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著要對付宋小飛的賽如鳳,原本以為憑著她自己的一身實力就能製服了眼前這個男子,可她就是費盡腦汁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看起來也不像非常厲害的人竟然能在短短的兩招之內把她完全徹底地給製服了,嘴上雖然不說,可她從心理上已經是服輸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她也算是真正地相信這一句話了。


    剛才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宋小飛的身上,還沒有注意到宋小飛究竟要幹什麽,隻是看到他坐在石頭上發呆,賽如鳳還以為他要練習曾經聽聞過的具有無敵神功之稱的懸夜大法呢,可現在輕而易舉地敗在宋小飛的手下,她原本以為自己很厲害的三觀馬上被毀了,心裏默歎:“世上竟然有這樣厲害的主,真是開眼界了,以後萬萬不可再麻痹大意輕視對手了,不然的話結果會很慘!”


    此刻,定睛一看,所謂心裏猜測的宋小飛要偷練懸夜大法神功隻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的空想而已,宋小飛是坐在了石頭上,可宋小飛並沒有偷練什麽懸夜大法,賽如鳳注視著他,卻發現他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距離這裏有些長度的地方看著,把剛才與她鬥打的事情忘到了腦後,既不追究她的過失,也不問她的來曆,更不問她的名字,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這人在幹什麽呢?賽如鳳也定了定神把眼睛朝宋小飛看的方向看過去,她似乎也看到了什麽。


    遠處雖然一片漆黑,可賽如鳳也是練過武功的人,而且她的武功修為也上了一定的層次,能作為暮鼓大仙的關門弟子,足見她也不同尋常。


    黑暗中,賽如鳳看到了兩個黑栩栩的東西,她的夕陽西下寶劍不是吃幹飯的爛鐵片,而是一柄斬敵殺魔降獸的高級寶劍,是暮鼓大仙隱退後交給她的神物,她自從拿了這把寶劍,除了宋小飛她沒輸給過任何人,倒是有多少人獸魔都被她一一拿下。


    可今天她看到的兩個黑栩栩的東西好像有些奇怪,雖然暫時看不清楚它們的模樣,可大概的輪廓憑著一身功力賽如鳳也能看它個明白。


    一眼過去,賽如鳳的心裏已經有數,黑暗中的兩個黑栩栩的龐然大物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而像兩個怪物,可他們是什麽怪物?賽如鳳的心裏尋思著。


    突然一陣從未有過的強光閃過,賽如鳳雖然不至於身體嚇了一跳,可心裏不由一顫,此光從未見過,強光刺激,她幾乎都睜不開眼睛,當然隻有宋小飛知道這是黑風卷雲景象,此強光過後,必有驚天響震和傾盆大雨,不過時間就僅有那麽片刻時間。


    果如宋小飛所料,這強光過後,一會兒便傳來了震天裂地的巨大響聲,響聲所到傾盆大雨隨之而下,巨響幾乎已要賽如鳳失去聽覺的功能,宋小飛雖然感覺沒有賽如鳳這般強烈,可是耳朵裏也響起了嗡嗡的耳鳴音。


    可緊接著又是如同從天上潑下來的股股如涼水一般的暴雨,落到了賽如鳳和宋小飛的身上,把他們的衣服全部澆濕浸透。


    雖然根據《黃帝外經》,宋小飛早已經預測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他也是第一次真實經曆,預測僅僅是書麵知識,與現實畢竟有出入差距,所以宋小飛心裏才有些接受不了這樣被暴虐的事實。


    “我靠!老天爺你不想讓我們活了,求求你積點德吧,總不能因為你貴為天就為所欲為吧……”宋小飛抬頭仰天長嘯一聲,把心裏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不知是什麽原因,可能是他對老天爺說話的語氣不好,賽如鳳立刻上去,一把捂在了他的嘴上。


    一向比較隨和的宋小飛此刻不知是那很神經錯亂了,他氣狠狠地一把拿過賽如鳳捂著他嘴的那隻手,繼續對老天爺說上話了:“我靠!你就這樣吧,響聲那麽大,想嚇唬人;閃電那麽亮,想刺激人;雨點比鍋還大,想給我洗澡!你就做吧,我看你還有什麽手段都盡管使出來吧……”


    可剛才被宋小飛拿過的手又重新捂在了他的嘴上,這手還是賽如鳳的手,此處除了她站在宋小飛的身旁,再無別人,不是她的手還會是誰的手?當然隻能是她的手!


