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讓他煩心和不舒服的人,讓那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立馬在自己的眼前滾蛋,宋小飛轉過身,轉眼間不見了半點人影。


    受了大鴻王朝老皇帝李文巡欽點的一品誥命夫人劉淑賢的差遣,賽如鳳腳下踩風似的,緊追宋小飛消失的方向不舍。


    本來是要立刻趕路迴到右宰相府向母親問晚安的,再說了家裏的那兩個美人上圭茜和秋杏說不定還在心急如焚地等著他自己呢,還有就是如果父親大人宋遠天從騰州辦完公差迴來的話除了老皇帝李文巡之外最想見的人就是他了,這樣想來宋小飛更是把腳步堅定不移地向相府走去。


    邊走邊抬頭再一次看了看天空,夜幕更深,今晚的天空似乎不同往日,剛才還掛在樹梢上的月兒突然間就讓一朵巨大的烏雲給遮住了,瞬間不見了皎潔如玉的嬌美臉蛋。


    歎了口氣,宋小飛心想,這是怎麽了,今晚老子被那女子柳小梅給耍了,心情雖然不太好,可一向自信自尊樂觀開朗的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小妮子而自暴自棄,那樣是太不值了。


    哼!小妖精,老子我才沒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呢,以後要離你遠點,不,以後看我怎麽對付你,宋小飛這樣心裏想著。


    心裏想的事情歸心裏想,可他還是不忍讓這烏雲遮住了太陽,思維變化得可真快,就一秒間,他不再想關於柳小梅這個他心裏的小妖精的任何事情了,轉而把胸懷放大放開闊了很多,倒操起了日月星辰的心來了,對這烏雲遮太陽也抱怨上了。


    掐指一算,按照《黃帝外經》記載推演,今晚別不是會出現天狗吞月的天象奇景吧,雖然當初為了跟隨魔雲師尊學好醫理和武功精華他對《黃帝外經》粗略地有所了解,可是對於今晚即將要發生的天狗吞月一事的預測,宋小飛心裏還是很有把握和信心的,烏雲遮月就是天狗吞月的明顯證象,隻不過不學《黃帝外經》的人是不知道罷了。


    天象變化莫測,說來就來,宋小飛根據上古三大奇書之一的《黃帝經》的番外篇《黃帝外經》所預測的天狗吞月一事立刻就呈現在了他的麵前,變成了現實。


    一陣黑風刮過,卷起了路上的幾根粗樹藤,竟然在空中迎風飛舞。


    要不是練了內家上乘武功,宋小飛定會讓這黑風把他給卷上天空與天狗一起吞月不可。


    天空中若隱若現的不曾被烏雲遮擋住的幾絲月光此刻也看不見了,夜晚一片漆黑,隻聽到唿唿大風從耳邊響過。


    這是何天象,怎麽黑風突然襲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狗吞月?


    黑風卷雲!


    不是完全的天狗吞月!


    腦子裏突然一震,對了,這不正是天狗吞月的前奏曲嗎?


    根據《黃帝外經》的記載看,天狗吞月這一奇特的天象發生前,首先是上演一陣黑風卷雲,黑風卷雲過後,才是真正的天狗吞月。


    所謂的黑風卷雲,就是天象突發奇怪的大風,將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惡雲卷到整個天空,從而遮住了夜晚月亮的光芒,致使整個夜空漆黑無比。


    這種天象很少發生,也就是說發生的概率比較低,用甲子紀年的辦法來推算,一般六十個花甲子或者一百二十個花甲子長的時間才發生一次。


    那六十個花甲子或者一百二十個花甲子究竟是多長時間?這個可就得說道說道了。


    其實明白通俗一點來講,一個花甲子那就是六十年時間,六十個花甲子就是三千六百年,一百二十個花甲子那就是七千二百年。


    三千六百年或者是七千二百年那是啥概念?


    一個人一生最多給他算上有生之年一百歲也就是一百年,那也得傳上三百六十代人;再如果用因果輪迴報應靈魂轉世的觀點來看,一個人一生同樣給他算上一百年也就活上一百歲的話,僅僅因果輪迴就得讓他投胎轉世三百六十世或者七百二十世。


    當然了,這還得讓他世世代代做好事,如果要是萬一哪天幹壞事了說不定比三百六十世或者七百二十世的時間還要漫長。


    千萬年難逢的好機會竟然給遇上了,豈能就此放棄,我宋小飛的命真是太好了,這可是別人做八輩子夢都夢不到的事情,卻偶然出奇的讓我就這麽不經意地給碰上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不就是千年等一迴嗎?這不就是許仙與白娘子的千年奇遇記嗎?


