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讓斥候前去尋找胡才所領白波賊人的蹤跡,他則領著大隊快速行軍。下雪天雖然遲滯了行進的速度,但是好處是不過人畜隻要行動都會在雪地上留下腳印。


    派出的斥候不多時便迴來稟報,前方大約二十裏處發現了大量腳印,據判斷應該是胡才的部隊不錯。田靖命人加快行軍,爭取盡快趕上去。


    追了幾個時辰,突然看到前麵一大片開闊之地。視野極好,田靖憑肉眼已經能夠看到胡才的部隊了,而且敵人行進的速度很緩慢。田靖便下令跑步前進,結果沒跑出多遠就有幾個人摔倒,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腳下打滑。田靖也是一愣,心說剛才自己也有這個感覺,到不以為異。命人扒開雪層一看,才發現大隊人馬都站在冰河之上。


    田靖這可嚇了一條,雖然是冬天,但是這河麵的冰層到底多厚能不能承受這麽多人的重量他可沒有底。田靖叫來毛安一問,毛安一拍腦袋說道,“將軍一問我才想起了,這有一條大河叫作涑河,涑河在這南麵形成一個大的湖泊,叫作張陽池。我們來時沒有走這條路,所以現在才想起來。”


    田靖一想,這倒也不能怪毛安,這麽大的湖都結冰了,而且大雪一下覆蓋起來,也看不出來。“如果不從冰上走,繞道要多長時間?”


    毛安想了想,“小的實在不知,不過記得這湖泊的湖麵十分寬闊,若要繞道,怕也得費半天時間。”


    田靖聽完有些糾結,這胡才他是想抓住的,如果繞道那麽肯定是追不上了。若是在冰上追擊,到底俺不安全他可心中沒有底。他又讓士兵掃開一塊較大的區域,趴下看了看冰層,至少有一個拳頭那麽厚。而且前麵胡才的兵馬走過沒事,隻要沿著他們的腳印走,應該問題不大。田靖一想,罷了,帶兵之人怎能瞻前顧後。便下了命令繼續追擊。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也安排士兵十人一組把腰間繩索連接起來,大隊分開行走,如果有人不小心掉下湖裏,其它便迅速趴在冰麵上,把落水之人慢慢救起來。這下田靖倒也不敢命人跑步前進了,人馬沿著白波賊留下的腳印小心前進。


    就這樣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眼看著前麵就是一片樹林,應該快到岸邊了,田靖這次算放下心來。結果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著冰麵卡卡聲響,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之間冰層突然裂開一個大口子,一下掉下幾百人去。田靖走在前麵,正好也在這這掉下水的人中。田靖第一反應就是屏住唿吸,緊接著就覺得混身都被河水包裹,冰涼刺骨,再探出頭時。卻發現前方樹林中一起出來一百多弓箭手,對著河中就射。田靖一看趕緊讓大家把頭埋到水下,至於能不能躲過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心說,這胡才早有預謀,隻怕我命休矣,倒是可惜了這些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田靖身後臧舜領著大隊,看見河麵突然裂開,便讓身後士兵全數爬下,同時準備用繩索救人,哪知還沒有準備好,就見敵人的箭矢飛蝗般的飛來。臧舜趕緊讓拿盾牌的士兵上前護衛。但是冰麵之上畢竟調動不便,隻一輪射擊,就死傷了十幾人。


    眼看敵人第二輪箭又射了出來,臧舜的心也沉到了穀底,也知道今日討不到好了,但是他更加擔心田靖的安危。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馬蹄之聲,眨眼的功夫一隊白衣白馬的騎兵衝殺而至。敵人的弓箭手沒有防禦,立刻被騎兵殺得大敗,便往樹林中跑。


    這隊騎兵不是別人,正是田靖當日讓李敢、樂平統領,先進河東的後備白馬義從部隊。來的這一百多騎兵領軍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敢,見趕跑了敵軍,讓一隊人馬棄了馬匹進林中追擊,他則帶人留下準備救援。


    李敢帶人用繩索把田靖等落水的人全部拖上了岸。後麵臧舜等人則小心翼翼地繞道冰麵厚處上岸。


    見田靖渾身濕透,李敢讓人找來了大敞給田靖披上,其他人隻能坐下生火取暖了。不一會兒前去追擊白波賊的人迴來,說是敵人熟悉地形跑得太快,他們追丟了,而且怕中埋伏也沒敢孤軍深入。李敢答應了一聲讓他們下去休息。


