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雖然攻下了壺關,但是也在壺關城下留下了將近兩萬具屍體。張郃高覽,由前鋒變為後衛,曹操命夏侯惇為先鋒,領軍兩萬進攻屯留。


    屯留城小,但卻十分堅固,城中隻有一萬守軍,但是夏侯惇連續用兵三日,卻難以攻下。這時探馬傳來消息,長子城太守沮授帶領百姓已經開始撤往平陽了,如果在拖延即日,隻怕大軍到了長子城下,就是一座空城了。


    夏侯惇向曹操清明,自己帶領兩萬兵馬繞過屯留,趕往長子,趁敵人撤軍之時,追擊敵人。曹操知道夏侯惇性急,不太放心,便安排李通為夏侯惇副將。命曹休為主將,焦觸為副將,領軍一萬隨後跟進。自己領中軍隨後,副將分別是曹真、侯成、宋憲。張郃與高覽領兵一萬五千,以及霹靂車等攻城器械,圍困屯留。同時令樂進與於禁加強攻勢,若守軍放棄天井關,則進軍長子匯合。


    雖然曹操叮囑夏侯惇不可魯莽,但是他在趕往長子的這一段路上,卻是頗有當年夏侯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速度,隻用了一日夜就趕到了長子。李通覺得這一路上沒有並州軍阻攔,不太放心,但是看到長子守軍把物資丟得到處都是,紛紛逃跑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慮了。


    夏侯惇下令進攻,這些士兵便開始邊衝鋒,便撿拾物品,不一會兒就亂了隊形。等出了長子城西門一看,長子城背靠彰水,水流不深,並州軍多是蹚水過河,四散奔逃。


    夏侯惇命人過河追擊,李通連忙阻攔。“我軍已勝,不如先占了長子城再說,此時追擊,若是並州軍等我半渡而擊,當如何應對?”


    夏侯惇道,“這河水寬不過百米,而且水深不到腰部,我在這麵令弓箭手射住陣腳,並州軍就是殺迴來能奈我何?”說罷便令軍士過河。


    哪知道才過到一半,就聽得彰水上遊傳來滾滾雷聲,這哪裏是雷聲,明明是並州軍在上遊建壩攔水抬高上遊水位,現在要破壞堤壩放水所致。這大水一來,所謂水火無情,曹軍哪還有辦法,將近兩萬兵馬大多被大水衝走了。


    夏侯惇和李通因為是主將,最後下水,離岸邊較近,僥幸趴會東側的河岸。還不等喘氣,就有一支兵殺來,原來是王平假意逃跑,伏兵在長子城外。夏侯惇和李通領了殘兵後撤,正遇上曹休的兵馬。四人合並一處,本想反擊,哪知道從北麵殺出一支兵來,乃是平陽都尉齊泰,從南麵殺出一支兵來,卻是射聲校尉鞠演的背嵬軍。齊泰的兵士多配有投擲短矛,鞠演的背嵬軍則配有強弩,曹休的兵馬哪裏經得起這三麵進攻,大軍連連敗退。


    直到遇到曹操的中軍,這才止住兵馬。曹操沒想到自己親自指揮,仍然有此打敗。心中大怒,命令中軍列陣迎敵。那王平卻不來攻,就地安營。


    曹操命領曹真領騎兵衝陣,宋憲、侯成為輔,王平就邊打便撤,徐徐退往長子。曹操想要撤軍,與張郃高覽一起先攻下屯留,王平的兵馬轉守圍攻,繼續騷擾曹軍。如此三番五次,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對了。曹操下令侯成、宋憲斷後,自領大軍迅速撤迴屯留方向。結果大軍還沒有到屯留,卻發現張郃領著殘兵來投。


    張郃高覽原本圍困屯留,哪知道高順的陷陣營不知道何時到了城下,趁亂殺散了圍城兵馬。城中臧舜、郝昭領兵出城全力衝殺,張郃高覽不敵,高覽將軍在亂軍之中被高順殺死。


    曹操聽罷大怒,“全軍進攻屯留!”


    這時曹操雖然兵敗,還有將近四萬兵馬,屯留之敵定然不是對手。誰知道到了屯留城下,早已人去城空,空無一人。


    眾人還在奇怪,為何並州軍棄屯留而去。曹操卻是大叫一聲,“不好!敵人返迴壺關了。”


    曹操便領軍繼續趕往壺關,等到了壺關腳下。發現守軍早已經變成了並州軍。當時壺關殘破,所留士兵並不多。這臧舜郝昭等人卻是換了曹軍衣服,假做敗兵,詐取樂城關。


    壺關東側的防禦早被破壞殆盡,但是麵向西麵的城牆全是完好的。而且臧舜與郝昭搶了曹軍的霹靂車,如今十量投石車都被安排於城牆之上。


    曹操有心命令攻城,但也知道如今沒有攻城器械的情況下,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在這城下。但是若是繞道返迴冀州,隻是軍中糧草隻有五日之用。若是加上敵軍騷擾,隻怕損失也不小。