    想那許仙與白娘子時隔將近兩千年才修成了一對共枕的美滿和睦的婚姻,可是最終還是被不懂愛情的法海中間橫插了一杠子活活給拆散了,把一雙恩愛夫妻從此拆散。


    寧差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這不是棒打鴛鴦嗎!著實可恨可惡可氣可罵!


    至於宗教性的禮節東西包括佛教教義是一個容納了非常磅礴複雜的思想內容在內的東西,可看簡單了也就一句話,不管什麽宗教禮節與宗教教義,它都是一部世界人生哲學,即它是用來講解世界與人生的大道理的。


    由於是大道理一般沒有什麽人生大起大落的人就很難去理解這些大道理了,即使有了豐富人生閱曆的人也未必能夠完全明白這些大道理。


    再說了,就那佛教教義中四個諦中的苦諦來說吧,苦諦,聽起來很複雜!


    其實說通俗了很簡單,苦諦不就是說人的一生要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每天都深處奔命幹活勞累活命的痛苦之中。


    天道酬勤,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正常和積極的生活態度,可是到了佛教這裏就看成了受苦受累。


    當然佛家這樣看問題也有它合理性的一麵,人生的有些問題運用佛家可以化解開來,比如說從前有個寺院裏有兩個和尚,一名法號惠清,一名法號惠能。有一年發生了饑荒,寺院裏隻剩餘了一碗飯菜,他們兩個如果一個人吃了,堅持走出寺院到別的地方就能活下來,如果他們兩個分吃的話,由於都吃不飽,即使走出這寺院也堅持不到別的地方,最後隻能是都活不下來。後來惠能把飯菜讓給了惠清,惠清吃了飯菜,用這一碗飯菜的精力逃到其他地方活了下來,惠能卻在饑餓中永遠地閉上了眼睛。惠清活下來後領導農民起義推翻暴政做了皇帝。做了皇帝的惠清不忘師兄惠能的大恩大德,為他建了一座龐大的寺院德光寺,並敕封惠能為德光法師,德光得以重生,迴到了涅槃之地等待重生命令。雖然做了皇帝,惠清仍然想念師兄惠能,有天他來到德光寺院,失聲痛哭,對著惠能的金佛塑像道:“我們本來是師兄弟,如果當初我不要私心,把飯菜讓給你,說不定今天做皇帝享受榮華富貴的就是你,師兄啊,師弟我是真心請求你的原諒來的。”隻聽惠能的金佛塑像開口說話,道:“惠清師弟,我不後悔你的自私,再說了我如今到了涅槃之地,不久將得以重生,你擔心年齡大不能生子,放心吧,明年今日就是你妻子生子之時,生下來的那個孩子就是我重生的見證。”惠清向惠能金佛塑像叩首畢,方才頓悟:當初要是兩人掙食,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由於不掙,一個活了,另外一個也重生複活,我佛慈悲!我佛偉大!


    所以如果把眼光放大了,佛家的這種說法沒有問題,同一樣事情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哪個方麵的說法都對,主要看你站在那個角度看問題。


    你如果再換個角度講,從人類要繁衍生息的方麵來說,人生是有很多麻煩,就連吃飯都得張嘴,這還不包括做飯以及準備做飯材料的麻煩,所以兩口子成家立業就光為了做飯一件事情就吵個一輩子沒完沒了,你說她懶惰,她說你懶惰,人事何其多,一輩子就在吵架甚至打架中度過了,有的人就是被吵架或者打架氣死的或者打死的。


    上升到一個層次講,一個國家之內一個民族之內或者說國家或者民族之內就一天之內因為打架鬥毆就會有多少人的生命為此付出代價!


    有會有多少人會因為打架鬥毆而付出生命代價的人是他們的親人而終日以淚洗麵傷心欲絕!


    這樣看的確痛苦,但你也要想想,人是靈長之王,普通生物做不到的事情人可以做到,人能上天能入地能漂洋過海翻山越嶺。


    越是社會發展人的能耐越強,人不但經曆了痛苦,人更為自己創造了偉大的世界。


    同樣是吃飽,可怎麽吃飽的就大不相同,天天吃洋芋也是吃飽,天天吃大米也是吃飽,可天天吃火鍋漢堡麻辣燙甚至是油炸蠍子也是吃飽,你能說吃糠的和吃山珍海味是同一個檔次嗎?


