕明奕突然給她下點毒。


    “黎大小姐的身體狀態不錯,少一次換心蠱換血也無妨,明日的獻血取消。”


    明奕說完就離開了涑竹齋。


    以前雖然也不喜歡這家人,但是從來沒有這麽討厭過。


    母親偏心,姐姐自私,清清是怎麽在這種地方生活下去的,明奕隻覺得心疼。


    待明奕走遠,林玉鳳才緩過來,這才發現,後背全濕透了。


    “母親……”黎清音也隻是喚了一聲,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也被突然發狠的明奕嚇到了。


    林玉鳳抖著身子坐下,她當上這丞相府的主母之後,也見過不少大場麵,可是今日明奕的一番話,生生的將她震住了。


    她心裏升不起半絲反抗心理,那明奕的氣場,哪裏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神醫。


    “音兒,竟然那明奕、明公子說明日獻血取消,那就取消吧,他應該不會騙我們的。”


    林玉鳳強撐著安慰著黎清音。


    黎清音咬了咬唇,隻得點頭。


    “姐姐呢,姐姐怎麽樣了?”


    黎文睿急匆匆的跑進了清梨苑。


    這兩天自從知道了黎清清失蹤,他也沒了出去鬼混的心思,而是發動了他所有的好友,幫忙找姐姐的下落。


    他一直在外麵晃蕩找黎清清,所以黎清清迴來的消息,還沒人通知到他。


    而他會知道這消息,並急急忙忙的趕迴來,則是因為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


    “三少爺,小姐找到了,正睡著呢。”


    青曼還以為黎文睿是知道了小姐迴來的消息,才來看她的。


    “找到姐姐的時候,她有沒有……”


    黎文睿頓了頓,似乎找了個比較好形容的詞,才繼續開口道。


    “有沒有,衣衫不整?”


    “三少爺你說什麽呢,小姐怎麽會衣衫不整呢,除了受了些傷,小姐的衣裳穿的整整齊齊的,就是那日去賞詩會那套。”


    青曼再傻也知道衣衫不整是什麽意思,一個女兒家,清白是最重要的,自然是將小姐的狀況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黎文睿狠狠額跺了跺腳,“我就知道是他們胡說。”


    “他們?誰啊?他們說什麽了?”


    青曼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黎文睿愣了愣,終於還是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


    “剛剛我在城南那邊找姐姐,結果聽到有人說姐姐被找到了,衣衫不整的被帶迴來的,還說姐姐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黎文睿恨恨道,又補了一句,“我自是不信,他們這般詆毀姐姐,我氣不過,所以就把他們揍了一頓,這才急急忙忙的跑迴來。”


    青曼一驚,臉上滿是怒氣,“他們怎麽能這樣詆毀小姐,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啊。”


    “不行,我得去問問,是那個不要命的家夥傳出來的話,抓到了,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黎文睿轉身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青曼一人急的在原地打轉,“我們小姐已經夠可憐了,老天,你何必還為難她。”


    這則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宮裏也得到了消息。


    “母後,黎丞相府那丫頭,我是很喜歡的,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再把她賜給飛聲,也於理不合啊。”


    急匆匆進宮的長公主正跟太後稟告這件事。


    本來這件婚事就是她給應飛聲挑的,就是看在應飛聲對黎清清有意的份上,可是沒想到好好一樁婚事變成了這樣。


    坐在上首的太後也歎了口氣,“哀家就想著飛聲能早點成親,生個大胖小子,可是卻出了這樣的事。”


    長公主微低下頭,臉上也帶上一絲愧意,“母後,是我的不是,怪我沒選好人。”


    太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這事不怪你,哀家也聽飛鶯那丫頭說了,這黎丞相府的二小姐,是個好姑娘,這一切啊,隻怪哀家沒有那個命,怕是看不到飛聲娶妻生子了。”


    ------題外話------


    這幾天我都有多更一些,明天恢複五千更一天,我也存了一些稿,所以每周應該會加更兩天,視情況而定,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碼字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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