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在潼關一戰,闖出了威名,而李敢從張泉那裏知道田靖的下落之後,等部隊到臨晉駐紮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萬年縣。見到田靖和樂平李敢激動地差點哭出來,“二哥、五弟你們可想死我了。”


    樂平見到李敢三步並作兩步上去就抱住了李敢,摸摸這兒,摸摸那兒,然後說道:“學了這麽久得武藝,也沒見你三頭六臂嗎?哈哈。”


    田靖看到李敢也是十分高興,“迴來就好,從你師傅那裏學來了本事,以後也算是一員獨擋一麵的虎將了。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後備白馬義從營的騎都尉,樂平做你的副手,你可要把咱們這支精兵給我帶好。”


    李敢也是一愣,“二哥,你說什麽話,這後備白馬義從營沒有你就沒有主心骨。這個騎都尉我是萬萬做不來的。”


    田靖一拍李敢肩膀,“做不來也得做。我給獻帝建議今年開春入河東剿滅白波賊,如今我統領胡騎校尉營隻怕馬上就要出征,又有萬年縣兩千屯兵需要管理,事情太多你不幫我可是不行。”


    李敢一聽,“既然這樣,那我幫你。不過這次出征,可要讓我們後備白馬義從營也去,我聽樂平說你們剿匪打了十幾次打仗,我可給憋壞了。”


    田靖笑道,“不僅要去,你還要給我啃硬骨頭,我估計匈奴的於夫羅單於定然不會坐視我們剿滅白波賊的。到時候我要你的後備白馬義從好好教訓一下匈奴的騎兵。”


    李敢聽罷一樂,“那敢情好,我要讓匈奴的賊人嚐嚐我板斧的味道,哈哈!”


    三人坐下談話,樂平更是問長問短,好不熱鬧。


    就在這時,突然親兵進來稟報,獻帝派人來傳旨。田靖趕忙把傳旨的黃門接進來,這次來得卻不是馮春。那公公見麵即可宣旨,說是匈奴入寇,讓田靖火速入宮見駕。


    田靖聽完也是一愣,這南匈奴內附已久,河套、河東都是朝廷當時封給他們的地盤,這好好的怎麽又入寇關中了呢?正思量卻聽著那傳旨黃門說,“聖上還在宮中等著,田將軍這就隨我起程吧。”


    田靖趕忙說好,讓親兵給這公公包了銀兩,與李敢、樂平交代了營中事務,馬上趕往長安。


    到了建章宮,獻帝早在偏殿等候了。田靖給獻帝行禮之後,這才問起事情的原委。


    獻帝歎了一口氣:“是朕德薄呀。南匈奴早已向漢稱臣,這些年雖然不能安分守幾,至少也不敢南下關中。這次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匈奴突然南下;西北方向,匈奴左賢王已然攻破了安定,一支兵馬繞道番須口,攻破了汧縣;一支兵馬南下漆縣,威脅池陽;而北麵匈奴老王親自領兵,一路南來,經高奴,雕陰,漆垣,不日就要攻到馮翊郡。朕隻怕這社稷不保呀。”


    田靖聽完,也是一愣,本以為是小股匪患,不想卻是匈奴舉族南下,看樣子似乎不攻破長安誓不罷休呀。田靖趕緊說道:“聖上莫急,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匈奴再強,朝中還有車騎將軍、後將軍的八萬人馬,守住三輔應該不成問題。隻要戰事僵持,隻會對匈奴不利。現在的關鍵是摸清匈奴的意圖,想好退敵之計,到時候徐徐圖之便可。”


    獻帝一聽歎氣道,“我就是怕李、郭二人不肯用命呀?”


    田靖說道,“聖上多慮了,這三輔既是陛下的江山,也是他李、郭二人的根基。若是他們不拚死抵抗匈奴,你讓他們到哪裏去。迴到涼州嗎?他們在關中榮華富貴享得久了,又怎麽可能退守涼州?”


    獻帝聽完覺得有理,“說的也是。但是當如何抵擋呢,田靖你可有退敵之策?”


    “朝堂之上怎麽說?郭汜已經領兵去漆縣了,畢竟匈奴已經攻進了他的地盤。李傕的態度有些含糊,似乎還想保存實力。剩下朝中文武各執一詞,有說打,有說送公主和親的,還有勸朕遷都的。我這個腦子都被他們說亂了。”獻帝說起來很是焦急。


    田靖想了想,又問道:“那麽現在河東的單於於夫羅可有動靜?”


    獻帝說,“這個倒沒有聽說?”


    “如果我所料不差,怕是這事情真正的背後主使,乃是此人。聖上你想,當年於夫羅之父羌渠被殺,須卜骨都侯為單於;於夫羅自立為單於向漢朝請求援助不果,才駐軍河東平陽一帶。後來須卜骨都侯死後,朝廷卻沒有讓於夫羅迴去繼單於之位,而是讓匈奴老王暫時統領南匈奴。這麽多年過去了,匈奴老王將逝,隻怕匈奴各部都希望有一個強有力的單於來統領他們。此次或者是於夫羅故意挑起爭端,而借機潛迴單於庭以奪大位;又或者是於夫羅早已與匈奴老王和左賢王達成共識,寇邊隻是聲東擊西,真正的軍事行動很可能在河東。”田靖分析道。


    獻帝一聽才覺得整個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也意識到形勢的嚴峻。“那麽依你說,現在朕應當如何應對呢?”