    同樣是去一迴聖彼得堡,可以步行去,可以騎自行車去,可以坐火車或者飛機去,你能說步行去聖彼得堡和坐飛機去聖彼得堡的效果一樣嗎?!


    人活著就要奮鬥,戰勝人生路上一個又一個的攔路虎絆腳石,取得一個又一個的成果。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生貴在拚搏中取得成功。


    別人送你一百元花和你自己掙一百元花心理感受根本不同。


    人生路上固然有苦,可是人可以戰勝苦難直麵喜悅和成功,所謂人生有苦也有甜,無論多苦都可以變甜,這就是樂觀主義的人生態度。


    人類要進步,就必須知道苦中作樂,憶苦思甜,變苦為甜,這就是人類繁衍生息的真理。


    如果像佛家所說的,人人都嫌人生太苦而不結婚生育那人類就會滅亡的,所以人要繁衍的話不可多學佛家。


    言歸正傳,法海就是一意孤行,是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假慈假悲,想把一個對人生充滿激情的年輕人推入痛苦的火海中煎熬!


    可是他真偉大真厲害居然最終做到了!


    當然了,人類發展中宗教與非宗教都不可缺,具體問題還得具體分析看待為好。


    假如法海看到一個想跳河的苦命人勸他不要輕視生命,讓他通過修行脫離苦海最終進入無我無他的涅槃境地,真的若此那我們就得為法海翹起大拇指了,真的這樣,許仙和白娘子的命運也許會好很多。


    所以法海是歪嘴子和尚念經念錯地方了,可以肯定的說,法海如果生活在北周武帝或者後周世宗時代,他是要被這些帝王當做典型殺頭問斬的!因為他竟敢公開反人類!


    經驗教訓就是人生嘴要長正經要念正,隻可惜歪嘴的和尚太多,許多經沒念對,念不對經害人不淺,害己不薄!


    宋小飛很慶幸他自己不是許仙更不是白娘子,生活在了一個沒有法海一樣的歪嘴子和尚的時代和世界,才能有這麽好的機會見到天狗吞月的天象奇觀,真是自我欣慰啊!


    今晚天狗吞月,世間一切兇惡的東西都會現身,乘混做亂,反正相爺府衙有重兵把守,諒他何方妖孽鬼怪也不能怎的,這麽一想,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有兩位嬌妻……總之宰相府的所有人畜都不會有事的。


    可除了朝廷官府和和富商大賈人家,其餘的小戶人家和沒有理性的小畜生,今晚恐怕對他們不利。


    當然,他宋小飛有神功護體,不管是誰,恐怕對他都構不成威脅,技高人膽大,他也不懼怕什麽各路貨色的妖魔鬼怪,隻恨他們不出來與他見上一麵甚至幹上一架更痛快。


    心花怒放,已經沒有心思再迴相爺府衙,可是去哪裏看今晚的奇特景象最適合呢?


    突然,眼前一亮,劍獸石!


    對,就去劍獸石那裏,劍獸石那裏是他知道的陰氣最重的地方,今晚那裏肯定會有不一樣的事情要發生。


    鎖定了目標,施展功力,乘著今晚的黑風,宋小飛更加是如魚得水,走路更快,如霧似閃電般向前行動,一路雜草被黑風刮過,在他的腳下低頭哈腰,卑躬屈膝。


    不費多少時辰和周折,已經到了劍獸石下,隻見這沙石灘上狂風大作,雷鳴電閃,狂風暴雨,頓時,這裏成了人間的黑暗之淵。


    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加觸目驚心的一幕,在閃電的刹那間短暫的時空裏,宋小飛看見的一條巨蟒和一頭老母豬,巨蟒口吐蓮花蛇芯,老母豬不似家豬而似野豬,嘴邊的兩顆獠牙就能證明。


    雖然閃電過後,宋小飛已經不能再完全看清楚這兩個家夥的麵目,但是黑乎乎的兩個對抗的巨大身影還在這裏擺動,又把這裏弄成了人間的罪惡之淵。


    換了別人,可能早已經嚇個半死不活或者屁滾尿流,可是那是針對別人的,宋小飛一點也不懼怕,站在這裏好像看風景一樣,兩個在別人看來都不同尋常的東西,巨蟒也好獠豬也罷,宋小飛看它們就像看兩個小孩打架鬥毆似的,隻管站在這裏取樂,估摸這兩個家夥之間的崖下鏖戰不會就這麽快結束,索性找了一塊比較平整不會弄疼身體的石頭一屁股坐了上去。