    當然這一次除了一手捂著宋小飛的嘴,賽如鳳還把另外一隻手搭在他的額頭。


    咦!沒有發燒,但為什麽會突然說胡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上下雨刮風響雷那是大自然的規律,與天有什麽關係,居然還罵上天了,這要是萬一得罪了上天可怎麽辦?


    想不到賽如鳳還是一個唯心主義者,比宋小飛這樣的人還封建迷信,動不動就把人間的事情與上天扯上搞不清楚的關係!


    其實,賽如鳳還是沒有能理解宋小飛心裏的真實意圖和想法,宋小飛他並沒有罵天,他隻是對今晚的暴風暴雨暴雷暴電有些不滿罷了,他實際上是在罵這些東西,如果要強加個罪名給他,頂多也就是指桑罵槐,指著天罵今晚的暴風暴雨暴雷暴電。


    從本質上來講,宋小飛是生氣了,並不是罵天,當然指名道姓也不好,暴風暴雨暴雷暴電與上天沒有直接關係。


    不過罵也罵了,嘴也被堵了,額頭也被摸了,經過賽如鳳一番診斷,宋小飛很正常,沒有發燒說胡話,他是生氣了。


    上天既然與暴風暴雨暴雷暴電沒有多大關係,不管是宋小飛求它還是激它罵它,它很穩重,真正坐到了“任你千般東南風,我依舊如故”,它的胸懷真寬廣偉大!它沒有責怪沒有懲罰宋小飛指名道姓對它說的話。


    不過暴雨時間很短,不一會兒就過去了。


    雨停了,風也停了,閃電雷鳴也隨之不見了,天空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就連烏雲遮月也沒有了。


    天也無雲了,地下有月光了,人的視線也就明快多了,不論是宋小飛還是賽如鳳都能清楚地看到巨蟒和獠豬的對峙了,天象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可是這場對峙還是維持原來的樣子,一邊是巨蟒,一邊是長著長長獠牙的老母豬,還有它身後的小獠豬,它們還保持著宋小飛剛來的樣子不變。


    不知何時,也許是宋小飛和賽如鳳隻顧了看蟒豬鬥而忘記了抬頭看天,一個紅色的東西正慢慢移向天空的月亮,這個紅紅的東西像一個大紅狗。


    不約而同的,巨蟒也開始移向獠豬,蛇芯依然從口裏出來又進去,進去又出來,好不寒磣,宊的,巨蟒如閃電疾風驟雨般迅速,看準衝上去一口咬住了老母豬的頸項,老母豬在盡力反抗。


    此時的天象,亦好比剛才的迅速速度,大紅狗突然張開大口,一口將月亮吞入肚中!


    不過這次宋小飛抬頭了,賽如鳳也抬頭了,他們都看到了天狗吞月的天象奇觀。


    天空頓時沒有了光亮,隻剩下了大地上的紅色光芒。


    宋小飛和賽如鳳依然能看到巨蟒咬住老母豬的喉嚨不放,老母豬掙紮反抗都無濟於事。


    女人就是女人,不到徹底絕望,她即使再冷漠還是淹沒不了深藏在她心底的同情,賽如鳳如同瘋了一樣,一個縱步,已然躍到了巨蟒眼前,怒視著它,沒有絲毫的畏懼感,盡管這條巨蟒比往日她斬殺的那些蟒蛇要大得多,可她卻怒目視它,做出了一副拚命三郎石秀的姿勢,好像不把巨蟒殺死不肯罷休。