    田靖經過深思熟慮後說道:“聖上,我建議三輔的防衛之責還是全部交給李、郭兩位將軍;郭汜那麵看似嚴峻,實則左賢王實力有限,很可能隻是沿途劫掠。真正要防的是匈奴老王的中路人馬。聖上可下令讓車騎將軍李傕調集精兵,陳兵馮翊一線;另外抽調長安城中羽林、虎賁等營為後軍,隨時支援李傕。北軍出兵河東,若是先消滅韓暹、李樂等白波賊人。若是於夫羅北上單於庭,則趁機收複河東。若是於夫羅南下,則與平陽侯張濟所部兵馬共同抗擊於夫羅,不讓其出河東一步。如此可謂完全之策。”田靖想了一下又說了一句,“若當真事情不向我所料,出了什麽披露,那麽聖上可以車駕於弘農,我會在長安城中安排一支力量隨時接應陛下。”


    田靖聽完總算鬆了一口氣,“田靖啊,你真乃朕之子房也!”想想田靖所說的一旦有變,還有力量可以保護自己去弘農,心中感歎隻怕也隻有田靖對自己忠心不二了。


    計議已定,田靖出宮侯旨。第二天獻帝召集眾臣議事,見眾臣吵得不可開交,還是沒有良策。獻帝就把田靖昨日所獻之策提了出來,昨天還沒有主意,今天就有了周詳的計劃,眾臣都猜到獻帝定是受了高人指點,隻是不知道這個“高人”是田靖罷了。


    眾臣自然都沒有意見,如今郭汜已經去了扶風郡,就看李傕的意思了。李傕這幾天腸子都悔青了,明明想把自己的力量都集中起來,好擠走張濟,然後對付郭汜。沒有想到一下子風雲變幻,匈奴南下了,現在自己就得麵對匈奴的兵鋒,即使想要保存實力也不行了。不過獻帝的主意十分在理,而且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再說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三輔真的被攻破了,自己也沒有一定好處。說不得得與匈奴全力一戰了。從心理他到希望這是件事就像田靖猜測第二種可能,如果匈奴老王隻是佯攻,重點戰場在河東,他的損失倒小一些。不過現在獻帝問自己的看法,李傕也沒有辦法反對,便說,“聖上的方略考慮十分周詳,臣領命。我已經調胡封領兵趕往雲陽、漆垣、栗邑一線加強防守,十日後,臣定調集本部三萬兵馬前往頻陽主持大局。”


    “好!車騎將軍此去定然馬到成功,揚我大漢軍威。將軍軍馬起程之日,朕定帶百官往校場為將軍踐行。”獻帝說完又問群臣,諸位臣工可還有什麽意見?”


    太尉楊彪出班稟奏,“陛下,北軍新成軍不久,此番出兵河東雖是試探,但是若沒有一員久經戰場的老將統領,隻怕到時候調度不靈,反為敵人所趁。”


    獻帝一聽有理,“太尉直言甚善,不知老太尉以為何人能當此任啊?”


    “臣以為此事非故太尉朱雋不可。”楊彪言道。


    獻帝一聽倒是想起此人了,當年剿滅黃巾功勞最大的三個人分別是皇甫嵩、盧植和朱雋,皇甫嵩去年新喪,盧植卻是被董卓陷害逃亡上穀,貧病交加而亡。現在就剩下朱雋一人,去年朱雋因為日食而免職在家休養,其實也是因為李傕、郭汜忌憚而已。


    太尉楊彪現在提出讓朱雋出來統領北軍,其實是十分敏感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時機選擇的非常之巧妙。


    李傕現在就算有心不同意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可以舉薦。因為他也知道隻有朱雋領兵才能夠保證北軍不失,畢竟北軍之中,中壘校尉是自己弟弟,射聲校尉是自己兒子,胡騎校尉田靖是自己的人,北軍八校之中實在以自己的勢力最重,若真有個閃失,自己也是吃不起這個虧的。朱雋雖然有威望,但是畢竟是光杆司令一個,倒也不用怕他。若是讓張濟或者他人領兵,自己卻更加不放心了。


    獻帝眼尖,看見李傕沒有說話,知道此事有門,這啟用朱雋對自己的大有好處。讓朱雋官複原職是不行了,現在楊彪為太尉。獻帝想了想有了主意,“車騎將軍李傕、後將軍郭汜公忠體國,均為社稷出力甚多,今日又為保我大漢江山而領兵討伐匈奴。傳朕旨意,封李傕為大將軍總領朝廷兵馬,郭汜為車騎將軍鎮守關西,朱雋昔年討伐黃巾有功,加封驃騎將軍,領北軍出鎮關東。”


    李傕先是一愣,沒有想到獻帝會給自己加官。後來一聽才知道,這是要給朱雋要位置呀。不過,朱雋老兒還能活過幾年,倒不用與他計較,而且這大將軍是實打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日後還怕他人不服不成,便領旨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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