    突然間,一陣電光閃過,宋小飛又看見了這兩個巨大的家夥仍然站在那裏對抗,雙方都不敢輕易下手,而是在各自尋找戰機,伺機而動。


    閃電的瞬間說來短暫,馬上又進入了黑暗時空,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靈敏捷的宋小飛,突然之間右邊耳朵的耳廓微微動彈了一下,他好像聽到了什麽似的,幾乎同時眼睛斜瞥了身後一眼,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逼近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呢!是宋小飛也不在乎什麽了,還是有可能出現的東西根本讓他無從擔心,繼續盯著隔世崖下黑暗之中黑乎乎的這兩個家夥,看它們怎麽演出一場關公戰秦瓊。


    也許是真的有東西在逼近宋小飛,也許是逼近宋小飛的這個東西性情有些急躁,宋小飛眼睛盯著前方的巨蟒和獠豬不放,可左邊的一隻手稍微動了一下,他這是要做出招的姿勢。


    黑風似乎刮得更加無情而惡掠了,恨不得把這個世界都吞噬在它的邪惡之中,可巨蟒和獠豬並沒有退群,還是站在那裏。


    緊接著又是閃電雷鳴,這次宋小飛看得更加清楚了,長著刀劍一般獠牙的老母豬身後不遠處還有一頭小獠豬。


    小獠豬的獠牙雖然看起來也有些鋒利,可怎麽也沒有辦法與老母豬的獠牙比較,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小獠豬站在老母豬的身後,眼光盯著巨蟒,似有驚恐萬狀之色,前進不得退也不得,隻是站在那裏,對未來的希望很渺茫的樣子。


    這邊宋小飛已經坐在石頭上觀看蟒豬鬥了,再說那賽如鳳,腳下淩雲踏風似的速度追隨宋小飛走路的方向,雖然發生了黑風卷雲的天象怪事,可她雖為女子,卻也不怕什麽,隻管向前追查宋小飛的去向。


    離開柳小梅,宋小飛的速度放慢了許多,不久便被這賽如鳳攆上來跟在身後。


    被人跟蹤,一開始,宋小飛並沒有太注意,也不知道有人私自在身後跟蹤他,可當他坐在隔世崖下的石頭上時,一陣黑風傳過,他便敏銳地聽到了在黑風之中似乎夾雜這人的腳步跑動聲音,而閃電閃爍之間,他又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下發出腳步跑動之聲的東西,發現果然有人在跟蹤他。


    故意的,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沒有發生任何風吹草動的事情一樣,繼續坐在這大石頭上,一雙眼睛盯著兩個巨大的黑影。


    不知宋小飛的武功根底,賽如鳳真以為是憑著她的速度趕上了宋小飛,越加的不把他放在眼裏,眼看就要到了距離宋小飛坐著的大石頭一百米的一堆茂密的草叢跟前,才放慢了前進的速度,換上慢速度緩緩地前進。


    穿過草叢,距離宋小飛的距離就越來越近了,賽如鳳這時的速度更慢了,為了徹底調查清楚宋小飛的下落,她格外小心,怕打草驚蛇,攪擾了宋小飛,讓他因此逃掉,那就得花費更大的精力想更多的辦法來追查到他的下落了。


    為了輕鬆容易,賽如鳳還是采取了比較穩妥可靠的辦法,即一步一個腳印地慢慢逼近宋小飛,看他究竟是個幹什麽的人。


    說來也快,雖然一步一個腳印地移動很費勁,但還是沒有花費她多長時間就到了他身後的石頭後麵。


    雖然賽如鳳從宋小飛走路速度比她慢的單方麵出發自信地認為宋小飛的內力也不及她,可她還是躲在石頭後麵,不肯輕易出手!


    這樣做的目的,當然很簡單,賽如鳳想穩操勝券一招製敵拿住坐在石頭上觀看蟒豬鬥的宋小飛。


    慢慢的,慢慢的,賽如鳳拔出了鞘中夕陽西下寶劍,她原本以為這樣很保險,因為拔劍聲她自己都幾乎聽不到更別說是距離她還有一點距離的宋小飛,可她哪裏知道宋小飛全聽見了,而且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隻等賽如鳳出手便能輕而易舉地反擊。


    這邊賽如鳳手持利劍,猛然躍起,喊道:“喂!那人,看招!”手中的夕陽西下寶劍刺向宋小飛的肩胛縫,沒等她寶劍落下,隻需一招飛指望月,宋小飛的左手食指指頭便已經到了賽如鳳的腋窩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好像一個木偶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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