    巨蟒受到無視的挑戰,突然放開老母豬,卷起尾巴,衝賽如鳳飆過來,那張尖牙利口紅蛇芯直接對準的是她的頭部,這巨蟒可真夠狠的,比恐怖片上的變態嗜血僵屍還要惡毒兇狠。


    人稱別號“冷眉劍”,果然名不虛傳,賽如鳳亮出光燦燦明晃晃的夕陽西下寶劍,朝巨蟒的頭上砍去,宋小飛不由為之振奮,他本想幫她一把,可是看到剛才還麵如中秋之月的她突然臉色陰沉比夜晚的母夜叉還要惡煞,提了寶劍就砍過去,這才放下心來,暫時地放下了一顆吊在半空中的心。


    誰都沒有想到,連宋小飛都沒有想到,今晚的這條巨蟒不是普通的巨蟒,它就是劍獸石上麵所刻的那三個字“劍獸石”裏麵所提到的劍獸,隻不過宋小飛和賽如鳳並不知道他們對抗的正是劍獸。


    不要說宋小飛和賽如沒見過劍獸,這個世上的人都沒有見過,隻是聽說過,因為劍獸神出鬼沒,常常能做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氣勢,直到今晚才露出了馬腳,被宋小飛和賽如鳳逮了個正著。


    當然了,這是他們的機遇好運氣好,因為隻有在天狗吞月的時候,天之陽氣天狗與地之陰氣巨蟒相互照應,為非作歹,而巨蟒為非作歹的地方就在隔世崖下的劍獸石這裏一帶地區,因為這裏的陰氣最重,能實現時空穿越,而且隻能有來無去。


    隔世崖下陰氣太重,一般情況沒人來到這裏給自己惹事,既然很少有人來這裏,當然這裏發生的事情很少被人知道,可今晚就被宋小飛給發現了。


    賽如鳳很自信她這一劍砍去,定叫巨蟒蟒頭落地,可是她錯了,巨蟒向後撤迴去,躲過了夕陽西下寶劍的一擊,安然無恙地盤旋在隔世崖下麵的石頭中間,那可惡的蓮花蛇芯依然出來進去。


    一劍不成,賽如鳳反手又是一劍,她這次使出的是“龍飲狂血斬雪花”,此招乃是暮鼓大仙的得意殺手鐧,不曾傳給其他徒兒,隻傳給了這關門弟子賽如鳳。


    這一劍,賽如鳳相信巨蟒必然喪生劍下,可是她錯了,帶給她的卻是失望,失望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巨蟒反撲,眼看她命在一線!


    嗖,不知短到多短的時間,一轉眼一秒一瞬間傾刻這些形容時間短的辭藻全部都用上排場恐怕都不能說出剛才宋小飛出招的速度之快,反正就是極其短不能形容的短的時間裏,宋小飛已到了巨蟒的身邊,一手攔住了快要倒下的賽如鳳,一手使出獨門絕技飛指望月。


    由於時間倉促,何況他要分心迎敵,一方麵要把快倒向巨蟒嘴邊的賽如鳳拉過來拉起來,另外一方麵還要出招製服巨蟒。


    賽如鳳被救了起來,安然無恙,可就在一招飛指望月使出的時候,巨蟒的一條巨大尾巴突然化成了一刃利劍,劍刃惡狠狠地砍到了宋小飛的額頭,宋小飛急忙抽身退去,不料摔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再看巨蟒,宋小飛這一次情急之下竟然把功力發揮到了極點,巨蟒的頭顱爆出了豆腐一樣的腦漿,遍地都是,看了讓人好生惡心,隻想作嘔。


    一旁的賽如鳳來不及安慰自己剛才受到的驚嚇,卻快速地跑到撞了宋小飛的大石頭下麵,宋小飛就躺在那裏,滿頭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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