    田靖在篝火前烤了好久總算慢慢緩過來一些,也沒有那麽冷了,才問李敢進入河東之後的情況。


    李敢說:“當日進入河東,我便大隊拆散分成幾個百騎隊,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悄悄北上。一路倒也沒有發現白波賊人有什麽大的調動,但是等過了汾水到了南匈奴於夫羅的地盤,就發現問題了。那些小的放牧部落全部收縮到了平陽附近,而且看到有百夫長帶著人四處征集牛羊馬匹,想來匈奴應該有大規模的行動。”李敢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為了摸清敵人的行動,樂平帶著人摸到了白波穀附近,結果被匈奴的一個千人隊發現,一路糾纏,殺傷了他們不少人馬。直到過了汾河,我們鑽井了山裏,才把追兵甩開。我讓樂平帶領大隊在後麵監視敵情,自己便帶了這一百人趕緊南下找你通報訊息。”


    “那麽根據你們發現的情況,於夫羅要南下?”田靖問道。


    “我覺得不像,我感覺這於夫羅似乎要發兵北上,奪取南單於庭。”李敢說道。


    “那麽這一支千騎隊為什麽一直追你們呢?”田靖有些奇怪。


    “這件事情我也想不通。或者他們沒有把我們當作漢軍,而當作鮮卑人的探馬或者匈奴老王的細作?”李敢說完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


    田靖看到李敢發愁的樣子一笑,“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也會想問題了,我倒要高看你幾眼了。想不通便先不想了,我們先整軍兵困安邑再說,到時候打下安邑有了立足之地,管他於夫羅南下還是北上,我們都好有個對策。”這樣吧你的兵馬和我一起北上解縣,另外派人去通知樂平,讓他安排斥候監視匈奴有無異動。大隊人馬南下與我們安邑匯合。


    原地休正了一日,第二日一早田靖、李敢、樂平帶著人馬北上,兩日後到達瑕城,到了才發現城門大開,城中一個人也沒有。這一方麵說明漢軍進入河東剿滅白波賊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裏,所以這裏的零星匪軍才棄城而逃。而兩一方麵卻也說明,胡才沒有走這條路,而是選擇了其它道路會安邑。否則胡才定然不容自己安然北上。


    城中沒人,四周的村莊也沒有見到百姓。田靖估計百姓都躲起來了,不管是躲白波賊也好,還是躲官軍也好,總之要活命就得藏起來,畢竟這時候的官軍似自己部曲這般的不多,剩下的很多和匪徒也沒有什麽區別。


    在瑕城暫住一晚,部隊繼續北上。瑕城和解縣很近,也就一天半的時間就能到達。田靖可不敢妄想解縣還是空城,提前放出很多斥候去探查軍情。好在李敢的騎兵到了,斥候的速度和偵查範圍都大了許多。


    根據斥候發迴來了情報,現在解縣有一支三千多人的人馬駐紮,而且周圍還不斷有賊兵往解縣方向聚集。田靖心想這韓暹李樂定不會趕到解縣來堵自己的。莫非除了胡才之外白波賊人中還有其它得力的將領,看來這次倒有硬仗要打了。


    田靖讓部下加快了速度向解縣方向移動。第二日午時之前趕到了解縣城下,距城十裏下寨。等士卒休息好之後,田靖、李敢、樂平領兵到城下叫陣。


    不曾想他們剛到城下,解縣城城門大開。城中出來一千兵馬,為首一員將領生得虎背熊腰,身高一丈有餘,手拿一柄碩大無比的狼牙棒,往陣前一站當真是威風淩淩,氣勢洶洶。


    田靖身旁的毛安看到此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就要往後躲,田靖一下叫住了他,“毛安啊,你可認得此人。”


    毛安說話都有些哆嗦,“怎麽是這個煞星?迴將軍,此人乃是白波軍的五渠帥,喚作“鐵背人熊”高無敵,身高體壯力大無窮,據說曾經手撕虎豹,掌劈巨石,而且還有刀槍不入的本領,特別是一柄狼牙棒乃是混鐵所鑄,重於百斤,所向披靡。”


    田靖瞪他一眼,“你在此說書嗎?要是再胡吹大氣,亂我軍心,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


    毛安一聽嚇壞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這也都是聽別人說的,便記下了。”


    “難道你之前不曾見過此人?”田靖問道。


    毛安趕緊說道,“實不相瞞,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聽說五渠帥兩年前投奔了匈奴大王於夫羅,於夫羅封他為南匈奴第一勇士。兩年多不見,倒不知道他何時又迴到白波軍了。”


    田靖聽完也是心中疑惑,“已經投奔了於夫羅卻又迴來了,莫非匈奴真要南下與我們北軍爭鋒不成?這倒棘手了,也不知樂平那一路是否平安無恙?”


    戰場之上自然不容他細想,李敢見對麵的大漢站在那裏比騎馬的人還高,還有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知道此人定是力氣擅長。也不請示田靖,拍馬就衝了上去。


    田靖也不阻攔,喊了一聲“莫要與他硬拚”,便於臧舜一起觀敵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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