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到黎明，死氣沉沉的房間，死氣沉沉的兩個人。
忽然“咣！”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女人闖了進來。她一頭黑色的秀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渾身上下的珠寶之氣透露出她品位的庸俗。臉上的粉底，遮蓋了她真實的年齡——細細觀察，她不低於四十歲，眼角的魚尾紋是她最討厭的東西。
莫小天看著這個女人，眼神底部閃過了一絲厭惡。
“哎呦！”女人誇張地叫著，快步走到莫小天身邊，用手戳著他的頭，“還真一直守在這裏啊！多麽像是小兩口啊。色膽肥了是不是？剛找了你爸，我說他也該管一管他這個私生子了！太不像話了！”
莫小天微微低下了頭，又將注意力轉向了病床上的林羽。他並不準備理會這個女人，雖然現在她是他的媽媽。
“我說，真的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沒看張老板家的大公子，人家現在已經開始幫他老子做生意了，小小的年紀便已經是經理了！多麽的年輕有為！你再看看你，一個高中還沒有念完，你說你夠不夠笨。”女人接著指手劃腳著，她說得口沫橫飛，“我承認你們這個年紀正是青春期，難免會有一些很正常的衝動啦！可是你也看看你接觸的是誰啊？前幾天王老板帶著他的女兒來咱們家做客，那妮子長得多麽水靈，還主動找你說話，你給人家一個後腦勺！你以為你那後腦勺很好看啊？圓不圓扁不扁的和椰子差不多！”
莫小天打了個冷顫，他想起了前幾天那個所謂水靈的王老板千金的模樣來。那位水靈的姑娘有著一顆衝天鼻，讓他想起了豬悟能——但這並不是他現在所想要去思考迴憶的。他隻想安安靜靜地陪著林羽，一直到他醒來。雖然自己的思緒，會隨著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而轉動。
“我隻想陪著她，一直到她醒過來。”莫小天終於出聲了。帶著一絲叛逆，他看了女人一眼，望著女人其實還算可以的臉孔，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和她長相很相似的小男孩。他不知怎麽鬼使神差地補充了句，“如果莫塵還活著，他也不會樂意你的安排。”
女人聽到了“莫塵”兩個字，叉著腰本來準備繼續說話的她突然怔住了，隨後嚎啕大哭了起來。她飛奔地跑出了病房，一邊吼著：“不活了！不活了！連他也欺負我，連他也欺負我！”
望著女人離開，莫小天鬆了口氣。他終於可以安靜地陪著林羽了。雖然心頭有一絲擔心害怕：恐怕，自己的老子不會放過自己吧？但是，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第一次發覺，原來林羽對他是這麽的重要。第一次見到林羽的時候，那還是一個小女孩，天真可愛的笑容，葡萄一樣的眼睛。她指著試圖將躲在別人視線死角裏的自己，對著身邊的男孩說：“莫塵，你看他，又在跟著我們！”
“不理他！”男孩拉著她的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媽媽說，他是雜種，他媽媽是一條發情的母狗！”
莫小天再一次將林羽的手拉在了手裏，對著昏迷著的林羽，他陷入了緬懷，聲音緩緩地從口中傳出：“林羽，第一次見到你，你的眼睛讓我無地自容。我不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他又笑了，“不過現在，拉著你手的，是我，不是那個討厭的莫塵了。”
他的眼中浮現出一場大火，一場驚動了整個城市，燃燒了整棟居民樓的大火。他緊緊地握著林羽的手，並且，他露出了一絲瘋狂與興奮地神色。
“還記得那場大火嗎？那真是最完美的傑作。”他喃喃地迴憶著，身體因為恐懼而發顫。喪生在那場大火中的，不僅僅是莫塵一個人。當時是白天，莫塵的父母並沒有在家，整棟居民樓，一共有十幾個人喪生——而林羽，則是少數幸存的人之一。
忽然“咣！”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撞開了，一個女人闖了進來。她一頭黑色的秀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渾身上下的珠寶之氣透露出她品位的庸俗。臉上的粉底，遮蓋了她真實的年齡——細細觀察，她不低於四十歲，眼角的魚尾紋是她最討厭的東西。
莫小天看著這個女人，眼神底部閃過了一絲厭惡。
“哎呦！”女人誇張地叫著，快步走到莫小天身邊，用手戳著他的頭，“還真一直守在這裏啊！多麽像是小兩口啊。色膽肥了是不是？剛找了你爸，我說他也該管一管他這個私生子了！太不像話了！”
莫小天微微低下了頭，又將注意力轉向了病床上的林羽。他並不準備理會這個女人，雖然現在她是他的媽媽。
“我說，真的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沒看張老板家的大公子，人家現在已經開始幫他老子做生意了，小小的年紀便已經是經理了！多麽的年輕有為！你再看看你，一個高中還沒有念完，你說你夠不夠笨。”女人接著指手劃腳著，她說得口沫橫飛，“我承認你們這個年紀正是青春期，難免會有一些很正常的衝動啦！可是你也看看你接觸的是誰啊？前幾天王老板帶著他的女兒來咱們家做客，那妮子長得多麽水靈，還主動找你說話，你給人家一個後腦勺！你以為你那後腦勺很好看啊？圓不圓扁不扁的和椰子差不多！”
莫小天打了個冷顫，他想起了前幾天那個所謂水靈的王老板千金的模樣來。那位水靈的姑娘有著一顆衝天鼻，讓他想起了豬悟能——但這並不是他現在所想要去思考迴憶的。他隻想安安靜靜地陪著林羽，一直到他醒來。雖然自己的思緒，會隨著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而轉動。
“我隻想陪著她，一直到她醒過來。”莫小天終於出聲了。帶著一絲叛逆，他看了女人一眼，望著女人其實還算可以的臉孔，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和她長相很相似的小男孩。他不知怎麽鬼使神差地補充了句，“如果莫塵還活著，他也不會樂意你的安排。”
女人聽到了“莫塵”兩個字，叉著腰本來準備繼續說話的她突然怔住了，隨後嚎啕大哭了起來。她飛奔地跑出了病房，一邊吼著：“不活了！不活了！連他也欺負我，連他也欺負我！”
望著女人離開，莫小天鬆了口氣。他終於可以安靜地陪著林羽了。雖然心頭有一絲擔心害怕：恐怕，自己的老子不會放過自己吧？但是，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第一次發覺，原來林羽對他是這麽的重要。第一次見到林羽的時候，那還是一個小女孩，天真可愛的笑容，葡萄一樣的眼睛。她指著試圖將躲在別人視線死角裏的自己，對著身邊的男孩說：“莫塵，你看他，又在跟著我們！”
“不理他！”男孩拉著她的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媽媽說，他是雜種，他媽媽是一條發情的母狗！”
莫小天再一次將林羽的手拉在了手裏，對著昏迷著的林羽，他陷入了緬懷，聲音緩緩地從口中傳出：“林羽，第一次見到你，你的眼睛讓我無地自容。我不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他又笑了，“不過現在，拉著你手的，是我，不是那個討厭的莫塵了。”
他的眼中浮現出一場大火，一場驚動了整個城市，燃燒了整棟居民樓的大火。他緊緊地握著林羽的手，並且，他露出了一絲瘋狂與興奮地神色。
“還記得那場大火嗎？那真是最完美的傑作。”他喃喃地迴憶著，身體因為恐懼而發顫。喪生在那場大火中的，不僅僅是莫塵一個人。當時是白天，莫塵的父母並沒有在家，整棟居民樓，一共有十幾個人喪生——而林羽，則是少數幸存的人之一。