    曹操命令士兵在城下安營下寨,一麵防禦來自王平的進攻,一麵考慮是否要攻城。這個時候曹操發現,因為情報的缺失,自己這一次進軍上黨真是處處失了先機。現在不能亂,否則自己就是萬劫不複。如果高順的陷陣營到了這裏,那麽天井關的防禦自然不足,說不定樂進和於禁已經攻下天井關了。


    曹操立馬安排斥候,打探情報,特別是來自天井關方向的。


    ……


    這時的王平,雖然打了大大的勝仗,但是他心裏更痛。若是能多給自己兩萬兵馬,說不定這次真有辦法能夠把曹操留下了。現在看似把曹操堵在了口袋裏,但是自己這麵領兵不到兩萬,臧舜郝昭和高順兵馬也就一萬左右。哪有三萬人包圍四萬大軍的道理,更主要的是,高順一走,曹性是守不住天井關的。現在隻怕樂進和於禁已經領兵趕往長子了,到時候就不是自己包圍曹軍,而是曹軍包圍自己了。


    王平知道自己上黨之戰最好的結果也就如此了。當夜晚間,王平在曹軍對麵三十裏處留下一座空營,帥軍撤迴長子。


    第二日一早,曹軍發現身後已經是一座空營,曹操基本上印證了自己的判斷,應該是天井關被攻陷了,如今要占領上黨,必須打通壺關,保證糧道,便下令強攻壺關。


    臧舜與郝昭之前接到的就是阻擋曹軍三日的命令,他們先是把霹靂車能投的石砲都扔了出去。而且射箭也像不花自己錢一般,那是盡可能的把箭全部用完。目的就是大量殺傷曹軍,而保存自己的實力。


    第三日晚間,高順、臧舜與郝昭帶領不到一萬人馬,每日背五日口糧,輕裝撤往太原郡。


    致此,曹操重新占領壺關,鄴城的糧草和援兵源源不斷進入上黨。曹操大軍重新進攻長子,與樂進和於禁合兵一處。王平果斷放棄長子城,撤守平陽。進入張燕在平陽建立的防線。


    這一階段一月左右,王平在上黨消滅了了將近四萬曹軍,但是並州軍的損失也有兩萬,而且丟了上黨郡。


    上黨戰役快要結束的時候,田靖就已經命令軍師胡才通知許都的徐道存和史達,開始著手通知獻帝和賈詡,想辦法促使曹軍和並州軍講和。


    徐道存當時到了許都,因為天子迷信道法,建立了一座靈寶觀,專門供養全國各地趕來的道長。徐道存到時發現這些人中,有些是真正的道法傳人,但是大多數卻是江湖之上雞鳴狗盜之徒。


    天子信重的道長之中,有一人乃是他的師兄。師兄尤道方因為與師尊左慈的想法不同,破出師門自成一派。徐道存也不知道師兄見到自己會如何對待。


    徐道方在觀中住了兩日,天子親自來靈寶觀中接見眾位道長。徐道存乃丹道一派的傳人,不論是學識道法均有過人之處,自然得到天子的認可。這時尤道方道:“陛下,此人乃是小道的師弟,道法精熟,陛下可允其宮內行走,也好好時時溝通道法。”


    天子聽罷也是大喜,“不想到是國師師第,那麽我便加封徐道長為護法真人,宮中三日一小講,五日一大講,徐道長可入宮參與,與眾位道長共興大道。”


    徐道存逐漸獲得天子的信任之後,這一日便在大講之後,要求單獨向天子奏報要事。天子屏退眾人,隻留貼身侍衛,徐道存這才把路遇征北將軍田靖,受田靖之托麵見天子之事說明。然後取出田靖的書信以及信物。


    天子道:“田卿一片忠君報國之心,朕如何不知,多年在外征戰,到是苦了他了。此事事關重大,你切不可泄露出去,我定然好生安排,想辦法讓曹操罷兵。”


    徐道存大喜,出宮之後便等待消息,哪知等了數日卻毫無結果。又過了幾日之後,徐道存再想進攻,卻被通知講道被取消了。聽聞天子生病,最近連早朝都沒有去。徐道存心中著急,但也沒有辦法,隻好把情況通過飛鷹的渠道告知軍師胡才。


    另一麵史達去見賈詡,賈詡在府中看過田靖的書信之後,對史達道:“你去迴複你家將軍,當初我們是有些香火情的,畢竟張繡將軍是他的師伯。幫忙的事情要力所能及才行,賈某老朽目前隻怕無能為力。另外,一些謠傳的事情,要想搬倒我,又豈是那麽容易,讓你家將軍莫要打錯主意,壞了彼此的情分。”


    史達知道看來是不成了,便謝了賈詡告辭。哪知道臨出門時賈詡說了一句:“若是時機湊巧,我倒是不介意向曹丞相進言,不知你家將軍可想好了如何取信於曹公?”


    史達也把情況通過飛鷹如實報給了軍師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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